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承限向来敢做敢当,他说没有就一定没有,你如果真的生气,就多打两下出出气,别憋着奇怪了自己。”
都发展到这种程度了,祝夏还怎么生气,“我没有……”
怎么搞得好像是她无理取闹一样。
“好好好,没有最好。”顾友卿说,“把他弄上楼去,瞧瞧在这什么样子。”
祝夏连忙说“好”,然后一边哄一边劝地把傅承限拽起来往楼上走。
傅承限没有完全醉,但是话很多,一会儿说:“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一会儿问:“你生气了么?”
祝夏说:“我没有生气”,傅承限又不满意了,“你为什么不生气?”
祝夏感觉自己已经不想纠结什么生气不生气了,她完全顺着这头狮子,“因为你不让我生气。”
“我没有不让你生气。”傅承限说。
祝夏把傅承限牵到床上,“那我生气了。”
“你为什么又生气了?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得。
又绕回来了。
最后着实不得已,祝夏把眼前这个丈夫当成幼儿园大班生哄,才勉强结束这毫无营养的对话。
洗漱的时候,祝夏回忆了下晚上这场荒唐,然后跟好姐妹立flag:[我以后不会要孩子的]
太折腾人了。
赵书语:[怎么了?你傅总不行啊?]
祝夏:“……”
他行!他可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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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限难得比祝夏醒得还晚,睁眼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但是手掌摸过去,掌心还能感受到些许余温。
应该也是刚起不久。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傅承限看过去,祝夏端着一杯水进来。
“早。”祝夏看了他一眼,刻意停顿了几秒才问,“头还疼么?”
傅承限没有向女人卖惨的习惯,淡淡说句“没事”便掀开被子要往卫生间里走。
祝夏见他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想:这男人到底是脸皮厚还是演技好?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你身上有什么不舒服么?”
傅承限闻声一顿,没听明白,他回头,“怎么了?”
祝夏睁了睁眼睛,心中无声卧槽,面上却强撑着微微一笑,“没,随口问一句,水放床头了,妈说你喝完酒容易头疼,给你准备的。”
“嗯。”傅承限礼貌点头,“谢谢。”
傅承限进卫生间,关上门,祝夏才两眼放光,哆哆嗦嗦掏出手机,[卧槽!!我抓到傅总的把柄了!]
赵书语:[什么?]
祝夏:[喝醉断片!卧槽,昨晚你傅总各种下跪道歉泪流满面!呜呜呜!我为什么没想着录下来!]
赵书语:[……?]
赵书语:[到底是你没睡醒还是我熬夜熬出幻觉了?大早上说什么疯话呢?]
祝夏痛心疾首:[你不懂]
[还有,你这不叫熬夜,叫通宵]
赵书语让她滚,她关起手机,哼着小曲,乐乐呵呵地滚了。
-
吃早饭的时候,顾友卿和傅老爷子还没起,只有他们两个人。
饭间,祝夏看着傅承限端庄沉稳的样子,脑海里全是他昨晚一边捏抱枕一边看动画片的画面,实在没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傅承限闻声抬眸,祝夏忙不迭挺直了腰杆,诚实却又刻意隐瞒,“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
她断定傅承限对她这种小女生的乐趣不感兴趣,而傅承限也果不其然没有多问。
两个人安安静静不扰你我地吃完早饭,傅承限遵循昨晚傅老爷子的教诲,主动送祝夏上班。
路上两个人依旧无话,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祝夏的错觉,她总觉得傅承限好像有什么话想对她说。
直到车子抵达公司门口,祝夏推开车门正要下车,傅承限忽然出声问:“是什么?”
祝夏没反应过来,“嗯?”
“那些好笑的事,是什么?”
祝夏:“……”
嗯……傅总啊,我敢说,你敢听么?
