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黑化想独占我[快穿]——荔雾
时间:2020-03-22 09:06:28

  但很快,日本的动作使紧张局势一触即发,人们也纷纷从这种缠绵情.事上收回了注意。
  一连两天,报纸头条都是驻南航校新入编的一批空军要赶赴北边的消息。
  而钟虞并没有比其他人更早知道这个消息。大概是航校规定的缘故,傅聿生并没有提前向她透露一星半点的消息,她是起床后看到新一天的报纸才知道的。
  而看到报纸的前一天晚上……她做了个梦。
  梦里战火纷飞,有战机从天空坠落,然后她得知了傅聿生的死讯。
  钟虞从梦里惊醒,额角都是冷汗。
  “系统,”她还处在梦境的阴影里,“傅聿生会死?”
  “战场上的事,向来瞬息万变。”
  她难以平静,“你的意思是,有这个可能?”
  系统淡漠道:“是的。”
  那么,这概率会有多大?
  钟虞想问却最终没问出口,最后有些脱力地倒回床上。
  生与死的事,在战火硝烟见不过一瞬间,谁又能给她准确的概率呢?
  只是,那天航校毕业典礼时她听见校长谈起三期飞行员未来的归属——大部分会随时等候调令,而少部分则会前往美国进修。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这一刻,钟虞迫切地希望傅聿生选择了后者。
  毕竟他是航校最拔尖的角色,只要他想,这种机会就一定会落在他头上。
  “小姐?”佣人忽然敲响她的房门。
  钟虞一怔,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应声:“怎么了?”
  “阿争送来了今天的报纸,还有一封傅先生的信。”
  佣人怎么会着重提起报纸?难道不是信更重要吗?好端端的,傅聿生又怎么会写信?!
  钟虞掀开被子便下了床,顾不上穿衣服就奔过去开了门,“东西呢?”
  “这里。”佣人将报纸和信封递过来。
  钟虞接过,匆匆关上门。
  她本想先将信封拆开,然而报纸上那一行字太过显眼,蓦地就闯入她的视野中。
  “……赶赴北方?!”她愣住。
  昨夜的梦轰鸣似的蓦然在眼前炸开。
  钟虞呼吸一滞,忙几下将信封拆开,里面滑落出一张轮渡的票、一张支票,还有一张薄信纸。
  她怔怔地将信纸展开。
  男人的字字形凌厉,但是有些潦草,看得出是匆忙之间写就的。
  “两日后,我想再见你一面。”
  只有这一句话。
  钟虞盯着这一行字,急促跳动的心忽然像没入了一潭静得可怕的湖水,慢慢沉了下去。
  ……
  这两天,钟虞觉得自己过得很糟。
  到了约定的时间,她让阿争送自己去了火车站——傅聿生将在今日从那里赶赴北边。
  下了车,钟虞一眼就看到了那道身影。
  她忽然有点不敢走过去。
  他们这群人并不是一去不回,但他很可能就这样一去不回。
  “阿虞。”他抬眸时看到她,顿了顿,笑着喊了一声。
  钟虞慢慢向他走去。
  “聿生。”她僵硬地笑了笑。
  “轮渡的票和支票都收好了?”他依旧笑着,语气像是谈论什么琐事一样漫不经心。
  “嗯。”
  钟虞点了头,又慢慢抬起眼,复杂地望着他,“我以为还会有很多时间。”
  傅聿生垂眸笑了笑,“这世道,留给任何人的时间都不会太多。”
  “但你原本可以选择另一条路的,例如去美国进修。”
  “可我终究还是要回来,没有那个必要了,只是平白耽误时间而已。”他看着面前的人眼里莫名的坚持与深究,失笑,终究没忍住上前一把抱住她,“傻,我要是选则去美国再躲避一阵子,当初就不会回国了。”
  半晌,钟虞才叹了口气,靠在他胸.膛上,“……我知道。”
  她只是害怕……
  她也想过,自己害怕傅聿生死,到底是单纯的不想占上风,还是怕任务失败多一点?
  然而对于这个问题本身,钟虞就已经开始感到恐慌。
  她为什么要执着于问自己这个问题?
