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值在上[快穿]——鲸下川
时间:2020-03-24 08:37:58

  史夫人急得食不下咽,整日眉头皱起来就没松下来,瞧上去满面的郁郁与愁态。而那边,躺床上的史老爷自打睡过去以后就没醒过来,经过这些日子,本就憔悴的身体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来。
  石欢都说了史府里的人有问题,史夫人却闪闪烁烁地避之不谈……石欢是不知道个中缘由有多难以道明,但最后害的人反正是史老爷,她便也放宽心,任由史夫人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平城郡里撞来撞去。
  不过留在史府的这几日,石欢的视线一直若有若无地往流水身上瞄。
  石欢曾有意无意地向其他下人打听过,流水是五年前来史府做下人的,那时候刚巧碰上史老爷患病,身上开始长出了人面疮,府里头其他下人又怕又避讳,谁都不敢靠近他,更遑论是去照顾逐渐病重下不了床的史老爷。
  唯独流水,他一个人笑眯眯地承下了照料史老爷这件事,况且五年以来,下人们眼里的流水照料得的确细心,面面俱到,夫人给他加了不少月俸。下人们眼馋,但流水对于钱财一事,却不见得有多看重。
  石欢坐在小凉亭纳凉,只手撑着下巴看园里的花,事实上目光悠悠地穿过花丛看向了远处的廊道。流水刚从一角出来,准备去史老爷那儿,碰巧路上遇到几个下人拉住了他,他便停了下来与他们交谈。
  他言笑晏晏,看上去在府里的关系十分要好。
  这几日里,流水每日都伺候在史老爷床头,用膳的时候会去喂些流食,每日到了时辰又捧清水给史老爷擦身,这样看来,他照顾得的确细心,让人察觉不到什么异样。
  但越是这样,石欢就觉得其中的违和感越发强烈。
  流水与下人简单交谈了几句便离开了,石欢正盯着他,照松就气喘吁吁地找了过来,“道兄!史夫人让我来找你,说是史老爷醒了!”
  醒过来了?
  石欢一怔,她一路被照松拉着走到了史老爷的院子。才刚到院口,等候已久的史夫人焦急迎上前来,她往屋里望了一眼,神色之间微微泛着惶恐,她咬唇道:“道长,老爷醒过来了,但是、但是……”
  不等她把话说完,隔着那扇紧闭的屋门,一通吵闹的声响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那吵闹的动静极大,仿佛屋子里有无数个人一齐吵了起来,有尖叫,有怒骂,有劝说……一群人闹哄哄地争吵着,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轰鸣的吵闹声传到外边,根本让人听不清楚他们吵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道兄,现下该怎么办?”照松轻声问道,皱起的眉头里隐隐担忧。
  石欢没多说,她迈步上前,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床幔大开,石欢清楚可见躺在床上的史老爷,他醒了过来,面色痛苦地扭曲成一团,看上去痛不欲生。
  在他脖子以下,床褥被掀开,那一颗颗人面疮正互相争吵着,也不知道它们在争什么,一个个的吵到那张没有头发与眉毛的面容狰狞,眼中也个个喷着怒火,谁也不肯让谁,一副恨不得搞死对方的龇牙咧嘴样。
  “上次就把身体让给了你!按道理这次该轮到我!”
  “没良心的狗东西!我是你爹,这身体应该给我!”
  “你是他爹?我是你娘!”
  “别吵了,大家冷静冷静再商量怎么分配……”
  “还冷静什么?血脉如今稀薄到了这个地步!哪还有其他□□分给我们?!”
  ……
  它们是在争抢史老爷的身体?
  石欢正细细听着,后边跟进来的史夫人见到床上的史老爷备受折磨,眼眶都急红了。她用手帕擦着眼泪,凄楚地看向了石欢,嗓音带着抽泣时的颤意:“道长,求求你救救老爷吧……我实在不忍心……”
  救他?这当然好办。
  石欢走到床前,离床越近,那震耳欲聋的吵闹声就越刺耳。她啧了一声,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道:“唧唧歪歪的,全割下来泡酒好了……”
  她的声音轻,但也足够听得到。
  一颗人面疮斜眼瞥向了石欢,嘻嘻笑了起来,语气讥讽:“你杀了我们,这个老东西可是会跟着我们一起死。”
  它口中的老东西说的是史老爷。
  看不出来它们还挺嚣张的。
  石欢嗤笑一声,她放下手中的大刀,一边拆着上边包裹的布条,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一堆脑袋,“更在乎他会不会死的难道不是你们吗?”
