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想疯了——奚六
时间:2020-03-21 09:20:43

  童谣根本没有在听课,她看了眼幻灯片,上面是道选择题。
  “五行学说执导诊断,面见赤色,脉见洪象,口舌生疮,则病位在()......”
  童谣一声哀嚎,她堂堂一个大学生,居然连题目都看不懂......
  算了,还是蒙吧。
  童谣假装认真思考,然后对着讲台上的老教授诚恳地说:“......选B。”
  老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面色瞬间难看了,“你说什么?”
  难道是她选错了......?
  童谣偷瞄言漠,言漠没看她,她又扭头看向陈意延。
  陈意延疯狂眨眼,用口型说:“不是ABC......”
  童谣恍然大悟,她重新看向老教授,非常自信地回答,“选D!”
  她话落,老教授冷哼了声,把手中的书砸在讲台上:“我问你职业健康安全管理体系审核员特定的知识和技能有哪些?你告诉我选D?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课!”
  童谣:“......”
  陈意延痛心疾首地看着童谣,“都说了不是选择题......”
  童谣瞪陈意延,“你什么时候说不是选择题了?”
  陈意延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说不是ABC啊。”
  童谣理所当然地回:“所以我选D啊。”
  陈意延:“......”
  老教授额角突突跳,他颤抖着手指向童谣,“你给我站着听课!”
  童谣不知道说什么,她偷偷看了眼言漠,言漠依旧低着头,没看她,童谣撇撇嘴,很低地说:“老师,我错了。”
  童谣后知后觉觉得丢人。
  教室里鸦雀无声。
  她习惯性地叹了口气。
  伴着她叹息声响起的是言漠的声音,“老师,她站着会挡住后面的同学。”
  言漠这么说,老教授直点头,“对,你说得对。”他看了眼言漠,然后用粉笔指着童谣:“你给我站到外面去,这节课就不用听了!”
  童谣:“......”
  童谣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言漠,她非常委屈,“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站起来已经很丢脸了,现在还要出去站,言漠怎么可以落井下石啊,真的过分了,童谣心里有些受伤。
  她低头看着他,言漠此刻也抬眸,两人目光交织,言漠没说话,嘴角却几不可查地往下压了几分,是他有情绪时的小习惯。
  齐衡看不惯学生这么磨磨蹭蹭,他不耐烦地挥手,“出去出去!给我出去!”
  教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童谣嘴角耷拉,她越过陈意延往外走,看了眼老教授脚边的笔记本,她硬着头皮捡起来,起身前她试图撒娇,“教授,我真的错......”
  她还没说完,教授看着她手里的笔记本,“这是什么?”
  这个要是要被老教授看了,童谣觉得她不用活了,她赶紧捧着“南波万”站起来,自觉地往门口走,“教授,我滚了。”
  教授指着童谣,“站到门口,我要看到你。”
  童谣乖乖点头,“好的咧。”
  童谣慢吞吞往门口挪。
  老教授表情缓和了许多,他看向言漠,“小漠,你来回答。”
  言漠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他侧眸,眸光往教室门口看去。
  童谣怀里抱着笔记本,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时不时抬头往教室里打量,两人目光不期而遇,停了一秒,她率先挪开视线,低下头。
  言漠也紧跟着目光收回。
  言漠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安大医学院的,院里的老师们都认识。
  齐衡老教授也不例,他看着言漠,“小漠?你来回答老师的问题啊。”
  言漠眸光流转,看向教授,他无奈地笑了下,然后说:“我也选D。”
  *
  三分钟后,言漠也被齐衡老教授赶了出来,站在童谣右手边。
  刚才言漠被齐衡骂得特别惨,童谣站在教室外面都感受到了齐衡几乎要破墙而出的怒气。
  和言漠比起来,刚才老教授对她的批评完全不值得一提。
  童谣痛心疾首地看着言漠,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回事啊?老师问的是简答题,你选什么D啊。 ”
  言漠没看童谣,他双手揣在兜里,站得笔直。
  过了一会,他看着教学楼前的枇把树,轻描淡写地说:“选D挺好的。”
  言漠执迷不悟,童谣失望地摇摇头,看着言漠无语地感慨:“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她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作为一个学生,不好好上课你成天在想什么?”
