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估计也要被他抓回去了。
——
郁景白是真的要上门去拜访唐晚的父母,见面礼他一早就准备好了。
出门时,唐晚特意让他穿上羽绒服,还将自己的围巾给他裹上,嘀嘀咕咕,“你一定是之前穿大衣,受了凉才会感冒的,你得多穿点。”
不要温度,要风度,最后遭罪的还不是自己。
郁景白从来没有穿那么多过,但到底没有说什么。
他向来身体好,这次生病,怕是有一大部分与那个梦有关。
他挺喜欢唐晚关心自己时喋喋不休的样子。
她这样有点像他.妈妈一样,嘴上嫌弃着自家老公,心底里却还是关心的。
郁景白看着她红润的脸颊,真想将她拉进怀里亲一番啊。
想想,又忍住了。
等他病好了,得将她欠自己的加倍要回来。
唐晚给某个男人戴上围巾,后知后觉地察觉郁景白看向自己的眼神,跟饿了好久的狼,终于瞧见了鲜嫩肥美的肉一样,眼珠子都快发绿了。
收拾的差不多,两人准备出发去唐晚家。
郁景白生着病,不方便开车,可怜的赵阳今日沦落成司机。
开到附近的一家药店,郁景白让赵阳去买口罩。
郁景白将买来的口罩给唐晚戴上,为了宝宝着想,唐晚乖乖地任由郁景白戴上。
这措施,防护的可真有严的。
戴了口罩,两人的距离明显的拉近了。
唐晚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眸,眨巴了两下,瞧着郁景白,“既然要隔离,你不如先松开我的手?”
他今天不知怎么的,一直在生气,捏的她手心都红了。
郁景白瞪她一眼,唐晚立即老实了,还讨好地握住郁景白的手。
好吧,谁让她没出息怂呢。
唐晚讨好地捏着郁景白的手,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郁景白扫了一眼,就知道她有求于自己。
低低的咳嗽一声,“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一眼就被看穿了,唐晚犹豫地问,“那个,今天你去我家,能不能先别说我怀孕的事情啊?”
“理由。”
“那个……”
“不行!”
唐晚的借口还没有说完,郁景白果断地回绝了她。
他斜着唐晚,似是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你哥迟早会知道,现在说也一样。还是说,你有什么非不能告诉他的理由?”
郁景白的语气阴森森的,令人产生了毛毛的感觉。
背后一阵发冷,唐晚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他,男人的黑眸里是深不见底的幽冷,小声地否认,“不是,我想说的跟我哥没关系。”
唐晚一句我哥,听的郁景白十分刺耳。
郁景白眯着眸子,霸道地说,“不许提他。”
唐晚:……
她怎么觉得今天的郁景白怪怪的?
一旦提到了齐琰,郁景白周身的气压立即低了下来,他好像更加讨厌齐琰了?
“我想说的是我爸妈,你今天刚一上门,就说我怀孕了,我爸妈铁定以为你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到时候还不同意我嫁给你呢。”唐晚想说的是这个。
唐父唐母很宠自己的女儿,从小当眼珠子一样宝贝着的。
唐晚切切实实地为他担忧,“我爸他很宝贝我的,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赶你出去呢!”
别说是结婚,他怕是连自家大门都进不了。
原来是这个。
郁景白的脸色稍微好一点儿,“没关系,那爸肯定会喜欢我这个女婿的。”
唐晚啧了一声,低声地吐槽一句厚脸皮。
——
唐家这边。
打从郁景白说今天要上门之后,唐父唐母就慌张了。
唐父虽然没听着电话内容,但从自家老婆的话中,也知道的七七八八。
自家女儿的男朋友突然要上门,这就跟领导突然巡视一样,弄的夫妻两人措手不及。
一个要收拾,另外一个要出门买菜。
唯独齐琰冷静地站在一旁,“妈,晚晚那个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唐母边穿外套边走到门口回答,“好像是叫郁景白来着的。”
郁景白!
眉心狠狠一皱,果然是他。
早就警告过他远离唐晚,他还敢接近,更甚至以唐晚男朋友的身份,来唐家。
齐琰掐着手心,想说什么,见唐母急迫地出了门。
至于唐父,则是欢欢喜喜地收拾,还问道,“对了,你先前给我买的酒放哪儿去了?”
