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值在上[快穿]——鲸下川
时间:2020-03-24 08:37:58

  原来是他安排的。
  “怎么不进来?”翡欢笑问。
  贺宴偏头看向了她,摇了摇头,视线平平地移到一边,道:“于礼不合。”
  注意到他的举动,翡欢低头一看,她刚洗完澡,衣袍只是随意披上,不过也没露出什么地方。她笑了笑,整好衣襟,将贺宴迎进屋来。
  他进了屋中,却未坐下,只将姜汤搁在桌上,“你伤势未好,可不要再着凉了。”
  贺宴的语气平平淡淡,可翡欢却从中品出一丝关怀的味道来。她端起汤碗,笑道:“我身子骨强壮,不怕着凉。”
  贺宴不再多言,想着在女子房中待久了不好,迈步要离开时,却见到翡欢湿漉漉的头发,刚洗出没多久,发尾还在往下滴水。春日这种季节,天还冷着,头发要干不容易。贺宴要走的步子停了一停,终究是转回身去拿了块帕子,不等翡欢说话,便兀自替她擦拭起头发来。
  难得有这般亲近的时候。翡欢有些讶然,却也笑眯眯地任由贺宴去了。贺宴耐心地擦到头发干完,才用梳子小心翼翼地梳理了一遍。他的动作又轻又柔,手法不慎熟练地为她绑起头发,末了,翡欢见到他从袖口里取出了一支簪子插入发中。
  这簪子还在?
  那一次下山受了伤,醒来之后她就没有再见到这支簪子,还误以为与青坨山的山贼厮杀时摔在了地上,心中还惋惜了好一阵子。
  待插好发簪,贺宴退出一步,望着眼前这一名女子。她的相貌在这一堆糙汉子里别样显眼,眉目不似一般女子满含柔情,上扬的眉梢里尽是英气,为着这女山贼头子的身份添上一份逼人的霸道。
  翡欢一直抬着眼看他,目光自始至终都在专注他的一举一动,好似……她满心满腹都是他的存在。贺宴心里微微一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充斥满他的心头。他顿了顿,伸出手理顺她脸颊边几缕碎发,手指触碰到的肌肤温软,手感极好。
  贺宴认真道:“下次别再弄丢了。”
  不等他把手收回去,翡欢笑眯眯地拉着他的手不放,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特满足地喟叹了一声,“不会有下次了,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可舍不得再弄丢了。”
  ……
  旗开得胜,没了青坨山这后顾之忧,山寨里一整天都处于热闹的气氛。
  夜间,山寨里并肩子备了酒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山贼那一股豪爽在这场酒宴里尽显。
  堂中篝火耀眼,火星不时啪嗒作响,外边的大雨徒添一份情趣。
  下边的并肩子端起大碗,当地一声碰杯之后便大笑着一口饮下。下边谈笑嫣然,不时还有人上来向翡欢敬酒。
  别人敬酒,自个儿总不好不喝。
  翡欢端起酒杯,正要喝时,有只手轻轻打断了她的动作。她一抬眼,发现贺宴轻轻坐在了她身边。望着她翡欢手里端着的东西,贺宴一贯温温和和的面容严肃起来,他皱眉道:“你的伤刚好,今日又淋了雨,少饮酒为妙。”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翡欢低低一笑。
  两人交头接耳地一番谈话,在前边敬酒的山贼看来,他们之间流动的气氛别提有多和谐。
  光亮映得翡欢眉目如月,贺宴正不悦着,他微微抿住了嘴唇,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不答话。
  眼见着来敬酒这位等得酒了,翡欢笑盈盈地端起被拦下的酒杯,举杯要饮,身边那只微凉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接着就夺下了她的酒杯。不等翡欢反应过来,贺宴闷不隆冬地将那杯酒饮下了肚。
  翡欢哑然失笑,“你怎的拿我的酒去喝?”
