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成长计划[快穿]——归川
时间:2020-03-19 07:41:19

  “那你知不知道你犯一次糊涂,有人要为你遭一辈子的罪。”被杨院长挤到一边,正倚墙而站的费北也冷冷开口。
  何三忍不住泣泪:“是,所以每次到最后关头我都后悔了,我没真正伤害过任何一个孩子啊!”
  听完费北也的话,杨院长已经沉下心有了主意:“对孩子有没有造成伤害不是你说了算的!”她叫过身边两个等候多时的护工,“把何三送到公安局去!”
  这年头的法律森严,对罪行判得严,执行起来更严,流氓罪是能判死刑的,像何三这样的人下场不用多说。
  费北也却突然叫住他们,他看了眼懵懂不知发生了什么的费唯尔,缓缓地说:“等等,我一起去。”
  杨院长的目光像是在说“你去干嘛”。
  费北也皮笑肉不笑,他看着架着何三的护工们,痞气十足地说:“都记住了,他是对我耍流氓,我是正当自卫,你们呢,则是目击证人。”
  杨院长惊愕地看着那个懒散嚣张的小年轻,他自己都一身的流氓气质,可没想到他竟然能想到如果旁人知道何三是在儿童福利院使的坏,这些身处福利院的孩子会遭受到怎样的非议和目光。
  而且要不是他今天及时赶到,孩子们是什么后果杨院长根本不敢去想,于是杨院长对费北也顿时改观不少,可心中另一个疑问又涌了出来,他既然抛弃了费唯尔,今天又来这里干什么?
  几天前的清晨,院里守门的人早起一打开门就在门口发现了费唯尔。
  四岁大的女娃抱着一个小狗玩偶,她的脚边放着一包衣服,显然是有预谋的一场遗弃。穿着新袄子的女娃娃不哭也不闹,只仰着小脑袋,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奶奶,可以让我进去吗?舅舅说如果你们也不收留我的话,那我就得自己出去找住的地方了。”
  这么懂事的小娃娃真叫人心中一阵酸。按理说来福利院不该收养她,可看见她实在没有去处,福利院迫不得已留下了她。这几天费唯尔表现很乖,和其他小朋友们相处融洽,大家都喜欢她。
  不过费唯尔和院里的嘟嘟关系最好。
  嘟嘟是个女婴,也是她们不久前在门口捡回来的,丢弃她的人什么都没留下,她们只能估摸着嘟嘟有十个月大。嘟嘟长得非常可爱,大家见了都忍不住想要抱抱她。费唯尔最喜欢这个小妹妹,有事没事都去帮忙看着她。
  所以今天事发时两人在一起并不奇怪,好在两人都没出事,这都得感谢费唯尔那个不正经的舅舅。不过,他今天究竟是为什么会来这里呢?难不成是良心出现要带走费唯尔吗?
  等到费北也从公安局里回来后,杨院长知道了答案。
  英挺的男孩子来到她的办公室,费唯尔和嘟嘟都被带走了,这里只有杨院长和他一人。
  和看上去一样,他连自我介绍都很拽:“我叫费北也,是费唯尔的舅舅,我今天来是想带走她。”
  即便是经过了刚才的事件,杨院长的心仍没有完全放下,让何三那样的人看孩子是错误,让他看孩子也许一样的错误:“你今年多大?”
  “十九。”比费唯尔大十五岁,年纪做她哥哥差不多。
  “在工作了?什么工作?”这副样子一看就不是个学生。
  “……门卫大爷。”实际上是迪厅的看场门卫。
  杨院长看着这个别具一格的门卫大爷,不像门卫,但确实是很大爷:“我不能让你带走唯尔,除非你能证明你具备抚养孩子的资格,比如找一份正经工作,还有看起来像个正常人。”说到这,她看了看费北也的黄头发。
  “我是她的亲舅舅都不行?”
  杨院长铁了心不让他带走费唯尔,她险些因为盲目信任何三而犯下大错,眼前的人看起来比何三更不靠谱:“那也不行,亲舅舅怎么了,有的亲妈都不配做妈呢!”
  面对着执拗负责的杨院长,费北也舔了舔牙,懒懒笑了下:“行,你不让我带走就算了。”
  杨院长没想到费北也这么好打发,因为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不过杨院长总觉得费北也的话里怪怪的,只是见他走得这么爽快,不像真心要带回费唯尔,杨院长没有把费北也的话放在心上。
  可是很快的,杨院长再次见到了费北也。
  清晨九点,福利院的人出门买菜,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门口逆光而站的男孩子。
  油亮茂密的黑发,依旧是六|四偏分,过长的一边耷在眼角处,他穿阳光健气的蓝色健美服。可不管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改不掉他身上那股子痞气和他那口低低的烟嗓。
  还有说话时欠揍的语气。
  “你们这,义工还招不招啊?”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川昨天说的是高铁那条,对着自己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真是畜生
  最近看到的新闻都不太好,心情跟着很郁闷,小朋友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身边人,多注意安全,你们要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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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林若冰、刁民、梦惜和雪糍薯片爆米花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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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福利院二楼的其中一间房, 摆了数十张一样大小的单人木板床,这是娃娃们睡觉的地方。正好是中午吃过饭的时间段,娃娃们全被催着上|床午睡。可是精力旺盛的娃娃们怎么睡得着, 趁着看护他们的人出去了, 大家默契地将头凑做一堆,压低声音聊着天。
  “你们看到今天院里来的那个人没,他这是来的第几天啦?”
