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同班了——离边
时间:2020-03-19 07:39:10

  张瑞祥:“……”
  当初使劲蹿腾全班男子汉一起选魏嫌当班长的人就是他张瑞祥,现在可好,报应当头照,他立马把嘴唇唆了回去,一个屁也不敢放了。
  张瑞祥偷偷扫了段雪尧一眼,幸好这爷们不知道想啥呢,心思没在这儿,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天晚上彩排的时候,所有在台下的观众都关心着一个消息——跳舞晕了的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待会儿正式演出还上场吗?节目是不是取消了,要是取消了他们就不等了,要是没取消,就还等等,舞看了一半还没看完呢。
  其实很多人心里都觉得魏嫌这节目八成是要取消了,人都晕了,哪还能回台上那么大幅度的蹦蹦跳跳?但那舞确实赏心悦目,他们又忍不住抱着点希望想看完。
  不过魏嫌从没打算不上场。
  她从参加少年儿童组的比赛开始,一直到现在,在舞台上出过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意外,但从来没有一次导致她中途退出过,所有的问题,全都被自己或者父母老师解决掉了。
  况且这段时间她也发生过几次这种短暂性的晕厥现象了,自己已经有些习惯了,也摸出些规律。
  其实就类似蹲着起身的时候起猛了,眼前一黑的感觉,只是她更严重一些,确实有几秒站不住,不过每次都是短时间的,过了那一阵及时补充一下葡萄糖就能缓过来。
  彩排现场出意外对魏嫌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不算什么,距离正式登台还有一个多小时,她完全能恢复过来。
  很快的,给魏嫌化妆的小姐姐就带着她的东西赶回了后台,和其他工作人员们一起劝魏嫌,一伙人一窝蜂的劝魏嫌别上了,节目取消吧。
  其实节目表都已经出了,临时取消节目是很大的事,导演通常轻易都不会同意,这次他们这是让魏嫌给吓着了,唯恐她正式上场的时候当着全校的面再晕一回,那这晚会可就彻底砸了。
  每个人都要最大限度的为晚会负责,魏嫌能理解,她不打算走,但也没强硬的拒绝大家,只说看情况一会儿再说,先让她在后台坐会儿缓缓。
  于是其他人便都散开了,给她腾出空间好好休息,魏嫌便马上从化妆小姐姐带回的包里翻出了糖吃了。
  再后来,魏嫌更加坚定了这一场一定不能取消,必须跳完的心。
  因为他们班群里的一张照片。
  七点多的时候,魏嫌正和化妆小姐姐俩人肩并肩一起靠在一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大箱子后面,懒洋洋的休息。
  那会儿魏嫌已经感觉好多了,化妆小姐姐也说她脸色恢复过来了,她头不昏沉了,就拿起了手机翻看起来。
  然后她看到了班级群里几分钟前发过来的一张照片,班里好几个人挤在镜头前面比耶,他们站在操场上,天幕已经黑下来,舞台投出的灯光照在每个人脸上。
  【方小雨】:我们就位了!@魏嫌班长加油!
  【马屿洁】:差不多全班都到现场了,就等你表现了,给咱班长脸哈,别紧张!
  【宋尔止】:哈哈哈等不及了等不及了,美女你节目排在第几个?
  【康鹏】:加油![握拳]
  魏嫌心头一下暖起来,弯起嘴唇笑了,没忍住显摆,拿手机给身边的小姐姐看了一眼,小声说了句:“你看。”
  她接过手机看了一眼,也噗嗤一声乐了,“你们班小朋友们真可爱啊,还都挺暖的,他们不知道你刚才晕了吧?都跑过来了,这你要是不上了他们得挺担心的吧?”