  “你身子不适。”贺宴淡淡道。
  他从未饮过酒,这一杯虽然小小,却是寨子里酿了许久的烈酒。才刚下肚,翡欢就见到他的脸颊上飘起了一抹红晕。
  翡欢凑上他耳边,小声笑道:“我身子不适,你的身体也不好呀……我俩这同病相怜,可真是有缘呐。”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话。”
  贺宴只觉得腹部因着这杯酒烧得厉害。
  翡欢夹了一筷子菜凑到他嘴边,贺宴已然有些醉了,抬起的眼眸里除了朦胧雾气,便是不解。翡欢道:“空腹喝酒不好,吃些菜垫垫肚子。”
  贺宴怔怔一点头,张口便咬住了她的筷子。
  醉意不清的贺宴比往时要来得乖巧,翡欢喂什么便吃什么,就算她拉上他的手揩油吃豆腐,贺宴也不会有反应。
  但翡欢身为寨主,来敬酒的人不少,他虽有了一分醉意,可看到伸到面前的酒杯,他二话不提又接下了这杯酒。
  才两杯酒下肚,翡欢就发觉身边坐着的人越发沉默起来,她一偏头,却见到贺宴醉懵懵地坐着,眼里蒙着一层雾气。尽管意识不大清楚,他的身子骨仍然坐得老直了。
  这酒量未免太小。
  翡欢无奈地笑摇了摇头,还有先送他回房吧。
  翡欢与堂里的人招呼了一声,这才搀着软成一滩泥的贺宴离开了。
 
 
第68章 霸道山贼爱上我(8)
  不顾几个人上来笑嘻嘻的阻拦,翡欢搀上身子软成一滩的贺宴往后院走去。
  他迷迷糊糊里歪着头靠在了翡欢的肩膀上。所幸翡欢的个子也高,靠在她身上的姿势也不难受,一呼一吸间,有淡淡的酒气与苦药香缠绕。
  前院饮酒声喧闹,在大雨中依稀可闻。他们两人走在廊道里,听雨声打落在树叶上,衬得心儿安静。
  翡欢恍了恍神,忽然察觉身边那人脚步一软,眼见着一个趔趄要摔倒在地上,翡欢忙伸手扶住。看他醉眼朦胧,连路也走不稳,翡欢轻轻叹出一口气,只好先行将他搀到附近的一个小亭子休息。
  一到亭边坐下,贺宴就软软靠在护栏上,他歪头枕着自己的手,伸出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接着落下的雨水。那双蒙蒙的眼眸望向亭外,浓稠的夜色在他精致的面容上罩上一层薄纱,翡欢看着,只觉得贺宴真是好看到令她挪不开目光。
  翡欢慢悠悠坐在一边翘起了二郎腿,只手撑脸专注地看着贺宴,等他醒酒。
  好半晌,等到翡欢有了困意时,一道低柔的嗓音在缄默的夜里响了起来:“这一次得胜,你有何打算?”
  “打算?”贺宴朝她望了过来,他话说得清楚,应是清醒了一些,只是那双眼还雾蒙蒙的。翡欢眯眼笑了笑,道:“我们两家寨子历来是明争暗斗不断,好不容易没了这个对家,自然是打算往后安安心心地居住在此。”
  安心?
  怕是也不能安心太久。
  想到仓库里那一堆从皇商手里抢来的金银珠宝,翡欢就觉得烫手。
  只可惜当初原主的记忆没有接收完,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明白原主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翡欢甚至有预感,这清闲日子过不长。具体怎么个过不长法……翡欢的脑筋想不出来。
  身体的原主人是个实心眼的,连带着翡欢脑子想事也想不爽朗,又或许是因为她的智力值不高的缘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是这儿的土霸王,还会怕了谁不成。不过为了白狼寨有个退路,她眼馋许久的青坨山地道图必须得弄到手。
  这些事儿只在翡欢心里转了一瞬,她看着贺宴,笑问:“那你今后又想如何?”
  “先养好身子吧。”贺宴歪头软软地靠在护栏上,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
  这般放松的姿态翡欢还是第一次见,以往相处虽温温和和的,却总有距离感。翡欢看了他许久,却没听到他的下话,不由问:“这之后呢?”
  贺宴静了一瞬,缓缓回道:“之后……还没有想好。”
  是没想好,还是不想告诉她?
  翡欢摇起了二郎腿,瞧上去慢悠悠的模样,“既然没考虑好,不如继续留在这儿?我白狼寨虽不是什么安稳地儿,可也算得上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她的语气里透着认真。
  听到她说的话,贺宴歪头看向她,嘴角微微翘了起来,“那我用什么身份呆下来呢?”
  他这话什么意思?
  翡欢眼前一亮,倾身凑近贺宴,眼见两人的眼眸近在咫尺,他也不躲不避,只睁大雾蒙蒙的眼睛看她。
  翡欢抵上他的额头,笑眯眯道:“你当我的夫君,不就有身份了吗?”
  被她凝视的那双眼微微深了,久久沉默里,只有酒香与泛苦的药味在两人间浮动。
  他不答,或许又会用些于礼不合、男女授受不亲的话来敷衍她。
  翡欢眼瞅自己明着暗着说了几次这样的话都无疾而终,她抿了抿嘴唇,想着待会儿如果他拒绝,就立马给他来个壁咚,然后拖回房里一举拿下。
  心里想着,她的手已经悄悄往贺宴两边撑去,刚要发动,突听耳边传来了一道清朗带笑的话:“好啊。”
  ……她听错了?
  翡欢讶然抬眼,却见眼前那双眼眸正看着她笑。
  他答得这么爽快,翡欢却觉得不可置信起来,莫不是喝醉酒舌头麻了说错了话?
  她忍不住低声又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的思绪很清楚。”贺宴轻蹭了蹭她的额头,笑道。
  “要是你明早醒来反悔了怎么办?”
  不等翡欢说完,就有温软的唇瓣堵住了她的话。
  小绵羊还会主动了?
