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季言之干脆拿出他在未来星际位面学到的微纳米技术,制作了好几个肉眼根本就看不到, 细胞一样大小的机器,准备伺机往每一个栗家人身上丢一个。
这不, 季言之进了洗手间,在与栗正腾擦身而过的时候, 就以常人根本无法察觉的速度,往他身上丢了一个微纳米机器。
“哥, 你速度真慢。”
福哥儿嘟着脸,有些不高兴的道:“刚才你走了后, 那个说鸟语的女人居然跑来在你的位置上坐了坐。哥你说她突然说人话,说我长得好看,是不是准备偷孩子啊!”
闻言季言之猛地往川岛蓝子的方向望去。
川岛蓝子正巧也在看季言之和福哥儿所在的一桌, 撞到季言之望过来的视线时, 回以微笑。
季言之猛地眯起了眼睛。
他来柳城已经四年多了,但关于北平的记忆到现在还清晰。比如说隔壁肃亲王家讲究多子多福, 和他家崽儿总共只有两只所不同的是, 肃亲王好像有十七个子女。
季言之心中开始细细揣摩, 几乎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确定川岛蓝子的真实身份, 开始起了浓烈的杀意。
季言之如果三更想杀一个人的话,从来不会留她到五更。他想对川岛蓝子这位忘了祖宗会在华夏国内掀起腥风血雨的东方女魔杀之而后快,当即就展开了行动。
在这之前,季言之先将福哥儿送回了家,以‘小孩子早睡早醒身体好,并且能长很高’的理由,哄骗福哥儿早睡。
福哥儿是个小人精,早就对他亲哥晚上时不时的失踪一会儿的事情心知肚明。他亲哥把让他早睡的话语一说,福哥儿直接挥爪子,声音很清脆的道。
“阿玛,早去早回。”
这臭小子。季言之掐了一下福哥儿的小脸蛋。自从去了洋人开办的学堂读书就越来越不可爱了。
“记得不管是谁,哪怕是哥哥我敲门都不许开门知道吗。”
福哥儿眼睛亮晶晶的点点头:“知道了。福哥儿很听话的。”
季言之目送福哥儿进了屋,确定福哥儿点了油灯坐在坑头上摆放着炕桌旁安安静静的在练大字后,便悄然无声的翻着院墙,趁着夜色十分迅速的跑到了柳城城东栗家老宅,以快狠准的手法将借住在那儿的川岛十四郎和川岛蓝子杀了。
杀完人,季言之并没有急着离开栗家,他按照早就探明的栗家老宅地图,摸进了栗家存放金银财宝的库房,将里面的金银财宝全部一洗而空。然后又根据花园里有一段泥土与周遭颜色不一致的蛛丝马迹,摸进了存放军火的地下室。将地下室里的军火通过不知何时就存在的地道全部偷运出了柳城。
季言之好人做到底,他分毫未截留这批在他看来不咋的,但是在当代人眼中属于顶尖水平的军火,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将所有军火放在郊外住着已经被guo军打成匪寇的组织上柳城对外联络员的院子里。
且不说联络员清晨起来看到满院子的军火有多么目瞪口呆和震惊,只说在季言之深藏功与名的回到家,叫醒昨晚多半睡晚了的福哥儿起床出门去吃云吞面的时候,柳城城东的栗家乱成了一团儿。
不乱不行啊。作为汉奸堆里的头号狗,一大早的发现他们拉拢巴结的对象全都倒在血泊之中,家里存放在库房里的钱财包括地下室里皇|军存放的军火全都不翼而飞,都会心慌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定有共|匪隐藏在柳城,伺机搞事。”
惋惜失去了娶一位日本妻子机会的栗正腾抹了一把脸,和双腿儿一直在打颤,魂不守舍说着‘完了完了’话语的栗老爷道。“爸爸,这事情可不能瞒着皇军,不然我们一定会为川岛先生和川岛小姐陪葬的。”
栗老爷努力克制‘激|动’的身体,可惜声音却有点儿打颤。
“说…说,要赶紧向皇军汇报。说不得皇军会认为这个彻底拿下柳城的好机会,不计较我们的错误。”
栗正腾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听栗老爷同意,赶紧就去联络了主要负责拿下柳城的日军作战指挥官之一,山本大佐。
山本大佐对于川岛蓝子这样一位出色的女间谍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自然是愤怒万分的。不过就能栗家那对狗父子猜想的那样,山本大佐也认为这是攻打柳城很好的理由。
于是山本大佐便示意日方媒体发表公开声明,责问柳城政府无能让治下的治安那么混乱,以至于抱有崇大互帮互助思想的川岛兄妹俩无辜受害。
日军方给了柳城半个月的时间,让他们查找凶手。半个月后如果查找不出户凶手的话,他们会接管柳城亲自调查川岛兄妹遇害一事。
按照日本人的尿性,不过是当婊|子立牌子,有个师出有名的名义罢了。实际上负责侵占柳城的山本大佐早就计划着半个月的期限一到,便火|炮、轰|炸|机开道,将柳城全面占领。到时候,即使他底下的士兵做出怎样的暴行,闹到国际上都是事出有因的。
