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个问题……
第119章
“你这是又在转什么坏心眼呢?”贾琏路过绯歌舱房, 见她舱门大开, 她还就坐在舱门对面的榻上, 便顺脚走了进来。
“你少冤枉好人。”绯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心忖,她不就是担心有人染指她的美人,还虐待她的娃嘛。
人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爹,不是她不相信御弟哥哥,她是不敢相信真爱的保质期。
反正她要是活着, 可以接受和平分手。毕竟谁恋爱谈崩了, 也没必要来个要死要活的。但若是情浓时就死了……能怪她舍不得放手, 还想吃独食吗?
这应该也是人之……常情的一种吧?
再一个, 自那夜许颢大开杀戒, 洞明星接到消息后便开始全面调查许颢。
这么一查,许颢杀生佛的身份就再也瞒不住了。
谈恋爱找这么个性格极端,犹如精神分裂的人不算什么。可若是托孤……那还是算了吧。
与其她死后,许颢和九星旗再因为孩子的事闹出点什么暴力对抗事件, 还不如让这人去陪她呢。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自私的想要这个人永远属于她。
什么爱就是放手, 就是成全的……呸, 那不是她苏家庭训教导出来的人会干的事。
绯歌是不是好人这个问题,贾琏不想花心思去反驳她。反正赢了, 估计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明日便入京了, 你这里怎么打算的?现在, ”想撒丫子私奔,他还能配合一回。“回府后便不会这么容易了。”
打量了一回绯歌,贾琏有时候也想不明白绯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虽然白日都在林家那艘船上,但许颢和绯歌的事情却瞒不住他。
想起绯歌曾经口口声声说她要嫁给爱情的话,如今选择许颢难道就真的是爱情?
怕是也有几分垂涎人家美色的心思吧。
总担心旁人垂涎她的美色,到来头……摇了摇头,贾琏嗤笑出声,心里对绯歌一顿鄙夷。
哼,若不是打小就认识你,就让你骗了。
(→_→)
“不着急,这事进京在说也来的及。”绯歌还想最后坑个谁再离府,只是现在还没想好坑谁呢。
这几年时常给她下绊子的凤姐儿?
眼瞧着在更年期这个大坑里翻滚跳跃的二太太王氏?
还是没事总拿小话敲打她的李纨?
贾珍,贾赦,贾政……
哎呦,这么一扒拉,没选择困难症的人都让这事整出这毛病了。
绯歌也不是非要没事找事,只是她如今也算是京城某个圈子里的名人了。虽然大多数人都未必看过她的容貌,但却都知道她美艳不可方物,是荣国府养着的一颗棋子。
之前便说了荣国府里没有任何秘密,脚下的石头都长了嘴巴。也正是因此,绯歌进宫之事哪怕没有公诸于众,却也是差不多的人家都心知肚明的事。
不然这么多年下来,光冲她这张脸,也不会只有那么三两家上门提亲啦。
毕竟她是给皇帝准备的女人,向她提亲,就是跟皇帝抢女人。就是目无皇权,心无敬畏之心。
如果她现在就离开,哪怕是诈死,怕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而且也还容易迁累旁人。不如回到京城,找个机会来个毁容,然后再因为接受不了这天壤之别的落差,来个自焚诈死离开。
以贾家人的嘴,相信不出片刻的功夫就能传遍大街小巷。
有贾家人为她做保,相信她的死遁之路一定是条平坦的阳光大道。
至于自焚时的尸体,这一点再难不到她,也更难不到九星旗。
城外义庄多的是。
有了这出戏,绯歌以后就跟荣国府和贾氏一族没有半分关系了。
这些算计,绯歌没打算告诉贾琏。都说患难见真情,到时候就看贾琏有什么表示了。
又说了一通话,贾琏留下了一张二千两银票给绯歌。“这是在扬州的时候,林姑父赏我的,算我给你的添妆。”
绯歌挑眉看向贾琏,“你竟然还能存下钱?”
