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美人妹妹——雾下菘
时间:2020-03-07 10:00:30

  其实是赵家老爷子亲自上门来带走赵雅原的,并亲口和他说,婚约取消了。
  所以,订婚宴,就这么取消了?
  鹿念心里还有些没有实感。
  但是,这一点,她其实也是知道的,倒是不那么怀疑是秦祀背后操纵。
  毕竟,她现在也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赵家不同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秋沥声音很温柔,“我其实也不太赞同,你们在这种情况下订婚,可以取消,其实对大家都更好,等雅原再来,你们好好聊一次。”
  女孩肩膀单薄,眼角有些红,秋沥温声安抚她,“别在意,不是你的错。”
  其实他没说的是,就算陆执宏不半路反悔,这个订婚,大概率也是不会成。
  “我会给雅原道歉。”鹿念吸了吸鼻子,“他想要什么补偿,我都会尽力。”
  秋沥弯着眼,“嗯,等过几天,他再来,我会通知你。”
  鹿念吸了吸鼻子,“嗯。”
  “小秋,我可能要搬走几天。”鹿念说,“爸爸转院了,离这里有些距离。”
  陆执宏的病情现在不容乐观,鹿念还是得按时去医院看看他。
  毕竟,陆执宏也养了她那么多年,这种时候,何甜跑了,家里散了,只剩下她一个女儿,这时候她对陆执宏不管不顾,基本上是把他往死路上逼。
  鹿念不是个那么记仇的人。
  她心肠软,很多时候,都是凭本心做事。
  小时候,她对秦祀好,他态度那么恶劣,她没有被刺伤,并不介意,依旧傻乎乎的一次又一次的去找他。
  陆执宏这么些年,一直这样对她,鹿念对于他自然没有半点好感,却也做不到在这种时候一走了之,抛下陆执宏不管。
  秋沥神情很复杂。
  男人倚靠在门框处,五官精致淡薄,在地上落下修长的影子。
  五官更加成熟,但是依旧可以看出少年时代的影子。
  秋沥认识他。
  “念念,你小心一些。”秋沥低声说,“注意保护自己。”
  那男人不是什么君子,他怕鹿念吃亏。
  鹿念点点头,“没事的,只是暂时借住,陆家房子也没法住了,过段时间,等爸爸好了,我就回这边来住。”
  秦祀安静的等着他们说完。
  鹿念随便收拾了一些行李,他一直随着她。
  看秦祀这模样,她对他硬不下心肠,按约定随着他回去。
  和赵家的婚约是取消了。
  但是,鹿念没有提起半句答应和他订婚的事情,他也问不出口。
  在陆执宏面前,他条理清楚,说想要她,威逼时甚至连语气起伏都无。
  可是,当着她的面,他怎么也没办法搬出那一套,一个字也说不出。
  鹿念没再提起订婚的事情,只是忽然说,“和谁结婚我自己决定。”
  “我只嫁我喜欢的人。”
  “等爸爸好了,我就会离开陆家。”鹿念说,“以后,陆氏的事情,都和我没关系了。”
  如果秦祀想要借着婚约的事情,来操控陆氏的话,他可以趁早死心。
  男人侧脸轮廓格外显得精致,睫毛长长的,掩去了几分一双眼过于清寒的色泽。
  他什么也没说。
  同样是紧急之下定下的婚约,和赵雅原可以,和他就不可以。
  赵雅原现在可以做到的,他也都可以。
  他习惯压抑了,并没有再逼迫,权当没有听到,鹿念于是也不再继续说下去。
  俩人回了青风苑。
  鹿念说,“等我爸出院了,我就会回去。”
  “我会给你这段时间的房租。”鹿念彬彬有礼,“不要进我的卧室,我们东西都要分开放,希望我们之间的距离,也可以随时保持在1m以上的安全社交距离。”
  严格按照普通关系的男女合租的标准。
  “如果可以做到的话,那我们就合作愉快。”鹿念看着他。
  他沉默着,没有反驳,点了下头。
  二楼有三间卧室,呈一个“L”形分布,鹿念住的在较长的那一边的最左边,剩余两个卧室,一个离得很远,在另一端,一个就挨着她的卧室。
  他沉默了一会儿,进了离她最远的那间,“我住那里。”
  鹿念肩膀松了松,也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
  就当普通合租室友,处一处吧。
  秦祀之前那模样,她也确实放心不下。
  住几天就住几天吧。
  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真的陌生人,而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没必要提防到那种地步。
  卧室里的布置,和她自己的房间挺像,用具都是全新已经洗涤好的。
  鹿念把自己的用品放好。
  屋内的寝具,明显都价格相当不菲。
  她犹豫了下,还是出去告诉秦祀,“然后,你放心,等我搬走的时候,我会把我的所有个人用品都带走,这些寝具,我都会洗好,如果你不想要了,价格我也会照价赔偿给你。”
  他平淡的说,“不用。”
  不过,就算是卧室都分开了,也还是有公共生活的区域。
  完全避开交集,也是不可能的。
  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第一晚。
  晚上,原本预定好,宁盛四人的会议,临时改成了视频会议。
  邱帆和鸣鸿还有些惊讶。
  毕竟,秦祀就是个工作狂。
  方灯却是知道的,笑得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恭喜老大了。”
  鸣鸿,“恭喜什么?”
