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朕的小酒鬼
作者:觅桃
文案:
顾书元肤白貌美,艳名远扬。上辈子嫁给了段恂一直椒房独宠,惹人羡艳。却没想,一朝和祖母窥破段恂的秘密,被段恂关在屋子里,丢了性命。
刚重生回来,顾书元只想远离段恂,护好祖父祖母。
再后来,顾书元看着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孤寂大殿下段恒,又多了一个目标,就是时不时给他送送温暖,顺便还了小时候的恩情。
可是谁来告诉她,这个冷硬阴郁的段恒为什么总是像饿久了的狼一样盯着她???
再后来,顾书元:???我可没打算把自己送出去啊???
*
新婚夜。
段恒浑身酒气的走进内殿一把将在床榻上睡的迷糊的小姑娘按进自个儿怀里。
顾书元在他怀里蹭了蹭:好香,喜欢。
段恒:喜欢什么?
顾书元:酒香。
段恒:......
段恒眯了眯眼,凑到小姑娘耳边,哑着嗓子问:是喜欢我还是酒?
顾书元:最喜欢殿下了。
段恒哄道:那你想不想尝尝?
顾书元:尝什么?酒吗?
段恒慢条斯理的回:你最喜欢的东西。
后来顾书元才知道原来段恒爱了她两世,一辈子肝肠寸断,一辈子疼宠一生。
*
阅读指南:
面冷阴郁大灰狼X迷糊娇气大白兔
男主腿有毛病,后期会好!巨甜互宠!
内容标签: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段恒、顾书元 ┃ 配角:段恂、司乐 ┃ 其它:觅桃
一句话简介:朕还比不上一壶酒?
第1章
汴京七月,烈日炎炎。
椒房殿内殿已经摆上好几盆冰,温度却还是降不下来。
东次间内殿,层层薄纱掩盖的床榻上,顾书元睡的正香。秋露挑开床榻上的纱帘,瞧着自家娘娘的寝衣不知何时已经散开,玉骨冰肌上点点红痕若隐若现,浓郁醉人的酒气混合着香甜的气息随着她有规律的呼吸一股一股向帘子外涌来。秋露凝神一看,自家娘娘竟一身香汗淋漓。
“娘娘,该起了。”秋露低声唤道。
顾书元昨儿被段恂闹了一宿,还被喂了不少酒,正酣睡不醒。只娇娇的发出一声:“唔...”,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秋露瞧着顾书元娇媚无骨的样子,抬手将纱帘挽起,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汗,“娘娘,昨儿个定国公老夫人派人递了话进宫,说今儿个要来拜见娘娘。”
顾书元迷迷糊糊听到了秋露的话,这才渐渐醒了。
“扶我起吧。”顾书元打了个哈欠,雾蒙蒙的水眸瞅着秋露。
秋露已经跟在顾书元身边十余载,却还是忍不住红了脸。自己娘娘可真是勾人的很,难怪皇上和皇后成亲三年,独宠椒房。想到昨晚在东次间门口听到的声响,秋露不禁脸红心跳,只觉得更热了。
秋露回过神,扶着顾书元起来:“皇上去勤政殿议事了,走前留了话,让娘娘午膳不必等。还有今儿个定国公老夫人进宫,娘娘可多留老太太呆一会。”
现任定国公是顾书元的祖父,顾中廷。一月之前太上皇中风,不能料理政事,新皇继位,封赏朝臣。原刑部尚书顾中廷摇身一变成了定国公。而定国公老夫人叶慈,顾书元的祖母,也被封了一品诰命。顾书元从小在祖父祖母膝下长大,感情深厚。
顾书元心里甜滋滋的,乖巧的点了点头,段恂宠她她心里明白。
等顾书元梳妆更衣完毕,竹叶来报,祖母已经到了。
顾书元撑着脑袋看了眼天色,已经快到晌午了,小脑袋转向竹叶,“让御膳房上点好克化的,祖母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我定是要留膳的。”
竹叶笑嘻嘻的上前扶着顾书元:“奴婢早就吩咐下去啦,要是等到娘娘醒来那黄花菜都要凉啦。”
竹叶从小就在顾书元身边服侍,这么多年,顾书元早已经把她当成妹妹一般看待。
顾书元娇嗔的瞪了竹叶一眼,“好哇你,现在都敢嘲笑我了。”
竹叶弯着眼,吐了吐舌头。
顾书元许久未见祖母,见到了自然是一通撒娇,让老太太心疼的不得了。
可能是许久没与祖母一起用膳,今天顾书元用的多了些。这会正撑着肚子和祖母闲聊,祖母和她打趣道祖父近日颇为馋酒。顾书元突然想起崇明殿还放着她前几个月酿的酒,月前搬到椒房殿竟把酒给忘了!想着祖父和自己一样嗜酒如命,便打算和祖母一起去崇明殿取酒,全当散步消食。
崇明殿是段恂未登基时的住所,现在是一座空殿。
顾书元拿到酒,递给竹叶抱着,正准备回椒房殿。突然好像隐隐约约听到隔壁屋子里有话声传来,颇觉奇怪。走近一听,竟是段恂低沉的声音。
“不必再说,朕不会再对父皇下手。”
“皇上,一月之前就接到线报,段恒已经出发回京,这几天只怕是要到汴京了!段恒回来必定要进宫求见太上皇,到时难保他不会知晓咱们篡改圣旨!”镇国公严梁劝道,看见皇上还在犹豫,痛心疾首道:“皇上!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皇上难道甘心将皇位拱手让人吗!”