  “如果可以,我也想留给我自私的时间更多一点。”傅聿生把人抱紧,闭着眼扯了扯唇角苦笑,“实在太短了。”
  短到就像一场梦。
  “我会等你回来的,”钟虞下意识说,“那时候还会有更多的时间。”
  好一会,她耳畔才落下男人叹息似的四个字:“但愿如此。”
  “一定会的。”她心里一阵酸涩。
  傅聿生笑起来,清朗的笑声愉悦又无可奈何,“好,你说了算。”
  然而下一秒,他语气便沉了下去。
  “你可以选择乘下午的轮渡走,也可以选择等,但是,答应我,假如有一天我真的没能回来,你一定要把自己送到一个安稳的地方去。国内太乱,你一个人根本无法保全自己。”
  “我很想留下来亲自保护你,但身处乱世,我只能先护住家国,才有可能护住你。”
  钟虞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此情此景,她不可能不受一点触动,甚至眼眶都有了热意。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被一个男人牵动过情绪了。这一刻,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那你也要答应我,”她说,“一定要平平安安回来。”
  男人温热干燥的手掌下滑托住她的脸,然后俯首吻在她的眼睛上。
  “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你唇上的红色,至于红得像兔子似的眼睛,免了吧。”
  钟虞忍不住笑起来,越笑眼眶越酸。
  她踮起脚去吻他。
  这个吻起初激烈,后来又慢慢平缓下来,缠绵得更胜过交错着、微微颤抖的呼吸。
  “阿虞,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睁眼,定定地望着她红了的眼,接着笑起来,一如最初在枫白渡见他时那样倜傥,“我从不抽烟,但我只对‘盖露’这一种烟草上瘾。”
  “我爱你。”
  ……
  ##
  “我还有一次许愿机会没用,对吧?”
  站在白色空间中央的高大身影没有动,半晌,他才静静开口:“主人。”
  “……嗯?”
  “你哭了。”
  “没有。”背对着她的纤细身影没有转过来,只是平静地反驳,“……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的确还剩下一次许愿机会。”
  钟虞“嗯”了一声,“我要用这次机会,让傅聿生在这次战斗中保住一条命。”
  “你相信那个梦?”
  “只是以防万一。”
  “好,”系统在背后语气淡淡地询问,“主人,你确定要就这个问题,使用这次许愿机会?”
  “我确定。”
  “好的,愿望生效。”
  话音刚落,面前虚无的一片白色骤然显现出一幅画面。钟虞看见她梦里的一切真实发生了,战火燃烧,一架战机袭击敌人后从空中坠落。
  她攥紧手。
  再接着是医院里抢救的画面。躺在床上的男人双目紧闭,医生为他脱去外套时,紧贴胸口放着的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黑白照片上被血染透半边,上面是一对相拥的男女。
  钟虞若无其事地抬起手,指腹从眼角擦过。
  画面再次转换,已经痊愈了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身后站着一个穿着旗袍和大衣的女人。
  钟虞庆幸,自己许了这个愿望。
  他回来了,她也等到了人。
  已经很好了,就当她已经亲眼目睹并切身经历过他的归来、痊愈和从昏迷中睁眼的那一刻吧。
  “主人,这个世界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钟虞轻声道,“大概是这个时代太真实了,所以……”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也没看到转身之前,身后那人眼里骤然划过的阴郁和若有所思。
  “主人,可以开始下个世界了?”
  “你选吧。”钟虞兴致缺缺。
  闻言,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掌心缓缓浮现出光点。那光点逐渐扩大,光芒映在他瞳仁之中。
  光点展开到极致的那一刻,他微微一笑,几不可闻地低声道:“主人,虚幻的世界,希望你喜欢。”
  ……
  钟虞闭着眼,伸手随意摸索到墙面后才慢慢站定。
  耳朵所能接收到的一切声响,像是被人揭开隔层一样缓缓由小变大地灌入她耳中。
  “Celia——”
  钟虞一怔,茫然地看向房间门,这才发现整个房间的装潢都充斥着强烈的复古欧式风格。
  她诧异地低头往身上看,发现自己穿着的是一条衬裙式的白色连衣裙,垂褶从胸下高腰处一路往下延展,在脚边铺开。
  “Celia——”
  她再一次听见有人在喊这个名字。
  西莉亚?