  它们这一堆东西为了抢史老爷的身体还争得你死我活。
  反正这堆脑袋看着碍眼,石欢扬起刀,想着干脆把它们全砍了算了的时候,史夫人的尖叫声就从她背后响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石欢停下要挥刀的手,她回过头看向面容惊恐的史夫人,扬了扬眉梢,“我这不是在替你救史老爷吗?”
  可看她刚才那毫不犹豫要挥刀的样子,分明就是想直接要了老爷的命啊!
  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吓的,史夫人整个人的身子都在瑟瑟发抖,一时之间无语凝噎。
  史夫人出言阻止,石欢也不下手了,但手里的手还稳稳放在史老爷的脖子上,刀刃锋利冷冽,清晰倒映着史老爷瞠目结舌的面庞。
  石欢望着史夫人弯眼笑了起来,这一双眉眼生动又好看,可落在史夫人眼里,这张盈盈的笑容却含着无尽的恶意。
  石欢轻笑一声,嗓音柔软,“我早已经告诉了夫人救史老爷的法子,是您自个儿要隐瞒。既然夫人不愿意说,又何必浪费时间让你家老爷这样受罪?不如让我给他一个痛快——”
  眼见石欢高高扬起刀就要砍下史老爷的脖子,史夫人扑上了石欢,抓着她的手尖叫喊道:“我说!我说!”
  ……
  史夫人带着石欢来到了正堂,上茶之后,下人被挥散一尽,只余下史夫人、史小姐,石欢与照松四人。
  正堂久久无言。
  史夫人端着茶盏的指尖泛着青白,她缓缓抿了一口茶,升腾的热气带不走她面容的憔悴。
  好久,史夫人低低开口了:“先前道长说老爷患病是因为做了害人的事被怨恨……我……我才想起一件事……”
  “老爷与人和善,生意上也以和为贵,从不与人起争执……但要说老爷唯一做过的一件坏事,那便与史露的哥哥有关。”
  “哥哥?”一旁听着的史露面露讶然,“哥哥不是病逝了吗?”
  史夫人搁下茶盏,她垂下眼,面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那是快三十年前的事了……当年我千辛万苦诞下史家长子,谁想怀胎九月出来的,居然是个怪胎!”
  史夫人以帕子遮住了她有些古怪的脸色,“长子生下来就是个痴的,老爷不喜,下人也看不住,所以在他十四岁那年患病去了……我想、我想他死后必定是怨恨史府待他不好,才会将那股子怨气发在老爷身上……”
  “史夫人是觉得我很好骗吗?”石欢只手撑着下巴,她听完史夫人说的,不由轻轻笑出了声,“只是长子患病病逝这一件事,史夫人又何必一直遮掩不谈?”
  注意到石欢的视线,史夫人抿紧了嘴唇,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石欢的眼里没什么笑意,就史夫人所说,史府的长子痴傻,如今算来快有三十岁……
  她微微眯眼,心中盘算着,长子所住的院子已经废了,若他十四岁那年不是病逝,而是出了其他事离开了史府,时至今日便是消失了十六年……
  ……清泉神志不清,年纪将近三十,石欢这具身体的年纪也有十六岁了。
  会有那么巧吗?
  石欢的心口微微绷紧了,她直直注视着史夫人,开口问:“史府的长子叫什么名字?”
  史夫人喉咙微堵,但在石欢发冷的视线里脱口而出:“他名……清泉。”
  听到这个名字,石欢的面色沉了下来。
  石欢辛辛苦苦找了五年的人终于有了线索,她的眼中渐渐汇聚着暗色,面上却一如既往地带着和善的笑意,语气不紧不慢的,“史夫人,能再详细地说说他的事吗?”
  她的嗓音柔软又温和,好像没甚脾气似的。史夫人捏紧了手里的帕子,摇了摇头,“该说的我都说了。”
  眼见有关清泉的线索就摆在眼前,偏偏史夫人一直跟她兜圈子,石欢对史夫人完全没了耐心。
  有一股寒气自石欢的脚下无声而起,地面那一块块坚硬的石板凝固成冰,随着寒气的侵袭与蔓延,地上的寒冰缓缓爬到了史夫人的脚下。
  一屋子的寒气迸溅,史夫人的齿间颤抖起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石欢,对方若无其事掸了掸衣服上的冰屑,望着她的那双眉眼里笑意盈盈,又是慢条斯理地重新又问了一遍:“史夫人,能详细跟我说说吗?”
  看到屋里发生的这一切,照松都看呆了。
  说起来,他们不是来史府帮助史夫人的吗?道兄怎么对史夫人出手了?
