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家的阿姨做饭还蛮好吃的。”
“你怎么就去秦家了?”
阮甜琢磨了一下用词,憋了半天,她回道:“唉,一定是我太受欢迎了。”
江离离产生了一种她去秦家好像也还不错的念头,总比自己一人孤零零的度过要好。
晚上七点多,阮甜实在待不下去,主动告辞,“伯母,谢谢你今晚的招待,我先回去了。”
秦母挽留道:“现在还早,你若是愿意的话,不如留下来陪我打几局麻将吧?”
话音落地,秦岸已经让人将麻将桌抬了过来。
秦岸将她按在椅子上,“我们家是什么豺狼虎豹之家吗?你这么急着走,是否太过不给面子了。”
阮甜回嘴:“你还有个屁的面子。”
她默默补刀:“你早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秦岸被气的龇牙咧嘴拿她没法子。
秦遇吃了药下楼,四个人凑了一桌麻将。
阮甜坐在秦遇的下方,开局的这几把,一张牌都没吃到,专业炮手连连往外送钱。
秦遇勾唇,“阮甜,你暗恋我?”
阮甜白了他一眼,“我暗恋你个屁。”
秦遇的指腹轻轻蹭了蹭桌面,慢声道:“你这么急着往我这送,我以为你是暗恋我呢。”
阮甜佯装淡定说:“哦,我有钱呢,打发打发叫花子不成问题。”
秦岸没憋住,笑弯了腰。
阮甜输到没脾气,一个小时过去了连一把都没糊,打到心态都快崩了。
秦遇前面的码高高堆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就是个漂亮男生,“啧,阮老师仙女下凡,今晚充当散财童子,让我这个叫花子捡了便宜。”
阮甜忍无可忍,“我要换位置。”
秦遇直起上身,懒洋洋的站起来,“我跟你换。”
换过位置后,阮甜的运气好像真的好了起来,连胡了三把。
打着牌就容易忘记时间。
等阮甜从兴奋状态中缓过来时,抬头一看,已经快到凌晨了。
还有不到五分钟,就要跨入农历新年。
秦母的精神也有些撑不住,牌局一散,秦母便先上楼休息,不忘对阮甜说:“今晚就住客房吧,明早我让阿遇送你回去。”
阮甜说:“啊没关系,我可以打车回去。”
秦母笑笑,“这个点哪里还有车。”
倒计时一分钟的时候,秦岸非要拽着她去院子里放烟花,阮甜对此毫无兴趣并且表示幼稚。
零点一到,烟花鞭炮声噼里啪啦响。
阮甜抬头仰望星空的那一瞬间,秦岸抓拍了她的侧脸照,邀功似的发给了他哥。
秦遇无声保存,寂静的朋友圈又一次被打破。
零点过几分的时候,秦遇发圈:【我的小女孩,祝你永远快乐【图片】】
又是一条阮甜不可见的朋友圈。
秘书:“阮小姐真漂亮。”
总助:“漂亮1。”
豪门其他子弟:“一起过年了?你们是不是快结婚了?!”
沈赦也刷到了,他喝了点酒,站在窗边吹风散酒气,耳边是母亲劝他相亲的话,脑子里是阮甜仰望烟花的照片。
过了片刻,沈赦评论了四个字:“装模作样。”
第89章
豪门圈里的其他人乐于看旧爱新欢对决的名场面。
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真打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秦遇看了眼沈赦发来的评价,不觉得生气,任凭他阴阳怪气嘲讽自己也没关系,阮甜不还在自己家吗?
足足过去了一刻钟,京城上方的烟花声才渐渐停下来。
阮甜方才看的专注,这会儿后知后觉自己有些发酸,秦岸搓了搓被冻的通红的手,回屋时,边走忽然边问起来,“那你今晚睡客房吗?”
阮甜否认,“我回家。”
秦岸声音讶异,“你怎么还要回家!?”
“怎么了嘛?我还没有回家的权利吗?”
秦岸抬头看了看客厅的钟表,又望了望窗外的夜色,“现在都几点了!你能不能给我哥一点面子?”
