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与他们本就有因果,放手去做,不必担心因果加身。”初元开口,虽然不急着找阵法,但初元还是给掌教发了个讯息,让他派几个阵法造诣高的长老过来,她担心,这又是仙界一场布局。
她就说,她怎么没发现皇后是邪修,之前还以为是空凌动的手脚,现在却明白,那是她身上有她徒弟庞大的气运遮掩,才让人看不透。
大皇子推开门,绕过屏风走到内室,瞧见皇后,他有些意外,他挥手,后边禁卫军提着长矛进来,将皇上皇后牢牢围住。
“大皇子,你这是要干什么,逼宫吗?”皇后从皇上身侧起身,衣服穿得松松散散,带着股慵懒的味道,配合着她这娇若三月桃花的脸,愈发显得鲜嫩可人。
大皇子眼直了片刻,不过还是皇位远重于美人,很快就清醒过来。
他道,“母后,你在说什么呢,父皇病危,儿臣前来探望,结果母后不许,儿臣担心父皇有个什么意外,不得不强行闯入。闯入后竟然发现,母后如此狠毒,竟暗害了父皇,儿臣不得不清君侧,请母后殡天。”
皇后低头望向皇上,笑道,“你听,你的好儿子,这么迫不及待地让你死呢。”
大皇子此时已经破釜沉舟,皇后攻击不痛不痒,他视线落到皇后衣裳滑落后的雪白肩膀,眼底闪过痴迷,他笑着开口,“不过母后别怕,您这样的美人谁舍得对付?只要母后配合孤,等孤登基,请您再做皇后。”
皇上被大皇子这发言气得心跳都停了半拍,听听,这是人话?
畜生!
皇后睨了他一眼,这一眼风情万种,“你在做什么美梦呢?”
大皇子刚心生不妙,二皇子带着禁卫军将大皇子包围,“大哥,你已经被包围了,快放下手中武器,束手就擒。”
“二弟!”大皇子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本身就是二皇子和皇后做的局,什么皇上将死,皇后守着不让任何人进入,尽是这毒妇放出的假消息。
他恨恨地一挥手,“冲出去。”
“好儿子,可不能让他溜了,你大哥他外家和岳父,都是有兵有权的将门世家,他一逃出去,就带着兵反了。到时候,你就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被他鞭尸放到墙头。”皇后慢悠悠地开口,俯身到皇上耳边,笑道,“官家,这场好戏,你瞧着还热闹吗?”
外边两方人马已经开打,二皇子的人多,又拼着不要命也要取大皇子性命,一时间大皇子被困于内室,在几名亲卫以身相护的情况下,大皇子终于逃出内室。
大皇子还没来得及高兴,身后一柄长矛将他刺个对穿。
二皇子高声喊道,“大皇子已伏诛,还不快快投降。”
大皇子带来的兵卒霎时没了反抗之心,手中武器掉落在地,不再反抗。
这些兵卒被压了下去,二皇子走到大皇子尸身旁边,望着他死不瞑目的脸,忍不住哈哈大笑,“老大啊老大,你终究输给我了,以后我才是帝皇。”
他话刚落音,他身后一名兵卒忽然反水,长矛刺中他心脏,二皇子跟着大皇子一道去了。
云层上的徐清钰瞧见这一幕,禁不住抬头望向皇后,他本以为皇后选中了二皇子,谁知现在出现了反转。
莫非,皇后想自己做皇帝不成?
不说满朝文武不答应,皇亲贵族也不答应。
那就是她想走前朝周皇路子,先当圣皇后,再取而代之?
徐清钰揣测皇后的目的,依旧依偎在初元腿上没有动弹。
杀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后,这群禁卫军自发开始打扫战场,原来二皇子带来的这些人,都是皇后的手下。
次日早朝,皇后从龙床上醒来,对皇帝笑道,“官家,今日再请你看一场好戏。”
皇帝怒瞪她,毒妇!
“等你看戏时,再瞪我不迟。”皇后笑道,“你知道么,我又生了个儿子。”
“宸儿。”她往门外喊。
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走了进来,他容貌和徐清钰七分相似,稍微修饰一番,就可和徐清钰假扮双胞胎。
皇帝眸子忽然瞪大,这是他儿子?
瞧出皇帝眼底的期待,皇后哂笑,“你在想什么美梦呢,这孩子不是你的。”
皇帝再次怒瞪皇后。
那名少年不安地望了皇上一眼,道,“娘,这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身为我皇后之子,本就是太子。”皇后开口,“抛掉你那不必要的妇人之仁,你要是不听我话,丢的可是我们娘俩性命。还是说,你想你娘死?”
“我不想,娘,我听你的。”少年诺诺。
他神情惶惶,望着皇上的视线充满歉意和痛苦,他低下头,跟在皇后身后。
徐清视线落到那少年身上,眸子冰冷一片,原来那么早,他就被放弃了。
她用步辇载着皇上上早朝,面对满朝文武,皇后未语泪先流,“昨日,大皇子与二皇子薨了。”
满朝皆惊!
皇帝就三名长成的皇子,三皇子被赶出皇宫,大皇子二皇子死了,现在该谁继位?
