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愤慨地道:“肯定是被人拿走了!”她阖上包包拉链,气恼地说:“我室友排队问我借,男的女的好多人等着看呢!现在好了,被变态偷了。”
言漠:“......”
言漠搭在方向盘上的微微收紧,他透过后视镜瞥了眼自己的黑色背包,唇线淡抿。
没一会,车子开出校园,汇入车流,言漠忍不住开口:“你喜欢霸道总裁?”
童谣已经忘了南波万失踪的心痛,她托着下巴,盯着言漠看。
言漠突然飘来这么一句,童谣眼睛转了圈,“还好吧,我更喜欢霸道总裁的钱。”
言漠:“......”
言漠目光透过前挡玻璃看着前方路况,停了停,他用余光斜了眼童谣,犹豫再三,他开口:“那你喜欢我什么?”
他想不通,童谣总是嚷嚷着喜欢他,可他从来不知道童谣喜欢他什么。
童谣没想过言漠会问这么一个问题,她时不时流露自己对言漠的喜欢,可言漠从来都是不回应不搭理的,今天是第一次见问她为什么喜欢。
童谣有点被问住了,脑袋一片空白,“我...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喜欢言漠好像成了她的某种习惯。
车厢里安静了小会,车速却在加快。
言漠滑下半截车窗,夜风飒飒地卷进来,言漠换了种问法,“那你为什么喜欢南波万?”
童谣这次答得很快,“因为他又高又帅,又有钱又霸道,还特别宠女主,为女主心甘情愿做了三十几年的处..男,简介还说他活好......”
言漠凉凉地斜了眼童谣,抓重点:“什么好?”
童谣又差点飙车,她无辜地眨眼,“其实我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干活比较厉害的意思吧。”
言漠轻哧了声,他没拆穿。
逼仄的车厢突然陷入沉默。
童谣扯着安全带,她努力思考着如何打破沉默。
控制台上的手机刚好“叮叮叮“地响了起来。
是言漠的手机。
童谣往光亮的地方瞥了眼,看到来电显示,是肖扬。
言漠带上蓝牙耳机,他接通电话,开门见山地问:“什么事?”
电话那头肖扬声音明显紧张,“陈明今天被放出来了,言以平亲自去警局赎的人。”
言漠早就料到了,他反应很淡,“就这事?”他转了方向,驶入右边车道,“挂了。”
肖扬嚷嚷了声,噼里啪啦冒出一堆问题,“我还没说完呢!你现在在哪里?看新闻了吗?你家老头今天晚上的飞机回国,言以平肯定会去接机,你现在回言家了,也去一下机场吧?不然言以平真把你当死人,要踩到你头上来了。”
肖扬没了平日的流里流气,他是真的为言漠的处境担心。
言漠的外公言毅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言漠的妈妈言清。
言以平虽然姓言,但和言毅没有血缘关系,是言毅年轻时候战友的儿子,战友因公殉职,言毅就收言以平做了干儿子。
按照辈分,言漠应该喊言以平一声小叔。
言以平比言漠大六岁,哥伦比亚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回国后直接出任言氏企业高层,是言毅的左膀右臂。
至于言漠,虽然是言毅的外孙,外人也恭恭敬敬喊一声言少,可大家都清楚,言少不过是个空壳子。
肖扬也搞不懂,凭言漠的能力出国镀金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偏偏就上了安大,还学医。
就因为这事,言毅大发雷霆,差点和言漠动手。
电话那头很久都没传来声音,肖扬有点了火气,“你有没有在听?言漠?”
言漠视线落在窗外,街边是条美食街,他有些走神,肖扬突然喊了一嗓子,言漠回神,他轻描淡写地说:“我没空。”
说完,挂了电话。
童谣听不到肖扬讲了什么,她好奇,“肖扬说什么了?”
言漠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缓缓停下,他不急不缓地开口:“没什么,聊了条狗。”
童谣懵了下。
言漠不愿多谈,他解开安全带,“下去吃点东西。”
话落,他推门下车,往副驾走,替童谣拉开车门。
童谣转动身子,面朝言漠的方向。
言漠朝她伸手。
童谣仰头看他几秒,路灯流光洒入男人漆黑的眼眸里,带着令人上瘾的黑色魔法,一点点吸走她的七魂六魄。
就这么一瞬,童谣突然就想得寸进尺了,她往前挪了挪屁股,然后抬手,圈住言漠腰身,把脸颊贴到言漠的衬衣上。
言漠身形一滞。
童谣刚想说话,停在路边的汽车却突然剧烈晃动了起来。
童谣身体往前冲,言漠反应快,飞快地抱起童谣。
童谣吓得不轻,她几乎整个人挂在言漠身上,可她也不笨,停在路边的车怎么会突然动起来。童谣扭头往车尾看,便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直直撞了上来,车头紧紧贴着言漠的车尾。
黑色轿车车门很快被推开,男人下车,指间燃着一只烟,他看向言漠,“对不住啊言少,我刚拿的驾照,开车水平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是魔鬼吗
评论居然要把我赐给南波万???????
