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美人妹妹——雾下菘
时间:2020-03-07 10:00:30

  酒杯空了。
  “明早我们公司有会。”方灯也随着站起身,“就不多待了。”
  这段时间,因为陆氏惹出的风波,他们也一直都格外忙碌。
  宁盛的内部会议,出席者只有四人。
  议题自然是最近闹得轰轰烈烈的陆氏案件。
  邱帆说,“陆氏早从根子里烂掉了,陆执宏近年来刚愎自用,公司内部派系斗争一直不消停。
  做事没规矩,被曝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违法的当然另说。” 鸣鸿说,“但是,陆执宏这次也被整得这么惨,就很值得思考了。”
  “据说是内部人员举报的。”邱帆说,“大义灭亲啊。”
  鸣鸿笑呵呵说,“陆氏的那些事情,不摸进去待一阵子,是搞不清楚的。”
  方灯看了秦祀一眼,他安静的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氏这波动荡,并不是宁盛的动的手,别有他人。
  但是,方灯知道,秦祀曾经在陆氏实习和工作过,分部和总部都待过,在陆氏待了差不多一年,已经彻底摸清楚了内部的脉络。
  后来他们投资陆氏,可以顺利渗透进去,也和他那段时间的经历很有关系。
  鸣鸿笑,“小老板,那你是怎么走脱的?我听说,当年陆执宏可是特赏识你,你知道这么多了,放走你,也不是他们的风格啊。”
  “陆氏的人后来一直在找我。”秦祀说。
  他修长的手指转着一支笔,眉睫落下浅淡的影子,神情什么也看不出。
  方灯愣了下。
  “明哥那边也被找过了。”秦祀抬眼,语气浅淡,“只除了你,因为没人知道我们有联系。”
  “然后我还在安大是吧。”方灯脑子毕竟聪明,一下也转了过来,“我还以为是因为你觉得我靠谱呢。”
  他们这两句对话,鸣鸿和邱帆听不懂。
  方灯整了一下思绪,却有些咂舌。
  他当时不过也就二十吧。
  有那种魄力和狠心,把自己在以前存在的痕迹完全消抹掉,再在另一个地方从头开始。
  不过,他不图名也不图利,即使是现在的宁盛,已经做到这么大了,秦祀也极少露面,他生活简单得简直令人发指,似乎除了工作,别的都不敢兴趣。
  鸣鸿和邱帆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他,只有方灯知道,他最终寻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的陆氏,基本上已经是在宁盛的控制之下了。
  看了方灯给的资料,鸣鸿越看眉头越皱。
  鸣鸿说,“他们自己内部一点都不和谐啊。”
  他比划了一下,“小老板,你是想救陆氏的,那腐肉,就必须都得剔掉,不然,投再多钱,也是丢了无底洞。”
  他指着屏幕上,陆阳的名字。
  看着那个名字,青年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把那名字从屏幕上抹除。
  “赵听原。”他语气平淡,“他们一直有联系。”
  方灯纯粹是技术人员,对这些公司内部的事情一窍不通,只听他们三人讨论。
  鸣鸿是宁盛的表面老板,但是,他们都知道,宁盛幕后的决策者只有一个。
  是另一个,藏在影子里的人。
  最终,一锤定音,会议结束。
  “好了好了,现在基本解决。”鸣鸿说,“也不枉费了小老板那几年。”
  只要之后按着计划,再把陆氏好好清理一遍就ok了。
  陆阳这么些年,处心积虑累积的势力,和赵听原的内外勾结,陆氏内部各势力的交错纠结。
  “该换血了。”
  蛰伏与隐忍,是他从小最不缺的东西。
  *
  订婚宴就在两天之后。
  鹿念没有和人订过婚,也从小没有妈妈,自然搞不清楚这个流程。
  只是,赵家那边也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赵雅原甚至都不如之前来得勤快,似乎非常忙碌,鹿念听他同学说,他这几天都请假回家了。
  以前鹿念的生日,都会安排得格外气派,提前宴请宾客,定制礼服。
  不过,陆家现在是这种光景,陆执宏甚至还在医院里。
  鹿念每天会去看他。
  她暂时撑起了这个偌大的家。
  把家里和涉事人员相关的所有线索就交给了警方,安置好陆家上下那么多用人,和陆执宏的医生交涉。
  短短几天,她只觉得每天都过得累到要虚脱。
  好在钱暂时还够用。
  鹿念再次无比庆幸起了,自己早有先见之明,几年前就开始了自己的积累。
  鹿念回到家,洗漱完后,就睡了。
  这几天,秋沥也住回了家,希望尽量可以给她分担一些。
  确定鹿念睡着了。
  秋沥走到阳台上,拨通了赵雅原的电话,他声音微沉,“雅原,你那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赵雅原声音少见有些疲惫,“我今天出去,游说了一天。”
  赵雅原再怎么离经叛道,他现在的身份,毕竟也只是赵家的小儿子,而不是掌权人,不可能完全枉顾长辈意愿。
  对于这个订婚宴。
  赵家内部也颇有微词,或者说,反对的占大多数。
  因为陆氏的状况,大部分赵家长辈是不支持赵雅原和鹿念订婚的,尤其是赵听原的强烈反对,他甚至举例说,鹿念根本就不喜欢赵雅原,这么结了婚,吃亏的,只会是赵家。
  秋沥沉默了一会儿,“只有两天就是订婚宴了,你确定可以如期办好?”
