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嘴炮刷副本[快穿]——少年梦话
时间:2020-03-12 08:38:21

  于是王公子就嗤之以鼻,怒目而视道:“不过是一些江湖神棍的骗人把戏罢了,我奶奶也是老糊涂了!你个小畜生骗我奶奶我还没给你算账呢,还有脸过来炫耀?”
  乐景没搭理他嘴里的不干不净,继续笑吟吟说道:“其次,这次升仙门,我,苏简,还有我家狗都会被选上,真不好意思,让你们落到了禽兽不如的下场。”
  “最后,我真诚的奉劝你们不要参加升仙门,因为这样只能用你们的无能衬托出我们的优秀罢了。”
  苏简彻底褪去了脸上的阴沉,嘴角微勾,眼中浮现轻松的笑意。
  男孩眉眼弯弯,笑容可掬,用词文明,没有一个脏字,可是句句入刀,狠辣见血,当下就把那几个公子哥气了个仰倒。当下也顾不得所谓的风度了,纷纷撸袖子要和乐景干仗。
  苏简几乎要笑出声了,这几个有眼无珠的东西。他瞄了一眼身旁的那只威风凛凛的大狼狗,打主人也是要看狗的啊。
  在苏简的视角,就见那种大狼狗一双明黄色兽瞳里面噙满了冰凉的杀意。
  兽瞳的主人一反刚才在主人面前贴心热情的模样,掀开嘴唇,露出狰狞的雪白色的犬牙,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同时身体微微下压,这是野兽典型的攻击前的准备动作。
  那几个公子哥还没碰到乐景的衣角,就先被乐景身后传来的恶鬼般的咆哮声给吓到了,下一秒就见一道黑色闪电迅猛向他们扑去。
  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哪里是大狼狗的对手,当下就被咬的鲜血淋漓,哭爹骂娘。
  乐景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在一片惨烈的尖叫声和咒骂声中,慢悠悠地说完了最后的台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身为点家男主,苏简对炮灰自然不会有心软的情绪,所以他解气的笑了笑,瞥了一眼笑容和熙的男孩,若有所思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嗯,听起来很有道理,这句话是谁说的?”
  乐景:“……是你的一个前辈的名言。”
  “前辈?”
  “是啊,他喊出这个名言后,就从被退婚的废材走上人生巅峰得道成仙了。”
  “这么厉害啊。希望我以后也能这么厉害。”
  “你当然可以。”
  苏简心中一暖,把这当做了安慰,他有些感动道:“你怎么对我这么有信心?”
  乐景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因为你名字也是两个字。”
  “啊?这是什么理由???”
  乐景但笑不语。两个字的名字可是点家男主的标配,萧炎,石昊,叶凡,纪宁……都是两个字。更别提你还有一个晋江文标配男主姓氏:苏。
  苏简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他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开始真心实意的发愁,“这么高,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爬上去啊。”
  乐景叹了口气,认命说道:“孟奇不是说了,明天日出后升仙门才开始,一天的时间,总是能爬上去的。”
  乐景是营养不良的儿童,苏简又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少爷,两个人就体力而言就是个菜鸡。大狼狗倒是精力特别旺盛,而且力气还特别大!
