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黑化想独占我[快穿]——荔雾
时间:2020-03-22 09:06:28

  “表里不一”,弄得她防不胜防。
  说完,她随手点开其中一个光点,下一秒那个光点就蔓延成了一片柔和的光晕,将她的身影吞没。
  彻底陷入眩晕和失重感前,她听见系统低缓的嗓音落在耳畔:“主人,游戏愉快。”
  *
  意识恍惚间,耳中听到的声音也是模模糊糊的,仿佛被什么东西隔挡着。
  “陛下,臣以为谏议大夫言之有理,请陛下广纳后宫,绵延子嗣。”
  钟虞顿时清醒了。
  她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本能地就想抬起头环顾四周,然而入目却是暗色绣着纹饰的布料,看起来怎么那么像……古人的衣服?
  与此同时,她察觉到自己是跪着的,头也半埋着,姿态恭顺。
  ......?
  什么情况?
  “说完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语气里充斥着冷嘲与睥睨,听起来像是隔着不短的距离,短短三个字落下后,四周仿佛还有空荡的回声。
  她下意识就抬头循声望了过去。
  那人身上外袍暗红与墨黑相间,一手捻着一串佛珠,腿分开靠坐着,姿态轻狂且慵懒。冕冠前垂着的一串串珠玉挡住了男人大半的脸,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与薄唇。
  广袖垂落,毛裘滚边从他宽阔肩颈一路往下,他微微一动,冕冠珠玉便轻轻碰撞。
  他“呵”地冷冷掀唇笑了笑,“看来钟卿今日格外大胆,不仅敢在朝上指责寡人,还敢擅自抬起头来随意打量。”
  钟卿?
  钟虞来不及反应,本能地重新低下头,茫然地盯着自己撑着地面的手背。
  ......这个世界是古代?
  她现在该不会是在朝堂上吧?!
  “系统,怎么回事?”
  “不同的世界时代背景随机,你挑中的这个世界时间线模拟在公元前。”
  钟虞忙接着问:“哪个朝代?”
  “无历史原型,基本资料已在等待传送。”系统淡淡道,“主人,稍等。”
  话音刚落,无数信息涌入脑海中。钟虞皱了皱眉适应,还没彻底缓过来,阶上的人又开口了。
  “哑巴了?”那人嗤笑,轻傲鄙薄。
  她垂着头,“臣……臣并不敢有冒犯的意思。”
  起初以为说不出口的、台词似的滑稽句子,没想到开口之后竟然格外顺畅。
  “看来果然是吓着了,”男人讥嘲道,“钟大人本是男儿身,声音却有气无力,软得像个妇人。”
  钟虞一愣,刚才没反应过来,她一时忘记了,忘记伪装成男子低沉的嗓音。
  刚才猜到自己身处朝堂,又被称为“钟卿”的时候她甚至荒谬地以为世界设定错乱,把自己给弄成了个男人。
  结果她竟然是女扮男装!
  钟虞真的觉得头疼,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才敢女扮男装成为朝臣,还是当的最容易被帝王盯上的言官?
  钟家落户在盈州,这一支这一代只有一对龙凤胎兄妹。前不久长子经选拔后被委任官职,赴任前却跌下山坡摔着了脑袋一直没有苏醒。期限在即,其父执意让女儿假扮成哥哥的模样赶往国都赴任。
  这对龙凤胎兄妹里的“妹妹”,就是这个世界里的“她”。
  钟虞再一回忆刚才向座上这位弈国国君谏言了什么,顿时语塞。
  ——请陛下广纳后宫,绵延子嗣。
  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她的攻略对象正是这位弈国国君,弈王离尤!
  如果对方真的纳谏充盈后宫,那她怎么办?
  “陛下!”站在她身旁的大臣又开口道,“臣以为——”
  “你是嫌你的舌头在嘴里待得太久了,想给它找个别的去处?”座上的人不耐烦地打断,说完便重重拂袖站起身,佛珠在手心里敲打,“废话都说完了?”
  立在一旁的近侍很有眼色,立刻便说:“诸位若无事启奏,便可退朝了。”
  大概是被那一番“拔舌”的威胁给吓着了,朝堂上一时鸦雀无声。
  毕竟弈王暴虐和严刑峻法的名声,朝堂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
  于是近侍蕴足气,开口:“退朝——”
  钟虞松了口气,她现在还没彻底摸清状况,也没适应古人的一言一行,当然先避免贸然行动比较好。
  就在她正要起身回到官员队列中等弈王先离开的时候,就听见那道男声又在殿内响起来,凉凉的,令人后背生寒。
  “钟大人,留步。”
  作者有话要说:  说给对谢医生依旧恋恋不舍的你们:忘记一个男人的最好方法,就是爱上另一个男人。
  谢医生告一段落啦,暴君和美人的搭配来了!
