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美人妹妹——雾下菘
时间:2020-03-07 10:00:30

  鹿念:?
  行的吧。
  她今天把头发扎了起来,那截细白的脖颈依旧这么露着。
  他闭了闭眼。
  ……
  上午,鹿念是准备去医院看陆执宏的。
  陆执宏精神还不错。
  知道她和赵家已经取消了婚约。
  他见是秦祀送她过来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左右逡巡,似乎想问什么。
  鹿念想起他之前说的话,被看得很是不适。
  青年关了门,把陆执宏的视线阻绝,“医生说他状况还可以。”
  鹿念手指收了收,看着自己脚尖,“嗯,那我过几天再来。”
  下午,她要回学校。
  秦祀送她回去,说是要去公司,顺路。
  鹿念在写期末论文,去图书馆借了很多书,现在到了要还书的日期了,因为太重了,一次搬不动,原本方灯自告奋勇,说要过来给她搬书的。
  不知为何,他毁约了。
  鹿念看着那一大箱书,茫然无措。
  手里忽然一轻,青年已经接过了那些书,站在她面前,背着光,“要搬去哪?”
  “你没走?”
  秦祀,“……在这里办点事。”
  他不穿正装的时候,和她一起走在校园,没有半点违和感,唇红齿白,窄腰长腿。
  其实本来,也就是研究生的岁数,走在校园里,比她们院之前公认的院草还要好看很多。
  如果不是他复杂的身世经历的话,他可能也会那么普普通通的长大,有爱他的父母家人,未来会娶一个很好的妻子,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
  鹿念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对于秦祀,第一眼看上去,比起长相,大部分人会更注意到的,其实是他的气质。
  那种冷漠,不近人情的气质,眉眼都是冷的,似乎随时准备挑起唇角,挑出一个讥诮的冷笑。
  他的自尊太强,敏感又高傲,很多时候,不愿意说的事情,在心里藏一辈子,也不会说出口。
  鹿念想问他。
  那几年,他到底去了哪里?忽然的不告而别又是什么意思?
  到底没有问出口。
  她已经很累了,也不想再和他吵架。
  想起那晚上打他的一巴掌,再看看现在依旧走在自己身旁的青年,鹿念只觉得简直不像是真的。
  还完书。
  他们一起回家,沉默着并肩走在安大校园。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路过教学楼前的草坪,今天天气不错,不少小情侣都出了门,成双成对,走在校园里。
  秦祀脚步放慢一些。
  他记得这里,就是这里,他和方灯,遇到了久不见的她,赵雅原牵着她,有说有笑,举止亲昵,一起迎面走来。
  他一直耿耿于怀。
  那一瞬间,心里涌起的绝望和嫉妒,难以分出到底哪个更多。
  鹿念毫无察觉,依旧想着自己的事情。
  “那个姓赵的。”他垂着眼,语气平淡,“当时,和你在这牵手,我记得他那时根本不是你男朋友吧。”
  青年侧脸英气,唇微微抿着,似乎只是不经意,随便说出了这个问题,声音冷冷淡淡。
  什么意思?
  鹿念把这话反复品了两次,觉出味道来了。
  是在暗示,说她是个随便轻浮的女生么?
  鹿念心里忽然又生出了气。
  她故意道,“所以呢,手牵手又怎么样?现在牵手很奇怪么,不是还有更多别的?”
  她之前,不是还和某个人接过吻,当时回应得那么热烈,接了吻,不照样说走就走,
  那么久,秦祀难道就没有想过,她会真的喜欢上别人?
  他沉默了。
  鹿念以为他又会说话还击她,然后俩人又吵起来,循环往复,像以前每一次那样。
  可是没有。
  他脸色苍白,眉睫微敛,鼻梁秀挺,神情已经被收敛起,什么也再看不出。
  他是太高傲,也太自卑,在她面前。
  她一句话,一个否认,有时候就可以让他丢盔弃甲,尊严全无。
  鹿念也冷静了下来,忽然留意到,这里就是那天,她和赵雅原,遇到秦祀和方灯的地方。
  忽然生出了一个奇妙的想法。
  他不会……是也想那样牵她一次吧?
  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提起那天的事情?
