抓个最好看的宠我[快穿]——脆桃卡里
时间:2020-03-05 10:01:21

  但, 即便眼前现实十分残酷, 宿淼却依旧没有放弃那点哪怕微小的希望,日复一日地做着梦,等着他的出现。
  去年年末, 皇帝病重, 翻了年后再也没上过朝,全由太子代政, 皇后在旁辅佐。
  宿淼跟着皇后乘轿辇去了宿安寺为皇帝祈福,这是绵延百年的古寺,信徒众多, 尤其是近年据说出了一位天赋极高的大师。
  几个月前, 这位大师将前来挑战的武林第一高手权鹤一掌击退,药师诊断后,说权鹤的伤势三年内无法起身行走, 此事一出,宿安寺声望愈发变高。
  皇后这回来烧香祈福,可不仅仅是拜佛那么简单,更是想要在如今皇帝病重、朝堂不稳之时,借助宿安寺的力量,稳固朝纲。
  一朝天子竟要靠佛门中人庇佑,这中间没脸的弯弯曲曲实在太多,不可言说,皇后行事自然隐蔽,不忘带着十六岁的妯娌前来,做个幌子。
  宿淼无心插手这些争执,甘愿当一个精致纨绔,跟着皇后到处晃荡。她从轿辇上下来,伸手搭在一旁婆子的肩上,露出一只皓腕洁白如雪,在日头下简直映着莹莹的光,腕上碧绿的镯子与袖袍金边碰撞,泠泠作响,却及不上她肌肤的温润。
  宿淼以扇遮面,即便没有露出全脸,只那双盈盈双眸,就已经足够溺醉众人。
  还好这是佛门清净地,否则宿淼还得戴个锥帽,围住全身不可。
  礼佛过后,皇后与住持去了后院厢房细谈,宿淼莲步轻移,在寺院里闲逛,忽然听见一墙之外传来威武呼喝,伴着棍棒破风之声,数人齐呼,阵势十分雄壮。
  宿淼颇有些好奇,绕过院墙去,终于找到一处月门,探着头往里瞧。
  只见十几个青衣僧人,手上握着棍棒,口中一边呼喝一边有规律地挥舞,动作十分干脆有力,身上大汗淋漓,看来是已经训练了有一阵了。
  这一个个看起来都武功不俗,难怪皇后要寻到这里来。宿淼正琢磨,忽见对面房顶上背对着她翩翩落下一位白衣僧人,足有九尺身材,宽肩窄腰雄壮有力,布鞋绑带绷出腿上蓬勃的劲道,他从青瓦绿叶中落下,白衣泛着柔光,如同神佛降世一般。
  宿淼不自禁瞪大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看见他即将落地的瞬间,那群训练有素的僧人忽然一齐转身,将棍棒的尖端对准了他,宿淼不由得心头一提,紧张道:“小心!”
  话音未落,那白衣僧人单足轻点,甚至没有碰到那些棍棒之一,只在空中虚踩了下,周围的僧人便支撑不住地双手一震,似是受到劲道攻击,手上脱力,十数根棍棒滚落在地。
  宿淼:“……”
  那白衣僧人转过身来,看向她的方向,显然是听见了方才的呼喝。他一转身,宿淼才看见,那张脸庞俊美冷凝,眸目深黑,是个世间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那俊美僧人看了宿淼一眼,单手立在胸前,朝宿淼鞠了一躬,此时其余青衣僧人也回过神来,纷纷围上前来,语气又是歆羡又是崇拜:“师兄,我刚刚哪里练得不对?你指点指点我吧。”
  “师兄,我下午再练三百棍,你能抽空来看看吗?”