我嫁入豪门谁给你更新???????
追妻火葬场肯定有的 还会很刺激 估计那时候言漠就是南波万的翻版,南波兔了
言漠:“????”
明天见啦。
☆、第 16 章
童谣视线落在几米外,她看着黑色轿车上下来的人,先是惊讶,随后表情又转为惊喜。
顿了秒,她朝几米外的人亲切地喊:“以平叔叔!你怎么在这!”
她语气藏不住欣喜。
言漠目光也停在不远外,童谣欣喜的话语在他耳畔落下,他眸光回敛,垂眸看向怀里的人。
刚才情况特殊,童谣又行动不便,他便将人抱了起来,此刻,童谣像一个树袋熊挂在他身上,两腿紧紧圈着他的腰,双手也挂在他脖子上。
言漠喉头滚了滚,眸色微黯。
几米外,言以平夹着烟的手指颤了颤,他注意到言漠怀里的女孩,眼底有惊讶,紧跟着就被压下,眼角带了点笑意,“谣谣?好久不见啊。”
他语气少了几分对待言漠的嚣张,“来,到叔叔这边来。”
言以平认出了言漠的车牌,倒是没想到傅家的宝贝闺女会在言漠的车里。
童谣神色轻松了许多,她双手从言漠脖间离开,轻轻将言漠往外推了点,“言漠哥哥,你放我下去。”
言漠双手圈在童谣腰间,童谣挣扎着落地,他垂眸直视怀里的人。
这是第一次,童谣拒绝和他的亲密接触。
沉默片刻,言漠开口,声音无波无澜:“以平叔叔?你和他很熟?”
言漠的话有些奇怪,童谣不解:“以平叔叔啊,你们不是更熟吗?”言以平其实只比她大了七岁,和她哥哥同辈,按照道理说,她叫他哥哥就行。
童谣之所以叫言以平叔叔,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因为言以平是言漠的小叔,她想跟着言漠的辈分叫。
言漠自然不会知道童谣藏在心里的小心思,他不答反问,声音低下去,“回答我的问题。”
童谣忙不迭地点点头,“熟啊,以平叔叔之前给我辅导功课,我觉得我高考考这么好,一半是以平叔叔的功劳。”
她说得激动,习惯性地神神叨叨,“你知道的啊,以平叔叔学习超好的,哥大商学院的,我数学不是特别差嘛,四月份的时候,他周末有空就会给我补习,六月份高考我数学比平时多考了二十分!”
童谣表情夸张,一边说一边试图从言漠身上下去,“他工作特别忙,我高考成绩出来,本来想请他吃饭,结果这两个月他一直全国各地的飞,我都见不到他人。”
言漠唇瓣紧抿,他没说话,搭在童谣腰间的手臂不自禁地圈得更紧了些。
两人说话的功夫,言以平已经走上前,他嘴里咬着烟,两人动作亲密,他有点不爽,看着童谣问:“谣谣,你怎么回事啊?看到叔叔都不下来打声招呼?”
童谣对言漠是没皮没脸惯了,但有外人在,还是知道注意分寸,她甜甜地喊:“以平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说着话,右脚已经踩到地上,紧跟着伸手去掰言漠搭在她腰侧的手臂。原以为要费点了力气,谁知她手指才碰到言漠手臂,言漠主动松手,放开她。
童谣近距离看了眼言漠。
言漠没看她,步子往后挪,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童谣左脚还有点疼,踉跄了下,言以平注意到,他扔了手里的烟,搭上童谣手臂,扶着他往自己身边靠近。
他看到童谣脚上的伤,皱眉说:“受伤了?怎么弄的啊?”
童谣很简单地说:“走路摔的。”
言以平点点头,他伸手点了点童谣的脑袋,“你呀你,年纪不小了,做事还是冒冒失失的,我找机会要和你哥反应一下。”
童谣笑眯眯的,调皮地吐了下舌,然后问:“以平叔叔,你周末有空嘛?”