  “啊,你是说那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大哥哥吗?从半个月前就看到他了呢。院长阿姨好像叫他北也。”
  “还有我还有我, 我也看见了, 他今天又被做清洁的程阿姨骂了,因为他扫地时把扫帚折坏了。”看见被折成两半的扫把,做清洁程阿姨心痛得连声唉唉, 揪着高大男孩子的耳朵把他从福利院扔了出去。
  “他那天也被骂得好惨啊, 可是谁叫他洗碗时打碎了个碗,居然有人连碗都不会洗, 太笨了!”
  就在前几天, 因为天气寒冷做饭的李阿姨双手生了冻疮不方便洗碗,斜抱着双臂一脸“这种小事就让我来”的费北也主动把碗洗了,碗是洗干净了,却在最后摔碎了个碗,最后被痛心疾首的李阿姨踹出了后厨。
  阿姨们才不会管这个男孩子看上去多凶恶, 她们心疼福利院里的一草一木,更别提一个扫把和一个碗了。因此费北也在福利院做事的这些日子都被阿姨们死命盯守,生怕他又来帮倒忙了。
  看到了这几幕的娃娃们, 也不由自主叹口气,福利院也是他们的家,看见有人在家里捣乱心头怎么不能跟着一起糟心。于是娃娃们异口同声叹好长一口气。
  “凶巴巴哥哥是大笨蛋!”
  蓦地,一个穿厚袄子的**岁男娃看向了费唯尔:“费唯尔,听说那个大笨蛋是你的舅舅是吗?”
  他们所讨论的正是半个月来准时来儿童福利院报到的费北也。院长妈妈没有让他做儿童福利院的护工,但允许他来帮忙做杂务,并看望费唯尔。没想到费北也竟然每天一大早都准时来这里帮忙,已经坚持了半个多月。
  今天他也来了。本来不想让他做事,谁知他看着做清洁的程阿姨在扫院子里的落叶,就拿过了程阿姨的扫帚说小事一桩让他来,再然后……扫帚就折了。
  对于小伙伴的问题,费唯尔不满地哼了声:“是舅舅呀,可是舅舅才不是大笨蛋。舅舅聪明着呢。”
  “骗人!他不是大笨蛋,谁是?不仅笨蛋,而且还是个大坏蛋呢!那天我就看到你舅舅了,他染了黄头发,还把隔壁房间的门砸破了,让院长阿姨心疼了大半天!”
  费唯尔嘴快反驳:“舅舅现在不是黄头发了,门是他弄坏的,可他还把门修好了呢。舅舅很厉害的,我喜欢他的黄头发,就像动物园里的狮子一样,嗷嗷嗷的可威风了,你们去动物园看过狮子吗!”
  在这个年代去过动物园的娃娃极少,更别提他们这群福利院的娃娃去动物园的机会有多少了。只是对于费唯尔护舅的行为,小家伙们忍不住统一地一块儿叹了口气,反正染过黄头发的都不是好人。
  年纪稍大,约摸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忧心忡忡地告诫她:“尔尔,其实那天我偷听到你舅舅和杨妈妈讲的话,说是你舅舅想把你带回去。”
  费唯尔的眼睛一亮:“舅舅真的说要把尔尔带回家吗?”
  看着她这样,小姑娘摇了摇头,似是对她的兴奋感到不解:“你真的想要和你舅舅回去吗?”
  旁边有另外的娃娃帮腔道:“可我觉得费唯尔的舅舅很好呀,他那天来还给我们都带了糖,而且他还帮我们修好了漏雨的屋顶。”费北也虽然做过帮过不少倒忙,但他也做过一些好事,就是看起来凶巴巴,大家都怕他。
  刚刚劝费唯尔的那个十一二岁小姑娘几乎是这里面最大的孩子了,因为年纪大又是个女孩,所以才在福利院呆到了现在,大家都叫她菲菲。此时的菲菲轻声细语不疾不徐:“可他连自己都不像能养好的样子,又怎么能养尔尔呢?”
