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黑化想独占我[快穿]——荔雾
时间:2020-03-22 09:06:28

  他心里沉了沉,不敢再说话了。
  “如果合作达成,我们将提供百分之……”
  星华提供的利润比,微妙又恰好地比时氏原本划定的数字高了百分之零点二。而不仅仅是这一个数字,接下来提到的许多重要数据都“恰好”比时氏更占优势。
  时嘉白手死死攥住。
  她真的出卖了时氏,也背叛了他。
  她之所以从两边分别接近他,也是为了一点点获取他的信任吧?因为她和时越都清楚那幅画对他的重要性,也清楚地知道该怎么利用这些优势。
  他用尽力气,才没有立刻站起来把人拖到会议室外直截了当地质问。但也没有心情再听台上的人到底讲了些什么。
  灯光亮起,接下来的几分钟给众人用作短暂休整。钟虞见状站起身,俯身要去拿桌上那一摞材料。
  垂在身侧的手猛地被人紧紧攥住。
  “时总?”她压低嗓音,转头朝男人弯了弯唇角。
  后者目光沉沉,直直地看向她。
  钟虞当然知道时嘉白想说什么,否则她为什么要留下那么明显的“小动作”好让他们发现?毕竟要把资料拷贝下来交给时越多的是办法,她没必要铤而走险去时嘉白的办公室里拍。
  “别急。”她食指在他掌心轻轻勾了勾,仿佛漫不经心地画了几个圈后就要抽出手。
  时嘉白却加重了力气拉住她。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钟虞把男人眼底的怒火看得一清二楚,她弯下腰凑到他耳边,在抬手遮挡时轻轻吻了吻他的耳朵。
  会议室里人并不少,挡住这个小动作的也只有她一只手,但正因为这样才有一种格外隐秘的羞耻感与满足感。
  在别人看来顶多觉得他们在低声交谈。
  “竞标会还没结束呢,时总。”她笑了笑,“我不是说了吗,别着急。”
  这一次,钟虞如愿以偿地直起身,拿起文件纷发到每个人手上。
  发到时越手边时,他抬头微微一笑,“谢谢。”
  “客气了,时总。”钟虞挑了挑眉,唇角笑意加深。
  话音刚落,她突然觉得如芒在背。背后那束视线强烈得难以忽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等她从时越身边走开后,这感觉很快消失了。钟虞不经意似的侧头打量,发现时嘉白的目光落在了时越的身上,后者笑容不变,两个人隔着会议桌对视着,隐约有种剑拔弩张的意味。
  钟虞心里暗笑,转身接着发手里的东西。
  时越先一步错开了目光,低头去翻看那份文件。
  ——如果不是现在处于紧要关头还不能露出破绽,时越真想让自己这个侄子知道,他在意的女人却一心一意为自己做事,还渴望做自己的女人。
  这是比起得到时氏话语权来说,截然不同的一种胜利与快感。
  “如果准备妥当的话,就可以开始了。”英海负责竞标会的副总裁开了口,语气很客气。
  “时总?”李寻坐立不安。
  时嘉白目光掠过对面坐着的时越,目光晦暗,“按照我们原本的企划,直接介绍,什么都不用改。”
  “……好。”李寻强忍着才没当场发作,深呼吸之后就要起身,却有人快了他一步。
  “时氏为了准备这次竞标花了不少心血,当然是和各位一样,希望能拿下这次竞标。”女人笑意盈盈的嗓音在会议室里响起,“不过,在李总助给大家介绍时氏方案之前,希望能先给我几分钟的时间。”
  “钟虞!你要干什么!”李寻压低嗓音,急忙就要起身阻止。
  一只纤细的手压在他肩头,那股力道不容置疑。
  “这是要……”英海总裁一脸诧异。
  钟虞意味深长地看了时嘉白一眼,“我要说的这些,都是为了维护竞标的绝对公平。”
  绝对公平?
  时嘉白一怔,一点点皱起眉头。他看着面前格外从容的女人,攥紧的右手无意识地松开又握紧。
  “公平?今天大家一起坐在这里公开介绍方案,不正是为了竞标的公平吗?难道钟秘书还有什么特别的办法?”
  他凝在她脸上的目光动了动,侧头瞥向开口说话的时越。
  “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赶快介绍时氏的方案,这样我们才能赶快敲定三方的合作。”时越笑着看向钟虞,目光隐含警告。
  后者则视若无睹。
  “耽搁大家几分钟的时间,抱歉。”钟虞话锋一转,“时总,不知道能不能占用一点李总助发言的时间?”