贾琏闻言终于轮到他没好气的给了绯歌一个白眼,“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以后……可不能再那么大手大脚的花销了。”
就以绯歌在荣国府里的开销和过的日子,怕是一般人家都养不起她。离开荣国府,一应开销都是自己的,有些习惯还是趁早改了好。
对贾琏吐了吐舌头,绯歌一脸财迷样的拿起银票用手弹了弹,傲娇又臭屁的说道,“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就今天送礼送到我心坎里了。”
“你可要点脸吧。”大姑娘家家的,一点都不害臊。
“是你先提的添妆,又不是我从你要的。”随手将银票看到桌案,绯歌端茶抿了一口,“看在你是第一个送我添妆礼的份上,友情提示一下,年底前务必分家。否则你继承的荣国府不但是个花架子,还是个债台高筑的花架子。”
“何出此言?”贾琏其实早就想要分家了,可惜,“你又不是不清楚,老太太活着一天,就不可能分家。”
“可以分家不分府,将家产撕撸开。也可以请大老爷将爵位提前传下来。”
如果不出意外,按着原著的情况发展,下半年贾政生辰那天就是元春封妃的日子,随即紧接着便是筹建大观园的事。
林如海还活着,又有个儿子。只要林如海的实际病情还没传到贾母的耳朵里,贾母便是再想让林家为皇妃娘娘的省亲别院出钱出物也得有个度。
跑了一个林家,贾家想要凑齐建大观园的银子怕是还需要从国库借银。
虽然现在从国库借银,一般人都没想过这笔银子还需要还。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那个时候荣国府还在,这笔花在二房元春身上的银子,又应该谁来还?
荣光没借着,好处没沾到,一直受打压,最后还要帮着还钱……绯歌想想都是满框的同情。
绯歌在荣国府住了几年,趋吉避祸的本事炉火纯青。奉承的话张嘴就来,而且听起来还都是真心话。但实际上,除了几个交好的小姑娘,几乎不跟任何人玩真的。此时能跟贾琏说这么实在的大实话,除了看在自小相熟外,就真的是看在这份添妆礼上了。
╮(╯▽╰)╭
给贾琏提了个醒,绯歌觉得就已经很够意思了。
恰在这时,许颢拎着药匣子走了进来。绯歌一见许颢,一张脸就笑得跟朵花似的,明媚鲜颜,灿烂妩媚。
贾琏在一旁不由翻了个白眼,心忖了一声女生外向,便自然的跟许颢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等回京了,他也要抓紧时间娶媳妇。
许颢其实早就回来了,因绯歌和贾琏正在说话,便在甲板上驻足等了一会儿。虽非有意,到底听了个大致。见两人说话告一段落这才抬脚进来。
许颢一直知道绯歌的隐秘身份和与众不同的心思,他也相信绯歌会做出一个安排。因此他从不催她,也不问她。
给她足够的尊重,也给她足够的自由。
两人这些日子一直没有谈及以后如何,此时贾琏开了个头,许颢便也顺势问了出来。
“……林家那边一时半会儿的你也脱不开身,我也不方便跟你搬到林家去。等我安排好了那府里的事,便与你相聚,可好呢?”
说这话时,绯歌那双小手还不老实的在许颢脸上摸了两下,眼底全然是欣喜和爱慕。
许颢没拦着绯歌动作,只在她的手指划过唇角时,轻轻的咬了一口。
“诶,磨牙呢。”许颢哪舍得下狠口,所以绯歌一点没感觉到疼不说,还有些痒痒的,“对了,我怀孕了吗?”
许颢嘴角上扬的弧度僵了一下,然后在绯歌期待的目光下缓缓的摇了两下头,“月份太浅,现在还看不出来。”
这话一落,绯歌脸上的笑容就冷了下来。上下瞄了一回许颢,“你行不行呀?”
以前也不知道听谁说的,医院里那些常年跟药材和各种辐射器材打交道的医护人员在某些方面有些不尽人意。
虽然有可能这种说法是谣言,但绯歌却觉得这事放在许颢身上也未必没有根据。
晚上那么刚的一人,从天黑到天亮仿佛不知疲倦,这么付出,不应该没有点收获呀。
莫不是精子存活率低?
许颢:“……”
压根不知道绯歌都脑补了什么的许颢,在绯歌那句话一说出来,整张脸都黑了。
这话是个男人听了都必须靠实力证明一下‘行不行’。
于是在绯歌还在想着精子存活这一类科学问题的时候,许颢直接站起来,将绯歌打横抱起来,朝着卧室走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卧室里的绯歌就顾不上什么科学不科学了,直接迷迷糊糊的抱着许颢讨论那个‘行不行’的问题。
还没当上女皇,却先过上了‘芙蓉帐暖,君王不早朝’的奢靡生活。绯歌也不应该有什么遗憾了。
……
孤单的人活得太久,难免不想给自己在这世上留下一个的亲人。
亲生的,在期待中出生的小孩,是多么诱人呀。
再想一想自己的容貌和许颢的长相,绯歌就更加期待结合了他俩容貌的小孩出生了。
在绯歌看来,许颢就没有丑的地方。当然了,她觉得她自己也是那种美得不需要质疑的长相。所以他们俩的孩子,容貌最不需要担心。
不过……想到自己的个头,绯歌又沉默。
有句谚语是‘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但愿孩子们别随了她的身高。
女孩子还好,就当小鸟依人了。男孩子……要是还没自已媳妇高,那就糟心了。
(→_→)
第120章
颜狗的世界从来都是那么简单粗暴。
对旁人如此, 对自己也是如此。
绯歌从不认为得自己这么想有什么错, 毕竟审美这玩意也不是她首创哒。
再说她都立誓做个传统范文里的昏君了,旁人有什么理由诘责她?
