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黑化想独占我[快穿]——荔雾
时间:2020-03-22 09:06:28

  时嘉白仰着头,看着她笑得得意且狡黠,鼻尖满是她浴后的清香,手掌触到她发间的水汽。
  蓦地,她凑近了与他额头相抵,吻着他的眼睛、鼻梁与鬓角,像某种狡猾的动物在试探,眼睛湿漉漉地发亮。
  他急不可耐地偏过头,找到她的唇贪婪地亲吻,呼吸声渐重。
  在一切失控前,钟虞勉强找回理智推开了他。
  “喝醉了?”她无声地笑,食指抵住他唇中央,“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没醉,”他答,“我知道是你。”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几乎像在喃喃。
  他当然知道,他甚至跟着她,从那处公寓赶到酒店附近。
  “乖。”她奖励似的又去吻他,却在他下意识追上来时故意后退,不让他得逞。
  “司机呢?”钟虞往驾驶座上看了一眼,那里空无一人。
  “我让他走了。”
  “好方便你做坏事?”
  他呼吸还未平复,“这算什么坏事。”
  “怎么不算。我扔下朋友找了借口下来见你,就像是在偷情。”
  “朋友?”他目光暗沉,陪她接着玩撒谎的游戏,“是男人,还是女人。”
  钟虞懒洋洋窝进男人怀里,“你猜。”
  他却没有说话。
  忽然间,她伸手按住他的手,笑起来,“这样可不行。”
  “车窗贴了东西,不会有人看见。”
  “那也不行,”她漫不经心地含糊哼笑,“下次再奖励你。”
  他偏过头,鼻尖在她脸侧若即若离地轻蹭,半晌后开口,“下次是什么时候?”
  钟虞望着窗外的霓虹,在他颈间蹭了蹭。
  “很快。”
  一缕暖黄色的光蔓延到手边,时嘉白刚签下最后一个字的手顿了顿,他放下笔,捏了捏眉心朝右侧落地窗看去。
  天已经亮了,暖色调的日出色彩一点点蚕食着林立的冷色调建筑。
  他起身,慢慢走到窗边往下看,此时街道上人还不多,也还没有像早高峰时那样行色匆匆。
  他突然间想到了很多。
  想到时越这个私生子,想到父亲和老爷子因此降到冰点的关系,还有时越当初以退为进没进时氏争抢一席之地,只是拿着老爷子给的钱自立门户创建越辰的事。
  后来父母都在车祸里丧生,时氏不少股权落到了他手里,时越也就继续隐忍不发。
  而现在,时越等不下去了,已经急着要扳倒他。
  他当然不会让他如愿。即便他对时氏没什么兴趣,可也绝不会让时越尝到任何甜头。
  时嘉白抬起手,指腹在落地窗上虚点几下,隐约勾勒出一个人的轮廓,然后他站在原地,盯着那个地方看了好一会。
  画是他宣泄的方式,已经无所谓喜欢与否。或者说,他生命中没有什么能让他在意或者喜欢的。
  只有她是例外,她就像一份神秘的礼物。
  可是她还有太多秘密,那些秘密就像一层层包装纸,等待他去一点一点拆开。
  ……
  “时总。”
  他抬眼看向推门进来的总助,仰头喝完杯里的咖啡。
  总助上前,有些犹豫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时总,我……查了那天办公室里的监控。”
  咖啡杯稳稳放回桌上。
  时嘉白神色不变,“继续说。”
  总助轻咳一声,“钟秘书她……她用手机拍了竞标的关键文件,就是我们最终确定下来的那一份。那段监控视频……我已经发到您邮箱里了。”
  办公室里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总助呼吸都放轻了,“……时总?”
  “出去。”
  总助一时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没动。直到面前的男人喜怒难辨地一眼瞥过来,他才身形一僵,暂时压下满肚子疑虑出去了。
  时嘉白俯身打开电脑,点开总助发来的附件。
  半晌过去,他忽然收紧五指,手边的纸张脆弱地轻响几声,在他掌心蜷缩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他抬手,面无表情地将纸团扔进垃圾桶,然后抬手狠狠扯开领带,坐回椅子上闭眼仰头往后靠着。
  胸口因为愤怒的呼吸而不断起伏。
  本该因为愤怒而格外清醒的时候,他四肢百骸却反常地涌上来一阵又一阵的倦意,他来不及疑惑这样的反常,很快意识就变得有些朦胧,陷入浅眠的半梦半醒。
  梦里走马观花地重现她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一幕又一幕。
  然后是那晚那场瓢泼大雨,他昏昏沉沉在雨中往前走,雨声中隐约透出她气急败坏的喊声。
  最后他被拉住了,转过身去看她。
  然后他说,“是你。”
  是你?