日军方单方面问责柳城政府的国际公文一经发布,那是全国哗然,柳城方面更是人心惶惶,总觉得半个月的期限一到,即使柳城政府找没找到杀害川岛兄妹的凶手,山本大佐率领的日军都会入侵柳城。
柳城各处的学堂学院开始停学,百姓们纷纷收拾家当,开始接连出逃柳城。
福哥儿所就读的玛利亚学堂也停课了,甚至学堂校长更是在宣布停课的那一天,给老师和学生们说了日军在东南亚地区的暴行,说他们一定会言而无信,甚至会提前攻打柳城的。所以现在有机会跑的,就尽快跑。不能跑的,就聚集到一起想真主祷告,祈祷日军还有良知,不会大面积的屠杀平民百姓吧。
福哥儿回家之后就把学堂校长的话一字不差的给季言之重述了一遍。季言之很莞尔,这位信奉天主教的传教士倒是有趣,并且把现在还绷着一张虚伪好人脸,说自己是来帮助大清重新建国的日军看得十分的明白。
日军可不是一群坏事做尽偏偏还要扯面皮子说自己是人的畜生吗。季言之早在绝对动手杀掉川岛蓝子这忘记老祖宗,只当自己是日本人的畜生,就预料到会有如今的局面。
打草惊蛇,意在惊蛇,也意在提醒打草之人附近潜伏着毒蛇。如果不想被毒蛇毫无防备的咬上一口的话,那就必须打草,惊动毒蛇。
这不,川岛蓝子和川岛十四郎这对名义上的兄妹一死,即使日军做出可笑的姿态玩了一场滑稽的先礼后兵,大部分的国人也是不相信日军不会攻打柳城的。
“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福哥儿突然的出声,打断了季言之的沉思。
季言之:“福哥儿想什么时候离开?”
“我听哥哥的,哥哥说什么时候离开柳城,我们就什么时候离开。不过,哥……”福哥儿眼神清亮的看着季言之:“川岛兄妹俩是不是你杀的。”
季言之懒得去问福哥儿怎么猜到的。福哥儿从来都是聪明的。要知道福哥儿这熊孩子是几个月就开始记事,到现在还隐隐约约记得亲生爹妈的轮廓,加上自己晚上有时候会失踪,福哥儿能猜到川岛十四郎和川岛蓝子这对伪兄妹的死与自己有关一点儿也不奇怪。
季言之张了张嘴,没有否认川岛十四郎和川岛蓝子这对伪兄妹就是他杀的,而是转移话题问:“福哥儿你是聪明的孩子,你还记得那场已经照亮了苍穹的大火吗。在那场大火中我们失去了阿玛额娘,失去了家……”
福哥儿点点头:“阿玛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而是大孩子了,我听话不会给你拖后腿儿的。”
“就凭你这怂样儿,想拖哥的后退也拖不到。”
季言之将福哥儿的一头柔软的毛发捋乱,然后拉着他进了里屋。
“仔细看着。”
季言之在福哥儿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将炕床底下的砖头拿开,给福哥儿看了隐藏在砖头底下的地洞。
“阿玛,你什么时候刨出来的?”
“你睡着的时候。”季言之笑着回答。
“……”
福哥儿更加的目瞪口呆。
睡着的时候?没开玩笑吧,这么浩荡的工程,即使偷偷摸摸也要好多天并且闹出点动静吧,为什么他夜里起身到院子里尿尿都不知道,他粗枝大叶的亲哥什么时候有这‘干坏事没人能够察觉’的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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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第四十六个故事
“福哥儿, 我们现在暂时没不能离开柳城。”季言之指着炕床底下的地洞, 很认真的对福哥儿嘱咐道。“你听着,哥哥如果没在家的话, 一旦有什么动静,比如说陌生敲门的时候, 你就躲到这坑里知道吗?”
福哥儿愣愣的看着季言之,好半晌才有所反应。“知道了, 不过阿玛,里面你放了食物吗?”
季言之忍不住一巴掌糊到了福哥儿的脑袋上。“都说了我是你哥, 不准再叫阿玛再卖蠢。你以为你哥跟你一样,做事情只考虑当下不考虑以后啊。”
福哥儿撇了撇嘴巴。“你直接说里面你放了食物就得了嘛, 又打我干啥,不怕把我打傻了?”
“没事。就算你傻得人神共愤,哥也会把你养大成人的。”季言之又改温柔的揉脑袋,将福哥儿一头绒毛揉乱。“其实我更倾向于你先离开柳城。只是我们兄弟都只有彼此了,想来福哥儿定然也不会为了自身的安危先离开柳城。”
福哥儿绷着一张小脸, 很严肃的道:“要死一起死,哥如果你死了,我绝对……你怎么又打我!”最后一句话福哥儿捂住脑袋,说得那叫一个眼泪汪汪。
“熊孩子瞎说什么呢。你哥那么能,绝对长命百岁。即使不幸在报国仇家恨的途中壮烈牺牲, 你也得给我好好的活下去。”
“继承哥哥的遗志吗?我懂!”