  钟虞忽然记起来,这是她现实世界中用过的英文名……
  “系统,这是哪里?”她忙问,“传输过来的记忆里怎么除了人物背景资料什么也没有?”
  既定剧情、主线和攻略对象等等全都一无所知。
  “本世界剧情具有特殊性,需要到每个时间节点才会触发与解锁相应内容。”系统淡淡道,“主人,祝你游戏愉快。”
  “西莉亚。”房门忽然被打开,脸颊红润丰盈的妇女探进来半个身子,接着夸张地叹息一声,“我的天,你怎么还没有打理好头发?”
  说完便径直走进房间里来,“快坐下,我来帮你。”
  钟虞顺从地坐好,任由这位妇女,也就是这个世界里她的姑妈帕特尔太太。
  她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的世界不仅跨越了时间,还跨越了空间,直接将她送到了18世纪的英国。
  镜子里的她看上去似乎还是她原本的样子,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看上去像一个黑发的法国女人。
  “你改变了我的脸?”她在心里问系统。
  对方答道:“一点障眼法而已。”
  “大功告成。”帕特尔太太拿起梳妆台上的首饰塞进她手里,“西莉亚,快把这些戴上,马车已经在楼下了。”
  钟虞条件反射地应声,“好”字一出口已经自然而然地切换了语种,浓浓的英式腔调。
  ——仿佛是刻进骨子里的语言习惯。这种感觉让她陌生。
  她一边对着镜子戴上耳环和项链,一边对系统道:“我觉得我都不是‘我’了。”
  “你当然还是你。”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莫名带着愉悦,“这本来就只是虚拟世界,你并不需要觉得这就是你。”
  钟虞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细想他这句话,帕特尔太太又开始在楼下喊起她的名字了。
  “就来!”她扬声回应,然后拿起一旁金属卡口的刺绣手提小包,推门出去了。
  马车很快从帕特尔家驶离。
  钟虞坐在马车里,目光落在帕特尔太太放在一边的邀请函上。
  受邀人那里写着:帕特尔一家及西莉亚·伊凡小姐。
  西莉亚·伊凡,也就是这个世界她的名字。由于系统传输来的记忆的影响,加上现实中钟虞用过这个名字,所以被人这么叫着倒也没觉得太违和,只是一时有些不适应。
  她的父亲是帕特尔太太的哥哥,去年患重病逝世,将她托付给了帕特尔太太。至于她的母亲,则在生她的时候就大出血去世了。
  她就是一个寄居在帕特尔家的孤女。
  钟虞垂眸盯着手上的白色蕾丝手套,脑海里还在记忆中搜寻更多的有效资料。
  “快到了!”帕特尔太太收回目光,兴高采烈地提醒,“快,整理你们的头发和裙子,下车时一定要光彩照人。”
  思绪被打断,钟虞抬眸看向自己的身侧。她旁边坐着的少女正拿着袖珍的镜子打量自己的头发和脸。
  那是帕特尔太太的女儿诺拉。
  “这是我们搬来这里参加的第一次宴会,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帕特尔的名声,记得不要做什么丢脸的事,要时刻注意谈吐举止还有衣着是否妥当。”帕特尔太太语重心长地叮嘱。
  很快,马车在庄园门口停下,钟虞跟在两人身后下了马车。
  她身上的裙子裙摆很长,尤其是上台阶时需要小心提着裙子,但前后走进庄园的女性都和她差不多,看得出这样的装扮是这个时代的流行。
  踏进门前,钟虞看见繁复的雕花铁门上挂着一把沉甸甸的锁,旁边一块金属铭牌上刻着一串字母:
  Bon
  伯赫曼。
  她记忆中与这个伯赫曼庄园有关的资料少得可怜,只知道这庄园隶属于一个神秘的拥有者。此前对方从未露面,甚至似乎并不住在这里,这是第一次这样宴请镇上的居民。
  忽然间,钟虞隐约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她本能地朝直觉的方向望去,却只看见古堡似的建筑一侧高高的塔楼。
  什么也看不清。她收回目光,觉得自己神经过分紧张了。
  不过……这样或许也是好事,这样她就没有太多心思再去多想上个子世界发生的一切。
  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想也没有意义。
  她跟在帕特尔夫妇身后踏入顶吊得极高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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