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白将她放在沙发上,放柔了声音哄她,“好了,现在没事了!”
唐晚低着脑袋嗯了一声,郁景白倒了杯温水,给她压压惊。
见唐晚脸色也不复先前那么苍白,郁景白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唐晚就把事情说了一遍,听的郁景白好不容易温柔下来的神色又铁青。
唐晚观察着他的脸色,知道他是在生气,心口莫名的一暖,积压在心头上的害怕消散而去。
“可是你来的很及时啊,如果不是你来了,我恐怕真要进医院了!”她小声地说道。
谁能想到杨甜娜忽然这么狰狞,连杀人她都敢做。
郁景白抿着嘴唇,瞧着她还能笑得出来,脸色越是难看。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来的再晚一些,那他看到的不是活蹦乱跳的唐晚,而是倒在血泊里的她了。
唐晚只是想安慰下郁景白,谁料这个男人好像比刚才更生气了。
扫了他一眼,她就闭上了嘴巴。
这人怎么回事啊?
刚才还担心她担心的要命,现在就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郁景白气的是她没心没肺,不知道保护好自己。
男人的眼神太凶了,唐晚低着脑袋,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她明明才是受伤的那一个啊!
余光瞥到自己被划破的裙子,脑海闪过一个激灵,难不成他是因为裙子而生气的?
季璇说J家的高定,少不了要五位数往上。
这条裙子是他送的,她人好好的,而裙子却被划破了,郁景白肯定是为了裙子在生气。
靠,她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她刚才差点人都没了,他居然为这点小事生气。
不过想想这裙子也挺贵的,都是钱啊,就凭她那点工资,一年半载的可能还真就赔不起。
唐晚绞了绞被划破的口子,抬起头看向他,认真地道歉,“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郁景白还什么都没有说,听她忽然软声软气的道歉,原来她还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还算好。
紧接着,他又听见唐晚自我反省,“我知道这件裙子很贵的,我也不是故意弄坏的,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赔给你的。”
想到又要赔钱,唐晚无比的心痛。
郁景白嘴角抽了抽,盯着她难过的神情,好半晌,阴沉的面容有了一丝裂缝,他终于笑了。
是被唐晚给气笑的!
搞半天,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问题在哪儿。
唐晚瞄着他,他笑起来比凶巴巴的样子还可怕呢。
她都答应要赔钱了!
怕再惹男人生气,唐晚抿着嘴唇不再说话了。
——
楼下大厅里,赵阳将事情告诉韩臻。
听闻杨甜娜差点把人给伤了,韩臻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齐琰。
唐晚被郁景白带回了楼上,可杨甜娜还被关在一间屋内。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得看郁景白是什么意思。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郁四这混蛋居然将烂摊子丢给他处理。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他的保姆呢。
韩臻朝众人说了声抱歉,让赵阳带自己去杨甜娜被关的房间。
季璇见韩臻终于走了,鼓起勇气跟齐琰搭讪,“齐先生……”
齐琰漫不经心地敷衍着季璇,余光往身后看去。
环顾了一圈,并未看见唐晚的身影,暗暗地握紧拳头。
不是让她好好呆在原地,跑哪儿去了!
季璇善于察言观色,见齐琰一直看向别处,想着在场也就一个唐晚能引起他的注意力,“你在找唐晚吗?”
齐琰先前忙着跟人周旋,没瞧见季璇跟唐晚在一块儿。
听到唐晚两个字,齐琰的目光收回来,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你怎么知道我妹妹?”
她接近唐晚是为了吸引齐琰的注意力,目的已经达到,季璇朝他羞涩地一笑,拨弄了下卷发,风姿绰约,“我跟你妹妹刚才在一块儿,本来想找你的,晚晚突然接了个电话,应该快进来了!”
齐琰这才正眼打量她,季璇明显是想吸引他,可惜他并不是对每个女人都有兴趣。
他心里记挂着唐晚,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我先出去找我妹妹。”
季璇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她连忙追上去,“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齐琰拒绝地果断,迈着步子往外走去。
季璇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被拒绝了,刚要追上去,另外一道身影挡住了她。
裴琳琳是齐琰的前女友,哪怕是跟齐琰分手了,她也还爱着齐琰,看不顺眼任何靠近齐琰的女人。
尤其是季璇,裴琳琳双手抱胸,拦住她的去路,“这么着急,是去哪儿啊!”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季璇浅浅地笑了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裴小姐啊!”
