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净植很肯定:“那肯定比没穿好,还是挡了一点点的。”
虽然关键的地方一个也没挡住,其他地方还接近透明。
林栀:“……”
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她突然有点绝望:“还有别的吗?”
有是有,但还不如这一件。
徐净植想了想,企图说服她:“你连黑色那件都嫌弃?可那个已经很保守了,你外面不是还要裹浴袍吗,怕什么?”
“但……但是。”林栀难以启齿,“浴袍是要脱的啊。”
徐净植感到词穷:“……可你不管穿什么,不是都得脱?”
林栀无言以对。
她咬咬牙,努力克制羞耻,重新盯住那件“睡衣”。
内心天人交斗,许久许久——
还是败下阵来:“……不,我不行。”
完全无法想象这东西穿在身上的样子。
“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徐净植叹口气:“算了,你别用那个袋子里的东西了。”
她看出来了,那个袋子难度太高,不适合林栀这种菜鸡新人。
“这样。”她思考半秒,突然想到什么,“我们降低点儿难度,来个简单点的。”
***
长夜幽寂,时针一格一格地跳。
卧室里安安静静,落地窗帘阖紧了,室内暖气充盈。
屋内没有开大灯,床头的落地灯灯光暖黄,光芒落在床上,在被单表面交织出重叠暧昧的光影。
沈南灼抱着手睁着眼,一动不动,盯着浴室。
水声还没停。
真是奇了怪了。
她不是要来办他吗,动作这么慢?
沈南灼完全不知道,林栀正借着水声,在浴室里跟小闺蜜商量对策。
他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像等待君王临幸的妃子,君王政务繁忙,而他深闺寂寞、望眼欲穿。
在沈南灼快睡着时,浴室里水声终于停了。
他动作飞快,将手上刚刚被挣开的粉色绳子系回去,然后躺回原位,闭上眼。
寂静的室内,“啪嗒”一声轻响。
沈南灼默不作声,在心里猜测,这声音应该是她关掉了浴室的灯。
盈盈暖光里,他靠自己的神奇第六感,感觉一小团毛茸茸正悄悄朝他靠近——
然后,床尾出现微微塌陷,她脱掉了拖鞋。
沈南灼:“……?”
这个上床的位置,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毛茸茸还在继续靠近。
从床尾开始,慢慢地朝着床头的方向爬。
沈南灼在空气中嗅到一股身体乳的香气,像夜晚栀子花的味道,非常清淡,一点一点地转浓。
下一秒——
毛茸茸停下移动的动作,他腰间陡然一沉。
沈南灼:“……”
沈南灼:???
他实在没忍住,猛地睁开眼。
“唔……!”四目相对,林栀被吓了一跳。
她原本正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着脑袋伸着手,想要扒开沈叔叔的衣服一探究竟。结果不等她的手碰到他脖颈,面前的男人猝不及防,突然睁开了眼。
她下意识反弹,猛地朝后仰。
沈南灼眼疾手快,两只大手握住她的腰——
就这么将她固定在了自己身上。
寂静的室内,灯光温柔暧昧,两个人一上一下,大眼瞪小眼。
小姑娘坐在他身上,腰肢不盈一握,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两只爪子就按在了他肩膀上。她刚洗完澡,整个人都蓬松温暖,长发随着刚刚的动作落到胸前,正正悬在他眼前。
沈南灼喉结滚动,她好像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神情里透着茫然。可他下一秒就发现,她身上现在穿着的这件……
好像是自己的衬衣。
沈南灼:“……”
她骨架小,穿他的衬衣显得格外宽松,明明已经将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仍然露出大片锁骨。
她微微躬着身,衣服下摆只能遮到大腿一半,露出纤细的小腿和伶仃的脚踝。
沈南灼的思绪有些不受控制,不自觉地将目光下移,看到她锁骨以下、被衬衣挡住的起伏。
他眼神微沉,呼吸逐渐变重。
林栀感觉腰上的力道好像莫名变大了,终于迟迟反应过来,尴尬地小声问:“叔叔……你怎么醒了?”