  这个“时总”是在称呼谁,显而易见。
  时越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时嘉白神色不变,淡淡“嗯”了一声。
  “谢谢时总。”钟虞微微一笑,低头在手机上轻点几下。
  一段杂音后,手机里骤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嗓音。
  “你怎么会不能帮我?现在你是嘉白的秘书,只要你小心一点,就能帮我做很多事。”
  “这次竞标的重要性你也知道,如果他一旦在竞标中获胜……只有你能帮我了,只要你照我说的那样做,就能解决越辰的困境。”
  录音一放出来,大家很快辨认出这到底是谁的声音。于是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时越身上。
  “大家怎么都看着我?”时越忽然笑了笑,环顾四周后又平静地看向钟虞,“钟秘书,你现在放的这是什么?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否则随便你这样污蔑,我的名誉往哪里放?”
  众人听见他不慌不忙地反驳,神色又变得犹疑起来。
  钟虞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笑了笑,只是说:“大家别急,录音还没放完呢。”
  说完,接着放了下一条。
  “……等竞标的方案最终敲定以后,你就想办法发一份给我。记得不要用邮件,也不要用公司的电脑直接发送文档,这样会留下痕迹。”
  “星华虽然跟我有过节,但能帮我这个忙,把数据卖给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一来,越辰也更不容易被怀疑。”
  被点名的星华一方,来参与竞标的几个人脸色骤变,“时氏这是拿不下竞标就准备泼脏水?!”
  “钟秘书,这录音来自于你,自然你想怎么动手脚都可以。现在科技手段这么先进,伪造一段录音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时越忍着不安与怒火,尽量稳着嗓音。
  “就像时总所说,科技这么先进,核实一段录音当然也不是难事。哦,对了,还有聊天记录,你让我务必要删除,但我拍照留了备份。”钟虞走上台,手指轻轻一点,屏幕顿时亮起,上面浮现出李寻原本要介绍的方案。
  “星华的大多数据比起时氏来说,都好像未卜先知一样拥有微妙的优势。”她双眼在微弱灯光下格外的亮,“看来星华实在有点贪心,为了获得最大化利益,居然定了这么瓜田李下的数据。”
  “你!”星华总裁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恶狠狠瞪着台上的女人却说不出话来,转头就朝时越怒道,“你不是说了万无一失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就像火苗引燃了炸弹,会议室里气氛陡然一变。
  时越心里暗骂蠢货,不论如何,只要不当场认下就还有粉饰太平的可能,现在这样等于公开承认了他们两方窃取商业秘密的事实。
  他脸色阴沉地看向台上的女人。她脸上哪里还能找到半点仰慕和爱恋的神色?!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骗了!
  “如果这些事是我做的,那你也脱不了关系。”他盯着她,站起身,“你为了做我的女人,为了谋取金钱利益,所以才能为我所用。”
  “二叔。”
  时越一怔,咬牙转过头。
  原本坐着不发一言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二叔,你说她想做你的女人?”
  时越看着他,忽然有了主意,开口道:“当然,嘉白你还不知道吧?从前她还在越辰的时候就一直有这样的心思,大概是我拒绝她拒绝得太狠,所以她才用这个方法蓄意报复,还想着离间我们叔侄的感情。”
  钟虞听了简直要笑出声,她转头饶有兴致地看向时嘉白,忽然有点期待他的回答了。
  男人神色自若,扯了扯唇角,“我的女人,你说她是会选你,还是选我?”
  ……
  一场竞标会变成了一场闹剧,众人不欢而散。
  车里的气氛格外压抑,李寻默不作声地将车一路开回时氏的地下停车场。
  “下车。”
  钟虞目光动了动,侧身就要推门下去,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攥住。
  停好车的李寻留意到后座不同寻常的气氛和动静,忙下车匆匆离开了。
  车门刚被合上,她身侧的人就动了,扣住她手腕撑在她身前,地下停车场的灯光透过车窗溢进来,却只照亮了他半边脸。
  光影的交界线几乎与他挺直的鼻梁重合,钟虞看着他的目光一点一点被某种灼热的光吞噬。
  “这就是你说的礼物。”
  她笑了笑,轻声道:“喜欢吗?”