阮甜没什么感情的哦了一声,然后说:“我之前是给伯母面子,才没有跟你哥当场翻脸。”
虽然吧。
这确实是阮甜活的这二十多年来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
但是,这不代表她就乐意的跟秦遇好好相处一整天。
可能是因为心虚,秦岸说话的声音变小了,“我哥现在知道错了。”
阮甜不在乎,“哦”了一声后就没了下文。
秦遇打断他们俩的对话,他总是一副偏冷的神情,唯有此刻,暖黄光线映照下,他的眉眼神色才显得稍许柔和,深眸紧盯着少女的侧脸。
秦遇是不太愿意送阮甜回去住的,他问:“你怎么回去?”
阮甜摇了摇手机,“叫车。”
这可是京城。
又不是什么十八线小城市。
即便是大年三十的深夜也叫得到车!
秦遇提前让管家收拾好了客房,布置了得有三五天,本以为把她匡过来就能留住她,倒是他多想了。
秦遇想了想,说:“我送你。”
凌晨时分,他拿上车钥匙,开车将执意要离开的阮甜送了回去。
秦遇不怕。
他有的是耐心和阮甜慢慢耗。
但他也着实是有些累了的。
无论是高中,还是现在,秦遇始终拿阮甜没有任何的办法。
从秦家的老宅到商业住宅区少说得要四十多分钟。
快到了的时候,将近凌晨一点。
阮甜还很精神,一点都不困。
汽车缓缓停稳,阮甜却没能拧开车门。
秦遇哑着的声音说:“等等。”
他缓缓摇下车窗,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含在嘴里,对着打火机的火苗,忽然间不知道想起什么,又合上了打火机。
秦遇眼神淡淡,望向窗外,偶尔蹦出来一两句问话:“准备考哪所大学?”
阮甜还没想好。
秦遇心情有些低落,轻轻扯了扯嘴角,“就这么讨厌我?连话都不想说。”
秦遇自认为还没有到罪不可恕的人,和他也不算是深仇大恨。
年少时的矜骄给她带来的伤害没办法抹平,但他确实无意。
用了最愚蠢的办法,最差劲的手段。
秦遇后悔。
也想补偿。
但他也不知从何入手,只会纠缠着她不放。
阮甜和他客套了一下:“还行吧。”
顿了顿,她认真发问:“你准备把车门锁多久?”
她困了,想睡觉。
尽管她暗示的很明显,秦遇似乎还是没有立马放她下车的意思。
车里光线昏暗,不远处的路灯光芒也有些微弱。
男人脸上的神情看不太分明,他的五官好像都隐匿在黑暗之中。
秦遇沉默了好半天,迟疑良久,而后将他早就准备的手表拿了出来,刚想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秦遇干脆直接上手,捉住她的手腕,低垂眼眸,将女士手表亲自戴了上去。
他挑了好久,一次偶然的拍卖会上一眼看中,眼睛都没眨就拍了下来。
当时便觉得这块手表很适合阮甜。
趁着过年过节送了出去。
“新年礼物。”
阮甜看了眼手表,被他的手指触摸过的肌肤还有种酥酥麻麻的奇怪感觉。
镶满碎钻的手表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
戴在手上还怪好看的。
“不用这么客气。”
她和秦遇关系还没到需要送新年礼物的程度吧?
她诚惶诚恐。
阮甜边说边解开表带,就要还给他。
秦遇摁着她的手腕,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要你就丢到垃圾桶里去。”
阮甜心道他也不知道在威胁谁!?以为她不敢吗!?
秦遇补充道:“不贵,也就三百多万吧,你舍得丢就丢了吧。”
阮甜气结,一时半会还真的就下不去手了。
“虽然说礼尚往来,但我的确没什么要送给你的。”
秦遇抿起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笑时冰霜融化,寒意渐退,他说:“我不需要。”
秦遇觉得阮甜现在没有喜欢的人就很好。
没有疯狂迷恋别的男人。
没有结婚。
她是自由的。
阮甜心想也是。
秦遇这么有钱,已经不稀罕她送的破烂货。
但是阮甜连破烂货都不会给秦遇送!
秦遇解开车锁,阮甜拎着自己的包,溜的很快,没有丝毫的留恋。
秦遇坐在车里抽了两根烟,等到那扇窗里的灯灭了他才开车回家。
管家和秦岸都还没有睡。
老管家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有些奇怪,“大少爷,阮小姐回去了吗?”
