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偏执反派接吻的正确方式[快穿]——钟意无
时间:2020-03-19 07:33:02

  他满心无措,胸口发疼,有些手忙脚乱地要替她擦去眼泪,哄孩子似的,“好,我是,你别哭。”
  她语无伦次道:“你什么都记得吧,你故意骗我,一切都是假的。
  我不想做什么皇帝,我也不要你帮我处理一切事务,我不想待在这个世界,我只想回去。
  谁要拯救你,我不喜欢你,你为什么一定要困住我,如果是为了报复,报复我给你那么惨的结局,那你干脆一直恨我好了,为什么要喜欢我?
  什么拯救,都是骗人的,我根本拯救不了任何人,不过是因为,你喜欢我罢了,每一个世界都是,我对一切都漠不关心,我不会爱别人,也不会爱自己。”
  薛慕仪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她觉得脑子发疼,整个人快要崩溃,她只想把心底突如其来的怨气一股脑发泄出来,那并不是针对贺朝羽的,只是针对她自己。
  她才是那个最可笑的傻逼。
  贺朝羽抱着她,想让她平静下来,“睨睨。”那一惯的伪装,他都没心思再去掩饰,他声音有点沙哑,“你不愿意永远陪着我吗?
  留在这里有什么不好,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所以会对你造成威胁的,我都会替你一一除去,我会比所有人更爱你,即使这样你也不愿意吗?”
  冯喻为了韩贞儿已经和陆未言联合了起来,想要逼宫造反,他们苦于没有正当理由,那他就给他们提供理由,即廖大的案子。
  他们完全可以以诛佞臣,清君侧的名义发动兵变。他一再对他们放任,放任冯喻用廖大来让他这个佞臣臭名昭著,放任陆未言的狼子野心。
  为的就是将他们连根拔起,再无翻身机会。
  如果她要当女皇帝,他便可以伪造神迹,把她塑造成昭烈皇帝的转世,这些在朝堂中忍辱负重的日子,他也可以让文人描绘成她只是为了卧薪尝胆、韬光养晦。
  他还可以让她下令重新审理廖大案子,让她在百姓中树立威望,证明她并不是一个昏君,百姓都是健忘又容易煽动的,她可以凭借此举荣光万丈,受尽膜拜。
  可她却说,不愿意。
  “我不值得你这样,我对你的好,都只是为了回到现实世界,我只想做真正的薛慕仪,而不是什么皇帝。”
  她的声音转成了啜泣,头埋在贺朝羽怀里,紧紧抱住了贺朝羽的腰,“你也可以做真正的贺朝羽,不用顶着假太监的身份,去同这个世界的人尔虞我诈。”
  贺朝羽好脾气地抚摸着怀里少女的发顶,语气平静,眼睛却黑沉沉的,“那如果,你去了现实世界,那里再也没有贺朝羽了呢?”
  薛慕仪不回答,仰起了脸,微红的眼眶对着他,“不会的,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就算你和我也是,薛慕仪早就死了,死于从高楼一跃而下,这些世界,都是为了我们,而创造出来的,对吗?”
  贺朝羽有些难过地笑了笑,“原来,你都知道啊,既然都是假的,留在这里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再去经历现世的痛苦?”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那么怯懦,那么糟糕,只知道一味逃避……”她脸上逐渐恢复那种死寂,眼中光芒也一点点熄灭,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她只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糟糕了。
  贺朝羽垂下头,去吻她的湿润的眼角,叹息般道:“你很好,我本来那么恨你,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去爱你。”
  薛慕仪心里的疼顿时变得麻痹,她只觉得耳朵嗡鸣着,听不清他的话。可他的吻落在她脸颊,那么小心珍重。
  烛火缭乱地跳动起来,薛慕仪忽然伸出手去够他的脖子,然后唇寻着他的唇,主动又热情地去吻他。
  她知道,自己其实是喜欢他的,即便没他那般铭心刻骨,可是,她也很想用尽全力地去爱他。
  贺朝羽莫名感觉到了她未竟的话语,和迫切的爱意,他连忙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的身子微微托了起来,放任自己的舌尖去与她纠缠。
  她微微喘息着,冰冷的手逐渐下移,去勾他的腰带,很快,白皙如玉的肌肤露了出来,她将手心贴在他胸膛处,像是要聆听他的心跳。
