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童年阴影(穿书)——卖糖的唐
时间:2020-03-13 09:27:48

  苏楣眨眨眼,心情莫名其妙地好起来,她看着眼前的紫衣男人,明明生了一副风流的长相,偏生比姑娘还纯情,跟她说个话都要脸红上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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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风洗尘的宴席设在晚上,苏楣的位置照例是仅次于主人的上座。
  唐家没有豢养歌舞姬的风气,宴会上颇为冷清,好歹是从乐坊请来了几个乐师助兴,坐在一旁不紧不慢地弹着琵琶。
  苏楣向来是对这些没什么要求的,而且她这遭来秦安只是为了宋缪而已,顺便等一下沈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宴会对她来说只是不得不去的应酬,不过这次她心情倒是很好,没觉得累,唐家的宴会主要目的就是吃饭,整个过程没几个人跟她说话。
  “这苏家少主跟传闻中一点都不像。”唐长安跟坐在自己身边的宋缪耳语道,侧过脸去又看了一眼苏楣,“我到现在都觉得跟做梦一样。”
  还不待宋缪开口,唐长安随即紧张地开口又问道:“你说她真的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子吗?”
  要是喜欢长的好看的,怎地对他如此冷淡?
  “说不准人家觉得好看的跟你以为的好看不一样。”宋缪现在也懒得应付唐长安,一副少年怀春的犯蠢模样看得他头疼。
  虽说他当初让唐长安色.诱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但是谁知道唐长安不但没勾搭到人家,还把自个儿给搭进去了呢?
  唐长安这人脑子不怎么好使,直来直去,也不会掩饰情绪,什么都写在脸上,除了一个用人不疑之后就真的只有一张脸了,对苏楣的爱慕之情都要溢出来,就差身后飘着粉红小花花了。
  要是他身后有条尾巴,从见到苏楣开始就已经开始摇起来了。
  唐长安是真的喜欢苏楣,一眼就喜欢上的那种。
  这感情热烈而一往无前,毫不掩饰。
  宋缪只是抬眼瞥了一眼上座的少女,心道唐长安那傻小子可应付不来这朵霸王花。
  无论如何,还是让他早早歇了心思为好。
  ****
  宴会过后,唐长安作为主人,决定带着苏楣在各处走走。
  容钰眼见不对,硬是也要凑这个热闹,拉着鱼安一步不落地跟着。
  宋缪与他们一起走在两人身后,听着两人聊些有的没的。
  唐长安现在面对苏楣不结巴了,只是还是紧张,基本说的话毫无逻辑,像是个青涩的少年,不知道怎么讨好自己喜欢的女孩。
  “那个,你要不要明天跟我一起出去逛逛?秦安有不少小吃呢。”
  唐长安提着灯笼,偷眼看向走在自己身旁的少女,只觉得她的侧脸也好看到不可思议,哪怕她面无表情,也是好看的,带着股子冷艳的味道。
  “或者骑马去城外也行,现在正是初春,冬雪初融,树叶将将冒出嫩芽,出去踏春的好时节。”
  容钰跟在后面听得心惊肉跳,就怕苏楣抵抗不住诱惑,一口答应下来。
  虽然这秦安家主老是犯蠢,但是架不住人家长得确实好看,然后狠狠瞪了一边的宋缪一眼,秦安家主也太犯规了!这是早就打算好色.诱了吗?
  简直卑鄙无耻!
  宋缪不动如山,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容钰谴责的眼神,不紧不慢地跟着两人后面,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月色如水,倾倒在庭院里,几人沿着走廊一路走过去,唐长安一个人絮絮叨叨着,苏楣不时应和几句。
  “沈离什么时候到秦安?”苏楣忽地开口,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唐长安,她侧过头,看着因为她的话而愣在原地的唐长安,“他就快到了吧?是来接收秦安的?”
  她径直叫了沈离的名字,唐长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后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谁。
  “啊,大概明后天就会到秦安了。”唐长安这么回答道,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小声道:“我之前确实是给沈州牧去过信。”
  他声音越来越小,或许是意识到了面前的少女来意不善。
  秦安归入鄞州,对苏家算不上是好事,而苏家少主这次来肯定是要排除对幽州的不利因素的。
  “唔,那我等等沈离吧。”苏楣说得轻松,“毕竟是要在他以后的地盘上抢人,还是让他看着才能让他更气吧?”
  她就是故意的,气死沈离最好了,哼。
  “抢人?”
  苏楣承认得爽快:“对啊,我这次来就是来抢人的啊,抢个脑子好使的回去。”
  “抢谁?”
  苏楣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几人,神情不以为意:“宋缪啊。”
  唐长安跟着她看过去,不敢相信似地又重复一遍,“宋缪?”
