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宠妻如命(重生)——岚十二
时间:2020-03-11 08:32:42

  听闻此言,沈琴月哭得更厉害了。她本来是想让沈瑶月帮自己去求父亲,她婚后能经常回家的。就算回不了,心软的姐姐必然也得给自己求一大笔银钱,好做为梯己。一切盘算好了,等今日外面看守松了些,让庆儿跑了出去,却不想等来了这些话,一时间哭得停不住。
  就这样,沈瑶月耐心地劝解沈琴月,直等到哭累了去休息,方才出来。吹着外面逐渐变凉的风,她渐渐平静下来。
  重活一世,她绝不要受人摆布,嫁一个心思叵测的人,毁掉终生。
  回了自己院子,梳洗后正要宽衣就寝,她看见窗外有个影子,刚想叫喊,却发现有几分熟悉,她冷静下来,沉着地吩咐彤儿和紫烟出去。
  屋中只剩一人,窗户“吱呀”一声开了,一男子无声落地。
  “你怎么进来的!”沈瑶月忙过去关了窗户,看着来人,心说这是在哪里养成的习惯。对于世家子弟,夜晚进人闺房未免孟浪,可他一向在京城以风流浪荡著称,于此不讲究实属正常。
  “翻墙进来的,很简单的。”顾辰飞抱着双臂,有一点小小的得意。
  “简单?难不成你常做这种事情,熟能生巧了?”沈瑶月虽明白他不会有坏心,还是忍不住问,语气中夹杂着自己都没觉查到的介意。
  “没有,这是第一次翻别人家墙。”顾辰飞连忙解释说。
  “第一次?”沈瑶月挑眉看他,满是怀疑。
  “第一次翻姑娘家的院墙。以前都是我那几个好哥们家。”顾辰飞看她还是不信,保证道:“真的,他们以前常被禁足,我想起来就去看看他们,就比较熟练。”
  沈瑶月揉了揉额头,说道:“你找我做什么?”
  “自然是有正事。”顾辰飞收起平日的嬉笑神色,严肃的让人心中微讶。
  “我今日在烟柳巷,路过一家酒肆听到一件消息,说你家二小姐同刺史家苏三公子关系,咳,总之你家姨娘指使了人明天婚礼时去闹。”顾辰飞掏出了一张绣帕,递给沈瑶月。
  沈瑶月这才想起来,前一世苏刺史家的三公子,正是沈琴月的夫君。她忙接过来,看了丝帕上面绣着的是一柄瑶琴,旁边写了两句露骨情诗,最后有五个小字“君可知琴意”。
  琴意,一语双关,沈瑶月深觉头疼,看着上面的绣工像是沈容月的,她更头疼了。
  最近因着教授画画,她对这个三妹妹熟悉了许多,觉得此人行事循规蹈矩,最是小心不过,不可能犯下这没脑子的错误。她虽然不喜欢梅姨娘,却蛮看好这个妹妹。
  也就是说,同陈氏一样喜欢谋划的沈琴月,大约是故意让沈容月给自己绣丝帕。这是很保险的法子,府中上下,谁人不知道三小姐擅绣,万一事发,大家只会疑心三小姐而不是沈琴月。若是进展顺利,沈琴月就会像前世一样,嫁给苏三公子。只不过因着与纨绔定亲,沈琴月孤注一掷,将绣帕上写了字,露出行迹。
  万幸是顾辰飞将这东西截了下来,否则闹出去不只是沈琴月丢人,他们一家子人脸皮全都丢尽了。
  怪不得府中人人都道梅姨娘眼皮子浅,这种馊主意也想得出来。
  沈瑶月在瞬间理清了其中关窍,忙问道:“那混混呢?”
  “不要着急,我找人灌了他们酒,顺便给了些迷魂药,明天下午也不一定起来。”顾辰飞做事一向讲求效率,自然早就处理好了,嘱咐道:“我来是让你小心别的。若是你姨娘能找外人来闹事情,明日内宅里也未必安稳,要提防后招。”
  “多谢。”沈瑶月诚心道。
  “竟然听到有大家闺秀同我说一声谢谢。”顾辰飞摸了摸鼻子,颇不适应,不过这实在不是沈瑶月第一次夸他,只不过这次是当面。他心里有点暗爽,转瞬收了起来:“行了,我得回去了。”
  “慢着。”沈瑶月突然道:“你为何要帮我?”
