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想开了(快穿) ——五朵蘑菇
时间:2020-03-14 10:22:47

  贺文璋心中苦笑。他当然知道她不会占他便宜,他知道她的性子。
  他多么希望她占他的便宜,狠狠地占。
  “稍后再提。”他抿了抿唇, 看向不远处玩闹的贺文璟和轩轩, “不合时宜。”
  于寒舟点点头:“好。”
  她也没想此时就说出个结果来,只不过心里想到了,就同他提一提, 叫他心里有个数。
  接下来贺文璋显得有些没精神, 频频出神。于寒舟察觉到了,以为他在想协议变动的事,便没有打扰他。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果他要好了, 势必要如同正常男人那样生活,有正经的妻子, 要传宗接代,正经过他侯府嫡长子的生活。
  这又要分两个方向讲。他觉得她合适吗?她觉得他合适吗?
  他怎样想的,于寒舟不清楚,他还未同她说。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于寒舟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
  他性格很好,待人尊重宽厚,而且常年病着还关心与他无干的平民百姓的生计,是个品格不错的人。
  如果她同他和离,以她的年纪,家里势必会再将她嫁出去。再嫁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已是和离之身,再嫁肯定不如前头。
  对方可能是个身世低微的才子,但是有志青年一定不想娶个和离过的女子;也可能是妻子亡故,她嫁过去做填房,对方还可能有孩子。
  这样看下来,就是一场折腾。而且,这得是和离成功。事实上,她很有可能和离不了。侯府和安家都是体面人家,要面子的,等闲不会同意这种事,除非贺文璋或者她做了极出格的事。
  于寒舟自己说不好,所以她想听听贺文璋的看法。
  一天很快过去。
  晚间歇下时,于寒舟觉得他思索了一天,应该有些想法了,就问他道:“你想得怎么样了?”
  贺文璋本来躺下时身体就是绷着的,听她问起来,身体绷得更紧了。
  于寒舟见他不出声,以为他没想好,就道:“你想到什么就说,我们可以谈谈。”
  贺文璋仍是不出声,交叠在腹部的手攥成了拳头。
  他这一天想了很多,还想起了昨晚做的那个梦。那个梦很不好,他后来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一个梦——那是他内心的恐惧,他害怕她会离开他。
  他不想她离开。
  “我没想好。”他知道她在等他开口,声音有些紧涩地道。
  于寒舟道:“没关系,我没有催你的意思,总归你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他身体虽然好转,但要大好起来,少说还要养上一两年。
  贺文璋听到这里,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少许。沉默半晌,他问道:“你如今仍喜欢二弟吗?”
  于寒舟愣了一下,摇头道:“早就不喜欢了。”
  贺文璋听她肯定的回答,松了口气,说道:“你嫁给过我,同他便再无可能,不喜欢他也好。”
  他嘴上说的是“也好”,其实心里想的是“太好了”。
  得了她这般答复,他心里安定少许,斟酌片刻,说道:“府里上上下下对你都很满意。我母亲对你尤其满意。我,我对你也……很满意。”
  他对她非常满意!
  非常非常满意!
  抿了抿唇,他又说道:“倘若我身体好了,你便是功臣。我若休妻或者和离,不太像话。侯府不会同意,安家也不会同意,对不对?”
  “对。”于寒舟干脆地道。
  贺文璋轻轻吐出一口气,拳头握得更紧了,喉咙紧涩,很努力地挤出声音:“你,你有没有想过,同我过下去?”
  既然她都不喜欢贺文璟了,而且休妻或和离这么麻烦,她要不要考虑跟他过下去?
  他等了一会儿,于寒舟一直没说话,他身上越绷越紧,直绷成了一根弦,轻轻一碰就要发出清亮而具有穿透力的声响。
  于寒舟不知道说什么。
  他说的,她都想过。而他现在表示出愿意跟她过一辈子,对她而言就多了一个选择。
  她进可攻退可守。
  那么,她愿意跟他过一辈子吗?想起嫁进侯府后的日子,实在称不上难过,还很好过。这样想着,就不是很抵触。
  她不说话,贺文璋便越来越紧张,忍不住开口打破寂静:“不论休妻还是和离,都很难。如果成功了,你再嫁不是件容易的事。而我,我要再娶,也很难。”
  他心里酸涩:“我恐怕再找不到你这样好的女子。”
  她这么好。她究竟怎么好呢?他说不出来,但他觉得她真好,哪哪都好。
  他心里酸涩,于寒舟不知,只觉得他说话还挺甜的,不由笑了,说道:“我想找到比你好的男人也很难。”
  他一怔,随即心花怒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时偏过头,看向身侧,眼里流淌着浓浓的喜悦和蜜意。
 
 
第141章 长嫂20
  床帐中光线昏暗, 但于寒舟还是看到他明亮闪烁的双眸,在灼灼放光,她心中微微波动。
  他喜欢她?