  注:朝代背景架空,一切官职制度细节称呼都杂糅,只要暴君够暴(?)够帅,只要美人够美就好,其他请勿考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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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钟大人, 留步。”
  短短五个字, 语调漫不经心, 只是慢吞吞的还带着冷意,因此即便那嗓音再悦耳,也只给人避不开的压迫感。
  钟虞一怔, 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紧接着认命似的从队伍里走出来,乖乖垂着头, 目光就落在自己脚尖周围。
  身旁的官员们都眼观鼻鼻观心地鱼贯而出。
  忽然,有人走到她身边时停了停, 锦履因此闯进不大的视野范围里。
  她一愣, 悄悄侧身想去打量时对方却又抬脚继续往外走了,她只看见了那人走动时晃动的官袍下摆。
  很快,大殿中的官员都退了出去。
  钟虞心里忍不住紧了紧。刚才还不觉得,人一走才觉得殿内格外宽阔,布局恢弘。
  阶上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下一秒就有破空之声逼近——
  有什么东西重重擦过她耳畔, 带起的劲风让她脸侧一凉,鬓发被拉扯至紧绷后又蓦地一松, 鬓角都被扯得发疼。
  钟虞吓了一跳, 下意识就抬手去摸右脸, 却碰到断了一截的鬓发。
  “啊!”
  身后忽然传来官员们的惊恐呼喊,她飞快转身望去,只见某个大臣胸口插着一支羽箭, 往前直直栽倒,烂泥似的滚下殿前的长阶。
  周围有人想去扶、去追,却被同僚一把拉住,转身噗通跪倒,“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四个字此起彼伏。
  钟虞骨子里并没有这种动不动就跪的本能,再加上命案刚才就发生在眼前,一时之间有点回不过神,就这么僵硬地站在原地。
  所以……她艰难地回想,刚才射过来的是那支箭?那箭先割断了她的头发,紧接着就捅进了一个活人的心口。
  那箭要是再偏一点,是不是现在倒下的就是她了?
  “砰!”弓被随意扔到地上。
  钟虞一抖,后知后觉地跟着跪了下去。
  ......保命要紧。
  如果这次的世界不是她自己选的,钟虞真的想质问系统为什么给她安排这样的攻略对象。
  是,这个弈王不像谢医生那样“表里不一”,但那是因为他懒得遮掩,他就是一个表里如一、性情多疑且暴戾的国君。
  系统给出的关于这个攻略对象的资料并不多,就像只能从史书里了解到的任何一个帝王一样。大概是因为君臣之间、君与百姓之间还隔着层层距离,帝王的一切细节并不是普通人能够得知的。
  弈王离尤,即位已有五年,性暴虐,桀骜不羁,不近女色。
  她现在了解的,大概就是这些。
  不近女色......
  “陛下!臣斗胆问陛下一句,陈大人何错之有,竟使陛下夺他性命!肆意杀戮朝廷大员,实非明君所为!”
  “明君?”钟虞听见那人不耐烦道,“寡人何时说过要做明君?”
  “肆意夺取朝臣性命,恐令众人寒心。若陛下执意妄为,岂不动摇朝廷,给别国可乘之机?”
  “可乘之机?”他话锋陡转,字字冷戾,“陈海容私自与邺国往来,又与荀家来往甚密,撺掇言官谏言,欲献陈家女入后宫。寡人不仅杀他,还欲诛他九族,如何,刘大人还有什么要说?”
  原本愤然不平的大臣顿时伏地,冷汗布满额头,“这......”
  弈王厌恶朝中大臣与其母族荀氏往来这事众所周知,更何况私自联络敌国更是死罪。
  “可......”大臣再次开口,“可诛九族的刑罚未免过重,请陛下三思啊!”