  被他嘲笑相貌平平的那个宋缪?!!没他长得好看的那个宋缪?!!
  “可、可是宋缪长得不好看啊。”
  “脑子好使就行了。”
  苏楣看向身后跟着的宋缪,毫不掩饰她的情绪,勾唇笑了一笑,“做好准备吧,过两天等沈离到了,我们应该就要启程了。”她眼睛里亮晶晶的,“这次沈离肯定会气死的。”
  她是打定主意要在沈离眼皮子底下抢人了。
  就像是个小孩子,得不到大人的关注就要故意做出些不好的事情来,惹他生气让他眼里看到自己。
  她自己或许不知道,但是在说起沈离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眼中就开始发亮,神情也鲜活起来。
  “她喜欢那个沈离啊。”唐长安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忽地出声,宋缪漫不经心地附和了一声。
  他早就猜到了。
  唐长安长长叹了口气,月光下的影子有些寂寥,“好不容易碰到个合胃口的人。”
  “那也没办法啊,以后会碰到更合胃口的,那姑娘是别人的。”宋缪懒洋洋地道,何况根据传闻来看,那两人还关系匪浅,他瞥了唐长安一眼,见他不似往常一样,安慰似地想去拍拍他的肩。
  不过就见了一面,虽然喜欢是真的,但是伤心也伤心不了很久吧,还没等他的手落下,就见唐长安猛地转过身,看着宋缪的神情似笑非笑,带着幸灾乐祸,“宋缪公子过几天就要被人抢回去了,不知有何感想?”
  宋缪:“……”
  宋缪放下手,面无表情地斜了唐长安一眼,他眼尾狭长,这样看人总是莫名其妙地有一种嘲讽的意味。
  而后转身就走,亏他刚刚还担忧这人会伤心呢,还能来踩他痛脚,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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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有错误,但是我月石不够,无法修改,连交钱修改的资格都没得……等我看看咋搞到月石再说。
  么么啾。
 
 
第86章 乱世将至8
  苏楣一如既往地不爱出门,成天懒洋洋地窝在唐家给她准备的院子里,大概是提前知晓了她的一些喜好,房间里有一半的地方都被铺上了毯子,能让她赤着脚到处走。
  院子不大不小,书房跟厅堂都有,一应俱全,书房后面还有一个池塘。
  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每天按着时辰起床,然后洗漱用饭,练枪,唐长安跟宋缪倒是经常过来,给她带些小吃跟新鲜玩意儿。
  大家都心知肚明,苏楣在等沈离。
  或许一开始她的目的并不是沈离,但是在知道沈离也会来秦安的时候,目的就已经改变了。
  这两人纠纠缠缠,也这么些年了,容钰坐在廊边漫无目的地想,也该快到结束的时刻了,离着把话说明白也不远了。
  这场战乱被平定的时候,也就是一切尘埃落地之时。
  这么一想其实也挺不错的,战乱结束,这两人到底是有机会把帐算一算了,到时候谁是谁非,也能掰扯个明白。
  容钰清楚,虽然苏楣看着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但是她其实最耐不住性子,若不是因着沈离还未到,怕是早早就虏了宋缪走了。
  思及此,他端着一盘子点心走到苏楣旁边坐下,把那盘点心往她面前一放,懒洋洋道:“吃点吧,反正闲着无聊。”
  苏楣斜了他一眼,托着下巴没动,继续保持着坐在窗前向远方眺望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才闷闷出声:“他应该会生气的吧。”
  并没说他是谁,前言不搭后语的,容钰却心知肚明,她说的就是沈离。
  “谁知道呢。”
  说是这么说,但是容钰却明白,沈离纵然是生气也不会对着她生。
  这么些年来,局外人都看得分明,就苏楣一个人茫茫然,什么都知道一点,又什么都不相信。
  苏楣不知道他的想法,脱了绣花鞋,抱着双膝靠在窗边,“我这几天做梦,老是梦到之前的事情。”
  应该是经常梦到沈离吧,容钰抿一口茶,心下了然。
  “我第一次见沈离的时候,可怕死了。”苏楣说起沈离来,话就多到不可思议,“他长得那么好看,可是老是冷着一张脸,笑起来跟哭一样。”
  “那个时候明明个子比我还矮,却总是板着脸,动不动就下跪,一口一个奴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他了呢。”苏楣说到这里显然是有些不高兴,敲了敲桌面,“明明他一直在欺负我,什么都欺负我。”
  日暮西沉,最后一缕光,打在窗纸上,在镂空雕花的格子窗上,拉出一个长长的人影来。
  那个影子静静站在那里,仿佛是一抹剪画。
  容钰眯着眼睛看那影子,再看了看苏楣,不置可否地附和着,心里却开始幸灾乐祸,接着不动声色地引着她说更多话,“然后呢?”