  上半夜的时候,其实乐景就已经脱力了,后来他是被狼狗给驼上山顶的。即便驼了一个人,狼狗全程都健步如飞,呈现出游刃有余的架势。如此出色的表现自然引来了不少爬山的考生侧目,甚至还有骂乐景投机取巧作弊的。
  乐景本来在闭门养神,闻言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人是个炮灰命,也就懒得搭理他了。
  等到气喘吁吁的苏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了山顶上,看到轻松的一人一狗时,忍不住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乐景但笑不语。
  山顶自然很冷。山风呼啸,凛冽穿行,乳白色的晨雾虽然看起来仙气袅袅,但是凉丝丝的。
  然后乐景就又发现了大狼狗的又一个用处——可以用来取暖。他就跟个火炉似的,乐景抱着他暖和的很。
  苏简艳羡地看着乐景,鼻涕都快冻出来了,盯着那双冷酷狰狞兽瞳,到底也没敢靠过去取暖。
  乐景闭目盘腿坐在地上,安静等待仙门大开。
  最初是有人发现了云海在翻滚成气势惊人的波浪,乐景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睁开眼,才发现不是云在滚动,而是天空在震动,太阳在发抖。
  这听起来像是病句,可是他们头顶的天空一瞬间仿佛波涛万顷的海面,太阳在海水中裂成两半,然后在破碎的日光中升起一座神异的城。
  桂殿兰宫犹在,雕栏玉彻未改,朱甍碧瓦,飞檐微翘,丹楹刻桷。有长袍仙人自城中御剑飞出,向地下众生拱手行礼。一时间祥云朵朵,仙乐大作,百花齐放,百兽齐鸣,共襄盛举。
  乐景站在山脚下,抬头仰望着浮空的山脉以及坐落在山脉里的巨大城池,突然想起谪仙人的两句诗: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四周很安静,乐景听到了凛冽的风声,以及野心和欲望永不停歇的咆哮声。
  苏简满脸震撼和向往之情,喃喃自语:“这就是仙人吗……”
  “修道,修的是心,只有道心坚定圆融的修道者,才能走到最后。”剑仙在空中悠悠开口,声音不大,却诡异的传递到了每一个人耳边,“第一关,是问心。”
  他挥了挥手,只见翻滚的云雾迅速凝实,变形拉长成了一眼看不到头的玉梯,架在地面和浮空城中间。
  “我在城中,静候佳音。”
  ……
  临清派练武场的观众席里已经坐满了人。
  来自各门各派的掌门和长老端坐座位最前方,身后是各门各派的优秀弟子。
  在练武场的最中心,是一个云镜,镜面上人头攒动,云梯连绵不绝,赫然是山脚下的场景。
  和弟子们时不时打量云镜的好奇模样不同,各门各派的长老看都不看云镜,开始小声交流起了八卦。
  要说最近修真界闹的沸沸扬扬的八卦,果然只能是那个了。
  临清派的掌门含蓄的说:“听说都找了半个月了。”
  白坊院的院长露出了看笑话般的表情:“华严寺的方丈都急的上火了呢,这些日子熬的眼睛通红,我看要不了多久他就要用丹药吊命了。”
  水秀坊的坊主叹了口气,“也不怪他们急,这都一百年了,好不容易有佛子诞世,他们可不就得拼了命找吗?要我我也急,放着这么个绝世天才在外面,没人看着护着,我睡觉都没法闭眼睛。”
  紫霄剑宗的宗主皱了皱眉头,代替所有人发出了疑问:“所以,佛子到底在哪儿呢?”
  临清派的掌门摇了摇头,笑道:“反正总不会在这里就是了。”
 
 
第103章 我佛慈悲(11) 
  苏简转头看向乐景, “要走吗?”
  乐景摇了摇头,冷静说道:“等等。让他们先上去。”
  老实说,结合刚刚那个剑修给予的提示,他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考试内容。
  云梯很有可能会针对每个人记忆, 生出幻象来考验考生。这也是后世修仙小说里写烂的套路。
  但是……万事总有万一。
  所以乐景肯定要先观望一会儿。
  事实证明像乐景这般做如此打算的考生不在少数。
  于是乱糟糟的考生立刻分做了两波, 一部分如乐景按兵不动, 选择了观望, 也有一部分人无所谓的踏上了云梯。
  然后就见踏上云梯的人一个接一个悄无声息消失在了云雾里。
  乐景眯了眯眼睛,是空间转移?还是障眼法?亦或者是空间折叠?
  这样看来,只能他自己亲身体验一把了。
  乐景对苏简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虽然是云梯, 可是乐景踏上去只觉得触感坚硬, 宛如汉白玉地板。
  两边山风呼啸, 云梯却一直很稳, 人走在上面几乎察觉不到一点晃动。
  走了没几步, 就起了大雾, 乳白色的雾来的格外莫名其妙。
  几乎在雾起的同时, 身旁的苏简和大狼狗也一同消失了。
  乐景安静的在冰凉的云梯上行走,前路和归途皆是一片白茫, 他能做的唯有走稳一点。
  几息后, 浓雾散去, 渐渐露出了城市冰冷的模样。
  乐景定了定神, 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
  四周是古色古香的古建筑,看起来和长苏城大同小异。
  乐景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
  这里太安静了。
  街上人影零星,偶尔几个行人也是步伐匆匆, 沉默不语。风悄无声息略过空荡荡的街道,就连鸟儿也摒声静气, 不敢喧哗。
  仿佛一场漫长的默片。
  乐景已经发现了,他看不到行人们的因果。
  要么,是因为他的力量被某种存在限制了,要么,他看到的人都是不存在的幻象。
  乐景谨慎的向前走去,发现街道两边的商店虽然开着门,却没有人招呼生意,老板僵直地坐在柜台前,似乎连眼睛都停止了眨动。
  无意间,乐景好奇的目光对上一家茶馆老板死气沉沉的双眸,老板僵硬地对他点了点头,宛如机器人般一字一句问:“你怎么没去上课?”