  赵雅原勉强笑,“这么不相信我?”
  秋沥说,“念念这边我一直也瞒着,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就算这么成功了,以后鹿念嫁入了赵家,是不是还会有无穷无尽的脸色看?
  赵雅原说,“她以后是我老婆,谁敢给她脸色看?”
  秋沥轻轻摇了摇头,“小雅,我不想让她受委屈。”
  赵雅原有些烦躁,纤长的手指把自己头发揉乱了,他忍不住骂了一声,“妈的,一堆老古板。”
  订婚宴的时间眼看快到了。
  他家里不同意这事的,依旧还占大部分。
  赵雅原也没办法,他这几天,都不好意思再联系鹿念,只能在家尽力争取。
  这天,他刚出门,就迎面遇到赵听原。
  神情似乎很是愉快,“雅原,爷爷叫你过去书房一趟。”
  赵雅原皱眉看了他一眼。
  他去了书房,一进门,便看着赵权。
  他年龄已经过了古稀,但是精神矍铄,腰杆子笔挺。
  “爷爷。”赵雅原站在他面前,“我这两天很忙,叫我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赵权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不孝子。”
  他说,“你是还在瞎忙你那订婚宴吧?”
  赵雅原,“不行?”
  赵权说,“你看家里有几个人同意,办到现在,你办出什么了?”
  赵雅原,“您同意不就行了?”
  赵权皱眉,“胡闹,我告诉你,正好,我早上接了个电话,陆执宏打来的,人家现在也不愿意了,正好。”
  赵雅原,“你之前是不是对陆家态度不好了?”
  赵权,“你这是和爷爷说话的态度?”
  他也没否认,赵权办事很爽快,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赵雅原是他最喜欢的小孙子,自然,也想给他以后找个可以对他发展有所裨益的好妻子,他听赵听原说起过鹿念,越听越是不满,极力反对赵雅原这事情。
  所以,陆执宏打电话过来。
  作为赵家现在的实际管事人,赵权说的话,有时候就有点不中听了。
  不过陆执宏也是能忍。
  怎么也不介意,就是装作没听见。
  就等着他们订婚。
  赵权这边拿赵雅原也无可奈何,两方面都僵持不下,就闹成了今天这局面。
  所以一大早,陆执宏打电话过来,说愿意取消的时候,赵权简直欣喜若狂,忙叫赵听原去叫赵雅原过来。
  赵雅原依旧不愿意相信,问,“到底是谁说的?为什么陆家忽然就不愿意了?”
