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值在上[快穿]——鲸下川
时间:2020-03-24 08:37:58

  “再□□的话,我把你的手脚都给剁了。”侯欢面不改色地把腰上那只手给扯掉了,闻到空气里那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她一把将麻雀扛了起来,往前几步便放在了床上。
  屋里摆设简单,只有床与桌椅,石地板微微发着热,虽说外边寒冷难耐,屋里却温暖如春,以免无法修炼的麻雀冻死在里边。
  床头一角有一根粗长的铁链,这根铁链与他的手脚相连,常年的摩擦使得手腕与脚踝的肉有些腐烂,伤口上还渗出了鲜血,沾染在素白的衣袖上宛若点点红梅。
  因着屋里暖和,麻雀衣襟半开也不觉得冷,他坐在床边,这会儿正笑盈盈地望着站在他身前的侯欢。
  对于麻雀,侯欢对他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想到平日乖觉的小徒弟会误闯此处,还粗心大意地往冰棱上撞,侯欢看着麻雀的目光就幽深了起来,“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哪还能对他做什么?”麻雀眨了眨眼,“我就呆在这里,是他自己要往我这儿来的。”
  要不是因为他把她新收的小徒弟引诱前来,侯欢又怎么来见他一面?
  他本为水灵根,水化为雾,雾中受他控制能幻化万物,是为幻境。好在今日还下起了雨,不然他无法用残留的那点儿灵力做到这一步。
  没要了新师弟的命真是可惜。
  麻雀在心中感叹,面上笑盈盈的一脸无辜样。
  侯欢凝视他许久,开口道:“莫要动他,还有,不要妄图试探我的底线。”
  “这一回关我什么事?”听得出侯欢对那个新徒弟的维护,他软绵绵地探身搂住了她的腰,轻哼一声,道,“我也是你的徒弟,还是你第一个徒弟,又好看又有用还会暖床,你怎么就不能多来看看我呢?”
  侯欢不答,她拽了一把铁链,伤口上的刺痛顿时惹得麻雀嘶了一口冷气,手软无力下只能被迫摔在床上。
  见侯欢转身离开,他心慌地往前爬了一步,想拉住她的手却又没有力气将她留下。他问道:“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他还有好多话没有跟她说——
  回应他的,是关门的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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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好气哦就差两分钟
  本来想这一章就写完了的,但是想在今天之内更一章,所以来不及写了Orz下一章结束这一卷
  下一个故事还没有想好……纠结写娱乐圈还是写霸道总裁害怕我
 
 
第99章 怀魂(完)
  离开禁地后,侯欢径直往她屋里走去。走到半路,她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又去了小徒弟的房里。
  房门一开,她就见到小徒弟正站在一面墙壁前,乖乖地面壁思过。侯欢的脚步一顿,迈步来到了他身后。
  她的脚步声很轻,小徒弟又想着别的事情,因而等到侯欢的手揉上他的头,小徒弟才惊讶又欣喜地意识到了她的到来。
  他想要往后看看师父,但一想到自己在受处罚,才死死地压制住了转头的冲动。小徒弟压了压眼里的情绪,含蓄地低唤一声:“师父。”
  “我出去这么久,你的修为怎么一点儿都没精进?”
  对于他误入禁地一事,侯欢并未过多提及,只是关心起了小徒弟的修为。
  她曾答应过老祖宗要将凝霜冰骨传承下去,侯欢虽然算不上什么有情有义的人物,但答应下来的事自然会尽力完成。
  庆幸的是,侯欢虽然没有教徒弟的经验,如今收的这一个小徒弟却不用她多费心思,就能自己努力修炼,不用多费劲就掌握了心法。
  小徒弟没忘了自己现在在受惩罚,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空荡荡的墙壁,事实上他颇为享受头顶上那温柔的抚摸。
  他开口道:“许是要入金丹期的缘故,不知为何……徒儿迟迟无法定下思绪结丹。”
  他顿了顿,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想往身后看一眼,又停住了,“徒儿看玉简上说,修炼到了一定境界自然水到渠成的结丹,那为什么我又在此受阻?”
  小徒弟卡在了金丹期这一个坎上?
  侯欢想了想,她只记得当时为了借雷劫离开炼妖壶才会选择结丹,那会儿也并未遇到什么困难,轻松就结出金丹了。
  话说回来,除了元婴上的那道裂缝,她几乎从未遇到一次难以迈过的阻碍。
  如今徒弟有疑虑,做师父的当然得帮他解决问题。
  回想到老祖宗曾对她说过的话,侯欢笑道:“修仙本是一件看似虚无缥缈的事,你若想走到终点,便要寻一条道。”
  “道是什么?”小徒弟忍不住问。
  “道这种东西,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呐,更何况各人要走的道都不同。”注意到小徒弟的侧脸紧紧板成了一团,侯欢笑道,“你莫要太纠结,坚守本心便成了。正巧你还有处罚,这一个月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的本心?