  言漠目光从枇杷树上挪回,他眸光看向童谣,平平淡淡地回:“想南波万。”
  童谣:“......”
  童谣猝不及防地脸红了,南波万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啊......
  童谣又想起那个令人欲罢不能的结尾,她实在好奇,便情不自禁地开口:“他们最后到底做没做?”
  言漠眸光深深,看着女孩红扑扑的脸,他语调清冽地问:“做什么?”
  童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眼言漠,“你今天怎么这么笨啊,当然是做——”
  童谣卡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车速就飙起来了。
  童谣:“......”
  言漠眼眸微挑,一瞬不眨得看着童谣,“做什么?”
  他话尾故意往上扬,引人遐想。
  童谣耳根也红了,她低头看脚尖,默了默,她转移话题,“你说南波万的女儿会叫什么名字?”
  言漠没说话。
  童谣期待地问,“南人婆怎么样?”
  言漠:“......”
  童谣:“南产也挺好的。”
  言漠:“............”
  *
  九十分钟的大课结束。
  上课的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教室,时不时还有好奇的学生一脸八卦地打量他们。
  童谣有点不自在,她偷偷用胳膊肘子撞了下言漠,“好丢脸啊......”
  言漠斜了眼童谣,他目光淡淡,没支声。
  童谣又叹了口气,理解地说:“也是,你这种脸皮厚的,肯定不知道什么是丢脸。”
  言漠:“......”
  言漠目光往前,仍是没说话。
  两人站了会,教室里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了。
  齐衡教授最后一个从教室里出来,他用教案分别砸了下两人的脑袋,拉着脸质问:“知道错了吗?”
  童谣忙不迭地点头,“错了,我们错了。”
  齐衡看着童谣,他问:“知道错了?哪里错了?说说看。”
  童谣懵了瞬,她脑袋转了转,除了“南波万”什么都想不到,她只好真诚地说:“齐教授,我真的错了,大错特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错得离谱,错得可恨,从今往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请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机会啊,我发誓......”
  老教授:“......”
  老教授气得胡子都歪了,“你...你......”
  童谣还在滔滔不绝地往下说,言漠见老教授脸都在发抖,他抬手,捂住童谣嘴巴,看着齐衡说:“老师,今天的事是我们不对,下不为例,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听课的。”
  老教授面色缓和了点。
  童谣被言漠捂着嘴,听了言漠的话,看着她教授,她用力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真的错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言漠:“......”
  ......
  三十分钟,医学院办公室。
  童谣拿着拖把,她垂头丧气的,“齐教授也太过分了吧,我都知道错了,他怎么还要罚我扫地啊......”
  言漠洗干净抹布,正站在椅子上认真地擦玻璃。
  童谣看着言漠的背影,他正规律晃动着手里的抹布,没放过每个小角落。
  童谣心下一阵感慨,言漠好像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有魅力,哪怕是擦玻璃这种小事情。
  童谣看得微微失笑,她摇晃着手里的湿拖把,看着言漠期待地提议:“我们晚上一起回家吧,周末一起去沈放的店里蹦迪好不好呀?”
  言漠正低头洗手里的脏抹布,听到童谣的话,他头都没抬,“齐教授说,这层楼我们都要打扫。”
  童谣哀嚎,愤愤不平地说:“他也真的太过分了!这层有十个办公室啊。”
  言漠抬眸,冷冷地瞥了眼童谣,面无表情地拆穿:“因为你前前后后说了十个错,态度敷衍,他才会这么生气。”
  童谣:“......”
  童谣哪里还敢说话啊,她拿着拖把老老实实地拖地。
  可心里还是难过啊,大好的青春怎么可以浪费在拖地上呢。
  童谣只好苦中作乐,一边拖地一边唱歌,偶尔还偷看言漠。
  拖完一间办公室,她拎着水桶欢快地往外走,没想到和门口进来的人迎面撞上。
  地面刚好是湿的,童谣脚底一滑,猛地往后倒。
  童谣惊呼出声,“言漠哥哥——”
  言漠蓦然回头,看到这一幕,他立马跳下椅子,往童谣身边跑。
  可还是晚了一步,童谣狼狈地摔在地上,水桶里的水全部倒在了身上。
  童谣被倒了一脸的水,她被呛到,猛地咳嗽了下。
  言漠已经冲到童谣身边,单手搂上童谣的背,半扶着她,童谣脸上都是水,他难得蹙眉,眼角藏不住担心,“有没有事?哪里摔到了?疼不疼?”
