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最为出名一家专卖各式西洋糕点的洋人商店是一位操着地道伦敦腔的葡萄牙人。嗯,国籍是葡萄牙, 但却是在英国长大,然后赶上西方人前往东方淘金的那浪头,就此在柳城定居下来。
华夏有铁骨铮铮、无双侠士, 自然也有卑躬屈膝、崇洋媚外之辈。即使是柳城这四通发达,经济繁荣的南方城市, 也是有不少的国人为了蝇头小利上赶着当汉|奸走|狗。
远的不说,柳城城东栗家的家主便是地地道道的汉|奸, 季言之空闲时整个城市闲逛的时候,就曾看到栗家家主跪舔一位‘护送’中日联合商会干事前来的日本军人。
事后季言之没有杀他,只是在他收下日本军官转送的两名温柔可人的艺伎的时候, 免费帮他做了一个去烦恼根源的小手术, 让栗家家主真正的成了他口头上所说为大日本帝国(军官)献身的‘特殊人才’。
季言之快速的去了对面的洋人商店买了一盒过分甜腻的马卡龙, 然后在回来的路上顺手救了一位穿着古典, 差点被疾驰而过的甲壳虫汽车撞了的大家闺秀。
“没事吧,小姐。”
说起来旗人很少有长得好看的,而季言之恰好属于很少的那一部分人。他整张脸的轮廓虽说随了他那年轻时候长得特别鬼斧神工的王爷阿玛,但大部分却是随了他来自江南水乡,出生汉军旗的额娘,很是温润舒雅。
总体来讲,就是举止优雅、长得也很俊俏的季言之成功的让被他所救的旧时小姐脸红了。
“谢谢。”
小姐姓林,是城西林家原配所出,自小寄养在乡下老宅由祖母、奶娘看顾长大,那种旧时代标准的大家闺秀。可以说穿着短袄沃裙的林大小姐看起来和街面上那些打扮得特别时尚的摩登女郎以及蓝褂黑裙,留着齐肩妹妹头的女学生们看起来格格不入。
不过到底知书达礼,即使脚不小心扭到了的关系而冷汗淋漓,林小姐依然咬着腮帮子倒了一声谢。
季言之看了一眼强忍疼痛的林小姐:“小姐好像…脚扭伤了,不嫌弃的话,我帮你叫辆黄包车送你回家。”
“麻烦你了。”
季言之笑笑没有说话,随即便为林小姐随手招来了一辆黄包车时机。并在林小姐面露为难脸色,不知怎么上黄包车的时候,再做了一次好人,抓住林小姐的胳膊,将她搀扶上了黄包车上。
其实依着季言之的全能,肯定能够很轻松就能够林小姐扭到关节复原。只是季言之觉得他要是出于好心这么干的话,这位一看就十分保守却不知道怎么会单独上街的旧派女子一定会羞愧欲绝的。所以好事就做到帮她叫了一辆黄包车,送她回家为之吧。
季言之目送另一辆黄包车载着林小姐离开视野之后,也跟着装有一周油盐酱醋米面的黄包车回到了胡同小巷尾。
一上午都在听话练字的福哥儿听到了大门外传来的动静。他搁下手中的钢笔,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动静。当他听到紧闭的大门外传来了他熟悉至极的声音时,顿时快速的从石凳子上跳了起来,然后跑去给季言之开了门。
从福哥儿的举动中就可以看出来,福哥儿很黏季言之。对于福哥儿来说,季言之即是他的哥哥也是他的父亲。长兄如父的说法可不是假的。
毕竟四年前从老家伙的手中接过福哥儿,凡事亲力亲为的将福哥儿拉扯到这么大的季言之其实就是在履行父亲的指责。不光亲自照顾他的衣食住行,就连启蒙也是手把手的教导他读书识字。
福哥儿跳起来给季言之开了门,两眼亮晶晶的道。“哥,你今天没有踩着点回来。”
“嗯,要清理下水吗。”
季言之付了黄包车司机的钱,然后一次性的将买的东西一并的抱进了院子。
厨房位于正房下的左厢房,原本是个摆放杂物的库房。但家里目前只有两口人的季家根本就没啥子杂物,毕竟重要的东西、钱财包括那块象征着皇权的玉玺季言之都丢进了系统空间,所以住进胡同小卷尾的最后一家民宅后,季言之就把原本是库房的左厢房改造成了厨房。
麻溜的将油盐酱醋米面放好,又把买的一盒马卡龙丢给喜欢吃甜食的福哥儿当做这一天的零嘴儿,季言之便蹲在院子边角处打的那口水井旁,开始清洗买来的猪下水。
那只活鸡,季言之一并麻溜的杀了,并几刀快速的剁了,加点姜一起放进大锅里炖上。
清洗好的猪下水,则用粗盐腌制了一遍。然后猪大肠切成段儿,加葱姜蒜外加花椒、干辣椒一起爆炒。至于猪肝则用丢了姜片的清水煮了,然后切成薄片,蘸着干辣椒剁成细碎沫吃。
说来福哥儿这家伙挑食得有些莫名其妙,像是汤面或者炖的鸡汤里撒上一把细葱沫儿的话,即使味道再香他也不下嘴。但是加了葱姜蒜等重口味儿佐料炒出来的菜肴,福哥儿却是很喜欢吃。
只是季言之很少做这样清洗麻烦的大菜,基本上每周出去买菜后回来只做一次,然后接下来的一周就是囤的土豆、洋芋、冬瓜等易存放的蔬菜所炖或炒出来的菜肴。
下午的一两点的时候,在柳城最大菜市场卖完肉的二狗子亲自将季言之预定的那半扇山羊肉送货上门,季言之很爽快的付了钱,并且还嘱咐二狗子如果手头有什么好货的话一定要给他这个养弟弟的五好青年留一点。
“季哥,福哥儿吃野味不?”
