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糊咖成了科研大佬——韦编十三绝
时间:2020-03-09 10:29:57

  接着,顾垣又想到,才十分钟的时间,桑娓就能睡过去,是有多累?他是不是真的把这学生逼太紧了……让她累成这样,也怪不好意思的。
  “这儿我来收拾,你回去休息吧,”顾垣道,“别太累了,身体最重要。”
  桑娓在思索他说的这个休息是真的只是现在休息还是以后都休息。
  祝珩却又开口了,“你这教授对学生可真够温柔的。做实验睡着这么严重的事情,连骂一句都不骂?”
  顾垣一边拿了畚斗扫帚来扫地上的碎玻璃,一边说:“你还真是离开实验室太久了,做的是不是危险实验都看不出来,而且人家时间定得好好的,做得挺好,别挑刺。”
  祝珩:“万一呢?”
  “万一水浴箱爆炸?那就算醒着也逃不掉,命中有一劫,相当于坠落的飞机砸你头上的概率。”
  祝珩:“……”
  这下桑娓确定了,顾垣没有要她一直休息下去的意思。
  今天的顾教授还真特别温柔,不是假温柔,是真温柔。
 
 
第28章 
  桑娓见顾垣开始打扫, 也忙上前帮忙, 拿了块抹布来, 蹲下身要擦拭撒开来的溶液。
  顾垣挡了下, “小心,还有碎玻璃,割破手就不好了。”说着就拿过了桑娓手里的抹布, “我来吧。”
  桑娓没跟他抢,这么温柔贴心的顾教授她有点不适应。
  以前的顾教授说话确实一直温和,不管对着谁都会带着浅笑,让人如沐春风,但这种温和,还带着客气的疏离,反正,这是桑娓没见过他帮哪个学生来打扫打碎的试管的。
  最多就是说一句“辛苦你”或是“麻烦你”、“多谢你”。
  桑娓想,顾教授是不是觉得怪不好意思,把她明确说过不想见的人带了过来,还把她吓了一跳, 所以才这么贴心?
  把一地狼藉收拾完后,顾垣带着祝珩介绍了他在做的这个项目,两人还聊起这方面最新的研究进展, 以及近期恒瑞着重研发的相关疫苗。
  桑娓没有立刻走,她也在听顾垣和祝珩的聊天内容。这两人一个是行业龙头企业CEO,一个是走在该领域最前沿的教授,这两人的谈话内容干货满满, 桑娓自然不会先行离开。
  从他们的对话里,桑娓听出他们是大学本科同学的关系,不仅如此,顾垣的父母好像也是教授,现在已经退休,但从祝珩的话里能听出,祝珩也认识顾垣的父母。
  看来他们的关系真的挺好,桑娓想,难怪顾垣这么清楚祝家的遭遇,能一眼就认出自己。
  可能从前祝珩没少向顾垣吐槽她。
  后来话题不知怎么的就给变了,祝珩蓦地问了顾垣一句,“听说你家里给你在相亲?”
  桑娓耳朵竖了起来。她被身边的同学给影响了不少,对B大最年轻教授的恋情八卦不自学地有些关注,可能是李爽和张晓晔总在自己耳边问顾教授感情问题的缘故。
  顾垣:“你从哪听来这乱七八糟的?”
  祝珩:“我还听说她和你同行,你家里特意把相亲对象送到你项目组里来帮忙,让你们多相处相处,结果被你给骂得哭着跑了回去?”
  桑娓耳机竖得更高,这消息有点让人震惊啊,来这里帮忙的,只有那位助理钱莎,她竟然还是顾教授的相亲对象?
  对相亲对象都这么不留情面,顾教授不愧是顾教授。
  “我哪有骂她,”顾教授反驳,“我从来不骂人,只是觉得她不适合我这的工作,让她回去了而已。而且,算不上相亲,就是家里认识送到这里来跟项目攒经验而已。”
  “哭着跑了是真的吧?”
  是真的,桑娓在心底说,她看到了。
  顾教授不搭理他。
  祝珩又说,“你家里人也太不了解你了,竟然敢把姑娘送到你这来一起工作,跟你工作过的人,谁敢嫁给你?不过也难怪你家里着急,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成天就知道做实验,好不容易回国,当然得张罗你的感情问题。”
  顾垣道:“你也好不到哪去,我可听说你公司里的人都叫你魔王。”
  “你不知道吗?网上最想嫁的人名单里我排名稳居前三,不缺想嫁给我的人。”
  桑娓:“……”
  大概网友也想不到那个豪门清贵霸道总裁说起最想嫁的人名单排名这么嘚瑟。
  顾垣好像反驳不了的样子,毕竟他没在这名单里面。
  刚才祝珩对自己挑刺桑娓还记着呢,她不想让站在自己这头的教授吃瘪,于是道:“顾教授也不缺想嫁给他的人,你随便找个B大女生问问,想不想嫁给顾教授,不管单身不单身,她们点起头来绝对不带犹豫的。”
  为了让祝珩服气,桑娓又补充了一句,“网友看中的是你的钱,我们B大学子看中的是顾教授的才华,孰优孰劣高下立见了。”
  祝珩:“……”他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顾垣笑起来,睨向祝珩,“听到没有?”接着,他又笑望向桑娓,“看中的不是脸?”