  是谁?
  他不自觉紧紧皱着眉,想要在梦里努力看清——
  浑身湿透的狼狈女人抬起脸,神色僵硬地看向他。
  明明应该是“钟余”的模样,可是他在那一刻看见的,却忽然变成了钟虞那张任何人见过以后都过目难忘的脸……
  一瞬间,记忆全部被唤醒。
  他记起来了。
  在昏迷的前一刻,他确实,看见了她突然“变成”另一个人。
  ……
  他疲倦松懈的神经瞬间绷紧,下一刻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时嘉白想睁眼,眼睛上却轻飘飘压着什么东西,成了睁眼的阻力。
  ——有人蒙住了他的眼睛。
  就在他抬手要扯掉绑带时,忽然有一缕淡淡的清香靠近,细腻轻缓的女声一点点钻入他耳中——这嗓音是熟悉的,尤其是蒙上眼不能视物,只能靠听力辨别时很像他身边“两个”女人的嗓音。
  熟悉到难以分辨,但他也不需要分辨。
  她轻笑了一声,说:“猜一猜,我是谁?”
 
 
第16章 
  这句话的嗓音与语气, 既不完全属于“钟余”的轻佻与诱人,也不完全属于“钟虞”的冷静与克制。
  就好像不带任何伪装, 就是原本的、属于她自己真正的嗓音。
  时嘉白无法否认, 哪怕他才刚得知她欺骗了自己,但在这一刻, 他依旧忍不住因为面临揭穿真相的这一刻而兴奋。
  一只手轻轻勾勒过他的鼻梁、他的嘴唇、下颌, 最后指尖在散开的衬衣领口里轻佻地一勾。
  “休息得怎么样?听总助说你工作了大半夜, 所以我在咖啡里加了点助眠的东西。看起来效果不错,时总睡得很沉,连我进来都没醒。”
  “哦,对了。”她又笑了笑,指尖划过蒙着他眼的领带, “还借用了一下时总的东西。”
  他喉结动了动, 没有说话。
  “不愿意猜我是谁吗?”
  钟虞靠坐在办公桌上,鞋尖懒洋洋地在地上轻点几下。她手撑在身后,打量靠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衬衣散乱, 黑色的西裤还算笔挺。他仰着头, 暗色的领带绕过他眼周缠在脑后,遮去一截挺直的鼻梁, 却愈发显得像是一尊精致的雕像。
  她目光由上至下打量。
  “啊。”她恶意地哼笑一声, “看来时总很喜欢这样嘛。”
  “你到底是谁。”他终于开口。
  “时总难道从来没有联想过, 或者怀疑过什么?”钟虞俯身, “现在只听声音, 或者说, 只凭感觉,你觉得我是谁?”
  “你是怎么办到的。”
  这一句话显然能说明很多问题,至少证明他早已经怀疑过两个身份间可疑的地方,也怀疑过她们就是一个人。
  她眯了眯眼,“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时嘉白没有回答,反而抬手去摘蒙着眼的领带,这一次钟虞没有再阻止。
  领带被随手扔在一边,没等眼睛适应光线他就抬眸去看站在面前的人。
  明明穿着和平时在公司里一样,也是属于“钟虞”的那张脸,但神态与气质却大相径庭,就像两个模样的她融合在了一起。
  这种冲击力对他来说远胜过五年前他第一次看见那幅画,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猜测与直觉终于落到实处的亢奋与痛快。
  修长的手指忽然扣住她下颌,钟虞被迫仰起脸。
  时嘉白俯首靠近她,神色渐渐变得复杂,最后几乎是贴着她耳畔咬牙道:“为什么。”
  “如果时间充裕,我可以现在就回答你。”她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不过现在对于时总来说,应该竞标才是最重要的事。”
  “你知道这次竞标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她微微一笑。
  时嘉白定定看了她好一会,然后忽然松开手。
  “距离竞标会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如果时总准备好就可以出发去英海了。”钟虞退后两步,说完后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手搭上门把时背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她刚有些迟疑,就被攥住手臂翻过身抵在墙上。
  时嘉白单手攥住她两只手,这样她根本反抗不出什么波澜,在体力对比上,男女有天然的差别。
  他低下头。
  亲吻时他一直没有闭上眼,钟虞被他唇的力度与温度折磨得节节败退时,仰头就撞进男人格外深邃难测的目光里。
  他鼻尖抵着她的脸侧,呼吸急促,“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
  “你想让我继续瞒下去?”钟虞看着他缓慢地眨眼笑了笑,“再说,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不一样。”
  时嘉白闭了闭眼,又把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不一样。”
  在她亲口承认前,再肯定的猜测也只是怀疑。而且,换做是任何别的时候让他确定这件事,都会比现在更让他高兴。
  现在他一想到总助说的那些话就几乎要喘不过气。
  “我只是想试一试,对你来说到底是画上人的样子重要,还是人本身重要。”钟虞踮脚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抬眸微微一笑,“这个答案,等竞标会结束后你再告诉我?”