  方灯却不再说,“开会开会,不是要继续谈陆氏的事情么。”
  鸣鸿,“对。”
  邱帆说,“具体怎么弄,小老板出个方阵。”
  书房很宽敞,虽然没有什么人气。
  室内供暖足够,他把外套脱了,只穿着一件黑衬衫,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的手肘线条干净利落。
  “先从陆阳处理。”他说,“赵听原那里,暂时先不动。”
  鸣鸿赞同的点头,“这样好。”
  毕竟,陆阳还没成什么大气候,赵听原背后还有赵家这座靠山。
  邱帆问,“不会打草惊蛇?赵听原知道了,会想办法来支持陆阳的吧。”
  “他们之间的关系没好到那地步。”青年淡淡道,“陆阳倒了,不至于对赵听原造成那么大影响。”
  “陆阳近几年,是靠着攀陆执宏的关系上位的。”鸣鸿说,“实际成绩确实没有多少,在公司根基并不稳。”
  他现在挂了一个陆氏董事的头衔,但是,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来头,所以平时也还算说得上话,对陆氏也有所了解。
  方灯点头,“到时候,抓到了陆阳的线头,把他搞下课,他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就都废了。”
  秦祀薄唇挑起一边,眸底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是下课?”
  他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凤眼眼尾收得狭长,越发显得清寒。
  “陆阳的资产状况。”他修长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你去查,尤其是去年年底那桩他负责的并购案,和这个人的资金往来。”他说出一个名字。
  方灯忙说,“交给我吧。”
  “他最近是不是打算结婚。”青年语气平淡,透着彻骨的冷,“婚礼,是几号来着?”
  邱帆忙说,“放心,婚礼前,肯定可以办得成。”
  鸣鸿,“……”多大仇。
  这是从事业,到家庭,甚至到整个人生,全方位的毁灭性打击啊。
  他总觉得,小老板,和这个叫陆阳的,似乎有些什么复杂的渊源。
  不过秦祀做事手腕一贯狠绝,且有仇必报,很少留余地。
  网已经开始编织。
  叫他永生永世的滚出陆家。
  一个伪装,卑劣的哥哥。
  聊完陆氏后,随后是处理宁盛的日常事务。
  秦祀办事效率很高,话少,但是每一句基本都可以踩到点子上。
  事情基本都说完,大家都在整理材料。
  “对了,小老板。”邱帆问,“你什么时候也回公司一趟?要一直待在安城么?”
  书房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你在么?”
  是女人的声音,很年轻,声线也极好听,嗓音是甜脆的,音调却软软的。
  似乎是从小老板那边传来的?
  现在已经是十点了,大晚上的。
  三人面面相觑,还没来得及说话,视频已经被飞快切断。
  秦祀按下电脑,“……在。”
  他开了门。
  “你在工作?”