沈南灼收回视线,闭眼缓了几秒,才重新挣开。
声音低沉,莫名发哑:“我要是不醒过来,你原本还想做什么?”
“我,我原本想……”
——既然你都已经把他的手脚绑住了,那不如干脆穿着他的衣服,坐到他身上。
——然后呢?
——蹭蹭。
林栀舔舔唇,实在不好意思复述刚刚徐净植说过的话。
在沈叔叔的注视下,她硬着头皮,小心翼翼:“成为大人。”
沈南灼:“……”
她好像有点紧张,两只手落在他肩上忘记收,心虚地低下头时,两只小爪子就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肩膀。
沈南灼怀疑,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可能都已经爆裂出来了。
他不知道林栀再这样下去会怎么样,但他知道他绝对忍不了。
所以他沉声,稍稍放松手中的力道:“下来。”
“喔……”
林栀的兔耳朵丧兮兮地垂下来,像做错事的小朋友,慢吞吞地垂着眼,作势要从他身上起来。
沈南灼突然反悔了,两只手重又握紧她的腰,手下用力,将她朝自己怀中一带——
小姑娘小小地“嗷”了一声,毫不意外地,重心不稳,栽倒在他怀中。
屋里安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
换了个姿势,没刚刚那么暧昧了,可两个人距离更近。
林栀趴在他怀中睁大眼,不敢动也不敢呼吸。
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她被他周身的暖意包裹,耳畔只剩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
“没有别的意思。”
他顿了顿,摸摸她的脑袋,有些无奈地,低声道,“我是说,你先下来。”
有话换个姿势好好说。
不要摆出那种委屈得让人想继续欺负的表情。
林栀飞快地眨眨眼,没有说话。
绷紧的神经却因为他这句话,突然放松下来。
“你怎么想的,嗯?”小姑娘安静得像团不会说话只会嘤嘤的毛球,沈南灼将她一整只地抱在怀里,把珊瑚绒毯子拉高压在她的下巴,用哄诱的语气,轻声问,“你哪个色气的朋友,撺掇你来做这件事?”
周围沉默片刻,林栀小声:“没有谁,是我自己想来。”
她觉得沈寻和沈南灼像两个极端,一个疯狂想推倒女孩子,一个将恋爱谈得泾渭分明。
“如果算上沈寻,我以前也算是谈过一场恋爱,他在这方面的需求旺盛得让人心烦,所以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很异常的坏家伙。可后来慢慢地我发现,好像……大多数人谈恋爱,确实都会走到这一步。”她有些小小的不自在,但犹豫一下,还是很认真地解释,“无论在国外还是在国内,这似乎是经营亲密关系的道路上,一个必经的点。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们的恋爱关系跟别人不一样。”
——或者是,我不够喜欢你。
沈南灼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他心里软成一片,摸摸她的脑袋:“忘了沈寻,以及他对你说过的话。”
他就是个傻逼,怎么能往心里去。
微顿,他又轻声:“是我做了什么事,给了你‘我们的恋爱关系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感觉吗?”
林栀皱皱眉,非常诚实:“可能就是,你比较老吧。”
沈南灼:“……”
沈南灼决定看在她主动献身的份儿上,不计较“老男人”这种称呼:“每一对恋人经营关系的方式都不一样,我们不需要复刻别人的方法。”
这道理谁不懂啊。
林栀不高兴地想。
可她就是想办了他。
看出她神情恹恹,沈南灼失笑:“如果我今晚拒绝你,你会觉得不开心吗——或者说,你会觉得,我拒绝你,是因为我不够喜欢你吗?”
