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夫人脑子有坑——岩兮枣
时间:2020-03-22 09:00:45

  苏文卿双颊绯红,她看了看酒樽,随意地往窗框上一靠,“还行,就是有点晕。”
  谢世安无语扶额,金茎露度数不低,而那一樽酒至少有两斤半,他这是遇到一个酒圣了啊。
  苏文卿望着窗外,“这个位置真不错,两岸华灯骤灭,莲花灯顺流而下宛若银河,看不出来啊,吃喝玩乐你也是行家。”
  谢世安见苏文卿抱着酒樽,面颊红润,大剌剌地靠在窗边,拘束也随着清醒一同消失不见,他眼中不由染上几丝温柔。
  “在安京城中,吃喝玩乐没有人能比得过五皇子,他就是为了这里的景色出资让人建造的红鸾楼。”
  苏文卿回头正好撞见谢世安眼中没来得及褪去的暖意,她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多深的爱才能让一个人提起另一个人的时候眼中不由自主地出现这种温柔啊。
  苏文卿不愿谢世安沉溺在这种情绪中,她将酒樽一放,把谢世安从坐塌中拉起,“我看见楼下有人在放孔明灯,走走走,我们也去。”
  谢世安酒都还没有喝完就被苏文卿拖了起来,他无奈地将她拉回去,“走反了,这边下楼,你这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淮水旁,苏文卿兴高采烈地向小贩交了钱,然后抱着小贩递过来的各种竹条和灯纸,一脸懵逼地站在凉凉的夜风中。
  谢世安倚在桥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文卿扭头斜乜了谢世安一眼,将做孔明灯的材料往他怀中一塞,“听说谢大公子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来吧,想必做一个孔明灯这种小事情,肯定也是难不倒你的。”
  谢世安嘴角勾起一抹打趣的笑意,“扎灯好说,现学就行,只是这报酬得先谈好。”
  苏文卿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凝香馆那一顿饭吃了我一百两银子!一百两还不够你帮我扎个灯?”
  谢世安挑眉,“凝香馆?”
  苏文卿猛然住嘴,她看了看天,看了看地,再转头时已经换了一副邻家妹妹的表情,“谢哥哥,帮人家扎个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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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咳咳咳——”谢世安被空气呛得死去活来, 最后抱着竹条和灯纸逃之夭夭,留下苏文卿一人扶着桥笑得前仰后合。
  谢世安倒也没有说大话,他借来老板的孔明灯细细看了一圈后, 便有模有样地扎了起来。
  苏文卿乖乖地坐在矮桌另一边, 她看见谢世安十指修长, 骨节分明,硬生生凭借颜值将扎灯扎出了一种如画的意境。
  孔明灯的骨架已经成型, 苏文卿撑着脑袋将毛笔递了过去。
  谢世安笔尖顿了顿, 最后行云流水地将安京城的繁华盛景画进了北疆五洲。
  苏文卿接过孔明灯看完后就反悔了, 说什么都不肯点燃放飞。
  谢世安不解, “孔明灯不就是放飞的么?你留着做什么?”
  苏文卿抱着孔明灯不肯撒手, “你画得这么好看,烧了多可惜啊, 我可以把它拿回家当灯罩。”
  谢世安哭笑不得,“孔明灯的纸易碎易燃,而且骨架也坚持不了多久,你若是喜欢, 等会儿我帮你画一个小一点儿北北的花灯?”
  苏文卿勉强点头,心痛地将孔明灯抱到淮水边,点燃里面的蜡烛。
  待孔明灯被气充满后,苏文卿将孔明灯放到谢世安手中, “这么好看的孔明灯,神明一定会留下印象,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 就不浪费许愿的机会了,你来。”
  谢世安松开手,任由画着海晏河清的孔明灯缓缓飞起,最终嘴角划过一丝自嘲的苦笑。
  苏文卿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随风而上的孔明灯,那念念不舍的表情让人怀疑她送上去的不是一个五文钱的纸糊灯,而是一个用五千两银票糊成的灯。
  谢世安笑了起来,“别看了,再看也追不回来了,走吧,花灯你想画什么?”
  苏文卿闻言一秒枯木逢春,她追上谢世安,“就刚才那副画吧,大漠落日,繁华向荣。”
  谢世安挑灯的手一顿,笑道:“那副画不适合你,换一个。”
  苏文卿咬着手指在一旁用自己有限的文化知识苦思冥想,“要不然画落霞孤鹜?不行不行,不应景,那就画十里桃林?算了,不要桃林!”