  魏嫌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句:“要跳的,我没事了。”
  她说这话声音一点都不大,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看似随意平常的,但这却是她特有的固执,无法撼动。
  小姐姐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想好了,这可不是硬撑的事,你要是待会儿再晕一次事就大了,算演出事故了,你们班同学肯定更得吓着。而且现在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学生会的不一定肯放你上去,晚会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演砸了。”
  “今天是我的问题,彩排前跑出去了,体力才没跟上。但是我能跳,现在已经没事了。”魏嫌说着朝学姐耳边靠去,“学姐,你能不能帮我吃去买点吃的?我吃点东西肯定就没问题了,状态能看得出来。”
  “呦,我忘了,你这样的就得吃的东西才行,你等着啊,我去给你买个汉堡,牛肉的巨无霸,有肉有菜有蛋白质有碳水化合物,这种热量炸弹你一吃准就好了。”
  ……
  从下午六点来到操场之后,段雪尧一直没有离开过。
  说实在的,以前他去看谁的演唱会都没提前候场这么久过,哪个明星都没让他给过这么大的脸,要说得等一晚上,少爷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但今天,他在操场上从天亮站到天黑。
  其实刚开始他也不知道魏嫌还能不能再上场,他也不知道在等什么,但心里是想能看到她怎么样了,是宣布取消她的节目,还是看到她再一次登上舞台。
  不知道为了什么,就那样固执而近乎无意义的等着。
  像是在等一个结果……或是一个宣判。
  他们后来从人群中离开了,没挤在舞台前那人堆里头,跑到操场一角的裁判席那里坐着去了,那里虽然远,但却没人打扰,其实也是个看演出的好地方。
  段雪尧坐在裁判席最高那一层,低着头看手机,他一言不发,屏幕莹亮的光照出他明暗交织的深刻五官。
  手机屏幕上是他们的班级群。
  班里好多人啰啰嗦嗦的让魏嫌加油之后,最后面一条,是魏嫌过了一会儿发出的回复。
  【魏嫌】:放心吧。[可爱]
  晚会开始之后很久,几个节目之后时间渐渐走向了最高峰的阶段。
  魏嫌就是在这时候出场的,她的出现瞬间让这场不那么精彩的校园晚会达到了高chao。
  段雪尧眯了眯眼睛,让出色的视力更清晰的看向舞台上的人。
  这时候黑夜都像是她的画布,她呈现在一卷烟青色的画作里,容貌逦迤,每一骨都美得非人一般,柔软单薄却又蕴含着温柔力量的胸膛、纤细却挺拔的脖颈、能够平直也能够流水的圆肩、不盈一握的柔韧腰肢一一尽展。
  她的舞服像狼毫侧锋拖曳出的落笔,余味悠长,肩腰稍一动,层层叠叠的裙摆和水袖就在身后荡出一片涟漪,还未散尽,却又急转。
  她像被点活了的一尾山精,随着或是急促或是悠长的音乐而动,可轻盈的像羽毛,也能比枪尖更硬。
  魏嫌终于在她害羞、胆怯的世界里,有属于她自己最明媚的样子,在巨大的灯光之下,她却耀眼超过一切。
  那场独舞像是来自遥远的殿堂之上,不该出现在这样一个普通的舞台,她谢幕之后,掌声许久不能停歇。
  就连台下看着的同为一支舞伴舞的女孩们,甚至都不禁想着,这支舞是不是魏嫌一个人的独舞更精彩呢?或许那些声势浩大的组合技不过只是为了在比赛场上为她造势而已。
  ……
  段雪尧那晚上从魏嫌晕倒之后到她再次上场,中间一个字都没开口说过。
  他抿紧的嘴唇都有些起皮了,依然没张过口,他的脸色不好看,张瑞祥和王历阳知道暴风骤雨准他妈要来了,他俩人也没说过话,交流甚至靠私下发微信。
  一直到魏嫌那支舞跳完了,谢幕,脚步轻快的离场,段雪尧才终于从裁判席最上层站起来身,吐出了一个字,“走。”
  张瑞祥松了口气,心说差点以为这哥们打算在操场坐到天明呢。
  然后他们仨也没回宿舍。
  仨人出了校门,深夜里,坐在校门外小吃一条街上脏兮兮的路边摊上,摊子已经没什么人了,别人差不多都到了吃饱喝足回去睡觉的阶段,他们仨刚开始,就剩下熬夜熬成习惯的老板陪着他们练摊。
  张瑞祥看看面前直接拿着啤酒对瓶吹的人,一阵欲言又止:让你这富二代骗来了!说请他们吃麻小,一时没经住诱惑就答应了,结果人少爷来了压根不动小龙虾一指头,开了啤酒就喝,分明是借酒浇愁来了!拿小龙虾做什么幌子!
  段雪尧几乎是一口气的干了四瓶啤酒。
  张瑞祥开始悄悄的观察段雪尧的状态,一边观察一边手下不忘麻利的拆小龙虾鲜红喜人的壳儿。
  四瓶不至于把人喝醉了,但喝撑了是肯定的,像段雪尧这样喝这么急,一般人应该也有点上头,可段雪尧怎么看着一点没事?眼睛还越来越亮了?
  一般人情场失意了都爱作,喝多了借酒耍疯最麻烦,往回抬都不好抬。但张瑞祥知道这是他兄弟,他兄弟心里难受不能不让他抒发出来,麻烦就麻烦点吧。
  可段雪尧这状态看着不像是一般作的,张瑞祥心下觉得有点不好,一般能喝还能保持沉默的人并不代表他就冷静,他只是还没疯起来而已,待会儿一发疯,那战斗力肯定不是盖的。
  又过了一会儿,段雪尧终于哐啷一声,把手里的酒瓶砸在了桌面上。
  张瑞祥和王历阳同时抬头,心道来了!同时抓紧把手上最后的虾尾巴塞进了嘴里。
  果然,段雪尧面色冰冷,“打我。”
  少年身长肩宽,穿着件宽松的标志不怎么明显的昂贵白T恤,手腕上带着一枚对他来说普普通通的绿水鬼,脚下踩着的炒到近万依然买不到aj,就随随便便的踏在油腻的桌下横梁上。
  这张脸的照片曾经被千千万万的淮大附中少女保存在手机相册里。
  打他?
  ???
  与千千万万的少女正面作对?
  张瑞祥张口就磕巴起来:“尧尧尧哥,你开什么玩笑,咱们兄弟哪能这么干,来来来吃菜吃菜吃菜,我给你剥个虾吧要不?”
