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或许背后有人想搞寒乔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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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回到家,洛溪就接到了魏瑾年的电话,说是上回她们为杂志拍的照片要重新拍。洛溪联想到白天看到的新闻,猜测着估计是她们一起拍照的某个小模特出了问题,杂志固然要用新闻来博眼球,但是涉及到这种事情的,向来都是能避则避,把这种风险降到最低。她原本是想拒绝的,毕竟当初只是为了好玩,并不是真的要进圈,不过魏瑾年那边一直在拜托她,洛溪最后还是答应了。
等到拍摄那天,果然换了两张新面孔。陈夕颜这回来的比较早,脖子上戴着的项链,还是那条成俊拜托秦颂买的。她神色有些疲惫,尽管化着精致的妆容,却也挡不住眼神中的倦怠。
她的经纪人一直在打电话,好像在处理什么棘手的事情。而她助理一直在她边上,两个人一直沉默着并无交流。
拍摄休息的时候,几个女人自然而然地聊起了寒乔的事情。
“宋希疯了吧,她这样一弄,圈外人又要开始说我们圈子乱了。”
宋希是这次主编性/侵事件的女主,她是一个不出名的小演员,先某一天在微博发了一篇长文,曝光了自己被寒乔侵犯的经历。
一时激起千层浪。
要知道,现在娱乐已经渗透到各个人群,对于这种惊天大瓜,大家还是吃的很开心的。
她这一闹,圈内的大多数人都保持沉默,选择明哲保身;一部分人浑水摸鱼说自己语焉不详地暗示自己也被性/侵,博取公众眼球顺便涨粉,还有少数人站出来力挺她,当然这波操作可能圈粉也可能让自己被搅和进去,而还有一部分所谓的知情人士,开始爆出知道的XX女星也曾经被性侵过,或者为了上杂志而主动献身寒乔的。这些消息真假混杂,无从分辨,倒是把水搅地越来越浑。
洛溪注意到陈夕颜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她记得,陈夕颜也是被牵扯在其中的。
“就是,当什么贞洁烈女,我看就是为了红罢了。”
洛溪听不下去了:“她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且她还是受害者。没有她的话,谁能知道这些龌龊的事。”
“得了吧,无非就是没谈拢,还受害者,谁晓得她是不是狮子大开口想要上Eco的封面,以此要挟。”
洛溪简直被这三观震惊了:“或许有这样的人,我不否认。但是我相信不会有谁为了上个封面,就把这种事情大肆宣扬,这相当于自断前程,以后都别想混了,而且。更何况,这件事,她能够站出来发声,就是勇气可嘉,难道不值得我们尊重她吗?”
魏瑾年走过来,拍拍手:“好了好了,继续拍。”
接下来的拍摄,陈夕颜的状态不大好,时间拖得有点长,好不容易拍完了,洛溪原想跟她聊几句,却见她急匆匆地和经纪人走了。
“你们说陈夕颜是不是也跟寒乔睡过?我看刚才讨论的时候她一句话都没说。”那女人不屑地说,“她一个农村出来的我就不信靠自己能接这么多好片子。”
洛溪第一次对“反派死于话多”这话有深刻的体会。她看了那八卦的女人一眼,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美女,有没有人跟你讲过一句话。观棋不语真君子,莫在人后论是非,哦,你要是不理解呢,可以上网查一下,不过查的时候注意甄别,别什么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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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乔事件发酵的很厉害,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聊这个事情。
早上上班的时候,洛溪刚进楼,就看到花花拿着手机看得津津有味,差点没撞到人身上。
洛溪把她拉住,看了一眼就见她在刷着微博,内容正是寒乔事件。
花花吸了口气,露出嫌恶的表情:“寒乔还真是重口啊,你看这个爆料,说他喜欢闯红灯,真恶心。”
洛溪很是头疼和郁闷:“你看就看,为什么要读给我听。”而且这种乱七八糟的术语,洛溪表示她真的不想了解啊,可惜最近被强迫着接收了无数词语,解锁了无数未知的领域,害她睡觉都做噩梦了。
尤其今天早上,梦到秦颂拿着一根鞭子狞笑地看着她,鞭子带着倒刺,很是吓人。
最关键的是她被绑了起来,浑身动弹不得。
眼见鞭子就要打在身上,她直接就被吓醒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花花显然是乐在其中,作为高管中唯二的两位女性,洛溪变成了她重点说话聊天的对象,这不最近几天,她一直跟洛溪聊这个话题:“这不是跟你分享社会热点。”
洛溪断然拒绝:“不需要,谢谢。”
花花舔了舔唇:“也行,那我们聊聊别的,比如说——”她故意拉长了声调,像是要给洛溪一点儿缓冲的事件,又或者是想要吊洛溪的胃口,“你和秦总。”
洛溪心头一跳,她就觉得那天游戏的时候,花花那么容易就放过她肯定有问题,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我和他怎么了?”
