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黑化想独占我[快穿]——荔雾
时间:2020-03-22 09:06:28

  他唇角冷淡的弧度略微缓和,伸手将卡片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
  *
  钟虞没想到自己真的有耐心开始摆弄楚盈送给自己的卡片。
  图片上印着的花卉名字都是英文,一些比较生僻的她并不记得对应的中文,于是就找了个平板电脑来查查中文名字、科普和花语,勉强也算一种乐趣。
  然而钟虞在用指腹仔细触摸那些凸起的字符时,无意中发现某几张卡片的背后有一个单独的圆点。
  一个圆点代表的是字母A,可是印一个字母A在背后是什么意思?
  她不解,将背后印有圆点的卡片单独拿在一只手上。一共有三张,她指腹仔细摸了摸,发现是印着栀子、绿朱草和常春藤的三张。
  刚才听到的这三种花的花语又立刻浮现在脑海中。它们无一例外,都有着不好的寓意。
  ——欺骗、伪装和诡计。
  钟虞手指一顿,下意识将卡片捏紧。
  为什么恰好是这三张?
  第一次见面的、被她花钱雇佣的私家侦探,却给了她一叠卡片作为礼物让她打发时间。
  卡片上正好是她能“读”懂的盲文,这样就能直接地传递信息给一个失明的人,而且三张有着类似不好含义的花卉卡片背后都有一个意义不明的圆点,就好像是在提醒她、吸引她的注意。
  楚盈还特意说了一句“如果你能真正读一读”……仿佛担心她因为“不感兴趣”就随手搁置。
  钟虞的心忽然跳得有些快。
  “在想什么?”背后忽然传来男人平静的嗓音。
  她被小小的吓了一跳,很快稳住心神,不动声色地将三张卡片混入其他那一摞中,“没什么,在想还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事。”
  “那些卡片都‘读’完了?”
  “嗯,我现在暂时对它们没兴趣啦。”
  “如果觉得无聊,等那个花艺师把花栽种好之后,我们可以一起打理。”
  “好啊。”钟虞语气如常地又问,“她是不是明天下午过来?”
  “是的,和医生约好的时间一样。”
  “这样啊……”她皱了皱眉,“但我希望她栽种的时候我能待在旁边,就算看不见,听她讲解一些知识也很好。”
  钟虞说完之后,男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话。她往椅背上靠了靠,控制着不让自己做出什么多余的微表情。
  “打电话问一问她能不能提前到今天下午来,好不好?”
  她突然觉得,好像有一束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而她越这么想,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或许是……心理作用?
  一切还没有定论,钟虞克制着不让自己去想太糟的结果。或许一切只是她多心了。
  “可不可以?”她轻轻撇了撇嘴角,“我最近好不容易对一样东西感兴趣。”
  几米外,高大的男人站在原地,自始至终定定地看着她。
  最终,他灰色的眼珠动了动,往前几步走到她面前,俯身替她盖好腿上翻起一角的毯子。
  “好,只要你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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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监听
  联系楚盈之后, 钟虞得到了她想要的回答。
  对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将时间提前,并说今天从别省订购的花也会刚好抵达,只是可能会晚一些才能来海滨别墅。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 楚盈带着几个花艺公司的工人到了。
  “钟小姐。”
  “麻烦你们了, 临时让你们提前过来。”
  “没什么, 正好今天也没有别的客人的订单。”
  钟虞点头笑了笑, 接着转头朝向身侧, “景梵, 你帮我把椅子搬到花园里吧,就放在他们附近。”
  “好。”景梵淡淡瞥一眼楚盈, 抬脚离开。
  “看来钟小姐已经读过那些卡片了?”
  闻言,钟虞恍然似地笑了笑,弯腰摸索着将矮几上的卡片握在手里,“试着读了一两张之后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所以这两天就都读了一遍。”
  “仔细了解起来的话会很有趣的,”楚盈说, “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吗?”
  “特别喜欢的……”钟虞佯装思考, 接着从一叠卡片里摸索着抽出三张,“大概是这三种吧。”
  楚盈接过,低头看了看, “噢,是这三种啊。”
  “阿虞,”蓦地,男人温和的嗓音在门口的方向响起, “椅子放好了,我牵着你过去?”
