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不够用,她还能继续卖黄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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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时间很快到了,如今天色转凉,凌桑一身连衣裙,外披一件薄薄的风衣,脸上难得的上了淡妆。
一路从宿舍走到东门,收到无数惊艳的眼神。
韦嘉利是这么说的:“我本来以为你的颜值已经到达巅峰,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桑桑,你平时还是别打扮了,给我们留点活路吧!”
凌桑给她比了个OK,表示没问题。
本来嘛,要不是今天有约,她才懒得折腾自己。
秦采桑已经到了,他懒懒的靠着车门,俊美的面容在夕阳下熠熠生辉,耀眼至极,凌桑忍不住驻足欣赏。
18岁的秦采桑,比起秦总裁少了大权在握的气场,却更为鲜活,他健康,快乐,生动,张扬。哪怕他通常都是懒洋洋的,浑似没骨头,总爱倚靠着所有能倚靠的东西,可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活力。
就像一颗小太阳。
秦采桑撩起眼皮,见凌桑站在不远处看他,先是为她的打扮一愣,心脏就像钻进一只小麻雀,上蹿下跳。视线在她红润的嘴唇上掠过,他喉结动了动,快速移开目眼,却对上校门口几个盯着凌桑看的痴汉。
他顿时不高兴,黑着脸冲凌桑吼了一句,“快点上车,我要饿死了!”
说是吼,其实跟撒娇差不多,就像一只炸毛的小奶猫,再怎么大声嚎,发出的声音始终透着一股奶味儿。
凌桑心里忽地软成一片。
她刚做秦采桑的保镖时,这家伙很是要面子,不让她离得太近,又不愿意让她走远,搞得她很是为难。工资那么高,不干活怎么过意的去,于是她厚着脸皮挤到秦采桑身边保护他,然后这人就爱这么吼她,看着一脸凶样,其实就是色厉内荏,趁机撒娇罢了。
没见她薪水越来越高,还有不少奖金么。
她要是真走了,这人才会生气。
有一回她来大姨妈,心情不好,懒得伺候这人的傲娇脾气,直接扭头就走,两天没理会他,都打算辞职不干了。就这两天他气得饭都没吃几口,直接扎上营养针,还是保镖队长把她从房间里敲出来,赶到他床边。
一看到她,秦采桑又是一副凶巴巴的语气,“我要饿死了,快点让人给我送饭。”
凌桑能怎么办,只能选择原谅这个差点把自己饿死的笨蛋,“知道了。”
出门取了大厨细心熬煮的肉粥,一勺一勺喂进他的嘴里,然后看着他眼里堆满越来越多的欢喜,自己的心跟着一点一点的柔软起来。
真是个笨蛋呢。
那时她就知道,这个笨蛋喜欢自己。
可他一直不敢说。
凌桑也不着急,拿着高昂薪水,干起生活秘书的活,非常不务正业,可秦采桑很开心,虽然依旧严肃着脸,可他眼睛每天都是亮晶晶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很是漂亮。
后来,他们结婚了。
再后来,这个笨蛋跟他说了心里话,“我想看着你,又怕你嫌弃我是个残废,才让你走开,其实我是在气我自己,明明该离你远一些,可心里偏偏舍不得。”
“你选择留下来,我真的很高兴。”
他很高兴,所以宠了凌桑一辈子,临终之前,都在遗憾天不假年。
凌桑眼中水光一闪而过,终究扯起一抹浅笑,“知道了。”
第30章
坐上车, 甩开校门口各路意味不明的视线,秦采桑心情好了很多, 脸不黑了, 声音恢复了懒懒的语调,“你今天打扮跟平常不太一样啊。”
凌桑淡定道:“你哥请客, 不好穿的太随便。”
秦采桑又有点不高兴,“见我哥不能穿的太随便, 怎么见我的时候那么随便?”
凌桑冲他一挑眉, “跟你我需要那么客气吗?”
忍了几秒,秦采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微微翘起的唇角, 握拳抵唇, 干咳两声, 才一本正经地说:“你说的对, 跟我不用客气,我向来不讲究这些。”
话音刚落,前面传来隐隐的憋笑声。
秦采桑顿时恼羞成怒, 扭头瞪着驾驶座露出来的后脑勺,“小财你笑什么!”
“没笑啥,你听错了。”小财语气平静,一点儿笑意都听不出来, 可车里就三个人, 秦采桑凌桑都没笑,那就只能是他了。
“我耳朵又没聋,听得清清楚楚, 你就是笑了!”秦采桑气咻咻的威胁,“再笑就扣你工资!”这家伙太没眼力见了,没见有漂亮姑娘在车上啊,都不知道给他留点面子!