  如果他仅仅是想要一个合适的妻子, 他不会这样明显的喜悦。即便和离再娶, 他是男子,再娶一个淑女进门也并不难,不至于因为她的一句话便如此喜悦。
  她想起当初两人约定协议时,他眉目平静, 没有波澜,并不把她看得重要,她仅仅是他为了让长辈安心所置的妻室。
  而现在, 他表现出截然不同的反应。太明显了, 他喜欢她。因为喜欢,才如此喜悦。
  脑中划过一幕幕, 全是这两个多月以来相处的情景。于寒舟愕然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看向她时眼神总是明亮而喜悦的。
  她有些意外, 没想到他如此单纯, 她一开始形象那么差,他究竟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喜欢上她的?
  “你愿意同我过下去?”他见她久久不语,轻声发问:“待我身体大好了, 你愿意做我的妻子?”
  她现在是他有名无实的妻子。待他身体大好了, 他想让她做正正经经的贺大奶奶。
  于寒舟思量片刻,说道:“你的身体还要养上一段时间,再看看。”
  她不急着做决定。提起这一茬, 只是让他心中有个数,然后她想看看他的态度。
  她自己是想和离的。被休是不可能的, 安家决不允许自家女儿被休,最多是和离。于寒舟想着,贺文璋倘若身体好了,他便是侯府的嫡长子,世子之位尚未请封,他十有八九会袭爵。他有才华,有身份地位,一旦身体好了,骄傲便会随之而来。
  而她是什么人?是一个觊觎过他弟弟,搞鬼失败,便不择手段嫁给他的坏女人。她形象如此之差,品格如此之恶劣,他怎么可能让她做他的妻子,为他生孩子?
  他势必会嫌弃她,想要她从贺大奶奶的位子上下来,让更好的女子坐上去。如此一来,虽然和离不容易,却也能达到。她回到安家后,会努力在其他方面展现才能和价值,争取不再嫁。
  这是她一开始的打算。
  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想错了,贺文璋没有瞧不起她,一点也没有,他甚至喜欢上她。
  让他主动提和离,是没戏了,只怕她提了,他还要挽留。
  于寒舟也不是非要和离不可,反正他一时半会儿好不起来,且不急着做决定。
  贺文璋刚才听她夸了一句,心里美滋滋的,没想到她紧跟着就是一句“再看看”,不禁茫然了。
  “你有顾虑?”他问道。
  于寒舟“嗯”了一声,片刻后她说道:“你我相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你并不很明白我的为人,我也不很明白你。况且,待你身体大好了,许多事情会变的。眼下说什么都还早。”
  他眼下哪哪都好,心性单纯,身边干净,侯夫人也喜欢她。不代表他身体健康后,还会如此。
  待他日后走出门去,交往的人变多了,听到的奉承话变多了,受到的殷勤和簇拥变多了,会变成什么样?谁都说不好。
  贺文璋的注意力却不在后面那一句上,而在前面那一句上。
  他忍不住想,她是什么样的人呢?
  相处的两个多月,的确不足以令他十分明白她,但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她待人接物,都能够反映出她的为人。
  她说想开了,不再执着于从前,便真的没有再跟他弟弟有过牵扯,甚至大多数时间还避嫌。她说话算话。
  她说母亲待她很好,还常常赏赐她,她拿人手软,总不好不照顾他,为此待他十分照顾。他记得那次,她为他按摩头皮,助他入眠,虽然他后来没提起过,但心里一直记得。别人待她好,她领情,并且有所回报。
  她不爱针线,但是被娘家嫂子说了一顿,便捡起来为母亲绣手帕。她很听劝。
  她待下人温和,从不难为人,待小侄儿有耐心,是个性情很好的人。
  他喜欢的便是这样的她吗?是,也不是。
  他说不清楚自己喜欢她什么,但就是喜欢。她说再看看,那就再看看吧。他想着,他现在病恹恹的,容貌不好,身体也不好,性格又闷,她不答应同他长长久久,是情理之中。
  他倒不觉得她一心想着和离,是很折腾的事。在他想来,她从前因为喜欢贺文璟而做出那样的事,就是个性情中人。她能因为喜欢贺文璟而嫁给他,也能因为不喜欢他就闹着和离,太正常了。
  他此刻心中想着,依着她的脾气,当年想嫁贺文璟的架势,如果喜欢上他,他该有多幸福?