  “啊,你怎么就开始画了,”苏文卿将脑袋凑过去,只见六角飞檐的红鸾楼,宛若银河的淮河之水逐渐出现在花灯上,最后在华灯十里的安京城大街上,穿着长裙的女子回眸百媚。
  苏文卿脸颊有些微红,“这画的是我么?”
  谢世安将灯递过去,“怎么样?喜欢么?”
  苏文卿抱着花灯看了一圈又一圈,笑容明媚,“感觉画得比我本人还好看。”
  ——
  翌日,苏文卿在谢府的客房中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她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梳洗后又抱着花灯看了一遍才去前厅找谢母请安。
  “文卿怎么还没有醒,我不想和你玩‘抽乌龟’,怎么总是你赢,你是不是偷偷看我牌了?”
  “母亲说笑了,这种牌戏还用不着看牌。”
  苏文卿还没有进门就听到谢母和谢世安的话从房中传出。
  门口女使笑成一团,她们看见苏文卿后急忙迎了过来,“苏姑娘您可算起来了,夫人和公子等您很久了。”
  苏文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你们可以叫我起床,那什么,我在家里也都是起很早的。”
  “不用听她们瞎说,”梁韫开玩笑地说了女使们几句,将苏文卿拉进屋,“苏府是苏府,谢府是谢府,谢府没有规矩,想睡多晚睡多晚,来,特意给你留了早饭,先吃。”
  苏文卿看着桌上成堆的“扑克牌”笑道:“你们是在玩‘抽乌龟’么?”
  梁韫边收拾牌边道:“是啊,而且我就纳闷了,按理来说这种牌戏输赢不是靠运气吗,但今天我和他玩,每把他能避开‘乌龟’,你说他是不是偷偷看我牌了?”
  苏文卿看见谢世安一脸无辜的表情笑了出来,“也不单是靠运气,如果对方能算准牌,并且看透您抽牌放牌的习惯,那一直赢也是很有可能的。”
  梁韫瞪了谢世安一眼,将牌往他面前一推,“洗牌!打个牌还观察抽牌放牌的习惯,心眼儿真是比筛子还多!”
  苏文卿默默将粥喝完,这句话听起来真是无比亲切,当她每次在麻将桌上将她奶奶抽屉里的钱全赢光的时候,她奶奶也都是这么嘟囔的。
  梁韫:“‘麻将’还没做好,‘抽乌龟’他总赢,等你吃完饭我们来玩‘斗地主’吧。”
  苏文卿看了看房间里的牌戏阵容,生出几分迟疑,然而最终还是谢母期望的目光下违背了本心。
  梁韫让苏文卿给谢世安解释了一遍规则后问道:“惩罚还是像上次一样么?输一轮在脸上贴一张纸条,谁脸上先贴满二十条就画乌龟?”
  苏文卿不相信自己的牌技,她觉得二十纸条一画她今天可能会成为包青天。
  “二十条太少了。”谢世安看了苏文卿一眼替她回答道。
  苏文卿还来不及感激就听见谢世安十分欠揍地补充道:“二十条我怕你们二人的脸不够画,不如我二十条,你们翻倍?”
  梁韫显然被刺激到了,“大言不惭,用不着,就二十条!”
  苏文卿:我……
  梁韫:“抓牌!”
  苏文卿:……我觉得我们还能再考虑一下……
  冲动的结果就是谢世安一人当了十几把的地主,而苏文卿和梁韫脸上的纸条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增加……
  共同的敌人能让两个女人变得更加团结,苏文卿和梁韫看着对方被纸条掩盖住的脸,两个女人神差鬼使地心意相通了,决定采用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损招来与封建地主剥削暴/政同归于尽……
  于是接下来谢世安再也没有抢嬴过一回地主,他在内忧外患的双重夹击下不断丧权辱国……
  谢世安脸上挂着纸条也不影响他的风度翩翩和欠揍毒舌,“你们俩就别再对眼神了,眼睛都被纸条盖住了能对出结果吗。”
  “不如我让你们各二十条纸条吧,下一轮放我一个人一边?”
  “苏姑娘你已经连输六轮了,赢一轮吧,我知道你手上还有一个‘炸弹’。”
  苏文卿拒绝接受敌人的糖衣炮弹,努力给梁韫让牌,让她先出完。
  她和梁韫的策略很简单,不让谢世安拿到地主,哪个人和谢世安一边哪个人负责向另外一个人让牌。
  她们俩人虽然赢得很辛苦,但是谢世安脸上艰难增加的纸条给了她们俩人莫大的动力……
  最后一轮终于轮到苏文卿当地主,她看着手中的‘四个二’和‘一对八’,感觉自己的人生到达了巅峰。
  苏文卿将‘四个二’握在手中,有些犹豫,如果谢世安有‘两个王’……
  苏文卿望着梁韫,企图用眼神交流:你手上有‘王’么?
