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宠妻如命(重生)——岚十二
时间:2020-03-11 08:32:42

  “顾世子身上应该也有一个,现在该给我们看了。”
  顾辰飞却没立刻挽起袖子:“有一个什么标记,形状和颜色,郡主得说清楚了。别回头胳膊上长了丁点大的胎记,都说是你们王族的标志。”
  “独角长尾兽,同我一样,黑色的。”珞嘉郡主肯定道。
  “哦。”顾辰飞挽起右胳膊,十分光滑,没有半点痕迹,说着挽起左边袖子,大家都十分激动地看向此处,甚至有人探起身子,眼睛直直地盯着。
  然后,大家看到顾辰飞左臂上有一个彩色的飞霞,颜色浓烈,一旁的人尽皆无语,甚至还有人笑出了声。
  “怎么可能!”珞嘉郡主说:“你自己画上去的。”
  “不,是长的。”顾辰飞说道:“我从小就这样,我爹娘都知道。”
  毅王爷皱着眉头在旁边点头。
  珞嘉郡主拿起帕子,在旁边沾了酒水,抓起顾辰飞的胳膊,猛擦了了几下,什么颜色都没有掉。
  “行了,郡主,我不至于提前就能知道你的怀疑,画一个这个专门等你。”顾辰飞抽回胳膊,放下袖子。
  珞嘉郡主刚要还嘴,皇帝道:“成何体统。珞嘉郡主,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不许再胡搅蛮缠下去了。”
  珞嘉郡主见到中原皇帝大为不满,明白没有什么机会了,便道:“最后一个法子,如果再不行的话,我便向毅王府道歉。”
  “说吧。”皇帝失了耐心。
  “我们南诏王族,瞳色同别人有些不同,所以瞳色有异,就是我们南诏人。”珞嘉郡主说道。
  下面几个人都很不免交谈说:“开什么玩笑,顾辰飞的瞳色从小就看,天啊,他的瞳色变了。”
  “怎么回事!”
  “我就猜到毅王世子从小就服用过改变瞳色的药物,所以我在刚才滴血认亲的刀刃上,涂满了解药,原本的瞳色就显现了出来。”珞嘉郡主得意道。
  “传毅王妃。”皇帝没有评判,扫了下面一眼,所有人闭了嘴,方才说道。
  侍卫忙出去了。下面人都是一片心焦,等着看结果。
  等了许久之后,毅王妃到了殿中,跪下道:“我儿确然是我儿。我的祖上常年驻扎边境,娶过异族女子,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过瞳色,并不是每一代都有异色,我的外祖母曾有,但我和我娘没有。”
  “口说无凭啊。”珞嘉郡主道:“王妃这套说辞,我也能编出几十套来。”
  毅王妃从宫女手里拿出一个卷轴,展开给大家看。上面画了一男一女,落款分别是毅王妃外祖父母的名字,这些都能查证。上面的女子,瞳色比旁边的男子浅了许多。在场众人,不乏书画爱好者,当下凑了过来,鉴定了年份有五十年以上了。
  皇帝说道:“既然如此,快扶毅王妃起来。”
  众人都看向珞嘉郡主。
  珞嘉郡主涨红了脸说道:“今日是我冒犯了,这一杯酒,像大家赔罪。”
  “此事如此,不必再提。”皇帝一锤定音,不想再让人讨论。
  宴席结束后,一家人一起回去。今晚上是一场闹剧,为了安抚重臣的情绪,赏赐之物已经先送到了毅王府。
  出去的路上,毅王妃道:“让你服药,是因为这种瞳色,实在显眼了些。毕竟这种瞳色北边的一些部族有也就罢了,南诏王座也有。”
  顾辰飞忙应了,连句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都问不出口。
  毅王爷在一旁没说什么,证明了服药是两个人的主意。搞不好画都可能是提前伪造的。
  今晚变故颇多,他便有些恍神。以前怀疑过毅王妃知道,今晚的表现又让他不确定起来。至于自己那位外祖母是否真是瞳色和自己一样,顾辰飞并不敢问,怕一问往事接踵而至,怕王妃承受不了。
  还是等着日后母亲先提起此事吧。
  随意嘱咐完儿子,毅王妃转头问儿媳:“瑶儿可吓到了?”
  “没呢。”
  顾辰飞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插上话:“她都说我是猪血,哪里慌了。”
  “什么猪血?”毅王妃不明白。
  “我哪里有?”沈瑶月也问。
  “之前不是说滴血认亲,人血和猪血也行么。”顾辰飞故意曲解说。
  毅王妃听到笑了笑,让他多少放心了些。
  到了流韵居,沈瑶月说道:“今晚可真险,幸好娘有法子。”
  “是啊。”顾辰飞舒了一口气。
  “好在过去了,我们不用担心了。”沈瑶月一直将他的南诏后人身份悬在心上,如今解决了,只觉再无心事。
  “不过珞嘉郡主,我也会送她一份大礼。”顾辰飞忽然说道。
  “你能救活吉庆亲王?”