  “好。”钟虞点头,又对楚盈说,“走吧。”
  几个工人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钟虞在旁边的扶手椅上坐好,听着楚盈慢条斯理地给她讲着一些打理花卉的基本知识。
  “木槿是很适合栽种在庭院里的,缠绕成篱笆会很好看。”楚盈说,“这里天气暖和,快的话九月就会开花了。”
  “木槿的花语是‘温柔的坚持、坚韧的美丽’,对吧?”钟虞问。
  “没错,是很好的寓意。”
  “我以前一直以为花语只会包含积极的含义,”她手指拨弄着手里的那叠卡片,“没想到还会有负面和消极的。”
  “当然。只是词条通常只会把好的、美丽的、打动人的一面摆出来给人看,需要你再仔细去发掘,才会发现美丽之下的污点。”
  钟虞神色不变,呼吸只停滞了一瞬间,很快恢复如常,连脸上的笑容都分毫未变。
  “是啊,就像你手里那三张上面的几种花一样,我很喜欢,但是了解到另一面之后还是免不了觉得惊讶。”
  “的确,这些花儿很狡猾,”楚盈赞同地点头,又觉得有趣似地笑了笑,“用美丽的外表和含义来欺骗人类,获得人类的喜爱。”
  说到这,话题就没有再深入下去了,两个人很有默契似地自然而然切换到了别的话题,继续聊起将要种在庭院里的木槿。
  钟虞一直留心着身后的景梵。
  虽然她和楚盈聊的只是“花”,但含沙射影的那些内容总让她“做贼心虚”。
  然而景梵自始至终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她说不清自己是放心还是更担心了。
  钟虞默默估计着时间。她的三餐时间都非常规律且固定,每天下午五点半的时候景梵就会去烹饪晚餐,那时候她就能和楚盈独处了。
  虽然别有深意地说了那么多,但她还是需要楚盈一个肯定的回答。
  果然像她设想的那样,没过多久景梵就按照习惯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就离开了庭院。
  钟虞特意多等了几分钟,正要开口的时候手腕却被人握了握,像是在阻止她。
  她顿时停住。
  “我刚才说的那些,如果你记不住的话,以后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钟虞颔首。
  话音刚落,楚盈在她掌心一笔一画地开始写着字。
  钟虞凝神注意着掌心的触觉,她没有也没办法看到楚盈这么做时脸上那空洞机械的表情。
  像一个提线木偶。
  【不要说话,他会听见。】
  【景梵这个身份,没问题。】
  【严医生能帮你。】
  钟虞的表情越来越僵硬,在楚盈写完最后一划要收回手时她急匆匆想要拉住对方,手却抓了个空。
  “这些木槿都是成年植株,他们已经移植好,现在正在把枝条弯折穿插,搭成一片矮篱墙。”楚盈语气如常,好像顾及她看不见所以细心给她讲着工人们的进度,“等到时候开花了会非常漂亮的。”
  “好。”钟虞颔首,脑子里的念头乱哄哄的,翻来覆去都是楚盈写在她手心的那几句话。
  为什么阻止她说话?并说“他会听见”?
  刚才谈论的是景梵,那么这个需要防备的“他”只可能是景梵了。可他怎么能听见谈话内容?难道她身上有什么监听器吗?
  至于楚盈说景梵的这个身份没问题……
  单独强调身份没问题,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调查景梵时得到的回答是“一切正常”。那么,他这个人呢?
  本来钟虞是疑虑重重的,但楚盈提起严怀后,她反而有些不确定了。
  她不能一点不防备地信赖景梵,但不代表她就会立刻全心全意把严怀当成救命稻草。
  孰真孰假,她现在没办法分辨。
  但是有很重要的一点,她没办法忽略。那就是……这个楚盈,是她利用许愿的机会让系统帮自己找来的人。
  她忍不住发散思维,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怀疑,这也许是最后一个世界系统阻挠她完成任务而设下的陷阱。
  这些乱七八糟的线索堆在一起想得她又不耐又心烦。
  “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钟虞舒了口气,勉强笑了笑,“如果后面有什么事,我会再联系你。”
  说完,她站起身,拿起旁边的盲杖自己一个人慢慢走往门的方向走去。
  “系统。”她喊道。
  “主人?”