  翡欢觉着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撼动,二话不说搂住了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贺宴不躲不让,她张口毫不犹豫地咬了他的唇瓣一口,直咬得鲜血直流。
  口中一片腥甜,翡欢缓缓退开。贺宴唇上沾染了鲜血,因这一抹猩红,那张清雅的容貌添上了一份说不出来的艳丽。他茫茫然睁大眼看着翡欢,她受不住美色诱惑,只俯首往他唇上轻印了印,笑道:“给你留下个印象,明早醒来你可千万别忘了。”
  贺宴弯着嘴角轻轻一笑,“我不会忘。”
  翡欢不置可否,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她摸了摸鼻子,道:“别人进了山贼窝,还被头子强娶强嫁,少不了要死要活的,怎么搁你身上反倒没反应了呢?”
  翡欢说着话的时候,贺宴靠上了小亭的护栏,有雨水飘了进来,溅在他阖起的眼睫上,回答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味道,“我不是你口中的别人,你也并非强娶强嫁。”
  “既然如此,那要不要把你的亲人接过来?”翡欢往贺宴看去,仔细瞧着他脸上的变化,“之前你写信回家时我让你问问要些什么聘礼,当时不写,现在再去问,一来一回的又得浪费不少时间。”
  “……”
  贺宴不答。
  翡欢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却仍旧不见他回答。他依着护栏合着眼,久久不动,似是睡了过去。
  翡欢掐了掐贺宴的脸,他才恍恍然地睁开眼,眼神迷离,仿佛还在醉意中。他不说话,翡欢也不再提刚才说的事,她笑眯眯道:“外边凉,回屋里休息吧。”
  “……好。”贺宴发困地揉了揉眉心,眼见到翡欢朝他伸出了搀扶的手,他弯了弯眼,便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里。
  翡欢扶着他起来,随后才与踩着一深一浅的步子的贺宴走下亭子。困倦至极,他连路要怎么走都不清楚。感受到身边这人的脚步发软,她正想着贺宴这模样指不定要摔一跤时,他下阶梯的步子就猛然踩了个空,踉踉跄跄地往前摔去,好在翡欢扶住了。
  这样子回房里,指不定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翡欢叹了口气,二话不说一把将贺宴扛上肩,然后大步大步地往他院子走去。
  堂堂一介男儿居然被她一个女子扛了起来,贺宴挣扎了一番,但翡欢早已炼成了独臂大侠,单单一右手扛着他,居然丝毫动弹不得。
  等翡欢把贺宴放在床上,他死死闭着眼不肯睁开,昏暗的烛光下,他脸颊上的红晕依稀可见,不知晓是酒意上了脸,还是因为刚才那一扛。
  翡欢无意再去打扰他休息,她过去将蜡烛吹灭,随后静静地站在床边,看他的眉头微松,呼吸渐渐平缓,窗外的雨声滴落,显得屋里越发幽静。
  翡欢昨日就得到了送信的手下传回的消息,他所查到的送信地址是户普通人家。那家主有一妻一妾,膝下只有贺宴这一个儿子,又因他身子不好,平日里宝贝得紧。家主为了给贺宴调养身子,不知道找了多少大夫,偏偏都没多大用处。最近打听到远在千里有处药谷,里边有位神医,贺宴这才出发来此。
  那手下还说,他告辞时,那家主还给了他好些银两,千叮咛万嘱咐地拜托要好好对待贺宴。
  这么一听上去倒是毫无破绽。
  不过有心隐瞒,又哪查得出什么问题。
  翡欢无声地弯起了嘴角,眼中的深沉在夜色中越发浓稠。她凝视了床上人许久,随后俯下身,在她之前咬破的嘴唇上浅浅一吻。感受到身下那人的气息起了变化,翡欢也未揭穿他在装睡,只是帮他捻好被子,转身出去合上了门。
  次日一早,翡欢端上一碗醒酒汤去了贺宴的房间。
  推门进去的时候,躺床上的贺宴醒来已久。翡欢走进一看,他整个人都蔫掉了一般,躺在床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她起先还心惊了一下,以为是犯病了,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约莫是那两杯酒惹的祸。
  原先他面庞苍白,就算病恹恹的,也给人一种淡淡的距离感,可如今翡欢看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柔软可欺。
  翡欢戳了戳他嘴唇上干涸的血印子,笑眯眯道:“还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吗?”
  那双望着他的视线……未免太灼热了。
  贺宴轻咳了一嗓子,头一低,散落的发丝下耳尖发红,他回答的嗓音低柔,“……自然是记得的。”
  “既然如此,那咱俩待会儿就去定个好日子。”
  这么快?
  贺宴一眨眼,一对上翡欢盯着他一动不动的目光,喉咙里什么诧异的话都问不出来,只点头笑道:“好。”
  这段日子翡欢变得忙碌起来。
  除了成亲一事,翡欢想吞下青坨山这块地。
  青坨山那数不尽的地道令她眼馋得很,可青坨山到底是个大包子,一口吞不下去。
  上青坨山的路线隐秘,虽说翡欢现在占了这座空山,有的是时间去琢磨那些地道,但这地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青坨山的洞实在太多,有进有出,弯弯曲曲不知道绕向何处,不时还来四五个分岔口。更糟糕的是地道里还有陷阱,若是不小心闯入,怕不是落个失踪,就是掉进陷阱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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