  她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谬。
  俩人走得很近。
  他手指很冷,她的小手却是热乎乎的,暖洋洋,纤细又柔软。
  不时会有接触,肌肤的触感那么明显,她没有避开,却也自始至终没有来拉他的手。
  鹿念想,如果是真的,就凭他那样说话,那一辈子就都那样吧,也一辈子别想牵她了。
  女孩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走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俩人已经近在咫尺的手。
  想起那两人交握的双手。
  ……忍受不下去了。
  他身子已经违背意志,反手直接握住了她近在咫尺的小手,紧紧的,完全收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十指相缠,极其亲密。
  他耳尖红了,有些狼狈的看着前方,却一直没有松开。
  他等着她甩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开发。
  一天一个新发现。
  逼迫他,调戏他,就逼得他主动,说情话,说想要。
  念念(悄悄话),“我发现,你真的好敏感。”
  四四崽,“……”
  念念你这样搞下去,迟早要把你男人憋坏了。
  四四崽是真的妻奴。
  追妻还得追一阵子,不过基本是甜甜的追妻了,以后也都会说清楚滴~念念会再好好宠他的。
 
 
第48章 
  赵宅。
  江文茵终于被劝了回去,尽头的屋子门紧紧闭着,赵听原陪着赵如澜往外走,男人眉头紧锁着。
  赵家现在鸡犬不宁,走在路上,上下都没有几人说话,气氛凝滞得可怕,原因无他,还是因为那赵家最受宠的小公子。
  赵权过得很养生,每天早上都会出去花园打一个小时太极拳,随后,回来喝一壶茶,听曲子,这个作息维持三十年没变过了。
  等他打完,回了房间,赵如澜恭敬的在赵权面前站定,“爸。”
  赵权瞥了他一眼,“还不愿意吃饭?”
  “嗯。”赵如澜点头,犹豫着开口,“爸,如果雅原真喜欢陆家那个女孩子,不然,就算了吧。”
  赵权吹胡子瞪眼,“怎么算了,这一辈子的事情,他现在是幼稚不懂事,等以后明白事情了,肯定就会后悔怪我们,许家女儿哪里不好了,叫他出去见个面,不是叫他去豁脑袋。”
  赵如澜没吭声。
  赵权固执了大半辈子,他也习惯了,只是还是心疼同样倔强的小儿子而已,
  赵听原说,“爷爷说得对,雅原是年龄太小了,被妈惯得太厉害,迟早得成熟,爷爷都是为了他好。”
  赵权舒了口气,“你也就比雅原大了两岁,他怎么还就那么不晓事。”
  他对赵听原说,“下周公司和名恒谈的那个单子,你去负责,”
  赵听原眼底蔓过喜色。
  “还有,你婚礼的事情。”赵权问,“清悠现在状况如何?”
  “我昨天刚陪她去过医院。”赵听原说,“一切正常。”
  “早点结婚生了孩子也好。”赵权说,“以后奋斗事业的时候,就不用为这些事情操心了。”
  赵家父子两离开前,赵权到底还是叫住了赵听原,“你去劝劝你弟。”
  赵家老头子倔了一辈子,现在也实在拿小孙子没办法了,“许家那个不行就算了,他爱出去见谁就见谁,叫他别再这样下去了,闹得一整个家,像个什么样子。”
  赵如澜面上蔓上喜色,赵听原说,“好,我马上去告诉他。”
  赵权骂了一句,“那孽障。”
  赵家东边屋子尽头,有一间小房子,门紧紧闭着,屋子只有一件窗户,屋内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简朴到可以说是简陋的地步,和赵家别的地方的画风格外不一致。
  赵听原问守在门口的帮佣,“雅原还是不肯吃东西?”
  帮佣点头,“也不愿意说话,什么都不做。”
  赵雅原小时候身体就不好,哪里受得了这种折腾,江文茵这几天都哭过好几回了,赵家上下闹得不可开交。
  那天,是赵权亲自把赵雅原从陆家带回去的,叫他去和许家小女儿见面。
  爷孙俩爆发了历史上最激烈的一次争执,赵权气得差点没心脏病发作,最后叫人把赵雅原关在这小屋子里,学校都不准去了,叫他反省好了再出来。
  赵听原打开门。
  屋内光线很昏暗,赵雅原果然在睡觉。
  那张漂亮的面孔很瘦了很多,很苍白,他皱着眉遮了一下光,冷冷的看着赵听原。
  赵听原抽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雅原,我刚去见了爷爷了,他被你闹得很伤心。”
  赵雅原冷冷道,“我也被你们弄得很伤心,这你怎么不说?”