青天白日的, 绯歌和许颢就探讨了一场‘行不行’的问题, 闹到入夜时才起身吃了顿宵夜。然后两人又在许颢的坚持下, 散了一会儿步, 这才回到舱房相拥而眠。
过量的运动, 可以治愈泰半失眠症。绯歌直接一觉到天明不说,还睡得极香甜。暖阳照进舱房, 绯歌一边在被子里拱来拱去, 一边想着渣蓝应该就像许颢这样的。
从来没让她在起床的时候让她看见人过。
好多她幻想过的以吻叫早, 晨起运动什么的,在她这里都打了折扣。
不过这也不能怪许颢, 绯歌赖床,他却没这个习惯。而且每天都要给林如海做针灸和其他绯歌看不懂的治疗,再加上绯歌那矫情劲也接受不了起床吻这种浪漫又不太卫生的行为。
这一来二去的, 许颢便总会早起趁着绯歌没起床前去将这一天的头等大事做了,然后再回来陪绯歌。
今天就到京城了,船速已经彻底降下来了。绯歌昨晚睡眠质量很高, 也没多赖床就是了。唤了萝兰等人进来, 一番洗漱后, 又吃了早膳, 便靠坐在一旁等着船靠岸了。
看了一眼带着丫头们正在给她收拾铺盖的茜雪, 绯歌准备等回了荣国府就先安排她。
九星旗的人不用她安排, 也就只有她和最早跟着她的小红需要她在出府前妥善安置。
小红和茜雪都是肥水没流外人田的嫁进了九星旗的势力范围内,小红精明,茜雪稳重,以后的生活,绯歌并不担心。
都说树挪死,人挪活,只要离了荣国府,其实外面的世界未必不能好好生活。
.
船缓缓靠岸前,许颢踩着连接两艘船的跳板从林家主船那边回来了。
先与绯歌说了几句话,然后又给了绯歌两个小瓷瓶。“有什么事情,便让人来林家寻我。红色的瓶子里是十颗梦回,取出一颗丢到水里,满屋子的人都会有在片刻间陷入睡梦中。无解药,三个时辰后自行解开。绿色的瓶子里是爆裂丹,掷于土石之上,会大量浓烟出现,闻之筋骨棉软,四肢无力,同样三个时辰可解……”顿了顿,许颢又凑近绯歌耳边低语道,“爆裂丹的解药是梦回,二者互为解药。”
握在手心里的两个小瓷瓶,像是握了什么生化武.器,绯歌一脸目瞪口呆。
她怕是穿越了一个假红楼。
好好的家族兴衰奢华宅斗咋就变成了江湖称霸武林械.斗了呀?
抬头对谄媚一笑,“杀生佛武功盖世,医毒惊绝。本姑娘好生,好生欢喜。”
呜呜呜,美色误我。
许颢是知道绯歌身边有人保护的,不过到底心中牵挂,这才多做了些准备。交待完这两种丹药的用途,许颢将人抱到怀里,亲了亲额头,“别让我等太久。”
“……嗯。”她要收回那个殉葬的想法。
……
许颢与绯歌交待完,便回他自己的舱房和这艘船上的药舱,将提前打包好的行李和药材仔细交待林家下人。之后便一直坐在药舱里针对林如海今日的身体状况写治疗笔记。
自打给林如海治疗,这个笔记,许颢每天都会记录。他希望能通过各种方法,找到为林如海续命的办法。
而绯歌那边,自许颢离开,便愣愣的看着自己手心里抓着的那两个小瓷瓶。
说是小瓷瓶,其实更准确的说法应该就是两个鼻烟壶那么大的小瓶。
绯歌叫萝兰开箱找了个绣工精致的荷包,将两个小瓶都放到里面,然后将荷包系在腰上。
这玩意……还是贴身带着吧。
虽然她有很大程度认为自己用不上它们,但到底是许颢送给她的‘礼物’。
小别胜新婚前的日子,就靠它解相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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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在榻上的绯歌时不时的低头看一眼自己腰上的荷包,半晌眼前一亮,从榻上跳下来就往许颢药舱跑。
辣么奇葩药效的丹药都能弄出来,弄些简单的岂不是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