“唔。”太难了,大半夜的,还要思考人生。
林栀思忖片刻,坦诚:“可能会有一点,但也不太强烈。”
毕竟这人本来就老干部,保守一点也正常。
“栀栀,我们还没有结婚。”沈南灼一边撸兔子毛,一边非常有耐心地,低声哄小女孩,“现在打破界限,对你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林栀抬起头,不知怎么,突然想到:“那你现在说这些话,也是因为喜欢我吗?”
“是啊。”沈南灼不太明白为什么,他总觉得,林栀好像在恋爱关系上,非常没有自信。
这种“没自信”从来不会直白地表露出来,更像一条暗河,无声的流淌在她的人格里。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明明就什么都明白,早就将每一层关系都想得清楚透彻,可到头来,还是期待他肯定,期待他亲口再说一遍。
于是沈南灼抱着她,温柔地叹息:“因为太珍惜,所以更加小心翼翼。”
林栀屏住呼吸不说话,慢慢将脸埋进珊瑚绒,粉红色的泡泡从头顶冒出来。
“如果不谈得那么深入……单单说这件事,其实,我没那么强的道德感。”半晌,她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掺着点儿不易察觉的小期待,“我还挺想试试的,毕竟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也不知道对方到底行不行。”
沈南灼那根绷紧一整晚的神经,在这个瞬间,终于绷断了。
林栀blabla那么长一段碎碎念,他只提取到两个关键词:
要结婚。
行不行。
深吸一口气,他伸长手臂,将蜷成团打算睡觉的林栀又原模原样从被子里挖出来。
林栀:“?”
“男人不能说不行。”
沈南灼声线低哑,一边翻身覆上去,一边捡起刚刚被他挣脱的绳子,不紧不慢地按住她的手,“反正都要结婚了,还是试一试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
@起个破名想半宿:我放弃挣扎了,原来这是一个小白兔把大灰狼骗到家灌醉然后杀掉的故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car car在vb南书百城,最近基友教了我一个新的drive方法,不知道靠不靠谱……=v=
(我讲话这么诡异也是怕被捉住,所以大家也不要在评论区提ghs喔,容易被举报……
(谢谢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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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林栀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午。
她迷迷糊糊的,脑子有些混沌,皱着眉动了动想要翻身,头顶响起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醒了?”
林栀翻身的动作一停,脑子里困意顿时散去七分。
沈南灼穿着家居服靠在床头,见她睁眼,将手中的书放到一旁,伸手搓搓兔子毛:“饿不饿,想吃什么?”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慵懒温和,现下莫名带了点儿哑,比平时性感不知道多少倍。
林栀背对着他,察觉到这只手的抚摸,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前夜的碎片,耳根突然热起来。
也是这样的声音,这样温度的掌心。
他的吻落在她耳旁,她清晰地听到他的喘息。
明明嘴上一直在语调温柔地问,需不需要我再轻一点——
可身上的动作完全是另一种速度。
以致于她昏过去之前,脑子里最强烈的念头就是:以前的怀疑实在太奇怪也太没根据了,他其实挺行的……
啊啊啊。
林栀脑袋发烫,用力揪住被角,往下滑。
一整只地缩进被窝。
手心蓦地空了,沈南灼微怔,失笑:“怎么了,不舒服?”
被子扭来扭去蜷成一小团,林栀躲在里面,将搭在他腿上的那部分也拖走。
半晌,发出闷闷的一声:“哼。”
心里的小人反复高呼阿伟死了,沈南灼完全控制不住,眼角蓄起笑意。
他凑过去,试探着戳戳被子里的毛球:“不是你自己想要,嗯?”
林栀:“……”
的确是她自己提出的没错,可这和说好的根本不一样啊!
说好的只是试试呢!
谁的“试试”,会试一整宿啊!
林栀悔不当初,用力捶床:“你是一个没有信用的人。”
话一出口,就发现嗓子哑得厉害。
她立刻闭上嘴。
沈南灼听出来她锤得很用力,可他之前怕她冷,特地将床铺垫得非常厚,眼下她的拳头砸在床垫上,也不过发出一两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