  童谣睁开眼,她看到言漠眼底的关心,突然就顾不上哪里疼了,她抬手,拽上言漠的衬衣,“言漠哥哥.......”
  言漠紧张地看着她。
  童谣也看着他。
  她想到自己前一秒被水呛得不轻,便拽着言漠的衬衣将他往下拉,故意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言漠哥哥,我需要人工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童谣:“你要是有南波万十分之一的主动,我们孩子都上有幼儿园了。”
言漠:“........”
童谣:“你看看南波万,名字好听,又霸道又是总裁,你会什么!只会擦玻璃!”
言漠:“我会人工呼吸。”
童谣:“来吧,吸吧。”
哈哈哈哈哈南波万这个名字是我看到的一个笑话。
爱你们
今天肥了吧!
明天见。
 
  ☆、第 14 章
 
  童谣力气不小,她拽着言漠的衬衣将他往下拉。
  言漠担心童谣受伤,他没设防,被童谣拉着往她身上倒下去。
  两人间的距离急剧压缩,就要紧贴在一起,言漠反应过来,他搭上童谣的手臂,及时有效地阻止了她的动作。
  童谣本来也是故意逗他,没想真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她顺着言漠的动作放开他的衬衣衣领。
  童谣还算乖巧懂事。
  言漠眼帘微阖,长睫覆压而下,顺着她的话往下问:“你怎么就需要人工呼吸了?”
  童谣又开始咳嗽,她眼睛红了一圈,带着哭腔说:“整桶水倒我身上,我刚刚差点淹死。”
  言漠右手搭在童谣后背,见她咳红脸,他轻轻抚摸她的背,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童谣想了想,她给自己找理由,有气无力地补充:“你是医生,应该知道刚才的情况有多危险。”
  言漠目光深邃,他沉默地看了童谣一秒,声音无波无澜,“多危险?”
  童谣反握住言漠的手腕,“当然是需要人工呼吸的那种危险。”
  言漠看着童谣,他轻轻抿了下嘴角,再次开口,依旧语调平平,“需要我吻你的意思?”
  童谣头发上还挂着水珠,整个人很是狼狈,突然听到言漠这么一句,她原先苍白的脸色洇出一层淡粉,“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得着急,再次咳了起来。
  言漠手心轻轻抚着她的背,掌心宽厚又温热,见童谣这么说,他眼眸微扬,低头注视半靠在她怀里的童谣,停了两秒,他说:“真遗憾。”
  童谣脸颊绯红,痴痴望着言漠,“遗憾什么?”
  言漠表情寡淡,语气却难得捎着一丝意味不明,“刚才的情况确实凶险。”
  童谣更加好奇地看着言漠,“所以呢?”
  言漠目光清淡,嗓音淳淳道:“确实需要人工呼吸。”
  童谣:“......”
  就这么一瞬间,童谣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亿,严格意义上来说,比错过一个亿更让她心痛。
  童谣犹豫了两秒,她重新拽上言漠衬衣:“现在可以补上吗?”
  她期待地问,紧跟着闭上眼睛装昏迷,嗡声嗡气地说:“现在补上,我们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从头再来。”
  言漠冷哼了声,及时掩盖嘴角的弧度,他拍了拍童谣的背,“来不及了。”
  他话落起身,看着地上的童谣说:“还有心情占我便宜,应该没摔到哪儿。”
  言漠低头睨她,冷声往下道:“地上湿,自己起来。”
  童谣撇了撇嘴,睁开眼,闷闷不乐的“哦”了声。
  她嘟囔完,手臂撑着地面准备起来。
  视线里却又突然出现一双手。
  童谣手心撑着地面的动作顿住。
  她抬眸,仰头凝望言漠,视线落入他深邃的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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