“在厨房的第二个柜子里。”齐琰好脾气地回答。
唐父从柜子里拿出齐琰从国外买回来的好酒,“一会儿晚晚男朋友要来,就拿这个招待他。”
齐琰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胸口沉闷的厉害,他转身回到房间里,盯着桌子上两人的合照,陷入到沉思中。
唐晚她现在一定是跟郁景白在一起。
齐琰的脸色不是很好,干坐了一会儿,终是拿起手机给唐晚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
他喊了一声晚晚,电话那头传来郁景白的声音,“大侄子,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儿?”
唐晚就跟郁景白坐在一块儿,她的手机一响,郁景白当然是看到了上面的名字。
不用想也知道齐琰打电话给她是做什么,她上次明明已经跟齐琰说明白了。
唐晚本不想接电话的,奈何手机被郁景白夺过去接通。
郁景白从前就对齐琰满是敌意,自从经历过一场梦后,他对齐琰的敌意只增不减。
在他经过唐晚的视角中,倒是有一些齐琰干的事情。
为人做事倒是心狠手辣,将郁家的人全赶出去了,只差没将郁氏改姓齐了。
他现在打电话给唐晚,只怕是开始慌了。
“我有话跟晚晚说,你把手机给她。”
唐晚就坐在旁边呢,齐琰的话自然也是传入她的耳里。
郁景白挑着眸子看向她,后者摇了摇头,表示不想接这个电话。
郁景白开口说道,“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是一样的。”
齐琰岂会不知道这人,面容阴沉,冷厉地说道,“我说了,把电话给她。”
郁景白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她不方便!”
胆小的唐晚在一旁听的胆战心惊,心里暗暗庆幸他们俩现在没站在一块儿,不然又要打起来了。
齐琰气恼极了,想挂断电话,可他又想知道些事情。
譬如,唐晚是昨天晚上就不在家,还是今天一大早就去见了郁景白。
他咬着牙,直接开口问道,“晚晚昨晚上,在你那儿?”
昨晚上?
男人的眸光落在唐晚身上,把玩着她的手心愈发的上瘾,心情极好,“你说呢?”
郁景白没有否认,反而还凉凉的反问他,这愈发的证实了齐琰的猜测。
唐晚果然是昨晚上趁着他们都睡着了,偷偷摸摸地出去找郁景白。
一想到两人共度一.夜,一股怒气蹭蹭蹭地往上冒,眼底喷着怒火,气的面色铁青。
真是可惜了郁景白没在人跟前,没能亲眼瞧见齐琰那气急败坏的样子。
不过,一会儿就能看到了。
齐琰愈发的恼火,“我要跟唐晚说话!”
“不行。”
郁景白果断拒绝,说着就当着唐晚的面上,将电话给挂断了。
齐琰喂了几声,看到电话被挂断,气的差点砸了手机。
想想,他又忍着怒气,重新拨打电话过去。
郁景白挂断电话后,没将手机还给唐晚,瞥了眼电话,将手机调了静音模式,塞进口袋里面。
唐晚犹豫地问道,“他好歹是我哥,你不接他电话,就不怕我哥说你坏话?”
齐琰是个有主见的人,在很多事情上,她爸妈都会听从齐琰的意见。
郁景白一脸无所畏惧,“按辈分说,他还得叫我一声叔叔呢。”
唐晚对此翻了个白眼,“你让我哥叫你叔叔,那我叫你什么?”
“郁叔叔,嗯?”她调皮地叫了一声郁叔叔,想看看男人的反应。
郁景白黑眸灼灼地望着她,别有深意,“以后换个地方叫,我倒是也喜欢听。”
“……”
唐晚瞧着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怎么觉得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唐晚以后嫁给了他,当然是要让齐琰叫一声婶婶。
——
车子很快到了唐家楼下,前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赵阳定睛一看,转过头说道,“郁总,前面那辆车,好像是您哥哥的。”
郁景白捉弄完唐晚,将视线落在前方的车子上。
那车牌照,的确是郁松华的。
不一会儿,就瞧见郁松华从车上下来。
唐晚困惑极了,“你哥哥怎么也来我家了?该不会是你让他来的吧?”