  桑娓:“……”
  行吗,原来自家教授也是个容易嘚瑟的。
  祝珩眯着眼盯她,“你也是B大女生,怎么着,你想嫁?”
  这不是开玩笑揶揄她的表情,而是充满了对桑娓的警惕,觉得桑娓在骗到他哥后又想骗他朋友。
  桑娓顿时噎住,这人还就没完了吗?那么讨厌她的话,别见她啊,恩怨勾销各自安好不好吗?
  顾垣丢了叠资料到祝珩胸前,“别瞎说。”又扬了扬下巴,“给,这是前两天你们研发部门给我的合作项目提案,我看了,觉得不太行得通,有问题的地方我标注了,你看看吧,建议你把这项目毙了。”
  顾垣成功堵上了祝珩的嘴,不再揪着桑娓不放。
  他翻看起来,于是他们又重新回到了工作方面的话题。
  两人讨论着该项目的问题所在,看得出来祝珩确实对该专业领域涉足过,完全能跟得上顾垣讲的内容。
  桑娓觉得,祝珩从了商还蛮可惜的,如果他跟顾垣一样继续攻读,可能现在也是年轻的教授一个。
  在祝珩看完这些资料、把它们放到一边后,桑娓问:“我能看看吗?”
  祝珩:“这是恒瑞的机密。”
  桑娓:“……”不是问题很大建议毙掉的项目?真是小气。
  “看吧,”顾垣道,“给我的提案,你是我学生当然能看,不用理他。”
  桑娓立刻高兴地拿过了这叠资料。
  祝珩其实对此无所谓,就是嘴上膈应她一下,看顾垣这么护着她,道:“有的人被你骂得哭着跑了,有的人你倒是护得紧。”
  然而桑娓和顾垣两人都没有搭理他,祝珩便很无趣地闭了嘴。
  桑娓很认真地将这份资料看下来,问了顾垣几个她不太明白的点,顾垣都一一耐心地解答。
  之后,桑娓便提出了几个她对该提案质疑的点。
  不得不说,她都讲到了点子上,连祝珩都多看了她几眼。
  这份资料是桑娓刚看完的,就在祝珩眼前看完,换作别人都未必能这么快地将内容消化,她却能如此快准恨地指出其缺陷来,唯一获得的帮助只不过是顾垣同她解释了一些她还未曾接触过的理论知识。
  此刻的祝珩不愿相信也必须相信,桑娓这次重新进B大,没有水分,能得金教授常识、让顾垣夸赞,也不是因为他们受其蒙骗。
  她是有真材实料的,尽管祝珩不知道她到底从哪忽然得到了这么多真材实料。
  假如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个世界知识储备就像传内功一样能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身上,而桑娓就是用了这个方法,他没准真的会信。
  顾垣听桑娓说完,对祝珩道:“我学生都能看出问题,这还只是个本科生,大一新生,你研发团队是不是该换人了?”
  “看到这提案,我也觉得他们尸位素餐了。”祝珩说着,再次看了桑娓一眼,这目光有些深,有好奇,有探究。
  片刻后,他说:“你现在说你有人格分裂症,之前控制你的是另一个人格,我都信。”这话他是对着桑娓说的。
  桑娓一个激灵,情况还真跟他猜得很像,是不过不是另一个人格,而是另一个人。
  她不置可否,只是道:“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几人谈论起这些来都忘了时间,等到祝珩看表的时候,已经过了11点。
  “我该走了。”祝珩道。
  顾垣起身,“我送你下去。”又对桑娓道:“你也回吧,明后两天可以不用过来,休息两天。”
  是因为看到她都在实验室里睡着吗?桑娓想。
  但其实真的没必要,她最忙的时候是期末那会儿,那时都没有请假,现在都已经放了寒假,要比先前轻松许多,更加不必休息。
  今天会睡着,真的只是意外,大约因为白天应付甄惠惠太心累而已。
  桑娓摇摇头,“不用,在寝室我也没别的事情做。”
  既然她想来,顾垣便不再坚持,谁不希望底下的学生勤快呢?
  祝珩冷不丁道:“但愿别再睡着,万一真碰上水浴箱爆炸的概率呢?”