  贺朝羽身子僵硬了一瞬,唇瓣与她微微分开,声音沙哑,“睨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薛慕仪将唇印在他心口处,连同滚烫的泪珠,“我知道,我喜欢你。”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她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贺朝羽。”
  对上她眼泪盈盈的双目,贺朝羽逐渐迷失理智,他黑着一双漆黑的眼,打横将薛慕仪抱了起来,桌上的烛火欢腾地升了起来。
  少女身上薄薄的中衣被解去,连同那缠束用的雪色缎带,她赤.裸着身子,乌黑光亮的青丝垂至胸口,露出一对姗姗的鸽子,白无瑕的颜色似鸽羽,红色的喙啄开缎子,娇怯怯,嫩生生。
  她坐在床上,秋水般的眼瞳迷离又空洞地望着贺朝羽。
  脚踝被贺朝羽捉住,他心口微疼,将这一小截放在手心轻轻摩挲,慢慢往自己怀里带,“睨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怎么都不对,写的很烦躁,干脆早点结束,下个故事尽量把一切都圆回来。
 
  ☆、蟹
 
  胤朝不乏风流人物, 精细的贵族向来食不厌精, 脍不厌细,矜贵的吃法从来被推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辱没他们的身份。
  贺朝羽记得, 食蟹便算得上一件文雅之事, 更有好吃者发明了蟹八件, 分别是小方桌、腰圆锤、长柄斧、长柄叉、圆头剪、镊子、钎子、小匙。
  垫、敲、劈、叉、剪、夹、剔、盛, 这一系列繁琐又费时的步骤令食蟹这件事也变得雅致, 贵族的时间本就需要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才算得上奢侈。
  因为, 他们足够悠闲,可以挥霍。
  而此刻, 贺朝羽竟然莫名觉得, 自己就是在剥蟹,躺在层层青纱床幔中的小皇帝, 就像是摆在青花碟上的蟹, 他是个衣锦的贵族食客, 若是不够虔诚,只会破坏这种美妙的矜贵之感。
  况且, 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一点也不需要着急, 循序渐进就可以。
  可这蟹却是奶油味的,与众不同,是他念念不忘的味道,唯一只属于他, 他将作乱的唇贴在了薛慕仪小腹处,轻轻落下一吻。
  仿佛他一生所求,都在这个吻上了。
  “睨睨。”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唤过薛慕仪的名字,带着喑哑的情.欲。见薛慕仪毫无反应,他连忙从黑鸦鸦的睫毛底下去看薛慕仪的表情,只见,她用手挡着脸,任凭他宰割的模样。
  他忽然坏心地朝着她的小腹吹了吹气。
  滚烫的热意传来,薛慕仪的身子不自觉有些颤栗,挡在脸上的胳膊微微垂了下来,她眼睛空蒙蒙的穿过如云的纱幔,里面雾影缭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想哭,那种感觉就像是她孤身站在无人的旷野中,四周野草连天,一茬一茬长不完,白日光温暖得有些灼热,她的眼睛久久地对着太阳,被刺痛得落下泪来。
  她移开了目光,可满眼都是那个日影的虚像。
  太阳……
  她想,他们两人,谁都不会是谁的太阳,她软弱敏感,他阴暗偏执,都不是彼此合适的救赎,反而更像是会一起坠入地狱。
  可他们却偏偏喜欢着彼此。
  世间奇怪的情感那么多,奴役、驯养、精神施虐、高压下的斯德哥尔摩,由恨生爱,爱恨交加。皮革马利翁对自己亲手雕刻出来的雕像有了感情,而她,却是自己亲手创造出的人物爱上了自己。
  她亲手结束了贺朝羽的性命,待自己性命终结又被他以另一种方式复活,好同他纠缠到底,一切都那么荒谬绝伦又充满着悲剧性。
  况且,她一生本来就够悲剧。
  她想去尽情感受疼痛,可他却把她奉若珍宝,不肯让她如意,反而温柔地去取悦她。
  察觉到她又在落泪,贺朝羽仔细地去吻她的眼角,一叠声地安抚她,“睨睨,宝贝,别哭……”
  分明是肉麻的情话,却让她心口的疼不由自主地扩散,她忍不住去捉他的手掌,野蛮地贴在自己心口,声音中带着哭腔,“快点!”
  白生生的鸽羽颤抖着,像被露水打湿,只能藏在巢穴中瑟瑟发抖,羽间的痒不经意去拂他掌心,啄得他又痒又疼,他忍不住用手心摩挲着。
  他的唇轻柔地去衔她的唇角,想让她放松。
  待真正的疼痛来临的时候,薛慕仪的心竟然意外地平静下来,她忽然张开了牙齿,去咬他的唇,并不算得上多么疼痛,他放任她的报复。
  只是骨子里的阴暗却让他总是忍不住用另一种疼痛去回馈她,最好将她完全占有。
  薛慕仪终于断断续续哭出声来,她像被他亲手从悬崖推落,马上就要粉身碎骨。
  贺朝羽也很不好受,他几乎是进退两难,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汗珠,他墨色的眼睛聚着黑云,如有实质的阴郁。
  他有些自嘲,在她耳边低语,“我对你很坏,是不是?”