  钟虞跟着时嘉白和总助李寻前后踏入会议室。
  会议室里原本还有低低的议论声,却在这一刻突然安静下来,众人不约而同起身笑着寒暄。
  “时总年轻有为。”
  时嘉白不咸不淡地笑了笑,伸手回握对方主动伸出的右手。
  主办这次竞标会的是招标的英海,加上要一起签订最终合同的越辰,一共到场的会有五家公司,时氏是最后一个到的。
  时越笑吟吟地上前,抬手拍了拍时嘉白的肩,“好好加油,别辜负你爷爷的一片苦心。”
  “竞标的准备工作事半功倍,还要多谢二叔肯让我挖了墙角。”
  这句话态度冷淡,时越目光下意识落在几步开外的钟虞身上。他不动声色地半开玩笑道:“既然嘉白相信你的能力,等合作敲定后你也要尽心工作。时氏前景比越辰好,这次我也算给你升职了。”
  钟虞“感激”一笑。
  “二叔这么肯定我能胜出?”时嘉白似笑非笑。
  周围顿时更安静了,其他人神色各异。
  “我相信你。”时越笑容不变,眼里多了一分鼓励,“也期待跟你合作。”
  “那就借二叔的吉言。”
  说完,时嘉白淡淡收回目光,转身在为时氏安排的席位上坐下。
  在他身后的钟虞动作自然而然慢了一步,她状似无意地抬眼,正好跟时越微微试探的目光对个正着。
  她几不可察地颔首。
  时越得到回应,想到这个女人最近跟自己私下联络时越发亲昵信赖的语气,放下心来,他眼里滑过一抹笑意,那抹笑转瞬即逝。
  按照随机安排的顺序,时氏将会是三个参与竞标的公司中最后一个介绍竞标方案的,倒数第二位则是星华。
  钟虞记得很清楚,当初时越说过星华和他有过节,而她这次拿到的资料就是要给这个星华。
  时越宁愿让死对头拿下生意也要让时嘉白竞标失败,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他一句目光长远。
  台上的屏幕骤然亮起,第一位公司的发言代表侃侃而谈。钟虞不动声色地打量一圈,发现总助李寻的面色有些凝重,而且随着发言人逐渐讲到关键条件和数据时,他显然变得更紧绷了。
  接着,李寻转头低声对时嘉白说了什么。
  她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时总,”李寻忍着不安,“万一真的……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再等等。”
  “还等?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男人隐藏在阴影中的手指有些急促地点着扶手,嗓音却依旧平淡,“就算竞标会结束了也来得及。”
  李寻无奈,“好吧,既然您这么说……”
  时嘉白神色不变,心跳却隐隐加快。
  他觉得自己疯了,拖到最后一刻,只是想试一试她到底会不会真的这么做。
  如果她真的是别有目的来到他身边……
  室内灯光骤然亮起,英海总裁笑了笑,礼貌性地和一众下属鼓了鼓掌,接着便低头又仔细打量起手边事先拿到的资料。
  李寻半松了口气。这家公司提出的条件、数据与方案在时氏面前完全没有竞争力,那就只剩下一家星华需要提防了。
  但愿不要得到最坏的结果。
  灯光再度暗下来。
  只是这一次,随着星华那位发言人介绍的不断进行,李寻的脸色控制不住地彻底难看下来。他忍不住回头去看时嘉白,后者脸隐没在阴影中,看起来格外冷峻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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