  “师兄……”
  宿淼在一旁听得有些耳热,臊得。原来人家是师兄弟在切磋武艺,她真是瞎担心了。
  不过即便如此,宿淼还是没有走开,反倒站在月门边,好整以暇地期待着那白衣僧人往这边走来。
  她实在好奇,心中的揣测如一只活泼的鹿,在心头攒动不止。
  白衣僧人果然要出门,经过宿淼身边时,又礼仪性地停了停,正要再点头行礼,突然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他……他的耳朵被人攥住了。
  溯怀一点也不敢动,维持着那个往下低头的姿势,偏着脑袋,十分滑稽。他眼睁睁看着眼前,娇妍得像是佛寺背后那座山上,点着露水的静谧花朵的女檀越,伸出一只手捏着他的耳朵,笑眯眯地望着他。
  宿淼高兴,十分高兴,高兴极了。
  原来仙人说的,“直到你们相触”是这个意思,宿淼在捏住对方耳朵的那一刻,心魂如石子破开湖面狠狠荡漾了下,神魂猛烈跳动起来,几乎蹦跳着嘶吼,对面这个就是你寻找了多年的爱人。
  但有了上一世的经验,又有了这一世十年的磨练,宿淼学会了淡定,她没有直怼上去就对人家搂搂抱抱,她还记得,这一世的爱人没有之前的记忆,而且还是个一心向佛、不问红尘的僧人。
  即便没有记忆,一些小习惯却还是不会改变,宿淼看着被自己捏住耳朵就一动不动的俊美僧人,笑得又圆又亮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她放下遮住脸庞的扇子,露出白皙无暇的小脸、秀挺的鼻尖和粉嫩红唇,问了对方一连串问题。
  知道了对方的法号,也知道了对方的年纪,宿淼仍不放心,对着溯怀一个劲地打量,问道:“你可还健朗?有没有哪里不适,或是先天顽疾?”
  溯怀虽不知这位女檀越为何这样问,却仍旧有板有眼地答:“没有,小僧很好,多谢檀越关心。”
  宿淼这才十分满意,好心松开了对方的耳朵。
  看来爱人随身带的顽疾终于治愈,那这也值得了,找他十年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平安,她可以用尽生生世世的时间来等待与他的相遇。
  身后有人呼唤,宿淼重新将扇子捂好,露出来的一双眼,单挑一只对溯怀眨了眨,转身俏生生地走了。
  溯怀怔愣地站在原地,他受了一辈子色即是空的教育,此时脑海中却停不住地一直回闪方才女檀越对他的一颦一笑。
  那个动作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溯怀想着想着,忍不住眯起一只眼睛,学着方才宿淼的动作,眨了一下。
  坐进轿辇中,宿淼问皇后道:“娘娘,怎么样了?”
  毕竟是表面妯娌,口头还是得关心下的。
  皇后带着愁容,摇摇头道:“方丈只说自己是世外之人,那位大师亦早已回绝一切此类请求,只凭我,怕是请不到他了。”
  只凭?这意思是,软的不行,想要借助皇权来硬的?
  宿淼蹙了蹙眉,略觉不适,随口问了句:“娘娘如此看重,不知那位大师是谁?”
  “是个十分有才能之人,法号叫做溯怀。”
  宿淼猛一震。
  不对劲啊,你们这是要对我的心肝宝贝下黑手啊?