“是啊,快说你们到底怎么了,坦白从宽。”花花捏着下巴,一脸的八卦。
“好奇的话你问我啊。”一个声音传来。
两个人吓了一跳,齐齐回头,看到了秦颂。
洛溪看到早上梦里的男主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关键还穿着相同的白衬衫,真是百感交集,慌忙移开视线,脸却慢慢地变红了。
花花虽然一向无法无天,在秦颂面前还是很怂的,小小声说:“那问你,你会说吗?”
秦颂理所当然:“不会。”
花花哦了一声,觉得自己很像一个蠢货。
秦颂的视线在洛溪身上顿了顿,看到满脸通红的洛溪有些不解,随后看向花花漫不经心地说:“我看你很闲啊,还有时间关心这些。”
深深了解他的为人,知道他接下来的话肯定又是给自己加任务了,花花这段时间过的还算顺心,可不想再被工作弄得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她急忙投降,满脸的真诚,举着右手保证道:“我错了,老板,我千不该万不该来八卦你。放心,以后你们两个就算啪啪啪,我都不会关心的,我说到做到。”
洛溪:“……”
花花看着他乘坐专用电梯离开,不解地看向洛溪:“我说,秦总是练了什么绝世神功吗?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为什么每次都可以这么无声无息地靠近。”
洛溪心想:绝世神功不知道,不过身手不凡倒是算得上的。
下午,洛溪收到傅青桓的消息,说是回国了,而给她别墅做的设计图也完成了。
洛溪听到很是高兴,迫不及待就想看效果图,便跟他约了见面聊。
两人约在洛溪公司附近的一家店里。
傅青桓把图纸给她,他很用心,还是用的手稿。洛溪很喜欢他设计的卧室和书房。她看着画,仿佛已经可以想象以后的生活了。
“真是太棒了,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不,比我想象的还要完美。”洛溪眼中洋溢着灿烂的笑意。
“你喜欢就好。”
两个人又讨论了一番,对几处做了修改。
敲定以后,洛溪留意到傅青桓眼露些许疲惫,才想起来他刚出差回来,想来是急需要休息的,而自己居然如此任性地把人叫出来。她很愧疚,眉头紧紧锁着,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你看我就顾着自己,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回头我请你好好吃一顿。”
傅青桓轻笑,不甚在意地说:“没事。那我先送你回家。”
洛溪急忙拒绝:“这里叫车坐地铁都方便的,你不用管我,现在立刻去休息。”傅青桓无奈地摇摇头,比了个OK的姿势。
两人在店门口分开,洛溪准备叫辆车,却看到秦颂站在马路对面,长身玉立,微风吹的他的西装裤飒飒作响,有种风流倜傥的味道。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的,隔着一条街,看不清他的神色。
洛溪没多想,就穿过马路走过去,声音中还带着愉快:“好巧啊,你怎么在这?”
秦颂的面容很冷,视线锐利地盯着洛溪,他的声音里仿佛带着冰渣子,慢慢地说:“是啊,好巧。正好撞见你们从酒店里出来。”
第57章
这家酒店一层有个茶吧,环境很好,适合谈事情,再加上离公司又近,洛溪并没有觉得不妥,但是现在听秦颂的意思,看来是认定了她跟傅青桓过来没做好事了。她揉着眉心解释:“我们是来谈事情的。”
“谈事情谈到酒店。”秦颂的火腾腾地往外窜,他脸色发青,难得的情绪外露,“你够可以啊。”
洛溪哪里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这还真是单方面自己盖章了,这种不问缘由就给她扣屎盆子的态度让她很是恼火,她捏了捏眉心,企图跟秦颂说明白:“我说了,我们就是来谈事情的,别的什么都没做。”
秦颂单手插兜,就这么自上而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冷漠:“是吗?”
“你在吃醋吗?”