  梁韫满脸迷茫。
  苏文卿:‘王’,我担心他有‘王炸’。
  梁韫:你要‘王’?我没有‘王’,单牌压不住。
  苏文卿:他手上没有‘王炸’?
  梁韫摇摇头:我没有‘王’,别出单牌……
  谢世安嗤笑一声,“别看了,要不起的话我就出牌了?”
  “等等!”苏文卿气势汹汹地将‘四个二’丢了出去。
  谢世安压着牌,将手中‘两个王’放出来,嘴角勾着调侃的笑容,“恕我直言,我觉得你们二位的默契离心有灵犀还是差得很远,下次提前商量个暗号或许管用。”
  苏文卿和梁韫心痛得难以言表。
  苏文卿将脸上的纸条取下来,“三十四条。”
  谢世安笑道:“还行,看来我力挽狂澜的结果还是不错的,我若是手气再差一点,你怎么也有四五十条了。”
  苏文卿:“并不值得高兴!你有多少条?”
  谢世安:“要让苏姑娘失望了,只有十二条,不够你画的。”
  梁韫取来毛笔,“行了,小人得志,四十八条,画吧,给你一个猖狂的机会。”
  谢世安笑吟吟地扶着梁韫坐下,“岂敢啊,母债子偿,您的纸条归我。”
  梁韫:“牌桌上还分母子?不行,那文卿怎么办?”
  谢世安见苏文卿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笑道:“那就让苏姑娘来画我。”
  苏文卿闻言眼睛一亮。
  梁韫将毛笔放在苏文卿手上,大笑道:“六十条,能画三只乌龟,画大一点,不用心软。”
  “嘿嘿嘿,”苏文卿一脸坏笑地拿着毛笔就要往谢世安脸上戳。
  谢世安微微后仰,“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苏姑娘莫要忘了,等会你脸上的乌龟是我来画。”
  谢世安的威胁十分致命,苏文卿一秒变怂,她只能拿着笔在谢世安侧脸上画了三个小圈代表乌龟。
  “说好了啊,做人要有诚信,等会儿手下留情。”
  谢世安接过毛笔,笑得不怀好意,“我只是劝苏姑娘凡事留一线,可什么都没有答应。”
  苏文卿再次被坑,心中扼腕难平,然而先机已失,苏文卿只能寄希望于谢世安良心发现。
  谢世安的毛笔尖在离苏文卿脸颊一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苏文卿双眼紧闭,卷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时不时地颤动一下,薄唇轻抿,黛眉微蹙,整张鹅蛋脸都皱成一团。
  怪可怜的。
  谢世安换了一支朱红色的笔,在苏文卿眼角落下了一朵红梅。
  红梅栩栩如生,给苏文卿淡如水墨画的面容添加了几丝明艳,像是行路在千里冰雪中偶然遇见的一株红梅树,天地苍白,唯独这一处有颜色。
  谢世安愣住了,迟迟没有动,笔尖的墨水滴落在苏文卿的脸颊上。
  梁韫扶额捂脸,轻咳了一声,真是没眼看了。
  “你给我画什么了?怎么画这么久?”苏文卿摸起桌上的镜子,“梅花啊,这梅花挺好看的,你没拿稳笔么,怎么还滴墨了?”
  谢世安在苏文卿睁眼之前将笔放了回去,他捧着茶,坐在一边,语气淡然无波,“笔没洗好,水蘸得有点多。”
  苏文卿疑惑地看了谢世安一眼,水蘸多了就蘸多了嘛,小小失误而已,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至于脸红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迟,迟来的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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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苏文卿在谢府用完午膳后不久, 苏家派来的女使便到了。
  谢母虽没有尽兴,但也不好再挽留,只能嘱咐苏文卿有机会常来玩。
  苏文卿回房对着镜子将脸上的墨迹擦净, 擦到眼角红梅时顿了顿, 她看见铜镜中的笑容, 心中纳闷,不明白自己洗把脸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苏文卿梳洗完将梳妆台略微收拾后, 便抱着花灯走了出去。
  谢世安看着花灯打趣道:“这么宝贝?你是打算拿回去当传家宝么?”
  苏文卿笑眯眯地回道:“谢大公子三元及第, 一字千金, 若我以后穷困潦倒, 可就指望卖它换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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