  “啰嗦!”佛珠被重重砸到桌案上,“寡人意已决,岂容你几次三番质疑!宋卿若执迷不悟,那便陪陈家上下去走黄泉路吧。”
  说完便冷嗤一声,拂袖而去。
  宦官忙扬声又道一次退朝,接着转身匆匆跟上直接扔下朝臣离开的国君。
  原本还混乱躁动的朝堂,顿时安分下来,鸦雀无声。
  钟虞深呼吸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即便只是虚拟世界,但当自己真正面对这种充斥着绝对权力的情景时,也不会怀有这只是一个游戏的侥幸。
  “系统,我有没有可能惹怒这个攻略对象,然后被他给杀了?”她默默问。
  “存在这种可能。”
  钟虞觉得有点无力,她现在可是女扮男装,假如被揭发,或者没有在合适的情况下让弈王发觉,不就是欺君之罪吗?
  “如果我死了,会怎么样?”
  “不会影响现实世界中的身体状况,但死亡即代表本世界任务失败。”
  这个世界要是失败了,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钟虞忍了又忍,憋屈地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身后的大臣都沉默着纷纷起身走下长阶,她也忙站起来就要跟着一起下去。
  原本她还在担心会不会走下去正好看见那个大臣的尸体,结果身后忽然有人叫她:“钟大人。”
  她原本松了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这是弈王身边那个宦官的声音。
  钟虞撇了撇嘴后整顿神色转身,“元公公。”
  “钟大人,陛下请您过去。”元公公笑了笑,“请吧。”
  ......
  近侍掀开幔帐,黑色锦履出现在视野中。红黑相间的下裳中央的绶带上挂着玉佩,此刻正随着那人步伐微微晃动。
  钟虞在目光飘上去之前赶紧压下来,垂眸盯着地面。前不久这人才亲自拉弓射杀了大臣,要说这样面对他时一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但,好歹有系统在。如果她真的倒霉到要丢掉性命了,就试试看那两次许愿机会能不能派上用场吧。
  “东西呢?”她忽然听见他不悦冷道。
  东西?什么东西?
  钟虞被疑惑驱使着抬头,就见元公公忙不迭躬身请罪,“陛下恕罪,老奴这就去取来。”
  说完便倒着退了出去,那人却忽地转头,冷冷一掀眼看了过来。
  退了朝,他头上没再戴冕冠,没了冕珠遮挡,那张脸便毫无阻碍地落在她眼里。
  骨相锋利明晰,眉峰凌厉,深棕的眼格外深邃,鼻梁高挺笔直,薄唇唇角天然微微勾着,仿佛随时都带着嘲弄的笑意。
  他这一掀眼,眉眼便显得格外野性,像是带了些胡人血统。
  钟虞有些愣神,但很快清醒过来,这次主动认起错,“陛下恕罪。”
  不近女色。她忽然想到了这四个字。
  然而这四个字反而激起了她的征服欲,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不近女色。
  “站那么远,寡人难道要吃了你?”
  钟虞垂着眼规规矩矩地走过去,却也因此没能注意到男人忽然停顿在她身上的目光。
  离尤往后靠了靠,眯着眼打量朝自己走来的瘦弱身影。
  仪态和步伐,都秀气得像个女子。
  他轻嗤,左手习惯性地要去捻那串佛珠,然而手里却空无一物,因此不由得有些烦躁地重重叩击扶手。
  越敲越急,越敲越急。
  “元禄七!”忽然,他猛地一拍桌案,扬声喊道。
  “陛下。”元公公快步踏了进来。
  “不是让你去取佛珠?”
  “回禀陛下,老奴已经差人去取了,想来是脚程不够快,所以才——”
  他不耐,冷声打断,“知道了,下去吧。”
  元公公又应声默默退了出去。
  钟虞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心想果然这人“喜怒无常”。正想着,一束强烈到难以忽视的目光落到了她脸上。
  她突然有点紧张。进入这个虚拟世界后还没照过镜子,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到底像不像个男人?
  “陛下,”她作出谨小慎微的模样,主动打破沉默,“单独留下臣一人是为何?”
  话音刚落,桌案后坐着的人鼻中哼出冷笑,“今日朝会上你说的,再说一次。”
  钟虞表情微微凝固,如果可以,她真想改口说不充盈后宫也没什么关系,但面对这个喜怒无常的弈王她暂时还找不准方法,只能顺从道:“请……陛下广纳后宫,绵延子嗣。”
  “腹有经纶,勇而善直言。可见外人对钟大人的评判并不准确。”
  钟虞没说话——这些话应该原本是形容自己那个摔下山坡的哥哥的吧?
  “勇而善直言”,怪不得做了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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