  宿淼眉头锁了一路,回去的路上经过热闹的街市,也没心思往外多看一眼。
  轿帘偶尔被风吹开,因为抬得高,倒不怕被市井之人随意瞧见,宿淼想着心事,并未在意。
  而某座食楼上,窗边立了一道倩影,那女子也是十六岁模样,她盯着街上行过的声势浩大的轿辇,尤其盯住了轿帘吹开那瞬露出的、花瓣一般娇嫩的容颜,眼神深沉复杂,牙根更是跟着咬了咬。
  这女子就是十年前毒死宫人、带着心腹逃出去的朝琰,如今她已经改名叫朝颜,因两个字都发音不同,乍一听绝不会与宫中那位长公主联想到一起去。
  她确实可以选择更安全的化名,却仍旧是坚持了这个,对于原来那个荣耀的身份,朝琰多少还是有些放不下。
  朝琰是活了两辈子的人,第一世她是后宫里孤苦伶仃的长公主,一直到十五岁满时,皇兄逐渐病重,皇后这才想起了还有她这么一个血脉妹妹,招她到皇帝面前去常常侍奉,这才过了一段好日子。
  可好景不长,她十六岁满那天生辰,中了一种西域奇毒,每隔十五日便会发作,身子寒凉无比,如同整个身体被冰冻起来然后又用榔头敲碎,痛苦不堪,只有吸纳纯正阳气才能安稳,朝琰便不得已招了几个面首,可后来,需求越来越不能满足,她找的人越来越多,时常甚至几个人在同一张床.上嬉戏,不知晨昏,被不少宫女撞见,传到了外面去,满城风雨。
  朝琰又是羞惭又是愤恨,却不得不畏惧这毒性,继续以这种方式苟活下去,后来被人辱骂得多了,朝琰也干脆被逼出了一股子狠劲,不再遮遮掩掩,反倒光明正大地寻找可心的男子。
  她是陛下面前亲身侍奉的长公主,地位自然不凡,想要的人,几乎没有失手的。只除了那个右相,面容俊秀,温文尔雅,朝她微微一笑时,朝琰几乎可以立即决定为了他放弃所有面首。
  可那右相不愿,被逼急了,竟是以死明志,大明朝自此彻底混乱,不久之后就被一个边陲小国吞噬殆尽,而她,则在混乱中逃出宫外,半路上寒毒发作,竟被几个乞丐盯上,围拥而上,从晚上被□□到清晨,她终于失血过多而死。
  她没想到,死去之后,她竟然得到了第二次生命,重生到了一个后世,那里有电视机、汽车等等奇怪的东西,朝琰也就知道了,原来自己的第一世只是后世一本小说中的配角,用来推动剧情,让小说中的男主成功征服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一章写不完了,大家不要嫌弃末尾是女配……关于她的说明很短的,就几句话,解释下设定就OK!
 
 
第60章 圣僧怀中女妖精(三)
  朝琰在那个后世活了一辈子,和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 平庸一生。可朝琰怎么也忘不了自己曾经受过的苦痛, 仇恨的火焰在她心中一刻也不曾熄灭。
  或许老天终于听到了她心中深深的执念,朝琰在第二世因病去世之后, 竟然又回到了大明朝,又当回了长公主!朝琰怎能不激动, 从她睁眼的那一刻开始, 她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摆脱自己原本痛苦的命运,并且成为真正的人上人。
  朝琰眉目阴沉, 紧紧地攥住手中的瓷杯, 她掌握了所有的天机,这一次,她一定会过得比谁都好。
  “姑娘, 该走了。”一个婆子小心翼翼地在旁提醒。朝琰回头看了她一眼, 眼神中带着森森的寒意。
  王嬷嬷不由得脊背佝偻得更深,心中激起阵阵惧怕。
  姑娘自从十年前那天从午睡中醒来, 就变得不一样了。那个晚上,朝琰用王嬷嬷进宫前亲手杀了情郎的秘密为要挟,将王嬷嬷彻底收成了心腹, 这也是为什么王嬷嬷会甘愿跟着她离开皇宫, 出来当一个普通的婆子。
  王嬷嬷顺着朝琰的视线往下看了一眼,气派的车队穿街而过,仅仅是一个侧影, 也足够让人猜测出她在宫中的生活多么优渥。
  而这一切,本应该是姑娘的,轿中那人则原本只是一个要被大雨淋死的弃女。看着此等反差,心中想必也会有些失落吧。
  王嬷嬷上前拍抚了下朝琰的肩膀以示安慰,朝琰也放松了肩线,这是她与自己贴身奴仆之间难得的温情。
