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翩翩盯着他的口型，将那无声的三个字拼凑在一起，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一片空白。
她脸红得要滴出血来，瞪大的一双美目里交织着疑惑，震惊和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
慕渊欣赏着她俏脸上各种微妙的表情，正色道：“为师还能说什么？小翩儿问为师想干什么，为师说，想罚你。”
“不是！”叶翩翩有些激动地反驳道。
他说谎，他刚才分明说的是想……
反正，中间那个字绝对不是“罚”字，口型完全不对！
慕渊微微挑眉，奇怪道：“不是？那小翩儿以为是什么？”
“……”叶翩翩语塞，她说不出口，那个字太直白太露骨了。
但看着慕渊此时若无其事，一本正经的模样，叶翩翩又不由得开始自我怀疑。
难道真的是她刚才太紧张，看花了眼？
毕竟，看完整本书，她对慕渊的印象一直都是高冷禁欲，稳重自持，即便是在番外里，慕渊和叶云裳缠绵，在最动情的时候，他也没有对叶云裳说过一句不堪入耳的话。
这样的男主，又怎么可能会对她这个女配，说出那样的虎狼之词。
叶翩翩正胡思乱想，忽然感觉脚下一凉，定睛一看，竟是慕渊将她脚上的罗袜褪下了。
她的脚嫩生生的，像无瑕的羊脂玉，触/手生温，白皙细滑。
五粒脚趾头小巧玲珑，圆润可爱，趾甲盖粉红，泛着健康的光泽。
“小翩儿，你连脚都这么美。”慕渊低声赞叹，眸光落在她的玉足上。
他的掌心温凉，小脚被他握在大掌中，叶翩翩却觉得滚烫，羞得将脚趾都蜷缩起来。
慕渊抬眸，“小翩儿，你之前说，女子的脚不能让男人看？”
叶翩翩趁机挣扎道：“是啊！所以你还不赶快放开我！”
“看了又如何？”慕渊仍是牢牢抓着她不放。
叶翩翩皱眉道：“我以后没人要了！”
“为何总是想着嫁人的事？”慕渊深深地看着她，“小翩儿，为师记得你今日跟那陆千扬说过，你还没有心上人，那么你是想嫁给谁，嗯？”
叶翩翩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呀。我马上就及笄了，想着嫁人有什么不对？”
慕渊狭眸微微一眯，语气沉沉，“果真还没有心上人？”
叶翩翩连连摇头，“没有！”
慕渊的指腹若有若无地摩挲着她的脚背，“小翩儿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会心跳加速，嗯？”
叶翩翩心跳早就乱得一塌糊涂，脸上更是一片热气蒸腾，却嘴硬道：“不是，我乱说的！”
“哦。”慕渊垂眸，手指从她的脚背滑到脚心处，轻轻地挠了一下。
一股痒意蓦地从脚心蹿起，叶翩翩浑身一抖，她赶紧咬住下唇，努力控制自己不笑出声。
“小翩儿，你竟不怕痒？”慕渊挑眉看她，手指继续轻挠着她的脚心。
叶翩翩咬着唇摇头，其实她已经痒到头皮发麻了。
她忽然想到，古代有一种笑刑，就是挠犯人的脚心逼供。
叶翩翩欲哭无泪地看着慕渊，她明白了，原来他是想这样罚她？
挠脚心虽然没有打屁股那么羞耻，但是她最怕痒了，这是直接戳她的死穴啊啊啊啊啊！
“为师可不信。”慕渊薄唇斜勾，不轻不重的在她的脚心使坏。
叶翩翩拼命眨眼睛，想转移注意力却做不到，呜呜呜，真是太痒了！
她几乎把嘴唇都要咬出血了，最终，还是破功了，先是“噗嗤”一声，然后是一串控制不住的“哈……哈哈哈……”
慕渊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继续挠着她。
“哈哈哈……师父……快别挠了，哈哈……我下次不敢了……”叶翩翩怎么也没办法把脚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笑得直捶床。
慕渊嗓音低哑道：“求我。”
“求你……哈哈，师父……求你了，放过我这次吧……呜呜呜……”叶翩翩一边大笑，眼泪却一边流出来。
这种滋味真的是太痛苦了，到底还要折腾她多久？
慕渊看着她又笑又哭的模样，轻叹道：“好可怜。”
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顿。