  段雪尧抬起手,毫不留情的用食指关节砸了自己的脸几下,一双发浅的眼睛冷冰冰的拉直了,没有丁点温度,一字一句的说道:“照这儿打。”
  张瑞祥连连摆手:“别别别,别这样,不是那个事,我可舍不得,有事说事,脸肯定不能打。”
  王历阳也点头,“是是是,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说哥们儿听着,陪着你喝酒,这都不是事。”
  段雪尧直接伸手过来捞张瑞祥的手,掐着他的手腕,把那只剥小龙虾剥的满手红油的手捏到眼前,低声吼道:“我说让你打我!”
  张瑞祥和王历阳对视了一眼,心说看是看不出来,但这状态绝对是醉麻了呀。
  张瑞祥托着p股下面的凳子朝段雪尧挪过去,抬手试探着在段雪尧肩上不轻不重的砸了一拳,“真打啊?”
  段雪尧轻轻的晃了一下,点了一下头。
  张瑞祥和王历阳俩人于是都开始了,坐到段雪尧身边,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抬手揍他,下手都有轻重,就当是陪他撒脾气了,顺带也打两下过过瘾。
  段雪尧许久一直没怎么说话,忽然低了下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声音平淡冷静的缓缓说道:“我其实不知道她家里条件这么差,饭都没法好好吃……那时候她整天忙着打工,我根本没当回事。”
  果然问题还是出在魏嫌这儿。
  其实段雪尧跟魏嫌是怎么回事,张瑞祥也基本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经过了今晚,他觉得自己哥们儿可能是真对不起人家姑娘了。
  张瑞祥宽慰道:“嗐,理解理解,小班长这人不爱说那么多,咱们都知道。”
  段雪尧沉默半晌,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就光欺负她了……”
  张瑞祥和王历阳对视一眼,都接不上话来了。
  段雪尧一抬头,一把抄起张瑞祥的手,脸色有些狰狞:“你他妈打我啊,你会打人吗?!朝这儿打,照这儿打!!”
  ——这绝对是醉得没边了。
  张瑞祥也有莫名有点上火,一把甩开他,抬手就使劲推了他一把,“你们俩的事你从来不提,当没事似的,结果闹到今天了,你早干嘛去了?”
  段雪尧就差这么个给他搓火的了,马上来劲,摁下张瑞祥就开始打,还认得出他,“你他妈也欺负她!谁让你也欺负她?你让蹿腾她当什么班长?有你丫什么事?!”
  “卧槽!”张瑞祥这回再还手就没留力气,俩人噼里啪啦开始打起来了,桌子被他们一脚踹出去两米远,上面的空酒瓶晃荡了两下倒了。
  好在桌子没倒,老板就抬头扫了一眼,这事见多了连眼皮都不跳一下了,看见就当没看见,低下头继续翻炉子上的烤串。
  张瑞祥和段雪姚俩人都撒酒疯似的开打,王历阳上去拉架,差点被卷入战局,后来想他俩要发泄就发泄一下吧,反正也打不坏。
  果然,发泄的差不多了,俩人累了自己就松开了。
  段雪姚垂着头向后靠在了墙上,忽然低低的说了一句:“以前……我从来就没想过她当初不是故意跟我投怀送抱的。”
 
 
第20章 
  段雪尧第一次见到魏嫌,是在刚高考完放暑假的第一个周末时。
  那天他工作室的空调坏了, 天热得能把人热出毛病来, 他干脆就给所有工作人员放了假,但后来纽约那边又发来消息说热销款订到了补货, 段雪尧当时马上从碧涛楼的按摩床上爬起来,亲自回去拎上电脑去对货。
  但工作室太热了, 时间又太紧来不及去别的地儿,于是段雪尧就近去了他们工作室楼下的一家挺大的饮品店, 叫麦叔热牛奶。
  段雪尧和在纽约留学的一个朋友一起开了家品牌集合店, 总部在纽约, 国内开在电商平台,他不是卖些老掉牙的奢侈品, 他卖的是鞋,把所有最热门最难买到限量球鞋和联名合作款买进, 在价炒到最热的时候挂店里卖出去。
  其实就是个炒鞋的, 而且是价最高的店之一, 但因为他能拿到稳定的渠道, 货最齐,百分百保真, 而且拉过流量挺大的明星给自己的纽约店打过广告,所以一直不愁销量。
  段雪尧不在工作室里,买的统计器没法开,设备不齐全,他就只能时时盯紧供货量, 根据订单邮件统计纽约那边抢到每笔的货量,他一个人开了两台电脑,一边统计数量,另外一台时时刷新国内的价格变动,跟打乒乓球似的来回转头。
  过了会儿肖宏终于赶到了,帮段雪尧盯着货量,俩人一块弄,这才算是得了点空闲,能喘口气了。
  得了闲,段雪尧伸了下懒腰,这一抬头,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柜台后面,正在帮人点单的魏嫌。
  那姑娘穿着一身宽松的白t恤,衣服什么款式都没有,还是被外面照着的那件茶色围裙箍出了腰身,露出的脖子的细白,一头黑发被全须全尾的束在脑后,本该是个特别老的奶奶发型,可她却显得特乖特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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