福哥儿眼睛清亮的看着季言之,虽说没说话,但是眼中对于野味儿的期待却让季言之明了他的弟弟是吃货,还是个喜欢吃肉食的吃货。
“喜欢啊,反正有好东西记得给哥留点啊!”
季言之给二狗子递了一根雪茄,然后笑着送他出了门。
“阿玛,这山羊肉怎么吃啊,我感觉肉好像很檀。”
季言之真的懒得去纠正福哥儿时不时叫自己阿玛的行为了。反正长兄如父,爱叫就叫吧。只要随着王爷府一起化为灰烬的亲阿玛不会半夜趴在他窗户,他真的懒得反复强调自己不是粑粑而是亲哥的事实了。
“檀什么檀。放点孜然辣椒火上烤,什么檀味儿都没有了。”季言之麻溜的开始处理那半扇山羊肉,并抽空问:“吃羊肉汤吗?”
福哥儿点头:“吃啊,那么多的肉不吃多亏。”
“那骨头拿来熬汤,肉拿来烧烤。”
三两句就决定了半扇山羊肉的归宿。不过炖羊肉汤是明天的事情了。晚上的时候,兄弟俩的主食是肉炖得烂烂的鸡汤米饭,以及一盘子凉拌土豆丝。
“啪啪!”
正在吃饭的时候,紧闭的大门传来了激|烈的敲击声。
季言之搁下筷子,声音很冷淡的开口:“谁啊?”
“我啊,小五啊!”
声音倒是很熟悉,仔细一听,不就是隔壁老婶子家到码头上扛沙包挣几个辛苦前的小儿子吗。
季言之起身走到大门的位置,将大门打开。
“有什么事?”
季言之没有请朱小五进来的意思,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朱小五,眼神很平淡,声音也很平淡的询问朱小五跑来敲他家大门的意思。
朱小五也没有进来的意思。
原因很简单,就是觉得季言之这个人整天无所事事,连正经工作都不找却有钱用的破落户与他们这些父辈祖辈都是伙夫走脚夫的人家格格不入。
实际上如果不是他那喜欢多事的妈,执意要把他家吃白饭的小妹说给季言之,朱小五是百分之百不会登季家的门,特别是在季家兄弟俩吃饭的时候上门。
朱小五的走神让季言之有点儿不悦。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和隔壁明明不聪明却偏偏有一肚子愚蠢算计的朱家人打交道。因此季言之蹙眉,语气有点儿不悦的再次询问道。
“朱小五,你来找我到底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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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第四十六个故事
清晨。天刚蒙蒙亮, 晨辉即将洒满大地的时候, 胡同小巷便开始热闹起来。隔了一壁墙就是这点不好,隔壁只要出现摔摔打打的大动静, 另一头的人家便会大听见。因此胡同小巷的住户们都起得挺早的。
今日是福哥儿去学堂上课的日子。
早起的季言之很难得的动手做了一顿早餐。杂粮米粥外加柳城特色的泡菜。
福哥儿吃得挑三拣四,妄想以这个方法逃脱不去学堂报道。
季言之瞪了一眼福哥儿, 示意他赶紧吃, 吃完了好早点上学堂。
福哥儿瘪瘪嘴巴, 有些委屈的道:“我就不能留在家里学习吗。学堂收费那么贵, 我觉得家里的钱真的会不够用的,阿玛,我不想你去当苦力扛沙包。”
“六岁上学堂是必须的。”季言之再次瞪了一眼这总会怀疑自己没有养家能力, 以此为借口不想去学堂读书的臭弟弟:“我也是六岁上的学堂,所以福哥儿你必须给我上学堂读书。”
季言之六岁的时候,大清还没有亡, 因此他六岁的时候,是跟着堂兄弟们一起到的上书房读书。虽说没读几年, 大清就亡了,但六岁必须入学堂接受老师教导的这条规定必须保留。
福哥儿这熊孩子, 为了不入学堂读书,居然想了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就算说作为亲哥的我,比学堂老师教导得好的理由也好过家里钱不够的理由啊!
