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小酒鬼——觅桃
时间:2020-03-11 08:30:33

  想到严欢,顾书元气急:“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成亲了,你这样来寻我,将欢儿至于何地!”
  段恂看着她,“我不这样来找你,你会见我吗?”
  他每天派人进宫传话,她都不肯见他一面。若不是段恒走前下了密旨,不许他进宫,他早就进宫去寻她了,哪里还等得及让下人传话!好不容易等到她出宫,他一得到消息就过来找她了。
  顾书元皱眉,“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段恂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上次我问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才疏远我。”
  “我记得你说,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了你。”
  顾书元眉心一跳,别过视线,“你说这个做什么。”
  段恂看到她这个样子,瞳孔一缩,控制不住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你,你记得是不是?”
  段恂的力气用的极大,顾书元还来不及皱眉,就听见他沙哑的嗓音。
  “你本该是我的皇后!”
  顾书元身子一震,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眼眶发红,“我记起来了,我全都记起来了,元儿,你本该是我的,你本来就是我的!”
  顾书元心神大乱,想到什么,左右看了看。她嫁给段恒之后,元澜阁就没有人住了,所以这通往元澜阁的小路上没有什么人。
  顾书元对愣住的秋露使了个眼色,让她去路口守着。
  秋露好半天才回过神,点了点头,去路口守着了。
  顾书元这才回眸,一字一句问:“你想起什么了?”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明明是我娶了你,也是我登上的皇位,这一切本该就是我的!”
  顾书元深吸一口气,“哪些都是假的。”
  段恂摇头,看着她,“我知道的,你也记得的。不然你不会突然就不理我,还嫁给了段恒。”
  他上前一步,盯着她的眼眸,着急的解释,“元儿,我知道你恨我,但那场火——”
  顾书元闭闭眼,厉声打断他:“我不记得!”
  段恂一顿。
  本该早就深埋进脑海的那场大火,被段恂这三两句话又勾了出来。
  火里祖母的惨叫,竹叶的惨死,自己的惨死。
  顾书元浑身发抖。
  段恂看着顾书元这个样子,心疼极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提的。”
  “但是元儿,我知道你记得的,不然你不会有这么大反应的。元儿,我从未害过你,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我知道你定是误会我了,才会赌气嫁给段恒。可是元儿你也不仔细想想,我怎么可能就因为你撞破了我的秘密,就忍心害你!我就算害我自己也绝不可能害你啊!”
  顾书元睁开眼,“没有。”
  段恂一怔,“什么?”
  “我没有误会你。”
  顾书元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知道火不是你放的,但是,段恂,我祖母的死,竹叶的死,我的死,都是因为你!”
  “而且,我嫁给皇上,和你没有丝毫关系。”
  段恂瞳孔大震,不由自主退后几步,“我不信,我不信,明明上辈子我和你很好的,我不信!你就是为了报复我才嫁给他的!”
  闻言,顾书元笑了笑,“报复你?”
  “你未免想太多了,我是因为爱,我爱段恒,所以我才嫁给他的,我——”
  “你骗我!”
  段恂大声打断她的话。
  顾书元顿了顿,“我没有骗你。”
  “我本来想着,你没有记忆,上辈子那些事也不应该算在你头上,”说到一半,她转头看向段恂,“既然如今你已经想起来了,那么,你应该明白,我现在看到你究竟是什么心情,每次见到你,我都能想起那场大火!你知道眼睁睁看着我祖母在我面前被烧死是什么样的感觉吗??那是我祖母!是从小将我带大的祖母!若你还念一点点情分,若你还有一点点良知,就请你以后别再接近我和我祖母半步。”
  “不管以前如何,这辈子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这句话,顾书元径直离开了小径。
  段恂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良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轻轻的说:“谁说没有关系。”
  顾书元回到元澜阁,只觉得浑身发冷,她不明白为什么段恂会突然记起来上辈子的事,难道是上次昏睡半个月想起来的?
  秋露看见顾书元脸色苍白,忧心问:“娘娘没事吧?”