  桑娓:“……”她忍了忍,没忍住,说,“那你出门记得抬头看看天,万一真掉下一架飞机呢?”
  顾垣噗嗤笑出声来,摇头抚额。
  祝珩又哽了口老血,才发现桑娓口齿挺伶俐,竟然都能接住他的毒舌。
  下楼后,祝珩去了停车场,顾垣则先将桑娓送回宿舍。
  只要碰到桑娓超过晚上十点回,祝珩都会送她到宿舍,如果郭凡在,就会嘱咐郭凡送她一程,这大概就是他一直保持着的绅士风度。
  桑娓除了第一回推辞被科普什么是保研路后,便没再拒绝过,现在已经习以为常,要是哪天夜里她跟顾垣一起出来顾垣却没送她,那才叫奇怪,她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惹顾垣生气了。
  所以今天,顾垣还是照旧将桑娓送回寝室。
  走到宿舍楼前,看到楼上亮着的稀稀落落的灯,顾垣道:“原来还有不少人还没回家,那我留着你们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了。”
  桑娓:“……三层往上那一片是大二的,你看大一的宿舍,亮着的是不是几乎没有?”
  顾垣这才想起了那个自称桑娓舍友的女生,便问:“你有没有个舍友叫什么星的?孟星星?”
  桑娓正要道别进门,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孟晓星?”
  “哦,叫孟晓星啊。”顾垣只记住了她如同高考作文一般的论文,没记住她名字。
  桑娓惊了惊,“您认识她?”
  “那倒不是,她今天傍晚的时候拿着论文来找我看,说过是你的舍友。”
  桑娓一愣,想起来她出门前碰到通红着眼的孟晓星,自己还被她瞪了一眼,“是您把她骂哭的?”
  顾垣:“……”他好冤,他明明对学生那么温柔,怎么大家都觉得他很凶?
  “我没有骂她,只是实事求是地说了她的问题,她论文写得……啧,我平时不会这么说,但是,真的像一坨屎。”
  确实,她还从来没有听顾垣这样评价过一篇论文,最多就是说一句“不太好”。
  说到底是自己室友,孟晓星会去找顾教授而不是别的老师恐怕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自己,桑娓觉得怪丢人的,“不好意思啊,给您添麻烦了。”
  “跟你没关系,我就是忽然想起来,同你提一声,也让你有个数,我猜你跟她关系不太好。”
  桑娓讶然抬头,“你怎么知道?”
  “你室友来实验室找你的时候我见到过,但没见过她,可见你们来往不多。而且她拿着论文来给我看,如果你们关系好,你怎么着也会先把把关,或者是你直接带着她来见我,绝对不会是你完全不知情的状况。”
  桑娓抿了下嘴,“唉,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惹到她了。”
  “她嫉妒你,”顾垣看着她说。
  因为他个子足足比桑娓高出了将近三十公分,说话时是顾垣是低着头的,垂着眼帘,可能是灯光太昏暗的缘故,显得神情比平时更温柔了几分。
  他说:“我看得出来,她嫉妒你,眼红你可以跟着做项目,想和你一样,或者说想比过你,只可惜东施效颦,没有对自我的准确认识,急功近利,我该说的都对她说了,能不能醒悟,就靠她自己。”
  桑娓歪着头,问:“那我要不要也劝她一下?跟她谈谈心,也可以把隔阂解开?”
  顾垣不认同道:“平时看着你挺聪明,这会儿怎么犯傻了?”看着桑娓疑惑的模样,他手动了动,不自觉地想弹她额头,手臂抬了一半猛然意识到和学生做这动作很不合适,又硬生生缩了回去。
  “干嘛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觉得她敞开心扉跟你谈的可能性大吗?如果她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你不用说她都会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如果没有,你去劝她,她反而更记恨你,觉得你看不起她,这种强自尊心,又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只是缺少了个机会的人,我见得多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顾垣的学生时代和桑娓很像——脚步永远走在同届同学的前面。
  因为父母都是高校教授,他从小就浸淫在学术的氛围里面,小时候还会跟着爸妈到实验室里,接触这一块本身就早,高中时又开始自学大学课程,所以,上大学后,他就远远把同学甩在了后面。
  因为父母的关系,他很早就跟在相熟的教授底下做事,并提前修完本科,硕博都去了国外研读,同样用比常人更短的年限修完,所以,嫉妒他的人比比皆是。
  特别是大学时,同桑娓不一样,他能早早跟在教授手下接触各类课题,还是有父母的关系在,所以对此心里不平衡的同学就更多,哪怕他后来用实力说话,也总会听见有人议论:“他一出生就是很高的起.点啊,我要是生在这样的家庭,我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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