季言之心中埋汰福哥儿, 却不料机灵鬼似的福哥儿下一句话就是:“上学堂除了交些同龄的小屁孩做玩伴外还有什么用。哥, 学堂的老师肯定没你教得好。要不我只读半年, 就辍学回家你继续教我呗。”
季言之:“……”
福哥儿:“阿玛, 你不开腔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季言之想到据说即将不日前来柳城的中日联合商会,微微敛眸:“先读半年再说吧。”
福哥儿闻言立马也不故作严肃了,露出附和他这个年龄阶段特有的朝气笑容:“那一会儿就只交半年的学费,交一年份的话太亏了。”
“行啊,先交半年的。”
季言之将碗里最后一口杂粮米粥给扒拉干净,嘴巴一抹,就带着福哥儿去学堂报道了。
福哥儿准备就读的学堂说是学堂,其实并不算正规的学堂,他是征用了一所破旧的教堂改建的。学堂校长是一位十分有爱心的传教士,而任课老师也大部分是修女。
这样子的学堂算是私立,学费的确很贵,却胜在安全,至少在现在很多国人的眼中,外国佬高人一等。很现实的问题,就算真的发生战争,国立学堂会比有外国佬任教的私立学堂更先遭殃。季言之也就是考虑到这点,才会选择多花一些钱让福哥儿到私立学堂读书,毕竟真要打起仗来的话,才能有更加充沛的时间保证福哥儿的安全。
到了学堂,季言之付了半学期的学费,就把福哥儿爽快的教给了老师,然后开始了例行整个柳城闲逛的日常。季言之喜欢着重观察柳城城东栗家的动静,因此今天的时间大部分都花费在了栗家人的身上。
这天,季言之刚从柳城城东栗家附近闲逛,到学堂放学点就去接福哥儿回家。因着已经临近黄昏的关系,所以兄弟俩人便在惯常爱吃的街头小吃摊吃云吞面。
福哥儿那碗云吞依然是没放细葱沫,没放姜汁。小小的一碗没几个云吞却吃得比吃大碗云吞面外带啃包子烧饼的季言之还要慢。差不多每回季言之都吃完了,福哥儿才慢慢的开始喝汤。
“学洋文真有意思。”喝面汤间,福哥儿还不忘和季言之唧唧歪歪:“我现在才知道苹果的洋文是apple。”
季言之:“那梨呢?”
福哥儿傻眼了:“梨的洋文单词老师还没教,等我明天问了老师再跟阿玛说成吧!”
季言之敲了一下又嘴瓢的福哥儿:“叫哥,我是你亲哥,成天叫我阿玛。你哥倒现在都娶不上媳妇儿,都是你害的。”
“怎么是我害的。”福哥儿有些懵然的道:“是那些人不好,连哥你有儿子都不能接受,那就更加不能接受无条件养小叔子的事情了。就咱们隔壁的朱小六,长得五大三粗,偏偏没什么自知之明的在那瞎嚷嚷,说等她嫁给哥你,就想办法把我撵出家门。”
“那家人跑到你面前这么说了?”季言之越来越觉得朱家人,特别是那朱小六脸真大。他养他弟弟是他的事,关这家人什么事。吃相太难看成这样,也是世间少有。
福哥儿摇摇头:“咱家和她们家就只隔了一堵墙呢,她们家的人又全是大嗓门,我就在咱家院子里就听得一清二楚。那朱家老婶子就打量着把朱小六嫁到咱家,让朱小六全力的挖夫家的东西帮衬娘家呢。”
一旁闲下来,也在吃云吞面的小吃摊贩听到这儿也是笑了。
“这朱老婶子可真是,哪有算计人算计到被算计人都一清二楚的地步。”
“眼皮子浅。”季言之毫不客气的吐槽道:“也不想想她家那小六又不是长得跟个天仙似的,谁会上杆子的被她家坑啊!”
“季哥你这说法,真是够直中重点啊。要是朱小六真的美若天仙,爱屋及乌的说法下,都会对媳妇那糟心的娘家容忍一二的。”
“我哥本就聪明。”福哥儿比季言之还要沾沾自喜的接受了小吃摊贩的赞美。“如果不是现在新派学者讲究什么文凭,我哥都够格当我就读的玛利亚学堂的校长了。”
“玛利亚学堂的校长只能是外国佬。”
季言之起身掏钱付了这顿晚餐钱,然后带着终于小口小口把面汤喝完了的福哥儿慢悠悠的往胡同小巷的方向走去。
此时胡同小巷的住户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归家了,他们当家的男人大多数都是靠一把子力气吃饭的。就好比朱家的一家十几口,家里的男人除了正在读书的朱小四外,包括朱小五在都在干苦力。而家里的女人,则是靠帮大户人家浆洗衣物补贴家用。
回去的时候,恰好碰到朱家老大的媳妇抱着一大堆脏衣服正准备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