  顾书元摇摇头,看着她,“刚刚你听到的话,不许外传。”
  秋露扶着顾书元躺下,“娘娘放心,刚刚奴婢什么都没听到。况且刚刚那条路上没人,奴婢一直在路口守着,也没有见着任何人影。”
  顾书元这才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顿时感觉整个脑袋都头痛欲裂。
  她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我困了,休息会儿。”
  秋露应了一声,给顾书元盖好被子,放轻步子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嘤 快了快了马上到最后一个大事件了
 
 
第83章 
  天色渐渐暗了, 老太太派人来请顾书元用膳。
  秋露想了想,道:“知道了,你先在这候着, 我去看看娘娘醒没醒。”
  丫鬟低头应是。
  秋露先是在门口轻轻唤了两声, 但屋内没有丝毫反应。
  她想了想, 还是轻轻推开门,将床帘挽起, 准备唤顾书元起床。
  谁知, 她一垂眸, 就发现顾书元脸红的不正常。
  秋露心一紧, 连忙伸手探了探。这温度怎么这么高?
  她顿时急了, 连忙小跑出去,对着来传话的丫鬟道:“皇后娘娘发热了, 快去禀告老太太。”
  竹叶立马问:“怎么突然发热了?”
  秋露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对了,竹叶,你赶紧回宫一趟, 将刘太医请来。”
  竹叶嗯了一声,没再多问,连忙往府外跑了去。
  没一会儿,老太太就来了, 边进屋子边问:“怎么回事?下午不还好好的么?”
  “奴婢也不知,娘娘回来便说头晕困乏,让我们退下。刚刚您派人来请娘娘去用膳, 奴婢才发现娘娘已经发热了。”
  老太太皱眉,坐到床边,瞧见顾书元脸颊烧红,眉头紧蹙,嘴里不知喃喃的在说些什么。
  老太太俯身凑近,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声音。
  “火……好烫……祖母……”
  老太太不知道她嘴里说些什么,但听到她唤自己,连忙拍了拍她身上的被褥,哄道:“元儿不怕,祖母在呢,祖母在呢。”
  但顾书元显然已经失去意识,听不进任何的话。
  老太太急得不行,“请大夫了吗?”
  秋露立马回:“已经让竹叶进宫请太医了,约莫着一会就到。”
  老太太将顾书元身上的被子紧了紧,“没事啊,元儿,太医一会就来了。”
  顾书元无意识的摇了摇头,手里紧紧攥住手腕上的佛珠,嘴里喃喃道:“恒哥哥……”
  屋子里的人一愣,秋露有些不忍心,眼眶泛红,“娘娘这是想皇上了。”
  过了一会儿,刘太医小跑着进来了。
  老太太擦了擦眼角,“刘太医您快给看看,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刘太医额头上汗都出来了,连忙应了一声。这皇后娘娘可是皇上的命根子,皇上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切记要照顾好皇后娘娘,这万一人要真出了什么事,他可怎么和皇上交代啊。
  刘太医在顾书元的手腕上搭了张手帕,为她诊脉。
  过了一会儿,刘太医放下手。
  秋露立马问:“怎么样?”
  刘太医怕自己弄错,他思索了一下,“臣再诊一遍。”
  老太太心里一沉,这么难诊断?难道是什么疑难杂症不成??
  过了一会儿,刘太医再次放下手,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高兴极了,“娘娘这是喜脉啊!”
  老太太一震,“喜脉?”
  刘太医点点头,“臣诊了两次,准没错。”
  秋露不敢置信的问:“刘太医,您……您是说,娘娘怀孕了?”
  “已经三个月了。”
  三个月,离皇上离开汴京确实已经三个月了。
  老太太顿时激动了不行,“好啊,这是好事啊!”
  想到什么,老太太笑意微敛,“那娘娘这发热?”
  刘太医摸了摸胡子,“娘娘这是受了风寒加上受了惊吓,不是很严重。不过现下娘娘有喜了,不可用药,捂上被子睡上一觉,隔几天就好了,不必太过忧心。”
  受了惊吓?元儿在皇宫里能受到什么惊吓?
  刘太医写了张方子,递给秋露,“这是安胎药,一日一次煎水服用便好。看脉搏,娘娘有些受惊,去风寒的药不能用,这安胎药可用上几天。”
  秋露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刘太医走后,老太太瞧了眼秋露,“皇后娘娘怎么会受了惊吓?”