  “我不能救活吉庆亲王,但我可以做点别的手脚,让他们回去没能力再瞎折腾。”顾辰飞正犹豫要不要将勾心斗角的事情说出来,却听到神呀月小小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他忙问,几步走了过去。
  “孩子好像动了。”沈瑶月一直没敢动,小心地站在原地,没一会儿,又感受到了。
  顾辰飞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起来。那个孩子,就在心爱的人腹中,在他们闲聊的时候,开始活动,好像是在应和父母。
  “你不想摸摸他么?”沈瑶月看他神色复杂杵在一旁,提醒道。
  理解了一会儿,顾辰飞反应过来,轻轻地将手放在了她的腹部,可小孩子在活动之后,像是又开始睡了,良久,都没有动静。就在他要收回手的时候,孩子忽然动了一下,像是在触碰自己的手。
  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他的心间浸满了暖意,愈加期待着孩子的出生。
  眼下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先让辛劳的娘子,安生睡觉。他抄起她的膝弯,小心地将人抱回了床上。
 
 
第79章 
  晚宴在闹剧中结束, 皇帝阴沉着脸,回了皇宫。
  太子心中亦是不快。刚才皇帝特意命侍卫召毅王妃过来,而不是先审问毅王父子, 明明就是给他们一个准备的机会。
  虽说五十多年前的画像不能迅速伪造, 可太子总是感到了皇帝对顾辰飞的袒护。他心中不满, 但又想到,借珞嘉郡主的手, 将顾辰飞的身份彻底坐实, 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前些日子, 民间喜欢谈论顾辰飞是陛下的儿子, 今日宫宴, 那么多人在席面上目睹了全程,回头必定到处宣扬的。
  百姓们会被更加离奇的故事所吸引, 旧的流言,不攻自破。
  只是之前承诺过珞嘉郡主,等自己继位三年后,便将边境六州中的三州送给南诏。当时签了契约, 盖了东宫的印鉴。珞嘉郡主对这场交易,十分满意。
  他当时故作不快,十分为难的签了契约。实际上,他没有打算过, 让南诏郡主带着契约,回到南诏。
  安排好后面的事情,太子心情极好, 思索片刻,决定去看看许久不见的太子妃。就算是不喜欢她那张病恹恹的脸,也要考虑冯贵妃的态度。
  平心而论,他并不讨厌太子妃,自新婚后,她一向是贤良淑德,小意温柔的女人,没有什么野心,也不会生事情。但这种性子,适合外面的小门小户的过日子,但却不适合东宫。
  他对她心有不满,却不讨厌,如果不是冯贵妃的话,应当会喜欢上他两分。
  可惜冯贵妃仗着恩宠,连他的东宫,都想要指点,他心里厌恶到极点。想起以前刚到东宫的时候,他同赵淑妃多闲聊了一些,被瞧见了,回头见了皇帝,就被训斥了,理由是在同后妃闲谈,应以读书为要。从那以后,他明白了宫中的风向,便很少去看赵淑妃,对冯贵妃极尽孝顺。过了几年,等自己有了些势力,冯贵妃的疑心消散了些,日子才好起来。
  本来以为自己不用在委曲求全,结果,就被指了一门婚事,迎娶冯家的女儿。
  他对宫中的事情,彻底失望,面对赵家同样虎视眈眈,他醒悟过来,应该韬光养晦,让所有人以为自己懦弱不堪,随意拿捏的时候,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所以,他又冒着得罪冯贵妃的风险,让赵良娣入宫。他知道只不过是前两年才认的养女,但他看在赵家的份上,不在意。看着太子妃的孩子,被良娣所害,也不在意。因为,这两个人,都不会成为他孩子的母亲。
  孩子的母亲,最好没有什么势力,日后便不会有外戚。像上次太后的那个宫人就不错,可惜出现的时候不对。
  想了一路,到了太子妃的寝殿。
  按往常来说,太子妃依旧是躺在床上的。太子虽觉厌烦,依旧做了进去安慰的准备,谁料,太子妃穿着常服,坐在灯花前面。
  “殿下。”太子妃放下手里的活计,拜道。
  “快请起,身子刚好了,忙这些,做什么。”太子道。
  太子妃的笑容消失,涩声道:“我昨日做了一个梦,有一个小孩子,喊我娘亲。梦里醒过来,想着那孩子许是在那边冷,便给她做些衣服。”
  太子扶着她的胳膊一僵,太子妃敏锐地感受到了。太子良久说道:“就算是如此,找绣房的人做就是了,何苦自己劳神。”
  “我本来就没有给他做什么。来了我这,我没能抱住他,如今怎么能让他,连件衣服都不能够。”太子妃说道。
  太子心中后悔过来了,之前自己过来,她明明怕自己伤心,反而安慰自己。如今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孩子的事情。他柔声道:“是我们同他没有缘分。”
  “你说他为什么不肯走,是不是有什么委屈?”太子妃说道。
  “生死有命,你整日在宫里,见得世事不多,才会多想。”太子忽然呵斥道。