顾书元听到后不敢相信,篡改圣旨?什么事情需要篡改圣旨?段恂现在就是皇上,他篡改谁的圣旨?想明白之后,一股凉意从背后袭来,顾书元背上已经冷汗涔涔。
老太太脸色发白,当机立断拉起顾书元冰凉的小手就要离开。旁边竹叶紧紧跟在后方,更是浑身发抖。
眼看就要离开勤政殿。突然“砰”的一声。
老太太和顾书元猛地回头一看,竟是竹叶手里的酒摔在了地上。
竹叶吓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隔壁屋子里段恂和严梁听到声响,对视一眼。严梁拔出佩剑,疾步走到隔壁屋子猛地推开门。
“皇后娘娘?”
段恂听到是顾书元,心头一惊,快步走来,“元儿?你怎么在这?”
顾书元魂不守舍,“我,我来取,酒。”
段恂看向地上那一滩酒渍。
严梁提着剑指向她们,“你们听到了什么?”
老太太心快要跳出胸口,强装镇定的向前走了一步:“大胆!这可是皇后娘娘!”顿了顿说:“我们什么也没有听到,镇国公怕是误会了。”
没听到慌什么,严梁明显不信,看向段恂。
段恂上前拉住顾书元,对严梁说:“放下剑。”
严梁满脸不赞同的喊:“皇上!”
段恂沉下脸,“朕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严梁只得放下剑。
段恂看向定国公老夫人,不容拒绝的说:“老夫人受惊了,今日便在宫里住下吧。”
这便是要软禁了。顾书元听到,没有血色的小脸更白了一分,“皇上!”声音里带着哀求。
段恂抬手擦了擦顾书元额上的冷汗:“皇后先回椒房殿吧,今日事多,怕是要明日再去寻你了。”
话毕,没让顾书元再次开口求情,让侍卫带她回去了。
顾书元、竹叶和定国公老夫人分别带下去之后,严梁跪下对段恂说:“皇上,今日之事难保不会流传出去,还请皇上当机立断。”
段恂阴沉着脸:“够了!皇后不会说出去的。”
“望皇上三思!那定国公老夫人和段恒有姻亲关系!皇上能保证皇后不说出去,能保证定国公一家吗!”
段恂背对着严梁不说话,最后只疲惫道:“你先退下吧,此事朕再想想。”
严梁无法,只得退出了勤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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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空黑沉。
顾书元在椒房殿内坐立不安,看到秋露进来,焦急道:“打探到没有,祖母被关在何处?”
秋露上前快速回道:“打探到了,听说是在清凉殿偏殿。”
顾书元听罢,心中稍定。提脚出门便要去清凉殿。
却没想门口侍卫拦住了她们:“皇后娘娘,陛下有旨,请皇后娘娘今晚安心在椒房殿内歇息。”
顾书元看向秋露。秋露喝到:“大胆!谁敢拦皇后娘娘!”
椒房殿门口的侍卫面面相觑,都不敢回话。半晌,其中一名侍卫跪下:“皇后娘娘,属下也是没有办法。皇命难违,请皇后娘娘体谅。”
顾书元看向这个侍卫,沉声问到:“皇上可说要幽禁本宫了?”
侍卫惶恐:“皇后娘娘言重了,陛下绝无此话。”
宫里谁人不知皇上对皇后娘娘宠爱非常,成亲以来别说侍妾了,就连宫女丫鬟都不让近身。
“那你们还敢拦本宫?今日只因本宫受惊,皇上好心让本宫静养,你们就如此歪曲圣意,如此对待本宫?你们是闲活的不够长吗!”顾书元喝道。
侍卫听了面色发白,“奴才不敢。”
秋露上前:“不敢还不滚远点,碍眼的东西。”
侍卫不敢再拦,眼看着皇后娘娘走远,只得派人去禀告皇上。
******
顾书元推开清凉殿偏殿的门,看见祖母坐在床塌上,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的扑到祖母怀里,后怕道:“祖母,还好您在这!”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三儿害怕。”害怕段恂真的不留情面斩草除根。
老太太抬手抚了抚书元的脸颊,柔声说:“三儿不怕,祖母在这,祖母护着你。”
这句话一下就勾起了顾书元的回忆。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意外去世了,祖母总是说,小三儿不怕,以后有祖母护着你。
顾书元听罢,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像是要把白天所有的恐惧、担心全部倾倒出来一样。
老太太用手帕给顾书元擦了擦眼泪:“不哭,仔细听祖母接下来和你说的话。”
顾书元止住泪水,乖巧的点了点头,全身心的信任祖母。
老太太把顾书元抱在怀里,正色道:“皇上今日不肯见你,多半是害怕你为我求情。但他是绝不会动你的。三儿记着过两天皇上去你宫里的时候,万万不要替我求情。”
顾书元猛地抬头,不敢相信的喊道:“祖母!三儿怎么可能不为您求情!”