但是事实是,傅总敢听,她不敢说。
于是便借着着急上班的由头,随便敷衍一句,“就是一个笑话而已,没什么。”
她说着就要下车,哪知傅承限再次喊住了她。
“你下班前可以给我发条信息,我过来接你。”
祝夏以为他是太把傅老爷子的话当回事,“其实我自己可以的,爷爷的话你也不用太——”
“你不是没有车么?自己怎么可以?”傅承限忽然问,“总是麻烦季总监好像不太好。”
祝夏一顿,抬眼看向傅承限。
“我昨天是来接你的,和袁艾宜,只是偶遇。”
祝夏没想到傅承限在清醒的时候也会主动解释这件事情,顿时把季秦淮抛之脑后,低低“啊”了一声,“我知道了。”
“嗯。白天多喝热水。”傅承限说。
“哦。”也不知道怎么的,祝夏下车的时候几乎手脚发软。
坐到办公桌前,爱莎拎着几杯星巴克,“不客气呀kilian~”
祝夏忙说:“谢谢。”
爱莎眨眼:“早餐半价券快过期啦,干脆多买几杯咯。”
祝夏笑:“没关系,我有买一赠一的券,下次我请你。”
部门一共就四个人,性格不差,能力相当,相处起来极其和谐。
下午五点半,祝夏准时下班,走之前季秦淮正拖着Bennett往电梯口走,祝夏忽然想起来昨天傅承限口中反复提起的“明光”,有些疑惑。
明光是Bennett的中文名啊?
居然还挺好听。
本想跟明光打声招呼,结果对方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季秦淮拉着他直奔电梯口,等电梯下去,祝夏才看到他们去的摄影部。
估计要拍东西了。
祝夏挺好奇,想去凑热闹,然而还没摁电梯,就收到一条来自傅承限的微信。
[我在停车场]
几秒后又发来一条:[只有我自己]
“……”
好吧。
看来他和袁艾宜真的没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傅总:不,我的言外之意是,季总监不在停车场,你快来上我的车!
55个红包?
第26章
就是夫妻关系有名无实, 自家老公没出轨也是间值得开心的事情。
于是上车以后,祝夏主动跟傅承限搭话,“直接回家吗?”
傅承限启动车辆说:“今天在外面吃, 我订了餐厅。”
祝夏本以为傅承限是懒的自己弄才选择在外面吃, 等到了傅氏旗下一家法餐店门口, 祝夏才觉得事情好像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简单。
但是她也没多问,安安静静跟在傅承限身后。
服务生见二人踏足进门, 立刻面带微笑, 欠身喊:“傅总。”
按理说, 傅承限身为一个总裁应该已经把这种“问候”当成了左耳进右耳出的基本流程, 不会给予回应, 可没想到服务生话音刚落,傅承限便淡淡点头“嗯”了一声。
服务生也没有因为被总裁回应而表现得激动亢奋, 他依旧是微笑模样,“傅总楼上请。”
二人从入门口一直到二楼,期间碰到的所有工作人员,如果手头有忙的事情, 便全神贯注忙手头的事情,如果闲站着,便会给出亲和的微笑。
整个餐厅都没有因为傅承限的身份而表现的和平常不同。
这种嵌入到每个细节的管理模式让祝夏不得不佩服傅承限,她盯着走在她前面的男人后背, 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
……好像是骄傲,又好像是自豪。
祝夏细细品了下这两种感情,没品出个所以然, 于是决定向某位常年通过文字剖析感情的赵编剧求助。
赵编剧剖析得很直接:[什么骄傲自豪,你这是单纯的虚荣心作祟!]
祝夏盯着这条回复看了很久,回复:[女人,请收起你那快要溢出屏幕的嫉妒心]
赵编剧直接没有回复。
祝夏叹气,认为对方这是在掩耳盗铃。
“在看笑话?”对面的傅承限忽然开口问。
祝夏抬头,迷惑茫然,“啊?没有啊。”
“哦,看你笑那么开心,以为你又在看笑话。”
祝夏更加迷惑茫然了,“我笑了吗?”
傅承限点头,“很开心。”
祝夏:“……”
若无其事收起手机,在耳尖渐渐升温的同时否认,“没有,你看错了吧。”
为了扯开这个话题,祝夏佯装好奇地左右看了看,问:“怎么今天忽然想起来到这里吃饭啊,我以为只是随便吃点呢。”
“你过去二十年的今天都是随便吃点就行了么?”傅承限问。
“是啊。”还能怎么过,难道今天是什么特殊重要的日子?