言以平朝童谣笑了下,余光却看着言漠,少年寒着脸,双手抄兜站在原地,目光冷淡地看着童谣。
言以平一双桃花眼上挑,看着童谣说:“这几天有点忙,等有空了,我来学校找你。”
童谣低低“嗯”了声,她应声:“等我腿好了。”她目光向后,笑着向言漠望去,“我们仨个可以一起吃饭啊,小叔,我现在和言漠是大学同学。”
言以平眼角挑得更高,他笑起来,语气里没有先前的半分嚣张,态度温煦,“好啊,刚好和小漠也好久没见了,是该聚一聚了。”
言漠唇角半抿,言以平和童谣有说有笑,他始终保持沉默,落在童谣身上的目光却深邃而沉。
言以平瞟了眼时间,然后看着言漠说:“对不起啊,小漠,这几天司机请假回老家了,我这车开的还真不怎么样,真不是故意往你车上撞的,你不会怪我吧?”
童谣刚想问言以平刚才是怎么回事,便听到了言以平的这番解释,她也拍了拍言以平的肩膀说,“你可要长点心啊,开车一定要小心的。”
言以平认同地点头,他眯了眼言漠,遗憾地叹了口气,“是啊,开车是要小心啊,小漠一家......周哥就是这样走的。”他表情带着心疼,“当年小漠还坐了好久的轮椅,幸好现在好了。”
童谣没想到言以平会提起这件陈年旧事,她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是言漠的禁忌。
她有些不安,偷偷看言漠,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缓解气氛。
气氛突然变得凝滞。
言漠主动打破沉默,他朝言以平走近一步,紧跟着从胸腔里挤出一声冷哼,“不是故意的?”
他声音凉薄如水。
言以平又点了根烟,他态度还不错,“是啊,小漠你不会怪我吧?”
言漠没说话,他绕过言以平直接往前走。
童谣愣了下,不确定地问:“你去哪里啊?”
言漠没回答,步伐稳健地往前走,他朝着美食街的方向,在一个卖糖炒栗子的摊位后面捡起一根铁棍,旋即转身,重新朝她和言以平走过来。
童谣呼吸猛地一滞。
言以平嘴里夹着烟,他吐出一个烟圈,饶有兴致地看着言漠。
他站着没动,街对面停着的面包车车门却猛地被拉开,几个穿着着黑色背心的男人跳下车。
童谣没留意到街对面的情况,她是知道言漠和言以平关系一般的,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追尾会让言漠这么生气。
言漠朝言以平快步而来,童谣来不及思考,她站在言以平身前,正想把他往后推,言漠却脚尖调了个方向。
紧跟着“啪”的一声巨响。
童谣本能地闭眼,再次睁开眼,便看到言以平汽车的挡风玻璃裂开无数条裂缝。
言漠手里的铁棍狠狠地砸在挡风玻璃上,他背对着她,每次抬手,都会更用力地砸下。
“砰砰砰”的几声巨响。
挡风玻璃整个碎了,玻璃渣子到处飞溅。
言漠转过身,看向言以平。
言以平已经沉下脸,脸色不是很好看。
言漠不屑地冷哼了声,扔掉手里的铁棍,却又突然反手一拳用力砸在汽车的反光镜上,反光镜整个扭曲,瘪了进去。
童谣呼吸停摆,她看到手背瞬间裂开的伤口,整个心拧巴了起来。
言漠却浑然不觉,他快步往前走,站到言以平跟前,他嘴角挂着抹不屑的笑,声音却冰冷如霜,“小叔,我是不小心砸了你的车,你不会怪我吧?”
他同样的一套说词。
言以平捻掉手里的烟,他皮笑肉不笑,“当然,咱俩之间怎么会计较这种小事情。”
言漠余光往街对面瞥了眼,他声音压低了点,只限言以平听到,“小叔,你手下的人办事效率太低了,没赶在老头回来之前弄出点事,我替你遗憾。”
他说完,伸手,替言以平理了理衬衣衣领。
童谣一瘸一拐地往言漠身边靠近,她紧紧皱着眉,“你的手......”
她还没说完,言漠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童谣惊呼出声,下意识地搂住言漠脖子。
言漠不说话,抱着童谣大步往前走。
他快步走到副驾,躬腰将童谣塞进车里,紧跟着俯身扯过安全带给童谣系上。
童谣有点愣,注意力依旧落在言漠受伤的左手。
她刚想说话,言漠却身体往外退,“啪”的一声替她甩上门。
童谣目光跟随着言漠移动,他从车前绕过,动作利索地拉开车门上车。
童谣透过后视镜瞄了眼言以平,他靠在汽车引擎盖上,阴沉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