他们视线不由得落到上方皇上身上。
皇上嗬嗬出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皇后再次开口,“皇上中风,无法开口,日后政务,麻烦诸位了。”
左右宰相对视一眼,右宰相走出行了一礼,道,“皇后殿下,江山社稷,太子为重。臣提议,迎回前太子现三皇子殿下回来主持大局。”
徐清钰嗤笑,皇上没儿子了,这些大臣就想到他,当他是垃圾么,想丢就丢,想捡就捡?
皇后再次哽咽,“吾儿,失踪了。我和官家找遍他安置的那个村子,都没找到他的踪迹。”
右相和左相又对视一眼,再次提议,“莫若,从宗室继承一个?”
“慢,我有话要说。”这时,国公走出。
“国公请说。”右相拱拱手。
“皇后殿下十七年前又生一子,不过当时谢氏当道,殿下怕这孩子又受谢氏迫害,秘密产子,将这孩子送到我府上抚养。现在,也到了他认祖归宗的时候了。”国公朝皇后行了一礼。
皇后露出个笑,“这些年,辛苦父亲了。”
她偏头,旁边走出个少年。
只看这张脸,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不是皇家血脉,毕竟他和他一母同胞的三皇子殿下,生得那般像。
徐清钰冷哼一声,解开皇后堵在皇帝喉间的邪气。
皇上如之前那般奋力想要开口,本以为又要做无用之功,谁知此时发现毫无阻碍,大喜,连忙大喊,“这孽种是她和奸夫所生非我皇室血脉迎吾儿清钰为帝。”
皇上身体本就不好,又被邪气侵蚀,加上情绪激动,一口气说完,就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满朝文武,!!!
皇后,……
皇上身边的小黄门上前探皇上脉细,忽然跪地痛哭,“山陵崩了。”
左右相顾不得规矩,也赶紧小跑上前,摸上皇上脉象,也跟着跪倒,放声大哭,“皇上——”
霎时,前朝大臣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皆哀恸大哭。
皇后眉头冷凝,和地上假哭的国公对视一眼,皇后知道,她爹放弃她了,只消说一声不知宸儿身世,就可以与她这奸后撇开关系。
皇后冷笑,想得美。
她袖子一甩,离开前朝,少年忙跟了上去,不安地问,“娘,现在怎么办?要不,您把我交出去吧,您是哥哥亲娘,那些大臣不会将您怎么样,您依旧会是太后。”
皇后开口,“放心,不会有事的,朝堂上又不是没有我的人。皇位,只有你可以坐,旁人,休想染指。”
皇后回到太明宫,手指摸上龙床,“我得想想,我得好好想想。”
少年抿唇,道,“娘,您不要想太多,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去吧。”皇后挥挥手,扶额头疼。
她躺在龙床上,想要休息一会,可是这一睡,再也没能醒来。
众大臣从皇上驾崩后的事回过神,想要找皇后算账时,发现皇后随皇上一道薨了,再去找那奸生子,奸生子不知所踪。
只得一边办皇上丧礼,一边派人出去寻找三皇子踪迹。
三皇子踪迹自然是找不到,国又不可一日无主,于是他们从宗室里找出个孩子立为太子,辅国监政。
却说皇上咽气的瞬间,初元看见太明宫上的明黄金龙彻底散开,一条幼小的龙凝聚,落到那名少年身上。
初元知道,徒弟的命格被阵法移到他身上。
初元忽而心生一抹不安,一把拉徐清钰,道,“走,去破阵。”
徐清钰不解,还是起身,没再撒娇。
他知道,初元不会无故行事。
初元站在高空俯视,发现整个皇宫都是在阵中。
她不会破阵,但可以将阵法斩碎,使之不能再起作用。
初元拔剑。
凡间宫女太监好似听见一道裂空之音连绵不绝,可是细看,却又无任何事发生,只当自己幻听,却不知此刻,皇宫内的气,连同那条小龙全涌向高空。
若他们能看到,便会被眼前景色深深震撼。
滔天黄色龙气凝股成柱射冲斗府,好似有黄烟之瀑从九霄而落,瑰丽地不似凡间奇景。
在阵法破除的瞬间,远在元星门的某处洞府,一名垂髫老者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怒道,“是谁,是谁破了我的阵法!”
他养了十几年,即将养成的滔天气运,竟然就这么破了。
初元眉头一凝,心道那幕后之人胃口太大,不仅仅是想要她徒弟的命格,更要这凡人皇朝千秋万代之龙气。
不过很快她高兴起来,这阵法一破,反噬可不轻松,那幕后之人有得一番苦吃。
她坐在云头飘荡,等徒弟将这些气运纳入神魂之内。
人间皇朝能鼎盛这么多年,靠的是他徒弟的气运,不然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走下坡路,现在气运回归她徒弟体内,这人间王朝推迟了十几年的历史进程,如车轮一般继续前行。
不过,与她徒弟无关了。
她徒弟,与这凡间,因果彻底了断。
一个月后,徐清钰醒来,两人离开凡间。
此时,刚赶到凡间的玄坤宗长老,……
太宗,您喊我们过来,您老人呢?
“你已筑基,功法也该提上进程。”初元开口,“时空灵根功法不好寻找,时空灵根的修士,据我所知,史上也唯有你一人。所以,你得自创最贴合你的功法,找到最适合你的剑道。”
“是,师父。”徐清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