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黑化想独占我[快穿]——荔雾
时间:2020-03-22 09:06:28

  “……好。”他说。
  “画在背后吧。”钟虞脱去衬衣。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她就背对着耐心等待。
  半晌,她肩上忽然一凉,颜料带来的凉意蔓延到肩胛骨,隐约有一滴颜料沿着后背慢吞吞滑落下去。
  在她后背作画的那只手一顿。
  “嗯?”她反应过来,压下笑意佯装疑惑地侧头。
  时嘉白有些狼狈地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滴颜料,手指继续匆匆勾勒线条。很快,一条蛇的粗略形状出现在白皙的后背上。
  忽然间,头顶一群飞鸟展翅掠过,他骤然回忆起昨晚有关面前这个女人的混乱梦境。梦里一切都被昏暗灯光投洒在波光粼粼的泳池里,泳池水四溅,盖过交错的呼吸。
  他眼神有些晦暗。
  灵感、性与梦境很难泾渭分明地分离,只是以前他从没有对一直渴求的那幅画,或者说对那幅画上的女人产生过这种念头,也没有过这样的梦。
  他更多是把“性”当作“灵感”的衍生,后者远凌驾在前者之上。
  现在却……
  时嘉白拧着眉头,蓦地用另一只手抹花了女人背上用颜料涂出的那条蛇。他用了不小的力气,动作显得杂乱无章。
  “怎么了?”钟虞不解,想躲,“画的好好的,怎么突然——”
  “这些不是用在人体上的颜料,对皮肤有害。”他面色紧绷地打断她。
  借口。钟虞笑了笑没有戳穿,只是转过身跟男人面对面。四目相对,他如临大敌,她气定神闲。
  她眼睫懒洋洋半耷拉着,笑吟吟欣赏他此刻的模样,然后上半身前倾,轻轻吻一下他的唇角,“昨晚就想告诉你,我还是比较喜欢吻在这里。”
  她退开的那一刻,时嘉白鬼使神差地微微偏头追上去,重重吻住她。
  女人轻笑起来,七分得意三分狡黠。
  果然,再冷的男人,唇都是热的。钟虞顺从地回应,手下的蓬松绿草从她指缝间溜走,就像在梳理情人的发丝。
  他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攥住她左肩。
  钟虞被吻得有些意动,然而就在她手臂要搭上他后颈时,面前的男人却骤然起身。
  安静的林中,只听得见两人急促的呼吸。
  “昨晚我说过,”时嘉白重重擦去自己脸上的颜料,嗓音低哑,“不会发展额外的男女关系,所以你不用再白费力气。”
  “即便这样?”钟虞蓦地笑了,懒洋洋地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唇角。
  时嘉白看着她擦唇的动作,眼底一瞬间闪过狼狈,但很快又恢复冷静,和刚才判若两人,“只是一个吻。”
  她作为替代品给了自己灵感,随之而来的本能他会直面,但不会放纵。
  她挡开他的手,坐起身,眼尾睨他一眼,嗤笑道,“是吗。”
  可惜,只要有一次破了界限,后面多的是溃不成军的可能。
  钟虞手指碰了碰嘴唇,似笑非笑,“时先生下次最好别用这么大力气了,温柔一点比较好。”说完起身走到温泉边,用衬衣沾了水擦拭颜料。
  时嘉白弯腰去捡颜料盒的动作一顿,接着默然地站起身。
  “好冷。”他听见她低声抱怨,然后小心迈进温泉池。氤氲着的白色雾气一点点往上蚕食,将她的身影吞没。
  他一手紧紧攥住画板边缘,力道重得仿佛要刻下凹痕。
  他找了那幅画很久,以为只要得到就能满足。现在他是得到了画,可是却见不到画里的人,得到画不过是饮鸩止渴。
  他厌恨自己找了个替身来满足作画的渴望,却明知故犯。
  “砰!”
  温泉池里的人回头,“怎么了?”
  “没什么。”男人弯下腰收拾一片狼藉,看样子是失手打翻了。
  她又转回身。
  时嘉白轻抚着画笔,一点点平复呼吸。
  “温泉不能久泡,半小时后上岸休息一次,你自己注意时间。”
  “知道啦。”女人靠在岸边撑着下巴,弯唇笑着,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今天时先生又准备怎么画?”