杨甜娜企图伤人这事,被韩臻压的死死的。
连警察,都是从后门进来的。
杨甜娜坐在椅子上,头发凌乱,双目空洞,像是失了魂一般,任由警察给她戴上手铐,不挣扎也不大吵大闹,被带上警车。
亲眼瞧着人被带走,韩臻又折回到二楼,想去看看郁景白那儿是什么情况。
休息室内,寂静无声。
唐晚抿着嘴唇,时不时地偷看坐在旁边工作的男人。
内心满满的委屈,她明明是受害者,还道过歉了,这男人比之前更生气了。
她决定了,在郁景白不主动跟她说话之前,她是一个字都不会跟他开口的。
唐晚低着脑袋,揪着身上被撕坏的裙子。
心里越是在意,手上的力气越重,裙子本就坏的很厉害,被唐晚用力的扯了好久,安静的空气中,响起布料刺啦划破的声音。
唐晚羞愤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起来,面颊似是要烧起来,滚烫的厉害。
该死的,本就破败不堪的裙子弱不禁风,又被她扯出长长的道子。
郁景白肯定得更加生气了!
唐晚低着脑袋,双目死死地盯着被扯坏的裙子,立即将坏的布料藏到裙子底下,来个欲盖弥彰。
坐在一旁的郁景白,围观了她整个慌乱的过程,压在心头上的怒意逐渐消散,嘴角扬起一抹不可查觉的弧度,眼底染上几分笑意。
唐晚正心虚无比呢,哪儿还敢抬头看郁景白的脸色。
唐晚不仅脸发烫,耳根子也是热的,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郁景白估摸着是韩臻,斜了一眼唐晚,起身往门口走去。
韩臻站在门口,见郁景白没让自己进去的意思,不免有些好奇,“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方便!”
嗯?有什么不方便的?
才过去十来分钟,两人不会是在里面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韩臻敛眸仔细打量跟前的男人,也没瞧见郁景白一脸春.色啊。
不就是一个女人,有必要护的那么严实么。
就算现在看不见,以后也迟早看见啊。
郁景白越是不让他看,韩臻就越是对唐晚充满了好奇心。
先前只是在楼上瞧过一眼,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许他该近距离的瞧一瞧看一看?
八卦的目光越过郁景白,朝沙发上的人看去,还没瞧见人呢,视线陡然间被高大的身影挡住。
郁景白冷着脸,“事情处理完了?”
郁景白的语气不太好,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好奇心会害死猫,韩臻可不想做那只猫。
立即收回目光,笑嘻嘻地说道,“已经被带走了!”
“嗯,那你出去吧。”
韩臻还是有些好奇,“真不让我进去?迟早也是要见上面的,不是?”
回答他的是砰一声关门声。
韩臻:卧槽,无情!
有人来敲门,唐晚自然是好奇的。
她转过身趴在沙发上,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门口的男人。
忽然眼前一亮,那不是韩臻么。
唐晚可还没忘记了身上的任务,就是想采访韩臻来着的。
这么好的机会,唐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郁景白把人关在门外了。
韩臻怎么说也是景澜集团的总裁,郁景白真不给人家面子,说摔门就摔门。
她要是韩臻,铁定得把郁景白的公司弄破产了。
等等,郁景白公司要是破产了,自己不也得失业了么。
算了,看在他们俩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还是不诅咒他了。
郁景白好歹跟韩臻说了几句话,看来他们是认识的。
郁景白重新坐下来,继续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
旁边坐着他想要的人,这心思怎么也无法安定下来,更别提是工作了。
故而,打从方才开始,郁景白压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唐晚不知道郁景白在走神,她有自己的小心思。
郁景白既然跟韩臻认识,那是不是也可以介绍她认识一下韩臻。
唐晚挪动着屁.股,一点一点儿地往郁景白身旁靠去。
她不知道郁景白哪怕没看自己,也知道她的靠近。
唐晚今晚喷了点淡香,香味随着她一点点儿的凑近,味道愈发的浓烈,萦绕在男人的鼻息间。
郁景白给了个余光看向唐晚,后者立即咧开唇角,露出一抹谄媚讨好的笑容。
男人挑了挑眉,心想这小女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开窍了,想要主动讨好他了?