“不是我。”郁景白否认,“不过还真是巧啊。”
郁松华显然也注意到了郁景白的车子,迈着步子走过来。
唐晚莫名地紧张,揪着男人的袖子,“你哥哥走过来了!”
郁景白嗯了一声,不慌不躁地下车。
郁景白戴了口罩,郁松华还是一眼认出来他来,“还真是你!”
紧接着,他又问,“你怎么在这儿?”
唐晚也好奇郁松华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从车内探出半个脑袋,郁景白侧开身子,对着唐晚说道,“叫一声哥。”
唐晚觑了一眼郁景白,立即从车上下来,摘了口罩,乖巧地叫了一声哥。
两人戴着一模一样的口罩,郁松华起先还真没认出人来,直到小姑娘将口罩给摘了,这才想起来。
前阵子,郁景白跟齐琰打架,不正是为了眼前的小姑娘。
郁松华记得这是齐琰的妹妹,好像叫唐晚来着的。
郁松华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心思里却是绕了一圈,想了一大堆的事情。
郁四先是为了人小姑娘跟齐琰打架,接着前些天他又听徐珂说郁四有对象了,听着声音是个娇娇软软的姑娘。
视线来回地在两人身上打转,最终是落在唐晚的身上,紧抿的唇微张,“你……”
谁能想到,郁景白还没见到她爸妈,她就先见了郁景白的哥哥。
唐晚多少有些紧张,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的身份,她抬眼看郁景白,偷偷眨眼向他求助。
她向郁景白求助的样子,被郁松华瞧在眼底,暗暗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郁景白若无其事地当着郁松华的面上牵起唐晚的小手,沙哑的嗓音缓缓说道,“哥,晚晚是我女朋友,我们今天是来见她父母的。”
即便是心中依然有了猜测,听到郁景白说的话,郁松华还是大大震惊了一番。
“你们这……”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郁松华,心里不得不翻起一个大浪,瞪大眼睛瞧着郁景白牵着人家小姑娘的手。
都说长兄如父,郁松华早年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自然是宠着郁景白的。
换以前,他要是知道郁景白有了女朋友,肯定打从心底里为他高兴。
可现在,郁松华完全高兴不起来。
因为郁景白的女朋友,是齐琰的妹妹。
这关系,说起来可就错综复杂了。
他矛盾地看向郁景白,“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郁景白松开唐晚的手,柔声地说,“你先上去,我一会儿就到。”
唐晚犹豫地瞥了眼郁松华,想说什么,被男人一个眼神安抚住。
她抿了抿唇,先行进入到楼道里。
待到人走远后,郁松华面色凝重,“你怎么回事,明知道那姑娘是齐琰的妹妹,还……”
郁景白咳嗽两声,打断他的话,含着笑,“哥,你这话说的,我跟晚晚认识的时间,可比你知道齐琰是你儿子还要长。”
按照先来后到,那也是他在先,郁松华在后。
郁松华听闻他这番辩解,他确实理亏,不知如何辩解。
冷着脸,憋了好一会儿,才蹦出一句,“可你现在已经知道唐晚是齐琰的妹妹,你还跟人家姑娘……,你这是胡闹!”
“我可没胡闹,她是齐琰的妹妹又如何呢,又没有血缘关系!”
齐琰只是唐家抚养的孩子,与唐晚并无血缘关系。
“可是他们从小一块儿长大,胜似亲兄妹,你这样……”
“你也说了是胜似!”郁景白不悦地打断他,眼神难得的认真起来,“我是认真的,我打算结婚了。”
两人说到底是兄弟,郁松华何尝不了解自家弟弟。
从小,郁景白对什么都是抱着玩一玩的兴趣,鲜少会露出认真执着的眼神。
他既然说要跟唐晚结婚,那必然是打定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郁松华盯看着他,“不是,你要是真娶了她,你让人家以后兄妹俩怎么称呼?”
“当然是让他叫一声婶婶了!”
“胡闹!”
这怎么听,都有违伦理道德。
然而,郁景白却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凉凉地扫了眼焦急的郁松华,心知他急的是什么,幽幽的开口,“或者,我还有个办法。”
郁松华下意识地问,“什么办法?”
“你可以不认齐琰。”
如果那场梦是真的,郁景白倒是宁愿郁松华不认回齐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