秦颂蹙眉,恼羞成怒:“笑话,我吃什么醋。我为什么要吃醋。”
“是啊,你为什么要吃醋,你又不喜欢我。”洛溪淡淡地说,声音很低,像是说给自己听的,那话语如羽毛一样仿佛随时都会淹没在周边的嘈杂之中,却又如同利剑,直直地戳在秦颂的心上,一阵刺痛。
秦颂咬了咬牙,抿着唇不说话,面色却很难看。
洛溪笑了,她看着秦颂,一字一句地说:“小哥哥,你还真是有意思,别说我今天什么都没做,就算是我真做了什么又如何,我可以和你上/床自然也可以和别人,我们的关系,不是契约没有限制,也不能限制对方,不需要为对方守身如玉的地步了。”她停下来,观察着面前气炸了的人。
秦颂气得发抖,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女人,好一会儿才控制住了情绪:“你有种。”
洛溪垂下眼眸,掩盖住自己的万般情绪:“我们都心知肚明,这只是一场游戏。我单方面的喜欢你追求你,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我不能要求你反过来喜欢我,同样的你也不能干涉我的自由,我同男人是约会还是上/床都没有理由要跟你解释,不是吗?你既享受我的喜欢又不愿意付出同等的感情,是,谁叫我喜欢你呢?但现在还要干预我的交友,这就太霸道了吧。当然,如果我们的关系是男女朋友,那就另说。”
秦颂抬起洛溪的下巴,看着面前明艳的脸,那双眼睛楚楚动人:“你威胁我?”
“我怎么敢?”洛溪摇头苦笑,“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
秦颂薄唇轻抿,冷冷地说:“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洛溪的下巴被他抬得很高,脖颈被拉出了漂亮而倔强的弧度来。秦颂的目光深沉如浩瀚的星海,此刻却酝酿着汹涌澎湃的情绪,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咬紧牙关,转身离开。
洛溪站在原地,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视野中。她的眼角开始湿润,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样,她用力地摁了摁眼角,又吸了吸鼻子,轻声呢喃着:“果然还是太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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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溪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洛妈妈正在看寒乔的新闻,看到洛溪回来,把她叫过来一起看。
“这些男人都不靠谱。”洛妈妈犀利地评价,“都不是好东西。”
洛溪点头,想到今天的事情,深有同感:“对。”
洛妈妈语重心长,又开始重提老话题了:“所以溪溪啊,一定要擦亮眼睛,尤其是找老公,更要看准了,现在的人都太会装了,你看着人魔狗样的,其实里面都黑透了。”
洛溪依偎在洛妈妈的怀里,撒娇道:“不,你都说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不嫁了。”
洛妈妈总算发现自己把自己坑进去了,只好自己打脸:“话也不能这么说,总归有好的的,你不能一棍子打死。”她生怕洛溪真的就不嫁了,忙绞尽脑汁,“别的不说,你看你爸,这不挺好。”
洛溪羡慕地说:“所以妈你运气好,全世界最好的男人被你碰到了。”
洛妈妈笑,偷偷附在洛溪耳边:“不,溪溪,男人是要教的,你以为你爸一开始就这样?”洛妈妈像是想到了往事,眼睛流出了几分笑意,“他那时候跟个木头一样,要不是我调教的好,说不定到现在还不开窍呢。”
洛溪长叹一口气,苦恼地说:“这话我信,可万一碰到的是石头呢?死活不开窍的那种。”
就比如秦颂。
说他吃醋,死不承认,不但不承认,还恼羞成怒,仿佛这是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让他承认两人的关系,干脆直接跑路了。
自己是凶神恶煞吗?有这么令人讨厌,避如蛇蝎?
洛溪觉得,秦颂不是不开窍的问题了,他是拼命地在堵住那个窍。
洛妈妈摆摆手:“只要是人,都是有弱点的,哪有人真的是一窍不通的。百炼钢怕绕指柔,烈女怕缠郎,办法那么多,只要有心,总有一条试用。”
洛溪若有所思。
洛妈妈眨眨眼,食指放在唇中间嘘了一声:“跟你说个秘密,你爸爸到现在都以为是他追的我,其实,是我先看上了他。”
洛溪震惊了。洛溪从来没有听过洛爸爸和洛妈妈还有这一段,她从小听到的故事,都是洛爸爸对洛妈妈一见钟情,惊为天人,然后穷追不舍,最后抱得美人归。
洛妈妈眼角眉梢都带着得意,告诉洛溪,自己先看上了洛爸爸,然后打听清楚了他经常出没的地方,选了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打扮的美美的,然后撞上了洛爸爸的车,洛爸爸人品很好,带着她去医院,受伤期间一直照顾她,接送她上下班,一来二去,感情就出来了。
洛溪竖起大拇指,从心底里面佩服:“高,真高。”
洛妈妈拍开洛溪的大拇指:“那是,也不想想,你妈妈我这么好看,追我的人从村头排到村尾,就你爸爸那只呆头鹅,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说的是。”洛溪连连点头,不说别的,就说现在洛爸爸对洛妈妈的黏糊劲,就能想象他们年轻时候是如何的浪漫幸福,蜜里调油。
可是明明自己也很好看,而且还如此真诚,恨不得掏出心来给人家,怎么就没法把人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