  鹿念意识到,自己似乎可能打搅他了。
  秦祀,“没有。”
  她头发还湿着,一手拿毛巾裹着,黑发乌润润的,绸缎一样,都被拢在左侧。
  显然是刚洗完澡,身上透着淡淡的沐浴乳的香,那截雪白的锁骨上,还沥着水珠,半透明的,缓缓滑下,皮肤有如羊脂玉一般。
  他喉结动了动,站在门框的阴影后,什么也没说。
  “我想知道,你家吹风,放在哪里了?”鹿念也有些尴尬。
  她刚洗完澡出来,发现自己忘记带吹风了。
  她一头长发,长度差不多到腰,如果不用吹风的话,晚上肯定干不了。
  秦祀沉默的回了房间,不久,给她找出一个吹风。
  楼下,客厅亮着小灯。
  鹿念在那儿画画,卧室里没有书桌,她看秦祀似乎在用书房,不想和他待在一个房间,于是就征用了客厅。
  拿到了吹风,她松了口气。
  她穿得是条睡裙,不过和外出的裙子,式样也没什么区别了,一直到小腿,内衣也有好好穿,不该露的,半点不会露。
  但是即使这样,她还是不愿意去找秦祀,尤其还是在晚上这种微妙的时间。
  她拿了吹风,回客厅吹头发。
  不料,他竟然也随着下来了。
  鹿念坐在自己的书堆旁,画具扔在一旁。
  她侧身撩着自己的头发,用吹风吹着,露出了一截白生生的脖颈,纤细秀美。
  他身子有些僵硬,飞快移开了视线。
  现在是晚上,万家灯火,他们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盏。
  而她就在他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朝思暮想了那么久的场景。
  一朝成真。
  他难以形容,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泡影。
  鹿念客气的说,“很抱歉,吵到你了。”
  她把头发吹干了大半,随意绞了一下,不打算再继续了,抱着自己的板子,准备回卧室继续。
  鹿念不准他去她的卧室,不准他近身。
  青年眉睫动了动,他站起身,声音有些哑,“你留这吧,我走。”
  鹿念抿了抿唇,叫住他,“这是你家。”
  她是外来的,把主人赶来赶去,怎么也不太好吧。
  青年脚步顿住了,“……”
  鹿念却也没走,就在原处坐下,继续画她的画。
  他身姿修长,就这么站在一个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看不清楚神情。
  鹿念就权当他不存在,继续做自己的。
  小吧台上摆着酒杯,和半瓶冰镇梅子酒,酒已经喝了一半了。
  鹿念这段时间压力太大,经常睡不着,安眠药又不敢吃太多。
  于是,她买了一些这种度数不是很高的果酒,睡前喝一喝,可以睡得更好一些。
  秦祀显然也看到了。
  他手指动了动,去吧台后的小冰箱里,也拿出了一瓶酒。
  鹿念头也不抬,“胃疼成这样了?还喝?”
  他动作僵住了,“……”
  鹿念想着,以秦祀高傲的性格,被她这样阴阳怪气的说,弄了几次,肯定一怒之下和她又吵起来,或者受不了叫她滚走,不然干脆自己走了。
  可是他也没走,酒也听话放了回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上了楼。
  再下来时,身上带了淡淡的水意,黑发尾梢还湿着,应该也是上去洗完了澡。
  他把电脑拿了过来,就这么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做自己的工作。
  鹿念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是真的长得好看。
  气质和之前发生了些许变化,变得更加成熟内敛,少年时代无时不在的尖锐的刺似乎已经被收起,只是身上清寒,不近人情的冷,似乎变得更加明显。
  洗完了澡,他换了宽松的居家t,长腿伸展开,距离感似乎消失了不少,如果不是鹿念对他的性格太熟悉,看上去,俨然就个是俊美内敛的普通大男生。
  被她这么看着。
  他自然能感觉到。
  耳朵尖已经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视线仍然停留在电脑屏幕上,却一个数字也没有看进去。
  可以这么看着她,和她共处一室。
  他已经很满足了。
  *
  第二天一大早。
  鹿念昨晚倒是睡得意料之外的好。
  起床洗漱完,收拾好。
  正遇到秦祀从三楼下来,看起来已经醒了挺久了,黑发白肤,看着格外清爽干净。
  “你家洗衣房是在三楼吧?可以用么?”早餐时,鹿念问,“我之后想洗几件衣服。”
  他神情有些僵硬,面包从指尖掉了下来,落在盘子里,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在。”他垂着眼,“你可以随便用。”
  “那我现在……”
  “明天。”他紧抿着唇,挺直的背脊透出一丝狼狈,“洗衣机坏了,我叫人今天过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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