  他垂下手,面色如常,“和之前一样,转过去。”
  闻言,钟虞手指无意识点了点唇角,挑起眉梢。
  她实在好奇为什么时嘉白对画背影情有独钟。冉宁那幅画她也看过,是身处光影交界处的正面画像,不是背影。
  虽然疑惑,但她还是照做了。
  “项链摘了。”
  钟虞一怔。倒是把这个事给忘了。
  因为只需要跟项链有直接接触就能保证障眼法不失效,所以握在手心里也是可行的。她抬手探到颈后,可手上沾了水,几次项链扣都从手指间滑脱。
  试了好几次缺口才终于对准,然而这一下猝不及防,她根本来不及用手指攥住链条。
  “噗通”一声轻响,项链径直掉进了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解锁了!!!!!这三天改疯了。(划重点:大家可以看一下第三章 作者君的评论)
  今晚九点还有一更。这章和晚上那章的评论依然会有红包的~
  这章前两千字其实是上章的内容,我调整到这章来了,不影响阅读哈。
 
 
第5章 疤痕
  “怎么了?”
  “……没事,项链不小心掉进去了。”
  原本站在原地的人开始慢慢朝这边走,钟虞听着脚步声有点着急,但是脸上却没表现出半点异样。
  温泉水并不是完全清澈透明,她低着头仔细往水里看,手也在水下搜寻。
  现在的样子当然不能让时嘉白看见,否则怎么解释?之前做的努力也就白费了。只是也不知道项链是不是有意跟她作对,她伸手摸了半天都摸不着。
  脚步声越发近了。
  她把头埋得更低了些,手上的动作不免有些急躁。
  “没找到?”
  钟虞干笑,“快了。”
  转眼间,男人已经走到侧后方,眼看着就要走到自己面前时,她终于摸到沉底的项链,然后飞快地一把攥进手里!
  “……找到了。”她平复着有些急促的心跳,抬起脸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幸好,就差一点。
  男人淡淡瞥一眼她将项链攥得极紧的右手,“很重要?”
  “算是吧。”钟虞点点头。
  “下次提前摘,自己收好。”
  她抬眸笑起来,“原来还有下次?我还以为时先生要解雇我了。”
  “等画完成合约就会终止,这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那么,等我不再是你的模特了,是不是就能做点别的?”钟虞明目张胆地试探。
  可惜他没有半点回答的意思。
  钟虞撇撇嘴,后仰靠在池边,使劲攥了攥手心的项链对系统道,“真的没有别的方法吗,不直接接触项链也不会被发现的?”
  万一下次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怎么办?
  “没有。”顿了顿,系统接着说,“主人,我提醒过你,不要摘下项链。”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他现在可是我老板,我还能反抗吗?”
  “那么,取下项链之后,一切后果自负。”
  “听你这语气,到底谁是主人?”她随口嘀咕,不知道系统为什么坚持这个称呼,明明他更像是冷淡的上司。
  安静片刻,耳畔忽然响起低喃似的一句:
  “那我该怎么做呢,”他说得缓慢,“主人?”
  耳边陡然泛起战栗,钟虞一怔,甚至猛地下意识往身侧看了看。
  什么也没有。
  ……刚才那一瞬间,她还以为系统又出现了。
  知道系统是戏弄自己,她有点恼,“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反正你这个系统也帮不上什么忙。”
  说完转头看向时嘉白,“可以开始了吗?”
  男人颔首,坐在画板前。钟虞见状手搭在岸边,熟练地摆出对方要求的角度与姿势。
  泡在温泉里比坐在空荡冷冰的画室里舒服多了,而且她过半个小时就上岸休息,喝着水在四周逛逛,其实还算惬意。再加上就算断断续续也不能泡太久,所以收工也很早。
  她裹着浴袍笑嘻嘻走过去,光着的双足小巧白皙,指甲透着粉,脚腕处踝骨伶仃,石板路上留下两排交错的湿漉漉脚印,“时先生,介不介意让我看看你的作品?”
  男人握着画笔的手攥紧,“……随意。”
  钟虞绕到他身后。
  各种或明或暗的瑰丽色彩充斥在画面中。树木、草丛、乱石、温泉,还有一个女人。但画并不精细,只看得出画中的女人侧着头,一条长蛇从她后背蜿蜒而上,将蛇头伏在左肩。
  面部却留了白。没有五官,当然也没有面部表情。
  但好像正因为留白,也给了看画的人无尽遐想的空间。画中人到底会是怎样的表情?惊恐?讶然?胆怯?