  男人没有回答,钟虞接着说了下去,“那些录音只是一小部分,还有更多关于你和时家的,相信即便这次竞标真的失利了,有这些录音在他也没办法在时氏立足。”
  “是时越让你接近我的?”他冰凉的指尖滑过她脸颊。
  “不算是,但也可以这么说。”她歪了歪头,靠在他手上眯着眼轻轻蹭了蹭,“我不想做的事,他当然不能强迫我。我只是在他的‘安排’前就已经想要接近你,而已。”
  “为什么。”
  钟虞轻笑,“我说了,时先生,你很对我胃口。”
  “所以你临阵倒戈?”他半跪着,俯首去亲吻她的下颌。
  灼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脖颈上。
  “当然不是。”钟虞指尖点了点他眼角,“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帮他。”
  欲扬先抑。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给时嘉白一种从背叛到“误会”解除的心理落差,这样的感受远比她一开始就告诉他时越的阴谋来得强烈。
  激烈且来势汹汹的感情大多需要外界条件的催化,就好像吊桥效应下共患难的男女总因为危急关头心跳加速的暗示而高估自己心动的程度。
  “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算礼物。”男人俯身靠近了,嗓音低而轻,“你才是我的礼物。”
  时嘉白闭眼,鼻尖贴近她的颈侧,若有若无的淡香就像落入油锅里的水。
  他已经没有理智再去思考她到底是如何拥有两个身份、两副面孔,脑海里那根弦不断绷紧,在以为她将会背叛自己时就已经颤巍巍即将断裂,现在更是被汹涌的喜悦冲得摇摇欲坠。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女人吗?”她侧头咬住他的耳朵,断续地笑出声。
  弦断了。
  他心跳快得像是要冲破胸膛,努力克制下,呼吸徒劳地发着抖。
  搭在他肩上的那只纤细的手忽然用力攥紧他。
  “你是我的。”他的吻太急促,钟虞仰着头咬住唇,却被他吻住,退无可退。
  她手滑到他后颈,安抚似的摩挲几下。
  “我是你的。”
  这次合作毫无疑问是被时氏拿下了,至于时家内部对于时越这个举动的态度,钟虞则无从得知。
  或许是顾及到她也参与其中,时嘉白并没有用法律手段来解决这件事,所以星华表面看上去安然无恙。
  但时越是画室火灾嫌疑人的消息却铺天盖地地涌来,很快媒体给出时越被调查的确切新闻,越辰股票一跌再跌。
  钟虞起初看到这些消息还有些惊讶,但是联想一下其他的事又忍不住觉得“原来如此”。时越想扳倒时嘉白,肯定不会满足于只是让他在竞标中落败,因为对于时嘉白来说,时氏并不是最重要的。
  而时嘉白明明发现她动了手脚,却依然放任竞标会继续下去,证明他肯定有能够翻盘的底牌。
  关于时越是安排纵火的真凶的证据,就是底牌。
  钟虞忍不住想他是什么时候查到的?难道是借之前越辰投资画展的往来?
  不管怎么说,时越纵火这件事实在做得太过分,财产损失还在其次,时嘉白的心血被毁也不是最可怕的——如果这场火灾没有得到及时控制而造成命案,那才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还会危及无辜路人的生命。
  只可惜时家那位老爷子似乎老糊涂了拎不清,竟然还打电话来指责时嘉白对自己亲二叔赶尽杀绝,后者回敬的说辞格外冷厉:“我从没当他是我二叔。他只是你年轻时犯的错,而你放任这个错搅乱了一整个家。”
  她心里难得涌起心疼,想起了那天暴雨时他坚持要赶往市郊墓园的身影。于是忍不住在时嘉白挂掉电话后从他身后抱住他。
  后面的事就和那天坦诚身份后在地下停车场里发生的一样,水到渠成,只是钟虞应付起他过头的热情实在有点吃不消。
  ……
  钟虞只觉得骨头都是软的。
  她起不来,从枕头边拿起手机打开无意识地翻着微博,手指却忽然一顿。
  重提火灾的事后人们也重新关注起画展,微博上忽然传开几张不太清晰的“偷拍”图,照片上的她顶着“钟余”那张脸出现在画室或者时嘉白身边。
  紧接着,好几个声称自己同样参加过画室招募的面试者,证明照片上的人就是当初唯一面试成功的那个。
  [求锤得锤。]
  [这下我真的相信s喜欢路人脸了。从冉宁到这位,一个比一个路人。]
  [s是画画,又不是找女朋友,还不允许别人有点独特的审美倾向??再说,真找女朋友也看不上这种吧……]
  看不上这种?
  钟虞盯着这条评论,突然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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