  薛慕仪不答,睫毛不自觉微微颤动,抽抽搭搭道:“我也一样。”因为疼痛,她的身子都有些发抖。
  贺朝羽将手指抵在她唇角,他道:“疼的话,咬这里。”他早就该知道,她是个娇气的小姑娘。
  薛慕仪却偏过了头,避开了他的手指。
  微红的鼻尖翕动,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噎声,伴随着含糊的一句话,“我想……回去。”
  贺朝羽摸了摸她的鬓角,叹息一般道:“好。”他能怎么办,她不愿意留在这里,他只好跟着她去下一个世界,无论如何,她都丢不开他。
  他们本来就是绑在一块的,连皮带骨,撕扯不开。
  手不自觉落在她裸.着的胳膊上,他看到,她胳膊上面那颗嫣红的痣,颜色变得有些淡了,他用指腹轻轻刮着那颗痣。
  “其实,这个并不是烈骨缠……”什么情蛊,都是骗她的,这不过是个骗局,那个时候,贺朝羽并没有丧失记忆,关于他和睨睨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他欺骗她,控制她,也只是为了让她看清楚他阴暗的一面,他可以为了得到她的爱,可以用尽手段。
  尽管,一开始,他的确想过要用烈骨缠真正地控制她,可到了最后,还是会舍不得。连后面,小皇帝去找了齐子渊,他都默许,只是,她不会知道,齐子渊给她开的药,全部被他背地里换成了补药。
  她也不会知道,因为她怕苦,他偷偷还往里面加了蜂蜜。
  听到这话,她被水光浸过的眸子终于落到他眼中,唇瓣忍不住抿了抿,“我知道……”后面的话却被贺朝羽的动作打乱,她的鼻间不自觉溢出一声很轻的哼唧声。
  软绵绵的足不由自主弓起,察觉到她的变化,贺朝羽忍不住笑了笑,连忙俯身亲吻她的脸颊,魔怔一般问她,“睨睨,你喜不喜欢我?”
  薛慕仪微微仰头,去抚摸他的唇,那存在于她想象中的伤口早就愈合,柔软的触感让她有些爱不释手,“喜……欢。”
  如蒙大赦的两个字。
  贺朝羽漆黑的眼熠熠亮,她柔软的腰肢被他折成了杨柳的样子,兜兜转转中,他终于捉住了她,她像一只黄鹂,扑腾在他掌中,唱起了宛转的歌,时而喑哑,时而高昂。
  案前不知什么时候飞过一只飞蛾,固执要往火里面扑,灯焰高涨了一瞬,哔剥一声,飞蛾坠落在桌上。
  很快,它漆黑的翅膀一寸寸变成灰,蜡油滴落下来,发出了轻微的呲呲声。
  薛慕仪的蝴蝶骨上也被他落下一吻,他贪婪地要给她身上每一处都烙下自己的印痕,可说出的话却像是卑微的承诺,“睨睨,我是……你的。”
  荒唐的一夜还未过去,烛泪流了一桌面,像是深宫冷院中的垂垂老矣的美人,对着梳妆台夜啼。
  见薛慕仪撑不住先睡了过去,贺朝羽将唇贴在她额头吻了又吻,“睨睨,下个世界见。”
  既然她那么想离开,那等她醒来,他便让她看到新的世界,贺朝羽痴痴望着薛慕仪的睡颜,不肯放过她每一次蹙眉。
  尽管,这个世界结束得这么仓促,他要给她的一切都还未交付到她手中,可是,已经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世界开始_(:з」∠)_感谢在2020-02-24 23:24:06~2020-02-25 23:20: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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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刺猬
 
  落地窗投进一束光, 照耀着床沿那垂下来的白皙手腕, 青色的血管被这种灼热照得纤毫可见,蜿蜒着延伸到了胳膊处,床上的人还在熟睡。
  厚厚的暗紫色头发几乎挡住了半张脸, 薛慕仪忍不住眨了眨眼, 半睁着眼睛望向外面日影的轮廓。
  白光中, 对面高楼大厦林立, 森森如钢铁, 笔直地指着烈日。远处的汽车如洪流, 忙碌地流向四面八方。
  汽车鸣笛声借着风吹开了纱帘,在薛慕仪耳中炸开, 薛慕仪立即意识到, 这是个繁忙的城市。
  薛慕仪有些错愕地睁大了眼睛,阳光刺得她头有点昏, 然而她还是迅速地坐了起来, 第一眼看到这个熟悉的房间, 她的心就跳动得极快,眼睛不愿放过每一处地方。
  左边墙壁上的衣柜, 落地窗上白色的纱帘,还有漆成了淡黄色的写字桌, 上面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冲泡牛奶的马克杯。
  墙壁上摆着的钟指向下午两点半,发出嘀嗒声。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是她的房间,可薛慕仪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看,贺朝羽真的把她送回了现世么?
  她微怔,手不自觉攥住了底下的床单。
  她忽然意识到,昨天晚上,她睡了贺朝羽,现在回想起来,她竟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她喜欢他,可不过是,快要崩溃的时候,总希望自己可以抓住什么。
  还有,那个时候,她满脑子都只是想回到现世,她因为贺朝羽喜欢她而肆无忌惮。
  她对他真的没那么好。
  黑色的界面倒映出她隐在厚厚刘海帘下的眼睛,明明乌黑清亮,却充满着警惕,像只蜷缩起来的刺猬。
  这样的发型,好像一名不良少女啊……
  她连忙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要去寻镜子,凭着记忆,来到洗手间,待看清楚镜中的自己,薛慕仪唇角忍不住勾出个小小的弧度,这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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