季言之又想一巴掌糊到福哥儿的脑袋上, 好悬才忍住了这个冲动。他没有再理会福哥儿, 三五下很快就把砖头复原。
“刚才放砖头的速度记住了吧!”
福哥儿点点头, 直到被季言之拉出里屋的时候,还在佩服他亲哥是个人才,居然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又开发了一项特长。就这打洞技术,估计也就只有土拨鼠能够媲美了。
外国人特别是法国人,都是思想飘逸的人种。而小孩子是最终受到潜默移化的,特别是聪明的孩子。瞧瞧聪明的福哥儿才到玛利亚学堂读了多久,思想也开始习惯性的飘逸起来。
季言之懒得理会福哥儿的思绪到底有多飘逸,反正多脑补容易促进智力发育。如果不是现在因为整座城市人心惶惶,物价飞涨,季言之一定会多买一些猪脑子给福哥儿补补脑。不过鸡脑子应该也不错的。
抱着给福哥儿多补补脑的好想法,季言之将炖的一大锅鸡汤端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把独秀的鸡|脑袋夹给了福哥儿。
“多吃点,才能长得更高。”
福哥儿看了一眼碗中存在感好强烈的鸡脑袋,纳闷了起来。
福哥儿有些不解的道:“哥你以前不是说多啃肉骨头才能长得高吗?”
“叫你吃你就吃。”季言之给自己夹了一块炖得烂熟,很是肥美的鸡肉块。“过几天估计想吃鸡也吃不到了。”
“学堂教授英语的修女告诉我们,敌军封锁城镇的时候,物价都会飞涨的。”
“很显而易见的事情。”
季言之又给自己夹了一块炖得烂熟、很是肥美的鸡肉块,在麻酱里重重的裹了裹。福哥儿则乖巧的啃着鸡脑袋,并且吸吮里面的脑髓,吃得津津有味。
就在这时,从里拴住的大门外传来了猛烈的拍打声。
“开门。巡逻房巡检。”
季言之跑去打开了门。
“各位这是…”季言之很好的表现了何谓小人物,面对衙门的人的诚惶诚恐,有些结巴的询问:“…出了什么事。”
“没事。例行巡检。”
来胡同小巷巡逻的警察算是对这段地界儿比较熟悉的人了,因此语气倒还好,真的只是例行问了季言之几个问题,就揣着记录小本本开始敲胡同小巷其他住户的大门。
维持城市治安的警察们走了后,季言之便利落的将大门一关,开始继续吃饭。兄弟两人解决了大半的鸡汤和炖得烂熟的鸡肉,便把嘴巴一抹,闪身进了里屋睡觉。
一夜无梦,只除了某个熊孩子以梦游的方式走到墙角跟的位置撒尿。
第二天季言之早早就起了床,淘米用剩余的鸡汤煮了一锅稀饭。
季言之是最不耐烦做早饭的,只是连专卖云吞面的小贩都在昨日收拾东西带着家人往沿海城市跑,季言之不选择自己做早饭的话,就只有啃干巴巴的干粮。
季言之一个粗枝大叶的大老爷们,啃干粮也没啥。但是小孩子的胃精贵,好吧,是被他养得精贵,但他乐意在即将全面积爆发抗日战争的年代,将唯一的亲人养得精贵。
福哥儿用牙粉刷着一口白牙,咕噜咕噜将嘴巴里的泡沫吐了之后,便开始洗手,然后就坐到了石桌子旁等着吃早饭。
早饭很简单,鸡汤加水煮的稀饭,一盘酸辣可口的泡菜。还有一碟据说宫廷手艺的豌豆黄。
“哥,你今天出门吗?”
吃完早饭,福哥儿在季言之洗碗的时候,蹲在一旁,用渴望的眼神望着季言之,显然是想要季言之出门的时候带着他。
季言之果断的拒绝了福哥儿的渴望。
“福哥儿听话,有你在,哥哥会分神的。”
福哥儿扯了一下嘴巴,开始说出了每次季言之出门都会说一遍的话。“要乖乖待在家里听话,不管是谁,就算是哥哥敲门也不要开。我都会背啦,哥哥可以不必重复了。”
——今天总算没有再叫阿玛了。
季言之抿了一下唇瓣,冲着福哥儿做了一个鬼脸,便飞快的窜进了里屋,出来时手中拿了一包油纸抱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
福哥儿探脑袋,好奇的看着季言之手中的用油纸包得好好的东西。
“手|枪。”
季言之打开油纸包将自己抽空自制用来防身的,小巧却威力等同于沙漠之鹰的手|枪,递给了福哥儿,然后手把手的教导他怎么换子弹、怎么用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