  ……她是在听到史府长子的名字之后才有的变化。这史府长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名字,一向情绪起伏不大的石欢会为了他变成这样?
  照松抿住了嘴唇,那股涌出来的不愉快像荆棘一样缓缓缠上了他的心脏,刺得他极其的难受。
  照松看着石欢,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端起了茶杯。在满屋子的寒气里,茶水的热气蒸腾得越发明显,萦绕的白雾与她瞳孔中的阴暗交缠,“他现在在哪里?”
  “不、不知道……”史夫人让石欢这一手给吓到了,脚下的寒气近在咫尺,她感觉自己快被冻僵了,迎面扑来的寒意压抑得她几乎要窒息。史夫人一字一句说得有些艰难,“长子十四那年不是病逝……是老爷下令,让人把他丢进河里淹死了。”
  淹死了?
  那与石欢相处了那么多年的人是鬼不成?
  石欢抿了一口茶,“那为何要把他丢进河里?”
  “因为……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史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她的语气艰涩,“他、居然怀孕了……老爷未免他祸害史家,才把他丢进河里淹死了!他就是个怪物!肚子里怀的孩子也是怪物!”
  越说到最后,史夫人的嗓音越发尖锐。
  清泉怀孕?
  听到这儿,石欢嘴里一口茶喷了出来。
  一个男人怀孕?她……她是清泉的女儿,难道她是清泉生下来的?
  ……这个位面太刺激了。
  石欢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嘴角的茶水渣,因为太过吃惊,她整个人都懵了。
  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呢?
  石欢猛然想到了什么,在之前的修仙位面,怀魂之术——夺其精元,食其血肉,体内形成胎儿,方合为一人……这是能将死人复活的禁术。
  而她印象中会使怀魂之术的人……
  小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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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卷是怀魂卷的后续
  我昨天考科目三拿了一百分满分,结果!我没有等系统录入成绩就提前下车离开了!然后我科目三就挂了!我昨天气了一天都快气自闭了
 
 
第144章 寻父(11)
  原来这一次他重生在清泉的身体里了。
  回想到那一个久远的名字,石欢的心情有些复杂起来。
  没想到这个位面是修仙世界的后续。她记得,当年她将炼妖壶的妖怪都交给了小麻雀,但现在这个位面还安安稳稳地存在着……看来他失败了。
  要说失望,石欢也没觉得有多如此。
  不比其他任务世界,修仙世界本就是天道存在感最强的位面,小麻雀利用妖怪把原本安安稳稳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要说天道不劈他,石欢才觉得奇怪。
  虽然这件事失败了,但他至少成功了一件事——以禁术复活了他的姐姐。
  尽管最后又是她进了他姐姐的身体里。
  ……没想到又跟他扯在了一起。
  石欢晃了晃头,把有关小麻雀的事都晃了出去。
  史夫人以为是被丢进河里的清泉回来向史老爷索命,而事实上,清泉早在五年前就让妖怪抓走了,至今杳无音信,又怎么可能还会回到史府来。
  既然如此,史老爷身上的人面疮又从何而来?
  是为了害史老爷,还是别有所图?
  史夫人这头正惴惴不安地等石欢回应,突然的,后面里屋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刺破天际,远远传入正堂一群人的耳中。
  还不等众人疑惑怎么一回事,一个下人仓皇地跑进了正堂,不等近身,他就高声喊了起来;“夫人!不好啦!那些怪东西打起来了!”
  “怎么就打起来了?!”史夫人登时从椅子上站起。
  下人瑟瑟发抖, “夫人离开以后,它们还争论不休,后来闹不和了,就互相咬了起来,老爷疼得直叫唤……”
  “道长!”这事儿史夫人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将乞求的目光急切地看向了石欢。
  既然那些人面疮还能吵架,说明它们也是有脑子能交流的。
  石欢心头的问题转了几转,随后跟着下人往后院走去。
  卧房的情况混乱不明,史府的人都留在了门外,唯独石欢与照松进了卧房。
  一进屋,就有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四面门窗紧闭,空气不流通,那股血腥的味道越发浓郁,照松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石欢神色自若,她来到床前,只听吵闹声一声高过一声,那堆人面疮已经撕破了脸,面容狰狞地一边叫骂着,一边张大嘴恶狠狠地撕咬它旁边的人面疮,企图咬掉对方的脑袋,以便自己占有史老爷的身体。
  这一堆堆人面疮在史老爷的身上挤成一团,不断地蠕动、啃咬,像一堆恶心的蛆虫一般。它们的面庞上沾满了猩红,有的不敌对方,一整个疮被咬断,活生生在史老爷身上开了个口子,碎肉甩了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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