  看着对面姑娘抿紧的嘴唇,顾辰飞心中一动,却懒得细想,只说道:“自小长大的,我虽然不太讲究,可也知道要是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是这样啊。沈瑶月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想着他这人一向不在意名声,还记得帮自己,此人用心,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等等,可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院子。”沈瑶月想起这个关键的问题,他们侯府宅院是按照规制建的,与其他同品级的人家虽然是大同小异,可这人也不该一下就能找到自己院子里啊。
  “你以前说过的,你院子门口有一棵歪了两次脖子的海棠树。”顾辰飞毫不迟疑地说:“还嫌长得丑,想砍了种别的。”
  “当真是我说的?”沈瑶月回忆了两世,都不记得在合适说过这样一句话。但看他言之凿凿,大约真是自己说的。
  “自然。”顾辰飞不待她细想,微微笑道:“我还给你准备了个惊喜,等着过几天你就知道了。你忙完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说完原路返回,消失于夜色。
  沈瑶月关上窗子,想今夜之事牵扯甚多,注定是不能好生睡了。
 
 
第16章 
  沈瑶月回想了一下过去的事情,听说梅姨娘是靠着长相做了姨娘的,实际上什么都不会做。虽然她的女儿擅绣,恐怕她压根不记得绣工有多好,有什么刺绣上的针法习惯。
  梅姨娘将事情想得简单,只是想给陈氏添个堵,也希望通过这个举动,让陈氏的爱女在婆家过不上好日子。可这种事情一旦发作,连自己的女儿都会牵连,以她的脑子,完全想不到。
  如今此事牵扯沈容月,也不能贸然去找陈氏。沈瑶月便喊紫烟:“我们去看看三姑娘。”
  “啊,都这么晚了。”紫烟刚躺下,忙起来穿衣服。
  “走,有事。”沈瑶月道。
  到了梅姨娘那,沈容月收完了绣活,正要休息,听着沈瑶月来了,忙命人请进来。
  “大姐姐怎生这么晚过来?”
  “你们先出去。”沈瑶月冷声道。屋里的丫头听了忙退出去。
  “可是有什么大事?”沈容月有些怯,最近虽和大姐姐关系好了许多,知道先前很多流言都是假的。可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心里不免担忧。
  沈瑶月掏出丝帕,递给她:“你看这个,从外面拿回来的。”
  沈容月仔细一看,脸色一变。她比自己的母亲聪明多了,怎么能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大姐姐,此事与我无关。”沈容月忙道:“前几个月,二姐姐说我绣花好,让我给她绣了好几块帕子,我就绣了,可从来没有往上面写字。”
  “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做的。”沈瑶月叹气道:“我深夜过来找你,是因为有人告诉我,梅姨娘找了人拿着这块丝帕,明天发嫁的时候,上门闹事。”
  沈容月听了脸色更加苍白。
  “我听可靠的人说了,心中担忧,在内院中又不知外面究竟如何,只好拿过来说与妹妹。若是真有事,还望妹妹能帮忙料理了。”沈瑶月柔声托付道,不见苛责,好像只是让妹子帮一个小忙。其中利害,若是她同梅姨娘说,必然不被相信,反而会怀疑自己同陈氏关系好,自然包庇。可沈容月到底是她的亲生女儿,肯定能劝回去。
  “好,大姐姐先回吧,我这就同姨娘商议。”沈容月忙说。她清楚自己亲娘想事情的确同旁人不太一样,心里知道这事情大约是真的。
  回到屋里等了一会儿,沈容月那边派人传来消息,说是放心,沈瑶月方才歇下。
  没过多久,天蒙蒙亮了,沈瑶月撑着起床,梳洗后去了前院。其实事情都安排好了,她不过是点名应卯,看着大家忙乱罢了。
  远远瞧见沈容月快步过来,面上隐有惊慌之色:“不好了,大姐姐,我母亲一共指使了三波人,一拨人喝的烂醉,不必担心,另一拨人已经拦住了,还有几个婆子,拿着苏三公子的一封回信,找不见人了。”
  “昨日不是说已经妥当了么?”沈瑶月忙道。
  “姨娘刚开始瞒着我,可我刚才再三问过,说有一拨人,最后没有找到。”沈容月一脸哀愁。
  一旁的梅姨娘终于认识到其中利害,一脸惶急:“大小姐,我真的是用心找了的,可就是找不到啊。”
  “不好了,大姑娘,门口有两个婆子,拿了一封信,说拿到了咱们二小姐的错处,让父老乡亲们看看。”又一个妇人跑过来。
  估计是要等着花轿来了开始搅和,得是许了多少银钱,来侯府闹事。沈瑶月冷静道:“梅姨娘,你带着那日雇人的嬷嬷,去门口,就说是她们以前是咱家的婆子,做错了被二小姐发现,才一直嫉恨,因此今日来报复。”
  “我直接让楼儿去让这两个婆子走就是了。”梅姨娘做事依旧简单直接。
  “她已经骂起来了,你若是把人拉到一旁说话,不更让外面的人怀疑,我们二小姐真的有不好的缘故吗?”沈瑶月耐心道。
  “啊,原来是这样。”梅姨娘恍然大悟。
  看她呆呆的,沈瑶月赶忙嘱咐了她几句话,又催促道:“快去吧,切莫泄露了身份,只说自己是当差的婆子。若是骂起来,务必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好。”梅姨娘带着楼儿忙去了。
  梅姨娘在管家的时候,命人仔细盯住陈氏的院子,务必拿些错出来。可因着陈氏行事谨慎,什么都没找到。她颇为失落,可没想到,拿到沈琴月私相授受的证据来。
  前些天,她正因为管家权的事情,去找人哭诉。同楼儿走到半道上时,看到一个婆子像是太太那边的人,走得非常匆忙。
  梅姨娘自然叫住她:“站住,你哪个院子的,走的这样着急?”