小财转移话题:“老板,我正开车呢,别跟我说话,很危险的。”
秦采桑一噎,又瞪了他两眼,才尴尬地看凌桑,“小财这人就这德性,向来不给我面子,你别理他。”
凌桑瞥一眼小财棱角分明的侧脸,笑着安慰他,“习惯就好,面子嘛,丢着丢着就习惯了。”
“噗!”
小财再次忍不住笑出声,充满了嘲讽意味。
秦采桑:“……”
得,我闭嘴行吧!
别看秦采桑“小财小财”的叫着,其实人家比他大了快十岁,已经是奔三的人。他大名宋永才,是个退伍兵,长着一张成熟稳重的脸,其实性格很有趣,总是喜欢逗秦采桑。
他是秦与松专门请来保护宝贝弟弟的,上能揍劫匪下能挡狂热粉丝,家务厨艺一把抓,堪称秦采桑出门工作必备神器,一直把他照顾得很好。
然而比起雇主与保镖,这两人的关系更像是兄弟。
秦采桑的朋友不少,放在心上的不多,保镖小财就能在其中占据一个位置,别看他动不动说要扣人家工资,其实一次都没扣过,还倒贴不少奖金出去。小小年纪还惦记着给小财介绍女朋友,虽然一直没有成功。
要知道他连家事都很少管,却会把保镖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上,他对小财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后来的那些年,他一直后悔没有把这件事办成,没能让小财早点结婚,早点退休。
因为小财死了,死在车祸里。
他的父母,他的双腿,他的好友,都被那场车祸带走了。
每年清明,秦采桑会去墓园为父母兄长、为小财扫墓,伤感地看着他们的照片,站上许久,最后落寞的离开。
哪怕他的身边有了凌桑,但有的人是无法替代的。
亲人,朋友,爱人,终究是不同的存在。
她望着车窗上秦采桑的倒影,心道:这一次,你的亲人,朋友,都会好好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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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地方是家私房菜馆,当然,这不是普通的私房菜馆,一般人根本进不了这里的门,出现在这儿的都是些有钱有权的人。
小财将两人送风雪阁,转身离开,推开隔壁青松阁的门,秦大少的保镖司机都在这间包厢等着。
“哥,我带凌桑来了。”秦采桑指了指包厢里头那个特别有精英范儿的男人,对凌桑道,“喏,他就是我哥,秦与松,大忙人一个,都没请我这个弟弟吃过几次饭。”
被亲弟弟这么吐槽一把,秦与松成功人士的表情做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三天两头找我吃饭,当我跟你一样闲吗?再说你是因为不想吃难吃的食堂,才想着找我蹭饭,我干嘛要搭理你。”当年他上学的时候,还不是得忍着。
秦采桑“哼”一声,转头帮凌桑拉出椅子,“赶紧坐,哥,可以让人上菜了,我们都要饿死啦!”
“就知道吃。”秦与松嘀咕一句,按了桌子上的上菜铃。
算了算了,自家猪好不容易学会拱白菜,给他点面子吧。
接着,他端着茶壶倒了两杯茶,推了一杯给讨债鬼弟弟,另一杯则推向凌桑。借这个机会,他仔细将人打量一番,不由暗叹:单说相貌,是真的世间少有,就是太过艳丽,好在她气质独特,眉眼透着隐隐的锋锐,冲淡五官的妩媚。
别的不说,这姑娘跟傻弟弟坐在一块儿,实在养眼得很啊。
实不相瞒,晚上又闹肚子了,不过昨天已经请过假,今天怎么也得更一章,虽然它很短小,但我知道你们不会嫌弃的对不对!
PS:昨天搜歌半天搜不到,才想起那首歌不叫菊花残,叫菊花台= =
第31章
三人边吃饭边聊天, 气氛相当和谐。
“我还挺好奇的,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秦与松问的随意, 眼中却有明显的好奇。他弟弟可不是热情的性子, 很难想象他会主动找女孩子搭讪,这人既自恋又爱面子, 光是联系方式就很难要过来。
在见面之前,秦与松满以为是凌桑主动找的秦采桑, 可亲眼见到人, 察觉到她通身的傲气,他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 他弟这家伙果真是长大了啊!
没想到, 凌桑的回答很快就打了他的脸, “就是他拍戏的时候, 跟剧组里的人一起到我家店吃饭,就那样认识的,说起来还是我主动搭讪的。”
秦采桑听见这话差点没把嘴里的汤喷出来, 他回忆起凌桑说自己长得像他未来老公,还有手机号码……耳根忍不住红了起来。
秦与松:“……”
好吧,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弟弟,秦采桑还是原来的秦采桑, 不对, 还是有点进步的,至少他愿意理会漂亮姑娘的搭讪,还会红耳朵了不是。
还有, 凌桑这姑娘更是让人意外,他以为她是那种高高在上,看着追求者前仆后继却丝毫不为所动的姑娘,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主动的一个人,跟长相很不符合呢。
扫一眼弟弟格外出众的小脸,秦与松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
果然,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又拉拉杂杂的聊了好一会,秦与松终于想起今晚约饭的真正目的,“凌桑,关于我那二叔的事,想请你帮个忙。”
重点终于来了!凌桑打起精神,问道:“要我帮什么忙?”肯定是去找殷家人的茬吧!