  “我怎么可能让他真的欺负到我?”苏楣不轻不重地朝着空中踢了一下,随后把脚放在了椅子扶手上。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沈离,就想着把他弄哭看看。”
  长得一副小白花的样子,楚楚可怜的,不哭一哭都对不起他的长相。
  “啊……”容钰挠挠头,颇为心虚地瞄了一眼窗外,还是继续问下去了,只是声音小了不少,“那你让他哭了吗?”
  “没有,他太狡猾了,时时刻刻都是一副如果哭就要哭得很厉害的样子,让人担心他哭起来没完没了的。”
  苏楣一心想看他哭,等到沈离哭了,头疼地又是她。
  “而且他一看就是那种容易想很多的样子,我要是弄哭他,肯定会被他记很久很久。”
  “不过以后总会有机会的。”苏楣忽然笑了起来,她弯腰去够容钰刚刚放在桌子上的那盘点心,一边咬下一口糕点一边恶狠狠道,“等之后咬到他哭。”
  窗上的那影子动了那么一下,而后随着“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一个人撩了袍子迈步进来。
  容钰挑了挑眉,悄没声儿地起身出去,最后关上门的时候真情实感地为自己以前的救命恩人幸灾乐祸了一把。
  苏楣咽下最后一口点心,只觉得噎到她眼泪要出来了,她不在意地拿袖子擦了擦眼睛,眼尾莫名就发红了。
  她最讨厌甜的了,甜到发腻,让人厌烦。
  “难吃死了。”她刚刚咽下就这样抱怨,一如既往的娇气。
  “这可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点心。”身后有人扣住她的肩,声音里带着些微无奈,低下头看她:“如今不喜欢了吗?”
  苏楣对上那双眼睛,愣在那里许久,而后眼泪莫名其妙地就涌了上来。
  “早就不喜欢了。”
  她拍开沈离的手,只是眼泪流得越发凶了,“你不要碰我。”带着哽咽,侧过头去故意不看他,“我不想跟你说话。”
  沈离并不意外她的无理取闹,半跪在她脚下,抬手给她抚去眼泪,很是好脾气地放软了声音哄她,“这是怎么了?”
  像是对孩子的语气,拿亲昵的语气取笑她,“刚刚还在说要让我哭呢,现在自己倒是哭起来了。”
  “不高兴要告诉我呀。”他凑过去,用额头抵着苏楣的额头,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我一直都在呢。”
  苏楣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抽抽噎噎地道:“阿离,我怕。”
  她这几天确实都在梦到过去的事情,但是也在梦到她的父亲跟母亲。
  是前世的事情了,前世的她稀里糊涂的,一心只想抓住那点浅薄的亲情,急切又可怜,匍匐在人家脚下还生怕人家生气,她像是一个傀儡一般,被她那个所谓的父亲任意摆布。
  父亲怕她不听话,给她下了蛊。
  苏楣那个时候一心想讨好父亲,她没有反抗,眼睁睁看着鲜红色的蛊虫一点点吮吸她的鲜血,爬进她的身体,而后便是一片黑暗。
  她做了什么呢?那个时候是怎么回事呢?苏楣全都忘记了,她只记得自己在不断地失去,先是失去苏老,再是苏恒,最后只记得提着剑向她走来的沈离。
  一脸冷然,眼中全无她熟悉的半点温软。
  她一直活得稀里糊涂的,头脑不聪明,也看不清人家的什么阴谋,任性又娇气,一直到被控制。
  仿佛有人捂住她的耳朵,合上她的双眼,告诉她只管好好睡就好了。
  再次恢复意识之时便是最后见到沈离的那一面,眼前是一片血红色。
  然后便是重新开始的一生。
  在上一世里,她失去了珍视的一切,被她爱的人杀死。
  但是这一世呢?
  谁能保证她这一生就稳稳当当地过下去?这是一个诅咒,无论轮回多少次,她都摆脱不掉。
  沈离扣住苏楣的头,一下下抚着她的发,低声安慰她,“我一直在。”
  过了半晌,大概是哭累了,苏楣伏在他肩头安安静静睡着了,呼吸声轻微又悠长。
  沈离却低下头去,忽然开口,压低了声音:“你以后晚上莫要让她梦见这些。”语气生硬又冷淡,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过了不一会儿,一个机械音响起来,“我个人以为,让她想起来更好一些。”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想起来也没什么用。”
  “这样的话,她会一直以为是你杀死了她,我认为在你恢复全部记忆的情况下,这样对两人都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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