  乐景想了想,若无其事说道:“我今天生病了。”
  老板脸上僵硬如花岗岩的肌肉剧烈抖动着,“如果你天天上课,好好进行思想改造,怎么会生病?”
  乐景:……
  “快去上课,否则我让捕快抓你。”
  “……好,我去上课了,大叔再见。”
  乐景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突然一阵敲锣打鼓声传来,人影零落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游行队伍。
  四个男人抬着一个木驴,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正坐在木驴上面,正发出凄厉得不似人的哀嚎。
  男人们一边走,一边宣扬着女人的罪行:“夫君死了,这个贱妇没有自杀殉节!还对别的男人笑!”
  沉默的民众突然发出气愤填膺的吼声:“把这个贱人沉塘!”
  “打死她!”
  “浸猪笼!”
  女人痛苦的哀嚎着,私处鲜血淋漓,在地上流下蜿蜒的血痕。
  乐景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失去了所有的语言。
  群情激奋的人群自他身边经过,乐景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他面无表情的低着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突然,有人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大声质问道:“你怎么没有去上课?”
  乐景慢慢抬起头,对上一张诡异的笑脸。
  “……我生病了。”
  那人嘴角笑容更大了,“那是因为你思想改造得不够彻底,所以才会生病。”他不容拒绝的紧紧抓住乐景的胳膊,宛如抓住了罪人般用力,“走,我带你去上课。”
  乐景被他抓着,与游街队伍背道相驰。
  一只乌鸦突然落到了他的肩头,冰凉的鸟嘴贴着他的耳朵,轻声细语道:“我们在看着你。”
  乐景动了动眼珠,乌鸦立刻飞走了,墙头上另一只乌鸦盯着他发出粗哑的鸣叫声:
  “记住,我在看着你。”
  乐景惨白着脸,任由那人领着他进了一家私塾,夫子正在上课,下面坐了几十个规规矩矩面无表情的小孩子。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快坐到座位上听课。”
  乐景沉默地在最后面的座位上坐下。
  “新来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乐景。”
  “你给大家背一下月曜日的自由规划表。”
  “……我不会。”
  “你怎么可以不会呢!这可是我们必须要牢记的自由!”夫子有些生气了,“刘华,你给新同学背一下。”
  “好的。”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面无表情站了起来,却在说话的前一刻高高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兴高采烈的笑容,“月曜日卯时一刻起床,早饭当食白粥、青菜炒豆腐……辰时一刻学生到学校学习,要把先生近日的教诲读一百遍……农民下田种地,官员上朝、办公……午时用餐,商庶不可食荤腥,官员可食熟牛肉……卯时一刻夫妻方可行房,亥时前所有人都要就寝……”
  刘华滔滔不绝足足说了十几分钟,在他事无巨细的讲诉声中,月曜日(星期一的古称)的十二时辰里,每个时辰都详细规定了各行各业的人们要做的事情,就连睡觉的姿势,夫妻行房的时间长短都有标准规定。
  “夫子,我讲完了。”
  “很好,坐下吧。”夫子冷着脸问乐景:“你记住了吗?”
  全班同学都整齐划一的扭过头看向乐景,面无表情地问:“你记住了吗?”
  乐景沉默与他们对视许久,慢慢闭上眼睛,心中突生明悟。
  这是他的恐惧。
  乐景怕的东西很少,很少。
  可是眼前所有的一切,却的的确确是他最大的恐惧。
  他怕平庸之恶。
  他怕自由被剥夺,思想被监控,人性被扼杀。
  他怕“我在看着你”。
  “战争就是和平。自由就是奴役。无知就是力量。”
  “栗树荫下,我出卖你,你出卖我。”
  “思想罪并不导致死亡;思想罪就是死亡。 ”
  “老大哥在看着你。”①
  这是他自童年起就深埋在心底的恐惧。也是他备受监控和管制的童年持续到现在的“阵痛”。
  所以这个幻境才如此扭曲古怪,不伦不类。
  乐景再睁开眼时,夫子,同学和教室都消失了,他的周围弥漫着熟悉的白雾,十几秒后,一个白发苍苍的灰袍老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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