讨好是讨好,但坚决不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唐晚自认为自己笑的很灿烂了,主动伸手去抓郁景白的袖子,“郁总。”
“嗯?叫我什么?”
唐晚坐的端正,讨好的叫道,“郁景白。”
郁景白等着唐晚的主动认错,没想到等到的却是有关于别的男人的事情。
唐晚看着郁景白,犹豫了好一会儿,“你跟韩臻的关系是不是很熟?”
郁景白瞄着她,薄唇紧抿,没有搭话。
唐晚没察觉到男人眼底的阴沉,继续说道,“其实这次公司派我来参加这次活动,就是为了采访韩臻,你跟韩臻很熟的话,能不能介绍我认识他?”
唐晚看向他的眼底满是期待,清澈的眼珠子亮晶晶的,看的郁景白极为的不爽。
原本以为她是认错,主动讨好自己,结果还真是自己想错了。
她不仅没认错,还在他的面前提起了别的男人。
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从唐晚的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他就极为不悦。
诚如韩臻所说的那样,他就是一个小气的人,小气的连唐晚叫别的男人的名字都不行。
郁景白的眼神明显的阴沉下来,他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啊?
不认识?
这可把唐晚给弄蒙了。
唐晚尴尬地哦了一声,盯着男人的侧脸,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你们真不认识吗?可我听你们俩的语气挺熟的?”
郁景白抬起头,扫她一眼,唐晚笑的更加僵硬了。
这男人好像比之前更加生气了。
正当唐晚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缓和下当前的气氛,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将她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
齐琰在外面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打电话给她。
唐晚瞥了眼身旁坐着的男人,又悄悄地挪远一点,接起电话,小声地说道,“哥。”
齐琰的声音听上去很焦急,“你在哪儿?”
额……她在郁景白这儿。
想到郁景白跟齐琰关系不和,唐晚把到了嘴边的话压了回去,撒谎说道,“我在洗手间呢。”
齐琰听闻皱眉,在洗手间?
他刚才托人进洗手间问过,她根本不在里面。
知道唐晚是在撒谎,胸口忽然窒闷的很,有一把火在燃烧,让他喘不上气来,“是吗?”
不知道齐琰是不是察觉出什么了,他的语气很不对劲,比平常严厉了很多。
唐晚下意识地瞥了眼旁边的郁景白,轻咬着嘴唇嗯了一声,“我很快就回来。”
她总不能在这儿呆一个晚上。
唐晚挂断了电话,看向郁景白,“我、我回去了。”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划破的裙子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开,露出里面白皙的大.腿。
她慌忙地弯下腰,用手抓着裙子,满脸通红,“那个……”
她没想到,裙子被她扯了一下后,更大了。
郁景白打从送了她这条裙子,就一直在想她穿起来是什么样子。
应该会很漂亮。
淡粉色衬的她肌肤纤白,她看上去的确是很漂亮,漂亮的迷了他的眼睛。
尤其是那儿露出来的一块儿,眼底蕴藏已久的情.欲忽然翻滚上来,喉咙又干又痒,漆黑的眸子望着她,只想如那天晚上一般,将她压在身上,想让她叫,又想让她叫不出来。
唐晚着实尴尬,揪着裙子,想走,手腕忽然被人捉住。
郁景白稍稍一用力,捏住她的手腕,往怀里扯,沙哑的说道,“裙子破了,你走哪儿去?”
唐晚没有任何的防备,跌落进他的怀中。
男人掌心的炽热,圈住她的手腕,连带着她的肌肤也跟着热起来。
沙哑的声音带着热气在耳旁传来,唐晚只听见自己的心脏不受控的扑通扑通的狂跳。
她瞪圆了眼珠子,一时间忘了反抗与挣扎。
郁景白得寸进尺,扣住她腰的手沿着她纤细的腰往下滑,“真想把你关在这儿。”
唐晚的头发丝都乱了,水眸里盛满了慌张,看的男人只想狠狠地欺负她。
这样子的她,更是让人舍不得放手。
何况她的裙子还破了,郁景白坚决不允许唐晚穿成这样出去。
把她关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