  ——所以,这就是时嘉白钟意大众脸模特的原因?
  钟虞忽然发现他好像尤其青睐自己的左肩——例如那晚他作画时涂上颜料的位置、昨晚泳池落下的那个吻,还有今天这幅画突出的重点。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让系统去掉了左肩上那块丑陋的疤痕?得知要攻略这位大画家时,她还为这个从现实世界里带来的印记而苦恼,担心会影响自己那场面试。
  现在看来,这次许愿的机会用的不亏。
  钟虞回过神,没多问画的事,“时先生不回去吗?”
  “你先走吧。”
  她还想说什么,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是“孟知”。
  钟虞一时没记起来,忙问系统,“这是谁?”
  无人回应。
  她有点诧异,低头晃了晃吊坠,“坏了?”
  “是‘你’父亲的学生,时越公司的那份工作也是他牵线搭桥。”冷不防地,那道嗓音凉凉地响起。
  怕孟知等不及把电话挂了,钟虞也就没追问他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话。她赶快点了点屏幕接起来,“……喂?孟大哥?”
  “小虞,有没有打扰到你?”那边传来的声音非常温和。
  “没有,孟大哥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你还记得我给你画的那幅画吗?”
  钟虞顺着他的话瞎编,“当然记得,怎么了?”
  “……前几天我参加一个义卖,本来让朋友帮忙把另一副画转交给组织方的,但是他不小心把我当初给你画的那一幅交过去了。”孟知声音里带了歉意,“抱歉,我已经去联系了主办方,暂时还没得到回复。虽然肯定会努力把画拿回来,但你也该有知情权。”
  正听孟知说着话,远远的,钟虞忽然看见两个背对着自己的人影走进庭院里半封闭的回廊,其中一个人有些眼熟。
  她停下步子没再往前走,笑了笑对电话里的人回道:“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只要最后能拿回来就好。”
  好奇心作祟,她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心思,结束通话后换了条路走,也跟着进了回廊。
  走到拐角,隐隐有交谈声传来。
  “这件事……”
  钟虞放轻脚步,紧贴着墙。那两人的说话声不大,她听的断断续续,有点吃力。
  “冉宁弄这么一出倒是有好戏看……那小子本来不准备公开,现在被爆出来倒也能烦他一阵子。”
  “烦一阵子有什么用……”
  “……他一门心思只想画画,能懂什么公司经营的事……你这个做叔叔的代劳简直是理所应当。”
  叔叔?!
  钟虞一怔。
  “是啊,时家家大业大,可不能毁在他手里……”
  说话声变得更小,她有些听不清,正想再往前迈一步,身后却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接着手臂也被往后一拉,钟虞没站稳,直直跌进对方怀里。
  正惊魂未定,却突然闻到淡淡的颜料气味。
  ……时嘉白?
  她拍了拍对方的手示意自己不会出声,片刻后捂着她嘴的手一松。
  “那我们接下来……”
  那两人从回廊另一侧离开,说话声彻底听不见了。
  “这两个人你认识?”钟虞转过身,先一步打破寂静。
  这一转身才发现他们挨得极近,她的手腕还碰到了时嘉白的手臂。钟虞笑着一眨眼,不怀好意地用指尖在他松散袖口下的手腕上轻轻一划。
  下一秒,她手腕就被对方紧紧扣住。
  “开个玩笑,时先生别这么紧张。”她指尖轻点他手腕,然后如愿以偿地缩回手,退一步倚在墙上。
  男人没回答,重新抬眼看向那两人离开的方向。钟虞偏头去打量他脸上的神色,有点意外。
  他眉眼里带着冷意与讥讽,跟她见过的样子截然不同,仿佛是两个人。
  这种反差却让钟虞隐隐兴奋。
  人难以否认的劣根性作祟,总觉得难测的、复杂的东西才最迷人。
  然而时嘉白却不给她仔细欣赏的机会,转眼便收回目光,越过她径直往前走。
  钟虞跟在后面,漫不经心地打量他背着画板时衬衣被压出的褶皱,没话找话,“时先生走路总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吗?昨晚在泳池也是。”
  “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男人没回答她的话,话锋陡然一转。
  是陈述句,并不是疑问句。
  她一愣,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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