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黑化想独占我[快穿]——荔雾
时间:2020-03-22 09:06:28

  她有些新奇地、用食指轻轻去触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
  她的手指像刚才一样穿了过去。但那种细小气流掠过皮肤的触感就好像她真的碰到了什么似的。
  有点痒。她指腹交叠着碰了碰。
  自己都能进入这些虚构的世界了,似乎也不该对系统能“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件事大惊小怪?
  蓦地,她抬头看向墙角的监控。
  “他们不会发现。”
  钟虞放了心,收回手时似笑非笑地将话锋一转,“你之前可从没提起过你能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他语气神情不变,“你没有问过。”
  ……谁会想到问一个系统有没有实体?
  钟虞刚要开口反驳,结果身后虚掩着的门忽然被人叩了三下然后一把推开。她来不及做出应对,条件反射回了头。
  “来了?”时越温和的笑脸出现在门口,“东西拿到没有?”
  钟虞冷静下来,看时越的反应就知道他什么也没看见。她忍着回头的冲动,笑了笑看向那个细长的盒子,“麻烦时总了。”
  “不检查一下?”
  钟虞笑容不变,上前去拿盒子。同时不着痕迹地往身侧看了看。
  系统已经不见了。
  她彻底放了心,打开手里的盒子。果然,那里面除了她自己的那条,还有一条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钻石项链。
  猜测被证实,钟虞佯装惊讶与不安,“时总,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
  “就当是差点弄丢你项链的一点小小赔礼,”时越依旧风度翩翩,“顺便谢谢你陪我去晚宴。”
  “这是我份内的职责,项链的事责任也不在您。”
  时越失笑,很有风度地没强求,“那好吧。”
  钟虞若有所思地看着男人拿着盒子离开,又低头看静静躺在掌心的项链,“其他人能不能看到你?”
  “暂时不能。”四个字像水滴击在琴弦,悦耳又仿佛有余音。
  暂时?
  钟虞正要接着问,身侧的手机却忽然响了响,她拿过来看了一眼,发现是郑柯发来的一条短信。
  【钟小姐,周末有空吗?】
  周五晚七点,郑柯接到人后一路将车开到了邻市市郊的风景区。不过他们并没有走一般私家车通行的路,而是绕到了另一处入口,大门与石柱修筑得简单却华丽。
  “我们去半山腰的私人度假村。”他解释道。
  沿路风景植被都非常好,度假村大概是为了迎合山景,建筑主体都是木色系,隐约还能看见点缀在绿浪里的树屋。独栋建筑之间距离很远,保证了每个客人的绝对私人领域。
  他们的车在其中一处庭院门口停了下来。
  边停车郑柯边说:“嘉白晚点才会过来,你可以先休息一会或者四处逛逛,然后就等着明早写生。”
  钟虞点点头,下车后迎上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接过行李带着她往别墅里走。
  虽然开车过来路程不是太远,但是现在也已经天黑了。放好行李,钟虞想到刚才看到的泳池,干脆换了泳衣下去游泳打发时间。
  夜晚很安静,偌大的泳池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乐在其中。
  钟虞深吸了口气打算再游一个来回,却突然听见身后隐约传来水波浮动的响声。
  她一怔,有人来了?是谁?
 
 
第4章 
  出于警惕钟虞浮出水面想转身看看,结果就在她手摸到泳池边的一刹那,有什么东西碰到了她的脚踝。
  她一惊,头皮发麻,忙往前游了几米钻出水面,刚转过身,一阵泳池水的波浪迎面拍打在身上。钟虞本能地抬高下巴,让水从肩颈上流淌而过。
  她攥紧身后泳池的边沿,紧盯着着片刻间就靠近了的人影。
  “哗啦”一声,游到她身侧的人影猛然浮出水面,水花四溅。
  钟虞抬手挡了挡,看清来人后一怔。
  他长指将湿发往后捋,水珠滚落过眉眼和高挺的鼻梁,最后消失在唇间。
  钟虞抿唇,微微一笑喊他,“时先生。”
  时嘉白抬眼。
  面前的女人挽起来的头发都被水打湿了,脸颊边和额角贴着几缕蜿蜒的发丝,白皙细腻的脸颊上泛着一片湿漉漉的波光。
  被水打湿的眉眼变得浓墨重彩起来。
  “刚才时先生的手碰到我,吓了我一跳。”钟虞唇角一翘,“来了怎么也不出声?”