祝夏疑惑看向傅承限,傅承限深深看回来,祝夏被他看得微微一怔,近乎本能地敛睫掩眸。
动作稍显仓促,自然躲不过拥有极强洞察力的傅承限。
傅承限知道祝夏在祝家过得并不如传言的“祝家大小姐”那样风光,小姑娘未及成年便独身出国,海外生活并不容易。
可是总不能不容易到连生日都不过吧?
除非……是这生日总能让她想起过世的妈妈。
傅承限想着,又深深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乖巧敛眸的祝夏,她不说话不抬头甚至不愿意扎眼,仿佛在极力掩饰某些情绪。
傅承限不懂得如何安慰女孩子,只能主动坐在她旁边,低声问她想吃些什么。
祝夏被傅承限这一系列操作整得有点懵,她愣愣地看着傅承限,傅承限与她对视,片刻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没事,想吃什么点什么。”
祝夏还是懵,甚至被傅承限摸的脑袋昏昏,她迷迷糊糊点了几道推荐菜,把菜单推给傅承限。
傅承限倒是没怎么继续点,服务生确定好菜便退出了包间。
没了第三个人的空间莫名其妙变得拥挤起来,祝夏感觉自己呼吸都不畅了,憋的脸红耳朵红,最后忍不了了才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匆忙逃离包间,祝夏靠在拐角拍着胸口吐气,明明也没发生什么,心跳却一直加速,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
太没出息了。
不就摸了摸脑袋么。
人家摸狗也这样摸!
祝夏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摸完咧着嘴傻笑了两声。
以至于旁边路过的人停下了脚步,“是你?”
祝夏还傻乐着,一抬头对上一张妆容精致的脸。
顿时笑不出来了,“袁、袁艾宜?”
袁艾宜笑笑,“对呀,好巧呀。”
祝夏扯唇,“嗯,是挺巧的。”
“那天我还以为你是明光助理,后来才知道你是设计师。”袁艾宜说,“你一个人吗?”
“不是。”祝夏摇摇头,但也没提傅承限的名字。
虽然她没说是谁,但是出现在这种餐厅,不用猜也知道大概是什么关系,袁艾宜笑笑,“嗯,那就不打扰了,改天有机会——”
话未落,隔壁包厢忽然啦开门,袁艾宜闻声偏头,看到来人一愣,“承限?”
傅承限大概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袁艾宜,他看了看袁艾宜,又看了看贴墙而站的祝夏,第一反应是疑惑要去洗手间的祝夏为什么在这站着。
“你怎么在这?不是要去——”
话被袁艾宜打断,“你们一起吃饭?”
“不不不,不是!”祝夏当即否定,“偶遇而已,傅总好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你。”
袁艾宜这才笑道:“这里是傅氏的餐厅啊。”
祝夏佯装恍然大悟,“这样啊,我以前没来过。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看都不看傅承限一眼,扭头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跑。
“小姑娘真可爱啊。”袁艾宜笑着看向傅承限,“我像她那么大也这样吗?”
傅承限看着祝夏离开的背影,眉头微不可察蹙了蹙。
不是可爱。
是单纯的懂事。
大概是怕被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
按照常人所想,一个未出名的设计师和他认识应该不算坏事,所以她躲得这样及时,撇得这样干净,应该是为他着想。
傅承限目光沉沉,片刻才回答袁艾宜的问题,“袁小姐的事情自己都拿捏不清楚,我又怎么会知道。”
袁艾宜伤心得很明显,她伸手去拉傅承限的衣袖,“承限,你一定要和我分那么清楚么?我们以前明明——”
“袁小姐。”傅承限轻轻一抬手,躲开了袁艾宜的触碰,他看着她说,“我已经结婚了。”
袁艾宜一怔,“什么?”
“虽然我们以前确实没什么,但这样的话,如果让我太太听到想必也会不开心,所以还希望袁小姐以后不要再提了。”说完,傅承限转身走进包厢。
袁艾宜在门口愣了很久,直到友人从包间出来,看到她疑问:“不是说临时有事?怎么还在这?”
袁艾宜回过神,摇摇头说没事。
两个人前去买单,前台微笑告知:“傅总说,袁小姐是老同学,能来光顾,一定要给您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