  秋露心一紧,想到在小路上遇到的齐王殿下。但想到娘娘嘱咐过他不许说出去,只低着头道:“奴婢不知,但娘娘这段时间睡梦中总是不□□稳。”
  老太太叹了口气,“皇上去了西疆,她放下不下也是正常。但现在有了孩子,她得多为孩子考虑,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要多劝劝。”
  秋露:“是,奴婢明白。”
  *
  顾书元醒过来的时候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她咳了咳,感觉嗓子干涩的不行。
  秋露端着小碗走了进来,见着顾书元醒了,立马端了杯水,递给她,“娘娘您觉得怎么样?可还难受?”
  顾书元喝了好几口水,才觉得嗓子不那么涩了,她哑着嗓子问:“我怎么了?”
  “您发热了,刘太医过来看过了。”
  顾书元点了点头,怪不得睡梦中一直感觉热得不行,身上也是一身汗。
  她掀开被子,“我想洗个澡,身上粘腻的不行。”
  秋露连忙扶着她,“娘娘您当心着些,都是有身孕的人了,万一洗澡又受了风寒,又不能用药,这病还不知何时能好呢!”
  顾书元一愣,完全没听进她后半句话说的什么,她转头,“你说什么?身孕?”
  秋露点点头,笑道:“是啊,刘太医已经诊过脉了,您肚子里已经有个三个月的小宝宝了。”
  顾书元下意识的垂眸,看向自己的腹部,不敢相信的重复:“宝宝?”
  “是啊,”秋露看着顾书元的样子,笑开了,她福了福身子,“奴婢在这里恭喜娘娘了。”
  顾书元摸了摸肚子,这才反应过来,心里泛上一股甜,她有孩子了,她有段恒的孩子了!
  她整个人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拉住秋露反复说,“我有孩子了??我真的有孩子了!”
  秋露拉着她,将她带到桌前坐下,“是是是,您有喜了,快用些粥,晚膳时您正在昏睡,都没用膳,现下您可不是一个人,就算用不下小皇子也得吃呢!”
  她接着说:“老太太在这里守了您一晚上,直到您温度退下来才回了紫云堂歇息去了。”
  顾书元点了点头,接过粥,还是控制不住心头的喜悦。
  真好,若是段恒知道,肯定也高兴坏了。
  用完粥,秋露端上了一碗药,小声说:“娘娘,这是刘太医开的安胎药,奴婢亲自煎的。刘太医说您受了惊,每天都需要用上一副药。”
  顾书元顿了顿,想到刚刚的梦境。
  秋露看着她,小声劝道:“还请娘娘不要过分思虑,现在您有了小皇子,若是还整天心神不宁,那势必对小皇子也是不好的。”
  “我知道,”顾书元接过药,“现下对我来说,在皇上回来之前,没什么比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的了,你不必担心。”
  话音刚落,她就仰头将药喝掉了。
  *
  镇国侯府。
  严梁看着一身黑衣的段恂,愣了一会儿,立马起身行礼。
  段恂抬手示意他起来。
  严梁问:“齐王殿下有何重要之事竟深夜来访?”
  段恂坐下喝了口茶,直接说:“你上次说的事,本王同意了。”
  严梁一怔,反应过来段恂说的是什么。
  “齐王殿下想通是好事,”严梁顿了顿,问道:“不过,前几次臣劝王爷的时候,王爷明明严词拒绝了,不知王爷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
  段恂喝茶的动作一顿,他放下茶杯,看向窗外的夜色,“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甘心罢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觉得他本该就是这样。皇位不是他的,顾书元也不是他的。但当他知道原来他拥有过,这些曾经都是他的,他见过这些东西最美好的样子,他还怎么能甘心放弃?就算只有一点点的机会,他也要拼命抓住!
  严梁思索了一会儿,也没再问。段恂为什么改变主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有了决断,那一切就好说了。
  他想了想,问:“那王爷有什么想法?”
  段恂沉默了一会,“虽然段恒上位只有短短一年多,但他上位后整顿朝堂,雷厉风行,这朝堂之上,大多数基本都已经服了他。”
  严梁点点头,没错,是他小看了段恒,没想到这么短时间,他竟能这么快笼络住大部分朝臣的心,就连丞相也都被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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