  “我的事情需要你们管这么多?”赵雅原说,“现在是清朝,还是二十一世纪?”
  赵听原说,“雅原,你自己想,自己在赵家长大,有没有受过赵家的恩惠?家里供你吃穿,你想要什么,都给你拿过来,想要做什么,都给你提供最好的条件,爸妈这么宠你,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和家里闹到这种地步?”
  他不觉得赵雅原有那么爱鹿念。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赵听原说,“你不要再那么叛逆了,出去和许措见个面,好好聊聊,她也不比鹿念差在哪里……”
  赵雅原眉眼成熟了很多,他淡淡的笑,挑起一边唇角,“哥,你真的是为了我好?”
  昏暗的灯光下,他笑容里多了很多陌生的意味。
  赵听原忽然觉得有些坐不住了。
  赵听原只好说,“爷爷说你可以出去了,雅原,别再闹了。”
  赵雅原从床上起身,似笑非笑,“哦,闹?你觉得我是在闹?”
  “你们别想绑着我。”他说。
  ……
  回了自己房间,赵听原只觉得烦躁。
  不久,佣人过来开门,“苏小姐到了。”
  “还在为雅原的事情掰扯呢?” 苏清悠已经有了大概两个月的身孕,温婉贤淑的模样,比之前稍微胖了一些,她在赵听原身旁坐下,柔声问。
  “嗯。”赵听原说,“家里上上下下都宠他,把他宠得不成样子了。”
  “雅原这么喜欢鹿念的吗?”苏清悠明显有些意外。
  赵听原说,“我了解雅原,就是和家里赌气,他少爷脾气太厉害了,只是借着鹿念这事儿发作而已。”
  “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明显不想再谈论这件事。
  苏清悠挽上他的手臂,“陆阳打算明天去医院见陆执宏和鹿念,晓冉也会和他一起过去。”
  冯晓冉是陆阳的未婚妻。
  “嗯。”
  等陆执宏彻底万劫不复了,陆阳掌了陆氏的权,这样他们可以继续达成合作关系,同时,得了陆氏的帮忙,对他的下一步,也有很大裨益。
  苏清悠家里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其实,如果当时鹿念愿意嫁给她,选择陆家,比苏家更好。
  陆执宏也就不用被闹到这地步了。
  “陆阳和你说了吗,那个新来的,叫邱帆的股东,到底想干什么?”赵听原说,“他不是宁盛背景?为什么对陆执宏那么感兴趣?”
  宁盛的老板鸣鸿,和他们非亲非故,没有任何恩怨,和陆执宏更是什么私交都没有,赵听原想破脑袋,也真的想不通邱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和他们做对。
  苏清悠说,“暂时先交给陆阳办吧,下周我们再见一次面。”
  她在亲上男人的唇,赵听原搂着她。
  原本计划走得好好的,但是,现在,忽然冒出来,横插一杠子的宁盛让他非常烦躁。
  见他反应远不如平时,苏清悠眉心微蹙了一下,什么也不再说,右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肚子。
  *
  这次短暂的牵手并没有维持多久。
  秦祀的手温度很低,指节分明,指腹有薄薄的茧,能把她的手完全覆盖,让人觉得异常的安心。
  鹿念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一个生性凉薄,可以动不动把人扔下几年的男人,她竟然会觉得他让人很安心?到底是嘲讽,还是她的悲哀?
  俩人一起回了家,鹿念平静了挺多。
  她现在要做的事情还非常多,她已经怕了,不敢太投入进去。
  怕他再动不动就一走那么多年,她主动了那么久,最后换了这个结果。
  她觉得这个男人像风一样去留不定,也像一缕冰冷的薄云,叫人看不到心。
  “陆氏的事情,你不用考虑我。”鹿念轻声说,“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秦祀也不欠她什么的。
  之前那个莽撞的接吻,说起来,还是她主动的,秦祀自始至终也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
  现在他们位置颠倒过来了,少年时代,鹿念主动去亲近他,毫无顾忌,现在,却由不得不多想一些。
  原本以为她愿意让他碰了,有些进展。
  鹿念可能不觉得,但是,能这样亲密的,公开的牵着她,光是想到这个事实,都让他有些心神迷醉。
  陆执宏已经同意了,但是,看鹿念的态度,他不好再提起结婚的事情。
  现在听到她这番话,他清醒了过来。
  他大概知道自己方法有些不对,但是,他从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怎么追一个放在心尖尖上那么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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