  他之所以前来沧澜派拜师,全是为了师父。他自幼就听了太多有关于师父的事,说她天赋之高远超这块大陆上的所有人,且将成为末法时代几千年后第一个飞升的人——他想成为一个与她一样厉害的人物。
  既然他现在摸不清自己的道,不知道可不可以走上一条跟师父一样的道?
  小徒弟在心里想了想,问出了口:“那师父走的是什么道?”
  她走的道?
  侯欢轻轻一笑,“那条路不适合你。”
  “徒儿都没走过,师父怎么就能肯定不适合徒儿?”小徒弟忍不住问。
  因为那条路以尸骨和鲜血铺就,要是走得不稳,保不准什么时候会入魔呐。
  侯欢没有再回答了,她凝视着小徒弟认真面墙的背影,她的手指也浅浅从他的头顶滑下,声音清淡,“若往后我不在了,你便替我将心法传承下去吧。”
  “师父?”
  小徒弟隐约察觉到不对,他忍不住想转过头去看,奈何让侯欢压住了头,脑袋怎么也转不过去。
  “去思过吧。”侯欢只留下了这一句话,就放开了手。
  听到身后渐渐离开的脚步声,小徒弟面对着墙壁,眼睛终究忍不住往后斜瞥了一眼,就是这一眼,他瞥见了师父暗色衣裳上的红印子。
  是血。
  师父强大如斯,面对惊天动地的雷劫都能面不改色,这一回自然也是安然无恙的度过了,那么,那血是怎么来的?
  小徒弟忽然想到了禁地里看到的那一个人。
  那人的手腕拴着铁链,腕上被磨蹭出一圈血痂……那人显然是跟师父有了亲密的接触,然后把血蹭了师父身上。
  他留下那么一道只有别人才能见到的血印……这是在向他炫耀吗?
  小徒弟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他继续面着墙壁,思绪又散开了。
  自这一日后,侯欢再也没有去见过禁地里的那一个人。
  她沉心于修炼,晋升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不出百年更是一举踏至大乘期,只待再渡过一次雷劫,她就能飞升成仙。
  而如今,整个大陆仅她一人修炼到了大乘期,站在了一个无人可企及的高度。
  站在这样一个显眼的地方自然是引人注目的,更何况,天道无时无刻都在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在渡劫期时,侯欢已然能察觉到了天道规则,更能清楚地意识到,来自于天道对她的排斥。
  天道一开始并未注意到侯欢的异常,直到她对侯明珠动了杀心,扰乱了这个世界的进程。
  她这样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异类,天道欲除之而后快,恐怕她飞升之时,也是她被天道彻底排斥出这一个任务世界,回归系统空间的时候。
  侯欢曾下山去过侯家一趟,历经几百年,侯家已经换过了好几任家主,原主的父母也早已化作一抔黄土。
  出乎侯欢意料之外的是,现任家主知晓她的模样。
  等侯欢入了侯家,才得知侯家因着她的身份水涨船高,她也不知不觉成了侯家的老祖宗,而她的一张画像也被高高挂起,天天烧高香来拜。
  在侯欢问起侯明珠时,家主脸上还有片刻的茫然,但他很快又想起这一个人物来,说是侯明珠早在几百年前就死了。
  她在一个夜里被人杀了,而杀她的那一个人也突然被一道雷劈中,再没了气息。
  被雷劈死的?
  侯欢忽然想起,侯明珠被逐出师门后不久,江遥便也无故离开了沧澜派,之后就传来了他的死讯。
  那……侯明珠是他杀的吗?
  回到雪谷后,侯欢走到了禁地的小屋前。
  里面没了声息,平静得只能听见寒风呼啸的声音。
  侯欢伸手推开门,却见到横躺在床上的一道瘦弱身影。
  乌黑的发丝不复往日光泽,枯败而泛着一层淡淡的灰色,自床头垂落而下。
  他蜷缩在床上,面庞也虚掩在凌乱的头发里,瞧不真实。自衣袖探出的手悬在床边,手腕纤细到仿佛快要折断一般,不堪铁链的重量。
  床上那人仿佛睡着了,呼吸声轻微到快要听不见,无声无息的。
  侯欢一步一步来到床榻前,她没有开口,可屋里忽然多了一个人的气息,不可谓不显眼。
  麻雀昏昏沉沉地感觉到有谁在看着他,可他昏睡许久了,久到他的记忆开始混沌,窗外有如鬼哭狼嚎的呼啸落在他耳里,却是幼时他躺在姐姐怀里,听着夜里窸窣虫鸣,姐姐低柔的嗓音还在他的耳畔里响起,不厌其烦地说着同一个故事,带他入梦。
  什么时候变了呢?