  一切都与朝琰的记忆一样,在十五岁之后,“长公主”的处境果然越来越好,偶尔还能跟皇后出现在大众面前,可是,这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
  朝琰看着底下,喃喃道:“没关系,暂时舍了这些繁华,是为了……”她话没说完,王嬷嬷自然也只是听得云里雾里,片刻之后,朝琰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转身往后走去。
  算算日子,那个假的“长公主”也差不多到了十六岁生辰了,在那一天,她将会代替自己去承受那极其淫.邪的寒毒,然后,大明朝将会随着剧情的巨轮走向毁灭,而她,是唯一一个从这场悲剧中逃生的人,她将会成为真正能掌控这个世界的人。
  朝琰掀起唇角笑了笑,领着王婆子往楼下走去,上了一辆马车,往相反的方向驶去,那马车的帘子一角被风吹起,上面绣着一个野熊张开大嘴的徽标。
  长公主殿中,装饰得花团锦簇,桌上摆着可口的瓜果点心,以防半夜主子醒来饿了要吃。中央榻上,宿淼正甜甜地睡着,脸蛋睡得粉扑扑,长睫搭下来,落了一片小扇子似的阴影。
  窗外树影摇曳,宿淼的睡颜逐渐变得不安稳,忽然她整个人坐了起来,大口喘气,额上冷汗涔涔。
  方才她正美滋滋地梦着自己向溯怀索吻,对方当然是不肯连连后退,她就霸道地走上前去,将对方的光脑袋搂进怀里抚摸,并对他说:“男人,你逃不掉的。”
  结果画面一转,她就从女儿家甜甜的臆梦中,坠进了一片人间炼狱,那凄楚的场景并不是虚幻而夸张的梦境,反而更像是一幕幕真实。
  宿淼惊醒之后,大口喘息,半晌才脚步虚浮地爬下床,走到桌边灌了一口凉茶。
  宿淼是天生至宝,她的梦境如不是自我意志的指引,那便是天地意志的感召,也就是具有预知的力量。
  宿淼很清楚这一点,等天亮之后,便洗漱穿衣,姿态郑重地去了皇帝的宫殿。
  “陛下。”宿淼拜于帝王殿前,恳求道,“朝琰日前去宿安寺礼佛,回来后便心神不宁,受佛祖感召,在梦中预见到国土南部,廿州地界将有大地动,上万人葬身其中,瘟疫四起,举国上下死伤无数。陛下,恳请您下旨,想办法将廿州地界的民众,提前挪到别处才好。”
  皇帝已不能下床,每日靠参汤吊着,维持神智清明,好定夺一些重要事项。能呈到他面前来的,都是极重要的大事,宿淼却拿一个莫须有的梦来叨扰他。
  即便面对的是自己的亲妹,皇帝也心生不喜,道:“无稽之谈,朝琰,你不守在我宫里侍奉,到处乱跑,才生出这些虚妄之语。”
  宿淼抿抿唇,没有再白费口舌,而是起身去了另一处宫殿。
  “娘娘。”宿淼与皇后将方才所言又复述了一遍,想了想,补充道,“若是能提前救下这数万民众的命,那都是陛下的恩泽,尤其,这是神佛的意旨,定会为陛下积福的。”
  皇后如今最需要的,就是皇帝能尽快好起来,她的太子手段尚且稚嫩,若是少了皇帝在背后撑腰,只怕很快就要面临水深火热的情景。
  听到这句话后,原本犹豫的皇后眼神一凝,重重点头道:“拿笔墨,拟懿旨。”
  如今是非常时期,帝后之间的界限早已不那么明确,皇后一道加急懿旨颁下去之后,地方立刻照办,在廿州隔壁的青州举办了一场盛会,长达整整五个日夜,若是前往,还有官车接送,期间所有廿州民众都能在青州免费吃用。
  这一下把廿州的民众几乎全数吸引了过去,尽管青州人对此不满,发生了数起争执,但却挡不住廿州人越涌越多。
  三日后的一个深夜,廿州果然发生罕见地动,千万房屋瞬间倾塌,但好在少有人在家,最后统计出来,伤亡总数不过百。
  直到这时,皇后才登上了应天台,亲口昭示,这一切都是因为陛下在病榻之上,受到了天上真龙的庇佑,真龙要求,若他能免去一场生灵涂炭,便可保他百岁无忧。
  那场盛会原本就来得蹊跷,不少人对此心存不满,经皇后解释之后,才知道是天意,顿时对皇座之上的人间龙子愈加崇拜,还有不少民众自发地在家中为皇帝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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