  太子妃闭了嘴,惊慌地看着他。
  太子缓过神来,温声道:“不要再说了。明日我命人去庙里,再请几个大师,为他念些经文,做些布施,算是我们为人父母,给他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
  最后一点事情,就是以后不会在提了。太子妃刚才一直细细观察太子的说话神态,自己只不过是第一次主动提起孩子,便引得他如此抗拒。之前所猜的,大约都是真的。
  可她当真什么也做不了,没办法质问,没办法指责,只能默默地忍着。
  只有这样,后宫依旧是祥和的。
  南诏使团以全盘失利的结果返回。路上,珞嘉郡主一行人遭遇了三次南诏人刺杀,十分狼狈。中原的地方官方怕担责任,派了许多兵卒沿途保护,终于坚持到了南诏。
  正当使团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原本应该重病的吉庆亲王却亲自迎接他们,使团一行在惊疑下,接到了老南诏王病逝的消息,并将王位传给了一位很少露脸的王子,并不是他们的仇家。
  南诏的局势,再次发生变化。而那份能够当做筹码的契约,却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那日顾辰飞回去后,总是惦记着那副画像的事情。可又不能问毅王妃,犹豫许久,去问了毅王爷。
  “那日我娘为什么能拿出那幅画像?”
  毅王爷喝着茶,扫了他一眼:“你刚出生时,瞳色并没有那么明显,只是有点细微的不同。又养了一年,才变成这样。你娘主动同我提起,你和她外祖母有些相似,又担忧你被怀疑是南诏人。她常年住在边境,正好知道隐藏瞳色的秘方,我们商量了,就给你用了。”
  “原来是这样啊。”顾辰飞忍不住说:“吓我一跳,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告诉你做什么!万一你年纪小,讲了出去呢。”毅王爷说道。
  “可我现在年纪不小了。”
  “谁让你一直喜欢和我对着干!让你去东,偏要去西,告诉你不许说,指不定回头告诉谁。”毅王爷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依旧像以前一样训斥自己的不孝子,越说越来气:“你别以为你现在老实了,以前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了。除非你能从今往后,一直能够踏实做事,忠君为民。可你不光要做到这些,还要……”
  好不容易听到毅王爷喝茶缓口气的空档,顾辰飞忙说:“爹,您别着急,我都听着呢,慢慢说。”
  吃了一顿排头,顾辰飞只是赔笑,丝毫不敢反驳。态度好得反而让毅王爷摸不着头脑,便想撵他走,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你把袖子晚上去,胳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次有件衣服,掉了颜色,总是洗不掉,我嫌形状奇怪,便找了一个手艺灵巧的师父,画了幅画。不知怎么的,竟然擦不掉。”顾辰飞瞎扯道。实际上是那天,沈瑶月看着那个被毁掉的独角兽图案后,担忧了一日,硬是要给自己画上一幅画来遮掩。考虑了许多缘故,用了一种很少见的颜料,不能轻易被洗掉,画上之后,只能等一年后,自然脱落。
  为了同南诏黑色的独角兽彻底区分,沈瑶月特意画了一朵彩色的云霞,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使人很难联想。当时他觉得这幅画和自己一点都不搭边,依旧是十分听话地伸出了胳膊,听凭处置。
  毅王爷听了觉得有点巧,可事情好歹是过去了,便道:“瞎猫撞上死耗子,回去吧!”
  “好的爹。”顾辰飞十分乖觉。
  夏末秋来,筹备了一段时间的武举拉开帷幕。
  二十年没有举办过的考试,不同于读书人,考不中可以继续考。当年举子错失机会后,有门路的还有去处,没有门路的,只能去当地团练,担任一些教头之类的职责。
  尽管二十年没有举办武举,练武的人有所减少,但依旧聚集了不少人。考试的内容先是打斗,将
  后是排兵布阵的考较,折腾了小半个月,才有了结果。
  顾辰飞日日都去兵部,参加遴选监督之责,到了后面几天,天天见到吏部尚书,也就是沈瑶月的舅舅。每次见到,都是客客气气的。对他来说,卢骏不再是之前那个开家塾开到自己见了便头疼的人,而是自己妻子的长辈。
  卢骏看着他长大,见到他成了如今的样子,倒也颇感慨。
  回到流韵居,睡前两人依旧躺在床上闲聊,顾辰飞说道:“我见到你舅舅了。”
  “舅舅最近看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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