  是那一夜族里突然燃起的冲天火光,把所有人的生命吞噬其中,鲜红刺眼,仿佛嘲笑着凤凰浴火重生不过是一个笑话。
  他恍恍惚惚睁开眼,视线模糊了许久,才看清床边的身影。
  他下意识地往前爬了爬,整个人依恋地缩进了她的怀里,搂住腰身的手死死收紧了。他无声地翕动了嘴唇,翻出了两个字。
  “你杀了侯明珠?”
  这漫不经心的语气熟悉又陌生。
  麻雀睁了睁眼,想将她看清,可不论他怎么看,许久未曾睁开过的双眼空洞而又茫然,什么影子也映不清晰。
  不用眼看,他心里也还是记着她的模样的。
  他往她怀里轻蹭了蹭,阖上了眼,嗓音嘶哑而干涩,不复往日清朗,“是我杀的。”
  “为什么?”那时候的江遥与侯明珠无冤无仇,完全没有必要去做这样一件事。
  “她伤了你,本就该死。”麻雀的话说不流畅,他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说了出来,“更何况我想要换一个身体,既然这样,江遥的身子不用就白白浪费了。”
  ……为了重新换一个身体,才会去找死吗?
  “纯阴之体有助于你的伤势,我也是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一具合适的身体。”麻雀轻笑了笑,凌乱发丝下的面庞也仿佛鲜活了起来,“如今能帮到你,这肉身也算是有用了。”
  这附身的身体还能任意挑选?
  回忆到第一个任务世界里与她一体双魂的胡不归,侯欢看着麻雀的眸色深了深。
  她问道:“我并非真的是你姐姐,你又何必做到这一个地步?”
  “你又怎么不算是我姐姐?”麻雀奇怪反问,他仰起头看她,却依然颓败地什么也见不到。
  照他的思维,侯欢是他姐姐的三魂七魄里的一样,自然算是他的姐姐。
  可侯欢没有弟弟,更是从未去过一个叫凤凰族的地方。
  侯欢隐隐皱了皱眉,问道:“凤凰族到底是什么?”
  “……”这三个字刚出口,怀里的人就沉默了下来。
  对于凤凰族的事,麻雀不愿多提。
  他不说,侯欢也不勉强,更何况她今日来这里另有目的。
  她的手轻轻抚摸上麻雀的头发,冰凉的指尖插入发丝里,一点儿一点儿地将他凌乱的头发捋顺了,显露出那张微微灰败,却依然如海棠花一般艳丽的面容来。
  侯欢笑道:“想吃我吗?”
  麻雀猛然一愣,却听那一道满含笑意的嗓音在他耳旁清楚响起,“替我做一件事,这个身体就归你了。”
  七十年后,距离沧澜派几个山头的一处山脚下聚满了人。
  早先听到了沧澜派六长老即将渡劫飞升的消息,不少修士都前来此处,准备来看一看这空前绝后的大场景。
  那些人纷纷仰头看着远处悬崖上那一道黑点似的身影,在压底的乌云之下,那黑点看起来也不甚清楚。
  与平常渡的雷劫大有不同,密布的乌云极广,电光宛若游龙一般闪烁其间,还未落雷,那一阵阵自云层中传来的轰鸣令远在十里外的修士们胸腔打颤。
  还没落雷呢,光是这要落不落的阵势就唬得一些胆小的修士脸色发白,心惧往后自己飞升之时会不会也是这般盛况。
  而人群里的小徒弟也同样是脸色苍白,他只是觉得,这雷劫好像是要师父的命。
  然而久经天道搓磨,侯欢早已不惧雷劫。
  轰然一声巨雷落下,山峰俨然劈裂一截,悬崖上的黑点儿还安安稳稳地站在原处不动。
  九九八十一道雷,一道比一道酝酿的时间长,也一道比一道强大。
  这天雷足足劈了十天十夜,而渡劫的那一人却依然还活着。
  令天道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终有一日会受到自己的规则所限制,八十一道天雷后,它就再也不能再出手,被迫没了声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侯欢在原地成仙。
  可成仙是成仙了,侯欢却并未接受指引飞升仙界。
  她静静站立在原处,身上的衣服让雷劫劈得焦黑而破烂不堪,面容透着狼狈,可她这一个人光是站在那儿,就令人望而生畏。
  远处山脚下的人都看的懵逼,又不知晓天道与侯欢的渊源,光是看侯欢站在那儿,还以为她没能挺过雷劫。
  静默中,忽然传来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紧接着,一股铺天盖地的魔气喷涌而出,压得山脚下的修士通体发冷,寒毛竖起。他们惊惧而茫然地四顾一圈,确认了自己仍然身处修仙大陆后,那一道道目光才又看向了悬崖上的那一人。
  那人缓缓睁开了一双眼,瞳孔泛着一层妖异的暗红色。
  完成了原主想要成仙的愿望,这一个世界的任务也就当成了,至此,侯欢没了别的顾忌,心头压抑许久的恶念畅快地爆发而出,才刚刚成仙,侯欢就堕入了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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