老太太把顾书元从怀里拉起来,厉声说道:“你还不明白吗!段恂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老太太看向窗外无边的夜色,喃喃道:“我是段恒生母的姑母,虽然因为他母后去世关系淡了,但是段恂是不会安心放我回国公府的。”
顾书元着急道:“祖母,不会的,段恂很疼我的,我去求情,他,他会相信的!”
老太太抱住顾书元,低声说:“三儿,竹叶已经不在了。”
顾书元僵硬的抬头,不敢置信:“祖母,您说什么?”
老太太正要回话,秋露焦急走近内殿,“老夫人,娘娘,不知为何看守的侍卫全都不见了,清凉殿大门被锁死,清凉殿西侧的柴房走水了!”
老太太急道:“什么?火势怎么样?殿里有没有水?”
秋露刚要回话,就听见顾书元喃喃道:“没有的,没用的。清凉殿是座荒废的宫殿,里面什么都没有。”
秋露快速回道:“火势很大,奴婢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顾书元瘫坐在地上:“是段恂。”段恂居然要她的命。
清凉殿不大,火势很快就烧到了偏殿。清凉殿所有出口都被堵住,她们逃不出去了。
顾书元眼睁睁的看着火势蔓延进来的时候,祖母徒劳无功的一把推开她。鲜红热烫的火苗瞬间吞噬了祖母的身影。她只能看着从小疼她宠她的祖母被烧的面目全非。她只能看着坚强了一辈子,从未喊过疼痛的祖母被火烧的发出一声声刺耳的惨叫。她只能声嘶力竭的一声声喊着祖母,心痛绝望的都感觉不到自己也被火苗吞噬的痛苦。
清凉殿的大火烧了一整夜。
第2章
泽庆十九年,汴京,隆冬。
今年的冬日格外寒冷。尚书府早早就挂起了厚厚的门帘抵御寒气。丫鬟小厮们都步履匆匆,谁也不爱在这个天气往外冒,都巴不得在主子们的屋里伺候,还能暖暖身子。
一阵寒风轻轻吹过,将元澜阁院子里的梅花卷起。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懒洋洋的坐在窗台前,手如柔荑,肤若凝脂。她将白嫩的掌心微微摊开,一朵红梅落在她手心。
这种天气,屋子里竟然没有起火炉。竹叶和秋露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打鼓。这几天姑娘不知是怎么了,像变了个人一样。话变少了、用膳也用的不多,最难以相信的是,居然也不吵着闹着要酒喝了!
要知道自家姑娘可是嗜酒如命。因着从小养在紫云阁,深受老太爷顾中廷影响,硬生生将好端端的尚书府三小姐养成了和老太爷一样的酒痴。
而这些天唯一的吩咐竟是元澜阁不准生火炉。
最后还是竹叶耐不住性子上前将窗子合上,对着似乎还在发愣的少女说:“姑娘小心冻着身子,前些天才大好。”说着从屋里的小塌上拿出一件淡紫色斗篷,给她披上。
姑娘前段时间惊了马,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了好几天才醒,可把老太爷和老夫人给急坏了。
这位少女便是顾书元。算算日子,她醒来已经有三日了。这几日顾书元都是浑浑噩噩的,醒来第一日看到祖母好端端的坐在她床塌边,她哭的不能自已,一句话也说不出。老夫人只得抱着她哄。这几天夜里她都睡不好,每每都被梦境里那场大火吓醒。老夫人只能陪着,不能撒手。一撒手,顾书元便立即惊醒。老太太还以为顾书元是被马给惊着,只能越发爱怜的哄着她入睡。
直到现在,顾书元才清醒的意识到,现在是泽庆十九年,她回到了她十四岁这一年!那场大火,那不经意听到的对话都还不曾发生!
秋露从屋外拿来一个紫铜暖手炉,递给顾书元:“姑娘暖暖手,坐在窗前吹了风,仔细受了凉。”
顾书元这才回过神,发现元澜阁冷的实在不正常。看着竹叶和秋露冻的青紫的手,顾书元一阵懊恼,连忙说:“喊人来起火炉子吧,倒是我这几天神思不清,让你们跟着受寒了。”说着将手里的暖手炉递给她们,“先暖暖手,手都冻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