  赵权说,“陆执宏亲口说的,你不然去问他女儿也行,反正不管我们这态度怎么样,他们也终于不来倒贴了。”
  赵雅原已经拉开了门,冲了出去。
  鹿念现在还在秋沥那里。
  她瘦了,一张雪白的瓜子小脸,下巴越发显得尖尖的,肩膀单薄,正低头在画着什么,边揉了揉眼,甚至都没有发现有人进门。
  锅子里的粥还煮着,她就坐在桌前,全神贯注。
  秋沥低声说,“她在画稿子,说想再多挣点钱,这有可以尽量节约时间。”
  陆执宏的银行卡都被暂时冻结了,医院的治疗费用也不菲,现在,花的都是鹿念自己的积蓄。
  赵雅原看不下去了,“我这有钱,你们不用这样。”
  秋沥轻轻摇了摇头,“小雅,我们受你帮助太多了,而且,你家……”
  想起赵权说的那些难听的话。
  赵雅原沉默了。
  鹿念画完最后一笔,抬头看到赵雅原,“雅原,你来了。”
  她声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颓废,比他想象的要坚强,声音甚至活泼精神。
  赵雅原沉默了很久。
  赵小公子出生到现在,还从未有过这般难熬的时刻,他终于说,“念念,我们婚约的事情,你爸爸早上和我爷爷打了电话,忽然不同意。”
  鹿念呆住了,“诶?”
  她明显还不知道。
  赵雅原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鹿念忙站起来,“对不起,他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她急急忙忙给陆执宏打电话,结果不通。
  鹿念咬着唇,“我现在就去医院问她。”
  她穿上外套。
  赵雅原想跟着过去,被秋沥拉住了,对他轻轻摇头。
  鹿念赶去了市中心医院,结果被告知,陆执宏已经转院了,去了西枫医院了。
  那里有安城市最好的心脏门诊,费用昂贵先不提,没有关系的话,根本排不到那里的号,以陆家现在的状况,陆执宏能忽然转院去了那里?
  鹿念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
  她现在的荷包,怎么支付得起西枫的医疗费啊?
  她赶去了西枫医院,问到了陆执宏的病房号,然后得知,他的费用早已经被缴清,不需要她再支付。
  鹿念一头雾水,按着地址找过去,这下终于见到了陆执宏。
  “爸,雅原刚找我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鹿念问,“说是订婚的事情,你忽然不同意,要取消?”
  陆执宏说,“……是取消了。”
  “赵家也同意了。”陆执宏说,“除了赵雅原,他们家其余人本来就不乐意。”
  “到时候就算结了婚,你在赵家,也会受气。”
  尤其以赵听原为首,坚决反对。
  都是一堆见风使舵的人。
  陆执宏也不奇怪,毕竟,推心置腹的说,如果处境倒换,他也不会愿意。
  经过了昨天的缓冲期,他现在忽然觉得,换成秦祀,似乎也有不错的地方,除了面子上过不去之外,能得到的实际好处,也是实打实的。
  “这些事情,我之前都没有告诉过你。”陆执宏说。
  鹿念咬着唇,“你是因为这个事情,就要取消的?”
  她根本不相信陆执宏,会因为在意她的面子和感受,放弃掉和赵家联姻的机会。
  陆执宏果然沉默了。
  “以后,你就从家里搬出去吧。”陆执宏说。
  陆执宏说,“好好和人家处着,脾气也收敛一些。”
  鹿念脸色发白,“你在说什么?”
  “我们和赵家的事情,取消了。”陆执宏清楚的说,“换了对象。”
  “他条件也不差。”陆执宏说,“你们以前还认识。”
  这话太过于荒唐。
  鹿念简直同时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和脑子。
  门被打开。
  鹿念双脚都无法移动,似乎被钉在了原地。
  进门的青年身姿修长,气质清寒凌冽,有如芝兰玉树。
  是那个,她格外熟悉又陌生的人。
  “念念。”陆执宏说,“正好,家里房子最近有人要来调查,你去他那儿借住一段时间。”
  来检查的医生上门,语气很客气,“先生,现在检查,家属要先到外面等一等。”
  鹿念脑子已经乱哄哄,简直像是行尸走肉一样,随着他挪出病房。
  他带她出门,给陆执宏带上了病房门。
  青年抿着唇,“之后,你想住在哪里?”
  “秋枫路的房子我已经叫人打扫过了。”秦祀说,“还有间新的,离你学校更近。”
  鹿念消化了一下这个事实。
  她发现自己竟然出乎意料的冷静,大眼睛平静的看着他,“随便去哪里。”
  这里毕竟是医院,是公共场合,在这里聊这种事情,有失体面。
  秦祀显然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这种反应。
  他不习惯表达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也沉默了。
  车行驶得很平稳,到了一家鹿念之前从未来过的别墅区。
  关了门。
  她平静的问,“你对我爸都说了什么?”
  秦祀沉默。
  鹿念手指收紧,指尖刺到掌心。
  她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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