  “不小心。”
  “我还以为是故意吓我。”钟虞看着他脸上那些说话时沿着深邃轮廓下滑的水珠,笑了笑。
  他静默立了片刻,侧身屏息重新沉入水中。
  钟虞收敛了笑容,眯着眼打量男人在水花里若隐若现的身影。
  老实说,这种类型正好是她的菜,但是一想到这个世界是虚拟的,人物也是虚拟的,还有任务等着她完成,她兴致就少了一大半。
  这是攻略对象,可不是约会对象。
  夜风抚过水面的细微动静被水波淹没。
  “时先生。”时嘉白隐约听见这三个字。
  “时先生?”
  他微微皱眉,浮出水面。女人背对着立在离自己几米远的水中,一手扶着岸边,一手收拢在身前。
  “时先生。”好像不确定他是否听到了,女人微微侧着脸往后看了看。
  他面无表情,呼吸不知是因为游泳还是什么,略有些不平稳,“怎么?”
  “泳衣的带子好像开了,能不能帮我系一下?”
  钟虞没想到自己还有用这种拙劣方法的一天。她忍着笑,刻意伸手去够垂落在背后的衣带,当然,她“努力”了好几次也没够着。
  身后没有一点声音。
  半晌,水声重新响起。扑在她后背上的水波由轻到重,是有人在靠近她身后。
  “上下两根带子,系在一起就好。”她‘好心’指导。
  男人没有说话,或许是不小心,他去握系带时指尖碰到了她的后背,轻轻的一下。
  散开的两根带子被手指捏着微微收紧,时嘉白垂眼看着系好的结,左手在半空停顿良久,最后用指腹在面前女人左边肩胛骨上轻轻碰了碰。
  力道轻得若即若离。
  他失神地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缓慢地轻轻俯身。
  ——钟虞左肩上骤然落下一个极轻的吻。但显然,这个吻不带任何男女之情。就像是那天他在自己左肩涂上颜料,好像一门心思都只是为了画,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虔诚。
  ……虔诚?钟虞被自己感受到的这种情绪弄得不解。
  时嘉白是什么意思?
  她转身凑近,仰头用染着水汽的眼睛盯着他,抬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如果你能吻这里……我可能会更高兴。”
  他眼里只剩池水波光映照的暗粼。
  四目相对,寂静的空气中,水声与呼吸声构筑成细密的网。
  “你是我的模特,这个吻只是我对自己作品的认可。”男人再开口时,嗓音低沉冷淡,“以及,钟小姐,我从不和画室模特发展男女关系。”
  “是吗。”
  一个吻蓦地落在他下颌一侧,湿润还带着水汽。
  “谢谢你的认可,时先生。”她没有立刻退开,反而凑到他耳边,手臂搭着他的肩膀,说话时温热的吐息钻入耳中,“是我的荣幸。”
  他垂眸,这个角度正好能让目光越过她纤细的肩颈。
  时嘉白没有动。
  她搭在他肩上的五指指甲边缘修剪得干净整齐,随随便便一勾,就在他肩头掀起一阵痒。
  女人轻笑,像一棵企图攀附而上的水草。
  “嘉白!”郑柯的声音忽然打破寂静。
  他如同从梦中惊醒,皱了皱眉,转身望过去。
  匆匆推门出来跑到泳池边的郑柯看见相对的两人有点诧异,但也来不及深究,脸色有些难看地扬了扬手机,“嘉白,冉宁在网上公开了你们的关系。”
  钟虞看着两人离开,脸色有些难看。
  那句“公开了你们的关系”是什么意思?他们是什么关系?
  她上了岸裹上浴袍,伸手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微博。然而看着看着,她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养女?!
  所以时嘉白跟冉宁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有人说冉宁几次三番纠缠时嘉白就为了博人眼球,前者为了澄清干脆公开自己时家养女的身份,证明他们之间来往天经地义。
  八卦一旦有了裂缝供人窥测,继续深挖当然不是什么难题。有人根据蛛丝马迹找出收养冉宁的家庭,时嘉白神秘的家庭背景当然也就等同于公开。
  网上的评论简直炸开了锅。
  “我的天,竟然是那个时家?!”
  “我就说嘛,他的家庭背景肯定不简单。”
  “这岂止是不简单啊,真豪门了好吧?!”
  钟虞却没有太意外。时嘉白看起来就不像普通家庭出身。但这也太不普通了,时家三代以内有商业巨擎也有政界人士,只是平时极为低调。
  不过时嘉白的家世不公开要么是他本人的意思,要么是家里人的意思,现在冉宁却直接点明了?