  这样想着,心里止不住就要飘起来。
  他又想,她见贺文璟也没几面,却那么喜欢他,难道是看上贺文璟的外表?他跟贺文璟是一母同胞,没道理就差他许多。而且,他长得比贺文璟高,待他大好了,一定比贺文璟更威武。
  一时激动,胸中气血翻涌,他惊得连忙按住胸口,努力压下翻腾的情绪。
  于寒舟不知他心念转动,只见他不吭声,就说道:“我们还按从前那般相处?”
  贺文璋想也不想:“好,好,听你的。”
  这还没怎样呢,就听她的?于寒舟不由得想,这家伙天生会讨女孩子高兴。
  她没了心事,很快睡着。倒是贺文璋,脑中已经想到自己身子大好后,威武高大,面容俊美的样子,而她也看上了他,对他死心塌地,嘴角含着笑意睡着了。
  次日。
  一早起来,贺文璋便往身旁看去,不见人影。他连忙坐起身,就见她着了中衣从屏风后走过来,不禁露出一个笑容:“你醒啦?”
  “嗯。”于寒舟点点头,想了想,说道:“你也醒啦?”
  这简直跟傻子似的。她说完,就笑了。贺文璋见她笑,嘴角扬得更高了:“嗯,我也醒了。”
  一睁开眼就看到她,让他心情大好。
  想着如果她跟他和离了,他早上起来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心情陡然跌下去。他很快抛开那点不愉快的想法,心中思索起来,怎么讨她欢心?
  他如今容貌不好,身体不好,性子也闷。前面两个没办法,得慢慢来,后面那个倒是可以改一改。
  他很快想到她刚嫁进来时,侯夫人赏她一匣子珍珠一匣子宝石,她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这样想着,心里就有了主意。
  早饭在自己院子里用的,用完之后,老先生来给他诊脉。手指搭上去,老先生就笑了:“大爷近来养得很好。”
  能不好吗?天天心情开怀,也不怎么生病,他自己都觉得轻快了许多。
  于寒舟领着轩轩到院子里玩,贺文璋则进了书房,铺开纸张,研墨作画。
  她喜欢珠宝,那他就画几个花样,拿去玲珑阁叫人打几套首饰出来。
  他对自己的设计图还是有信心的,想到她收到首饰后戴在头上、颈间、腕上的模样,嘴角上扬。
  一转眼,过去了半个月。
  贺文璋又一次病了。这次是因为入了冬,寒潮来袭,他晚上添了条被子,结果睡梦中觉得热,把脚伸出去,一不小心就病了。
  “是我的错。”他倚靠床头坐着,低眉垂眼。
  他一病,就累得侯夫人担忧,也给于寒舟添了不少麻烦。
  “难免的事,别挂在心上。”于寒舟劝道,“你从前都是这么过来的,唯独今年身体好了,丫鬟们把握不好,谁也怪不得。”
  往年这时候,他夜间就要添一条被。偏偏今年他身体好转了,不似以往那样虚弱,丫鬟们照旧给他添了被子,反而使他热着了,这是谁也没料到的事。
  一早起来,他胸闷难受,便惊动了侯夫人,得知他发热后,把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一顿数落。
  只除了于寒舟没挨说。
  “咳,咳。”贺文璋压抑不住,低低咳了几声。苍白的面色因此添了几分血色,衬得他愈发柔弱起来。
  如果说从前的他就像一株干枯濒死的花,现在就是一朵柔弱的蔫巴巴的娇花。前者透着死气,后者浑身上下都是生机,由此于寒舟并不很担心他,只问道:“要喝水吗?”
  “嗯。”贺文璋点点头。
  他本来不想喝的,但这会儿丫鬟们都被撵出去了,只她一个人在房里。如果他说要喝,岂不是她给他端过来?这样想着,他就点了头。
  果然,她起身去倒水了。他微微探头,看着她往桌边去了,袖子抬起,水声传来。
  不多时,她端着水杯折身回来了,坐在床边,将杯子递过来。他满心欢迎,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
  他其实不很渴。刚刚吃了药,胃里满的。只不过,这是她亲手倒的,还端了过来,他舍不得不喝,一点点饮尽了。
  若是寻常人,于寒舟还要问一句:“再来一杯?”但他肠胃弱,她就不问了,喂小猫就要少量多餐。
  外头天气不是很明朗,还能听得到呼呼的风声,屋里点了灯,倒还明亮。于寒舟坐着没什么事,就问他:“要读书吗?”
  贺文璋想了想,摇摇头:“不是很想读。”
  他发着热,头脑昏昏沉沉的,并不想读书。恹恹地靠在床头,过了一会儿,他抬眼看她:“你绣的手帕,前儿给母亲了?”
  于寒舟点点头:“给了。”
  本来早该绣好的,但是大嫂一走,她就懒了,磨磨蹭蹭的,一天绣一点,前天才给侯夫人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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