  “你给我找的这个楚盈,可靠吗?”
  “当然。”
  “她说的话,百分百可信?”
  “可信。”系统回答之后反问,“有什么问题,主人?”
  听他的语气,就像对楚盈的那些举动毫不知情。可到底是真不知情还是伪装?
  想到这里钟虞否认,回答得也模棱两可,“没有,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
  “你可以放心,我没有权利违背你的许愿内容。”
  忽然,她心里浮现出一个疑问,这个问题此前她从没有深究过,或者理所当然地按照自己理解的和系统传达给她的信息那么以为。
  疑问浮现的同时,钟虞也直接问出了口:“我想知道,你在这个虚拟世界里到底处于一种怎样的角色?”
  “一个辅助者。”他回答。
  ……
  晚上,钟虞装作不经意地将换下来的裙子掉在了洗手台上,而水龙头里还放着温水,裙子顿时打湿了一大片。
  于是她顺势将裙子泡在了水盆里。
  “景梵,裙子被我沾上了水弄湿了,我就顺手泡在了水里……”她站在卧室门口,有点懊恼的样子,“但是我看不见,不确定这条裙子能不能水洗。”
  景梵走进浴室察看之后回答她:“的确不能水洗,不过没关系,只是一条裙子而已。”
  语气平静温和,听不出任何异常,听动静也不像翻动了打湿的衣物在找着什么。
  “嗯。”钟虞点点头。
  她身上没戴任何首饰,如果有监听一类的设备只可能在衣服和拖鞋上。鞋她已经排查过了,只剩下衣服。
  就算真的在衣服上,泡了水也不能用了,以后每天穿的衣服她可以自己挑选,这种随机性恐怕没办法在衣服上动什么手脚了吧。
  不论真假,一想到有被监听的可能钟虞就觉得后背发凉,还是谨慎一点好。
  而剩下的疑问,只有等明天严怀来之后才能得到解答。
  ……
  洗漱之后换好睡裙,钟虞勉强能够放松身心地躺进被子里。
  虽然心里存了一份防备,但她面对景梵时并没有觉得束手束脚或者小心翼翼。
  反正她从前面对他时也是戴了面具似地伪装,这一层面具已经足够她掩藏好所有的真实情绪,多一份不多,少一份也不少。
  至于因为黑暗而带来的依赖,她觉得等以后复明了大概就能控制自如。
  但钟虞却惊觉从那次意外发现好转以来,她再也没能出现任何复明的迹象。
  一次也没有。哪怕只是黑暗减轻透出一点朦胧的影子。
  总不会是她的错觉?或许这次见过严怀之后她应该再去医院做一次检查?
  想着想着,她慢慢就睡了过去。
  …
  “阿虞。”
  她一怔,转过身。
  身后是空空荡荡的画室,墙上挂着一幅又一幅装裱好的画作,挂在最中间正对着她的是一个半.裸女人的背影,女人的肩头还趴着一条毒蛇。
  一瞬间的茫然陌生后紧接着涌来的就是熟悉感。
  这不是她的那幅画吗?
  “阿虞。”
  这一次她认出了这个嗓音,她刚循声转过身就被对方握住肩膀,那双手连指尖都透着力竭的颤抖“阿虞,你答应过不离开我,为什么?”
  “我没有……嘉白,你听我说——”
  她刚要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背后就有一只手蒙住了她的眼睛,淡淡的消毒水气味萦绕过来,如果气味有温度,这味道一定是冷的。
  “阿虞。”清润的嗓音附在耳边,却沉沉的像企图缚住她的藤蔓,“你说好会永远陪着我,然而却又一次骗了我。”
  钟虞想开口说点什么,然而脖颈却像被什么给扼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摇头,努力睁眼去看面前的男人。
  突然,一切都消失了。
  四周陷入黑暗,隐隐透出烛火摇曳的火光,珠玉碰撞声渐渐近了。
  “你连四国江山也不为所动,更何况一颗心呢?”
  离尤……
  她想上前,两条腿却发软似地让她整个人往后踉跄,摔倒前一双手臂托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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