“哈哈哈……放开我……呜呜呜，别……别挠了……哈哈哈，求你……我再也不敢了……师父……哈……哈哈……慕渊！呜呜呜……求你了……哈哈哈……”
叶翩翩快要崩溃了，这绝对是她长这么大，最狼狈的一次。
这时，慕渊终于大发善心，饶过她了。
痒意突然消失，叶翩翩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慕渊已经放开她的脚后，慌忙将两只脚都藏进了被子里。
她一脸梨花带雨地看着慕渊，眼神带着几分幽怨，几分委屈。
慕渊心里忽然像是被揪了一下，坏事做尽的他，人生中第一次反思自己，挠她的脚心，是不是真的做得有点过分了。
“小翩儿。”他抬手，轻柔地拭去她眼下的泪珠，低声哄道，“乖，别哭了，为师心好疼。”
叶翩翩轻轻地哼了一声，别开脸，不理他。
慕渊正要再哄，门外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宗主大人！你在吗？不好了！不好了！”是阮梦的声音。
叶翩翩心头一跳。
慕渊皱眉。
阮梦着急地拍着门，“宗主大人，云裳她不见了！”
见慕渊神色不动，叶翩翩自己下床去开门。
房门打开，阮梦看到叶翩翩眼圈通红，像是刚哭过的样子，不由诧异地愣了愣。
她没闲心去关心叶翩翩，忙将一封信呈到慕渊的面前，“宗主大人，云裳给你留下一封信，出走了！”
叶翩翩并没有太意外，叶云裳还是离开清月宗了，还是没有绕开书里的剧情。
她瞟了慕渊一眼，发现他一张俊脸仍是面无表情，一点着急的影子都找不到。
书里的剧情是，慕渊知道叶云裳出走后，忧心如焚，丢下清月宗所有的事务，亲自下山去找她。
叶翩翩替慕渊从阮梦的手里接过信，“师父，云裳给你的信。”
慕渊有些不耐，“懒得看。”
“……那我帮你拆？”叶翩翩试探地问他。
“拆了做什么？为师又不会看。”慕渊一抬手，叶翩翩手里的信便飞了出去，还没有落进慕渊的手里，却自己烧了起来，转眼化成了一堆灰。
叶翩翩一脸错愕。
阮梦也仿佛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幕，瞪大了眼睛，“宗主大人，那……那是云裳的信……”
他竟看都不看一眼就毁了？
他就一点不想知道云裳在信里跟他说了什么，一点也不想知道云裳为什么离开吗？
“小翩儿，夜深了，歇着吧。”
慕渊斜睨了阮梦一眼，沉声道：“走吧，别扰了小翩儿休息。”
说罢，自己拂袖先离开了。
阮梦虽然不甘，但也不敢不听慕渊的话。
临走前，狠狠地瞪了叶翩翩一眼。
叶翩翩关好门，滚进被子里，她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今晚，她真是被折腾得身心俱疲了。
第20章 凰女之体
第二日。
柳如丝再次登门落霞轩。
叶翩翩看到她第一眼，就觉得她消瘦了很多，脸上的气色也大不如前。
看来寒毒发作的这几日，她真是受尽了折磨。
“夫人，你可好些了？”叶翩翩奉上茶，客套地问了一句。
柳如丝轻轻点头，“已无大碍。”
她一边用茶盖撇着茶沫，一边不动声色地端详着叶翩翩。
明明只是没有了右脸颊的疤痕，容貌竟有这般天翻地覆的差别。
云鬓如雾，香腮胜雪，眼角眉梢都藏着能勾住魂的媚意，真是个祸国殃民的胚子。
与她年轻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未及笄便有如此美色，再过些时日，这张脸恐怕更是要颠倒众生了。
她昨日便听闻了叶翩翩恢复容貌，艳惊四座的事情，心生疑窦，所以今日便特地过来一探究竟。
“翩翩，你现在，真是神女下凡一般。”柳如丝叹道，顿了一下，又问道，“我可以冒昧问一下，你的脸是如何恢复的吗？”
叶翩翩没有隐瞒她的打算，“是师父给我吃了养颜丹。”
“养颜丹？”柳如丝蹙眉，她从未听说过，什么样的养颜丹能有如此神效。
叶翩翩点点头，“师父说是养颜丹。”
柳如丝忙又问道：“那养颜丹是什么样子的？服下是何感觉？”
“是什么样的我没看到，师父给我服下之前是蒙着我的眼睛的。”叶翩翩道，“服下就是入口即化，有点苦，然后整个身子就像被火烧一样。”