  这些福利院的娃娃个个年纪都不大,可是他们比外面有爹妈亲人的其他孩子们早熟得多。他们中有的被家人几度遗弃过,有的在街头流浪过,有的被领养后再次被送回福利院过。为了生活,他们只能比有人疼的孩子更勤快能干,也更明白和不靠谱的家长一起生活甚至不如福利院的孤儿生活。
  福利院的人都知道费唯尔就是被她舅舅丢在了福利院门口,现在又见到了费唯尔的舅舅,不仅看起来不是个正经人,而且年纪那么轻,做事也不靠谱。怎么会有人连扫地和洗碗这样的工作都做不好呢,这可是连他们都会做的。
  虽然他们希望被领养,有一个新家,可是不像家的家不如不要,不像家人的家人不如没有。这个话题让娃娃们心头都有些沉重,大家不再开口说话,自觉地躺回了床上拉上了被子午睡。
  费唯尔躺在床上,大眼睛眨了又眨,菲菲姐姐说得没错,舅舅连自己都养不好,她不能回去成为舅舅的负担,而且她住在这里有饭吃有地方睡还有很多小伙伴和她一起玩呢。
  想着想着,费唯尔的眼睛不自觉就闭上了,她睡着了。
  ——
  “看什么看,没看过扫大街的啊?”
  福利院后门门口,被驱逐出口的费北也大半身子拄着根光秃秃的扫把杆,看着来来往往向他投来注视的男女们语气恶劣地回敬。
  面对这个不太好惹的年轻人,路人立即自觉地收回目光,步履匆匆夹着尾巴似的走远了。费北也这才将手中的扫把杆撒开,瘦长的手揉了揉到现在还发红的耳垂,嘶,阿姨下手还挺重呵。
  不过这种细致的家务活确实不适合他,费北也回过头看了眼福利院的后门有些无奈。他到福利院帮工半个月了,不管他帮忙修好了屋顶和门还是打碎了碗,杨院长都不会说他什么,像是默默地在考察他似的。
  其实费唯尔呆在这也好,总比跟着他更让人放心,毕竟他从下午到晚上都要在迪厅工作,那个时间段费唯尔就没人照顾了。
  只是这里……
  在杨院长考察费北也的时候,费北也同时也看到了福利院的生活条件,孩子们饿不死却也穿不暖,每天三顿全是稀米粥,别说吃肉了,连鸡蛋都吃不起,衣服多是大孩子们穿过再留给小娃娃,上面的补丁薄三层厚三层。
  八十年代末的华国,即便这段时间物价上涨,但经济条件也比前几十年好得多。而福利院的生活条件还勉强挣扎在温饱线附近。
  冬日天气凉,换回夹克衫的费北也把拉链拉到顶,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扫帚,从关上的后院门口绕到了前门去,走到拐角处时,一阵人语交流声传来,使费北也停下了脚步。
  此时说话的正是杨院长。她做院长做了三十多年,这个福利院是她大半辈子的心血,杨院长没结婚也没有孩子,她是真心把这里的娃娃们都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在养。
  站在院门口平时可亲的杨院长此时搓着手不好意思:“这不是才月中吗,再等等,到月底我一定把粮食钱都补上。”
  和她说话的那人用手背合上掌心,为难:“杨院长,你这不是叫我难做嘛!现在物价上涨得厉害,粮油钱疯了似的往上涨,你这么拖着让我怎么办?知道你这个儿童福利院开得不容易,都是些可怜娃娃,那我们家就不吃饭了是不是?”
  杨院长的声音近乎恳求:“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就这一次,下次我一定早点把钱给你添上!”
  和她说话的正是福利院的供粮商,供粮商语气很是决绝:“别说下一次了,杨院长你这个月再不把钱给我补上,下个月咱们就不合作了,你去找别人。”
  “是,是,知道你也难做,”杨院长弓着腰,好声好气,“你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进去坐坐,我给你倒杯水喝。”
  “不用了,”供粮商叹口气,“有时间你去凑足钱。我这次可没和你开玩笑。”
  供粮商走了,只留下杨院长在原地,她扶着腰直起背,满脸愁容。
  钱钱钱,什么不要钱,请人要钱,买衣服要钱,活着做什么都要钱。她可以少请个护工,自己多费些心思看管孩子,冬天来了她把自己的衣服改小给孩子们穿,可是没有饭吃她能怎么办。
  在满面愁云的杨院长身后,费北也放下了那根扫把杆,他深邃的眼睛半眯,若有所思。
  ——
  费北也住在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狭小的空间里摆了一张弹簧床,床上裹成一坨的棉被有一角漏出了棉絮,靠墙的是几个敞开的蛇皮袋,里面放着费北也的个人行李。正对着床的是一张往下一放可以当床的沙发,沙发旁边是一张乱糟糟什么都往上摆的饭桌,上面放了几个土碗,装着隔夜的饭菜。
  这里没有厕所和厨房,这两样东西都在外面,作为公用。而房间内的四面墙上是灰扑扑的,没有刷上白漆,靠床的那面墙上开了一扇小小的窗户,让人不至于在这逼仄的空间里产生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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