秦遇嗯了一声。
‘老管家叹了叹气,“都这么晚了。”
坐在沙发上的秦岸心说是啊,都这么晚了。
秦岸这人扎刀是不看对象是谁的,他用同情的目光望向他哥哥,说:“哥,看来阮甜真的很不喜欢你啊。”
连他妈妈这么温柔的人都舍得拒绝。
秦遇心头一梗,“我知道。”
老管家开始犯愁,本以为大少爷和未来少夫人感情很好,年前就吩咐他们准备好客房,亲自过问,提了好些要求。
要布置的少女一些。
玩偶和鲜花都是必不可少的。
客房是准备好了。
人却是没有留下。
——
过年本是一件喜庆的事。
周家今年过的不太好,周母让周小乔变卖了名下所有股份。
公司眼看着就不行了,能脱身就脱身。
没了公司,他们家名下还有别的产业,还有房子和存款。
周小乔却不太愿意将股份变卖,为了这事,周母还差点和她吵了起来。
在之后沈赦肯定不会出手帮忙之后,周小乔才死心,听从母亲的意见将股份给卖了。
周家一时落了难。
有人看笑话,但也没人特意踩一脚。
毕竟周家的根基还在。
可是不知怎么的,当年沈赦和阮甜的事被人翻了出来,还有人将周小乔一并扯了进去。
没过多久,好像都知道是周小乔见不得妹妹好,使了手段,阴差阳错害了这两个人。
周小乔的名声一落千丈,豪门世家虽然肮脏事多,但也恨做肮脏事的人。
周小乔每日在家以泪洗面,她格外在意外人的眼光,受不了流言蜚语。
周母虽然有点觉得大女儿不太争气,但终究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人,她说:“不然你去国外定居吧。”
还能养病。
周小乔自然不肯走,她爱的男人还在这里。
她不甘心。
周母看她这个样子心里来气,“沈赦如果喜欢你,早就娶你了。”
这倒是实话。
周母不管周小乔愿不愿意,替她办了出国定居的手续。
周母整个人像苍老了十岁不止,两鬓起了白发,身体也不太好了。
为了不去应付那些异样的眼光,周家的人闭门不出。
周母卧病在床半个多月,等病好时,哪里还有从前精明能干的样子?
阮甜听说了周家的事情。
听过丢过,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周家的人和事,早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她有空去想周家,还不如想想今天吃什么好!
年关一过,江离离也没催她挑剧本,阮甜还有两部存货没播,不用急。
圈内现在一抓一大把的烂剧本,能让江离离看的过眼的剧本都不多。
而且阮甜学习好像还挺辛苦的,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了。
就当给她放个长假罢了。
阮甜以前也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的聪明,数理化成绩进步飞速,让补习班上的其他同学刮目相看。
她沾沾自喜的时候,手机里多了个陌生号码发的短信,【甜甜,我回国了。】
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阮甜想了想,回道:【你是?】
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几天之后,阮甜才知道这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是许久不曾出现的坏莫发过来的。
怀莫从国外回来后,戾气比起之前深重不少。
怀莫回国的第一件事,便是打电话给手下人,咬着牙,冷笑说:“开车把秦遇给我撞死。”
怀莫冷眼看着这些日子里秦遇和阮甜的各种新闻,黑字标题巨大的【未婚夫妻】四个字,简直就像秦遇当着他的面讽刺他。
怀莫被绊在国外这么久,脱不得身,忙得焦头烂额,四处清理旧党,可都是秦家那位不显山露水的人干的好事。
秦遇怕是见不得他靠近阮甜,不声不响出手给他找了大麻烦。
怀莫这人偏激暴戾,性子扭曲,绝不是个纯良之人,也没有正确的是非观念,这些都不是说说而已。
他这回也是真的要让人开车撞死秦遇那个狗东西。
第90章
开春之后,阮甜才渐渐有了紧迫感,但也没有当逃兵的想法。
江离离为了激励她,还特意给她做了个长长的红色横幅——【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还挺励志。
每看一次,就还能多做一套卷子!
上次高考的很多细节阮甜已经记不太清楚,那毕竟都是好几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