回想到那天的痛苦她就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但是想到现在的脸蛋，心里又美滋滋的。
柳如丝听了叶翩翩描述，心中的疑窦更重了。
服下之后浑身像火烧……这分明和她服下赤焰草的感受是一样的，正是因为赤焰草有这种火的属性，才能制住她体内那冰冷入骨的寒毒。
她忽然隐约记起来，慕岚山曾跟她提过一次，赤焰草还有另外一个效用，就是可以让肌肤重生。
柳如丝蹙了蹙眉，目光落在叶翩翩身上穿的烟罗锦上，若有所思……
“夫人，怎么了？”叶翩翩问道，她感觉柳如丝脸色忽然不太好。
“没什么，翩翩，你能恢复美貌，我替你感到高兴。”柳如丝微微一笑，亲热地拉过叶翩翩的手，“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值得庆祝一番。正好我园里酿了一些桃花酿，你明晚和渊儿一起到我那吃个饭，当作是我为你庆祝可好？”
叶翩翩酒量极浅，但也不好推辞，便微笑点头，“谢谢夫人的盛情，我明晚一定到。”
柳如丝从落霞轩离开，立刻便去了慕渊的锦华居。
慕渊正要出门。
柳如丝唤住他，“渊儿，为娘问你一件事。”
“母亲请讲。”慕渊站定看着她，眼神没有什么温度。
“是你替翩翩那丫头恢复了容貌？”柳如丝问道。
慕渊点点头，“是。”
“如何治好的？”柳如丝盯着他的眼睛。
慕渊没有一丝迟疑，“赤焰草。”
柳如丝虽然已经猜到了，但还是感到一阵愕然，她默了片刻，才道：“渊儿，你那日跟为娘说，并未找到赤焰草。”
慕渊承认道：“其实找到了三株。”
“三株？”柳如丝眼角直跳，“三株赤焰草，你全都炼成养颜丹给翩翩服下了？”
慕渊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不是母亲让儿子对她好一些的么？”
柳如丝愣住，她此前的确说过让他对叶翩翩好一些的话，但没想到他会对她好到这种程度，竟然用赤焰草给叶翩翩恢复容貌，让她承受那么大的折磨和煎熬。
他一向孝顺，现在却是把叶翩翩的脸看得比她这个亲娘还重要了。
柳如丝心中自然是不好过，她缓了缓，问道：“为娘今日见她身上穿着烟罗锦，也是你送她的？”
“是。”慕渊顿了一下，又轻描淡写地补充道，“大概也就送了几十匹吧。”
柳如丝倒吸一口凉气，“几十匹？！”
她随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渊儿，你被那丫头迷住了。”
“是么？”慕渊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
柳如丝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道：“为娘听说云裳昨夜离宗出走了，你不打算去找她回来？”
“我为何要去找她？”慕渊不以为意地挑了一下眉，“何况，她自己会回来。”
柳如丝试探地问道：“你对她……当真没有一点情意了？”
慕渊面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母亲，你莫不是想让儿子左拥右抱？”
“罢了。”柳如丝摇摇头，“叶云裳你不管也行，你只需拴住翩翩那丫头的心就行了。”
“母亲以前似乎并不喜欢翩儿，为何现在却如此偏袒她？”慕渊问道。
柳如丝一脸严肃道：“渊儿，你别怪为娘隐瞒你，只是为娘现在说出来，你未必肯信，待翩翩那丫头及笄了，为娘再告诉你也不迟。”
“总之，拴住翩翩，对你好，对整个清月宗好，甚至对整个正道，也是有利无害的。”
慕渊唇角微勾，猜测道：“莫非，翩儿才是真正的凰女之体？”
闻言，柳如丝浑身一震，随即欣慰道，“渊儿果然睿智，为娘瞒不过你，叶翩翩，的确才是真正的凰女之体。”
“果真如此。”慕渊面上流露出一丝意外，“母亲是如何得知的？”
对上慕渊探究的眼神，柳如丝变得有些支支吾吾，“为娘现在不方便说给你听，但你相信为娘，翩翩千真万确便是凰女之体。渊儿，为娘骗谁也绝不会骗你。”
慕渊笑了笑，“儿子自然相信母亲。”
柳如丝点点头，又道：“还有，这件事切莫让楚箫那个大魔头知道，上一世他便是因为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