秦与松拿出一张邀请函,推到她面前,“半个月后是殷诚贵九十大寿,能不能请你做采桑的女伴,到时一同到场。”
殷诚贵是殷素的父亲,当年那些事,他不可能不知道,殷素能嫁进秦家,他可是出了很大的力的。接过红底烫金的邀请函,凌桑勾唇道:“当然可以,在宴会上,我会好好发挥的。”
九十大寿,多喜庆的日子啊!有秦家的面子在,届时肯定宾朋满座,这可是上好的打脸机会,她要当众扒下这家子无耻之徒的面皮。
寥寥数语,秦与松与凌桑便达成默契,一旁秦采桑虽然不管事,可他不是真蠢,一下子听出两人言语中的含义,蹙紧了眉,语气担忧,“这样好吗?我们是秦家人,殷家人不敢在明面上拿我们怎么样,可凌桑会不会有危险。”转头看着她,不放心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可万一殷家人来阴的怎么办,你姐姐跟小外甥女可不会武功!”
秦与松听他说完,嘴角噙笑,捧着茶杯看着对面两人不说话。
凌桑对上他认真的双眼,一时无言。
秦采桑的眼睛生的极好,形似桃花,睫毛密而纤长,这本是一双似勾似引,引人遐想的多情眼,略圆的内眼角却为他平添几分少年稚气,哪怕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身有残疾,肩担重任,
这份稚气依旧凝在他的眼中。
而现在,他是真正的少年郎。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秦采桑有些不好意思,又有点气恼,觉得这人就手机故意折腾他来的。抿了抿唇,他壮着胆子,伸手捏她的鼻子,不满道:“快点回神!”
凌桑往后一缩,一脸嫌弃,“你手上都是腥味,别碰我脸。”
秦采桑:“……”
尴尬的收回手指,伸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果真闻到一股子腥味,好吧,他刚才用手剥虾,还没来得及洗手。
瞄一眼骨碟里的虾壳,他不爽道:“没良心,我剥虾还不是分你吃了。”
“嗯,谢谢了。”
凌桑敷衍一句,在秦采桑竖起眉毛之前,迅速转了话题,“那些你都不用担心,殷家不敢对我家人下手的。他们要是敢犯忌讳,那我也可以。我出手,殷家这群人只有任我宰割的份。”她眉目淡漠,透出一缕杀意。
经过武林大会和WFC,但凡消息灵通一些,都知道她不是能轻易招惹的对象。
如今的她要是想杀人,甚至能丁点儿证据都不留下,但她不愿意双手再染血。
武林有自己的规矩,还有武协监管,一旦有武林中人戕害他人,只会受到更为严厉的法律制裁。
即便仗着功夫逃脱,那除了警方追捕,武协还会放出一份通缉令,整个武林,明处暗处都有人盯着,掘地三尺都要把人挖出来。
可要是殷家敢对凌桑不会武功的家人动手,她愤而报仇,哪怕是屠尽殷家人,武协都不会插手。也不对,武协还是会意思意思放出一份通缉令,但很少有人会去配合。
谁都有亲人,要是一有矛盾纠纷,就要对不会武功的亲人下手,那不就乱套了?以己度人,这种手段自然是要想方设法杜绝。
当然了,法律制裁是逃脱不了的,可凌桑如果有本事不留下证据,那武协也不会多嘴。
血债血偿,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在这样的前提下,凌桑将凌殷两家的仇恨摊开在太阳底下,对她有利无害,省的殷家先下手为强,再在外头败坏她家名声。
同时,也是给秦采桑一家合理的与秦天睿决裂的理由。
秦与松给她这张邀请函,为的就是这一点。
殷素嫁进秦家几十年,这么长时间,都没人秦天睿这个继子是秦崇岭亲子,这时候突然揭破,一方面是暴露了殷素母子的目的,另一方面,会有不少人揣测秦烨霖的目的,是不是为了真家产才调查继母继弟的?
包括秦崇岭,恐怕会更心疼这位挂着继子名头的小儿子,到那时一拍额头,把手里的产业统统给了小儿子,那才叫一个恶心。
要知道秦家虽然称得上是老牌豪门,可事实上家业早已经被秦崇岭那个抽鸦片的父亲败得差不多,等传到秦崇岭手里,也就剩个表面光。后来还是靠第一位秦夫人,也就是秦烨霖亲妈的嫁妆才能重振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