  “回姨娘话,我是太太院里的,二少爷那边有事情,我去通传一声。”婆子低头道。
  “这就胡说了。”梅姨娘一贯看他们不爽,如今趁势想刁难几句:“若是二少爷有事,向来是那几个大丫头回话,再不济也派个奶妈嬷嬷过来。到底是什么事,派了你这没名姓的出来?”
  “我没有说谎啊,姨娘。”婆子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暗气,若是太太没有被限制管家权,岂会看姨娘的脸色?
  “要不我同你一起去见太太,看你扯谎没有?”梅姨娘冷道。
  “姨娘,就算到太太那里,也是如此说辞啊。怎好因我这等小事,劳烦姨娘的。”婆子着急起来揉搓了几下衣服,有东西落在地上。
  看着她身上掉了一块帕子,粉色的,像是年轻姑娘的东西,断不是这个婆子所有。
  梅姨娘冷笑着看了她一会儿,就道:“去罢。既是太太院里的人,自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又能说什么。”
  “姨娘言重了。”婆子忙快步溜走了。
  “姨娘这就让她走了?”楼儿道。
  “你看这地上是什么呢,还不快捡起来给我。”
  因着暮色,楼儿这才发现那婆子失落了东西,忙低头捡起来,奉与梅姨娘。
  梅姨娘接过,不太识的字,就让楼儿念出来。
  “君可知琴意。”
  “这文绉绉的,是在说什么?”梅姨娘皱眉道。
  “这是二姑娘,打算送给情郎的。”楼儿笑道。
  “是那个吴家三小子?”梅姨娘心中瞧不起。是以每想到这桩婚事,心里都十分快意。
  “自然不是了。”楼儿道:“姨娘细想。若是情郎是何三公子,眼瞅着就要成亲了,提前联络有何益处?就算是要联络,怎可能这样鬼鬼祟祟的。这桩婚事奇异处甚多,又是匆促定下的,不好说二姑娘有没有什么想头。”
  “哦,原来是沈琴月那丫头找她的旧情郎做帮手了。”梅姨娘了然道。
  “是了。可惜我们打草惊蛇了。”楼儿叹息道。
  “哎,那婆子回去发现丢了手帕,必定不会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回去复命一定会说手帕已经送出去了。”梅姨娘道:“你命人盯着沈琴月的院子里,若是送东西出去,不必管。若是有人送东西过来,务必拿到手。到时候我们拿她一个正着,一切还不是我们摆布!”
  “是。姨娘英明!”楼儿忙去指使人去做了。
  两天后,沈琴月再次送出了东西。又过了两天,刺史家三公子回了信。
  这简直是老天爷送上门来的机会,梅姨娘觉得机不可失,想了再想,方琢磨出这个法子来。等安排好了,一直得意于自己的聪慧,只等着嫁人那天看戏。
  可谁料沈琴月成亲的前一天深夜,沈容月匆匆忙忙地走进来道:“姨娘,这是你想的法子吗?”说着递了一块丝帕。
  梅姨娘扫了一眼,坦然道:“自然是我想的法子,明日就能让陈氏母女好看。不对,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是大姐姐给我的。姨娘,你抓紧把派去的人都拦了,否则要出大乱子来。”沈容月道。
  “能有什么乱子?”梅姨娘不屑:“你最近就是跟咱家大姑娘太亲近了,被她糊弄了。你可要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份,她是前边太太生的,而你是我生的。不替自己好好筹划,听她的话做什么?她们都是为了自己,不会顾我们母女死活的。”
  “姨娘糊涂。”沈容月看着生母如此冥顽不灵,少不得耐心解释:“你明日毁了二姐姐的名声,说她定婚后还同外人私相授受,丢的不只是太太房里的人,整个沈府都被人嘲笑。姨娘整日里担忧我嫁不到好的夫婿,可若是真落到如此名声,我只有出家做姑子了。”
  “有这么严重?”梅姨娘惊呆了。
  “我哄你做什么?再者,这事情大姐姐能查得到,太太到时候怎会查不到?太太虽被禁足,却仍是侯夫人。还有,若父亲知道事情是姨娘派人做的,会如何?”沈容月幽幽叹道:“到时候我们母女,过得只会比出家还惨。”
  “竟然是这样。”梅姨娘惊道,手帕子跌落了。
  “姨娘既然明白了,还不快派人拦回来?”沈容月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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