  钟虞回想起面试偶遇时对方隐含敌意的眼神,若有所思地握着手机往回走。
  半路她突然抬手点了点项链呼唤系统,“攻略这些子世界男主角有没有什么进度条?不然我怎么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
  “没有。”
  “没有?”
  “感情不能精确到百分比进行统计测量。”
  语气凉凉的,钟虞眼前浮现出那天系统的样子。她顿了顿,笑起来,“让一个虚拟的系统对我说这些,感觉还真特别。”
  男声很冷静,“我的荣幸。”
  子世界里面临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这意味着她更多时候都处于被动,这种感觉很糟,就像坐以待毙,因此她期待一切“变故”和“转折点”。
  冉宁主动爆料这件事当然也算。
  钟虞怀着点看好戏的心思,无比期待明早的写生。
  ……
  第二天清晨六点半,钟虞准时推开别墅大门,接着步子忽然一顿。
  几米外男人背对着站在那里,穿着衬衣长裤背着画板,在清晨山间的雾气里像一幅画一样赏心悦目。
  钟虞睡意全消,放重了脚步走过去。
  那人身形动了动,转过来,浅琥珀色的眼瞳又凉又剔透。
  “早啊,时先生。”她语调轻快。
  对方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郑助理不一起吗?”
  “我们两个就够了。”说完转身朝庭院侧门走,“跟着。”
  钟虞没跟在后面,而是上前几步跟对方并肩而行。
  管家等在庭院侧门处,看见他们时笑着说:“必需品都已经送过去了,如果有需要直接联系我就好。”
  两人应声,沿着门外的小径往树林里走。
  没走多远就隐约看见了一片雾气。
  是一池温泉。
  她感叹时嘉白确实会享受,竟然“垄断”了这一处庭院的租住权,按照区域划分,这个天然温泉也同样归他所有。
  这些都是郑柯昨天说的,但是她现在怀疑这个度假村也是时家产业。
  “把外衣脱了。”
  “时先生,你知道我们认识以来,你对我说过最多的话是什么吗?”
  他一顿,“什么?”
  “说的最多的……就是让我脱。”轻柔的嗓音带着点揶揄。说完,她转身脱掉长长的薄毛衣外套,里面剩下的长及大腿的长衬衣下只有一套比基尼。
  钟虞边解衬衣扣子边往前走,经过画板和那一堆东西时目光一动,忽然脚下一个踉跄,余光里看见男人伸出手就要来拉自己。
  她手不着痕迹地一缩,他就只捏住了她略长的袖口,等男人再伸另一只手时她已经顺着惯性往后倒——
  两人一前一后跌在草地上,一旁的颜料在混乱中被打翻,色彩飞溅。
  钟虞仰躺在草地上,她定定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忽然笑起来。
  “笑什么?”他面无表情。
  女人衬衣乱了,领口耷拉着露出左肩,微卷的黑色长发披散,颜料溅落在她肩上,甚至睫毛上也有。于是她懒洋洋地用指尖去拨弄卷翘的长睫。
  忽然,她半撑起身,他下意识后退避让。
  “时先生要是不来拉我,就不会摔倒了。”她笑着说,鼻尖差点碰到他的。说着还用手指去蹭他脸上星星点点的颜料。
  她手指是热的,他的脸上却带着点凉意。
  “看,颜料弄到你脸上了。”五指伸到他面前,上面色彩斑斓。
  她却好像浑然不觉自己满身沾染着他的色彩,反而像以此为乐,像小孩子似的,变本加厉地用那只手在自己的侧脸上胡乱抹了几下。
  “时先生,”她鼻尖抵住他的,轻笑之后缓缓低声问他,“我这样好看吗?”
  他垂在一边的手无意识地死死扣住一丛野草。
  她身后,绿草、泥土与蓝天白云仿佛都将融化为色彩将她一点点蚕食,但都不及她脸上的颜色鲜艳。
  钟虞忽然侧头看一眼打翻的颜料,思索片刻她眼睛一亮,“不如你画在我身上吧?”
  “你身上?”
  “是啊,很多艺术家不是都这么做吗?这些颜料估计你也不会再用了吧?我赔给你。”她歪着头看他,“但就这么扔了也怪可惜的,不如在扔掉之前废物利用一下。你说呢,时先生?”
  时嘉白伸手,让落在草地上的那一滩颜料乱七八糟地沾到自己手心和指腹上,然后抬眸定定看了她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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