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他。
古扉翻了个白眼,“又来,每次都这样,一说不过我就撵我走,我就不走。”
不要脸的继续给花溪按摩,按完打来水,烧开泡上红糖,一口一口喂花溪喝完,刚给猫儿们准备好奶水,正打算做自己的饭,就被器灵送了出来。
他要进去,又被器灵送出来,反复几次之后死心了。
在外面让元吉准备膳食,彼时外面是下午,不是饭点,不过他说饿了,也没人敢多说一个字,全都低眉顺眼做事。
等膳食的功夫,古扉问它,“怎么就生气了?”
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养了你这么久,给我盖个被子而已。”
就算他是故意的,也没必要生气啊?
【没有。】器灵没说实话,它确实有点不太舒服,但是哪里也说不上来。
它毕竟是个器灵,没有身体,又出生的晚,今年才四岁,自己连自己的存在都解释不了,其它的更不了解了。
古扉叹息一声,“好吧。”
表面看来像是妥协了一样,实际上器灵听到了他小声的念念碎。
什么器灵的心,跟女人似的,海底深,摸不透啊摸不透。
絮絮叨叨,一直说到元吉让人把膳食弄进来,食物才堵住了他的嘴。
毕竟睡了八个小时,确实饿了,今儿没少吃,别人一天就吃两顿饭,他好几顿。
正常情况下,古代的大户人家都是两餐,早膳和晚膳,中午如果饿会吃点小零食,比如水果,或是汤汤水水之类的,那顿不算饭,毕竟正餐怎么也要几菜一汤。
古扉不一样啊,他的一天是加长版的,一般中午和晚上会进空间,中午练剑,顺便睡个午觉,下午精神好。
他不喜欢在外面睡,基本上都在空间,睡一次好几个小时,然后活动活动,小半天过去了。
晚上再进空间一次,给花溪按摩,喂饭等等,再逗逗猫,又是小半天过去,加一起差不多进空间一天,在外面一天,一天是别人的两天,饭自然也吃的多,四五顿的样子。
差不多醒来就吃,醒来就吃,如此反复,猪一样。
猪翘着二郎腿,边吃边逗元吉,“今天的红烧肉不错嘛,肥瘦相间,恰到好处,一点都不腻。”
元吉在他身后偷偷的咽了咽口水。
他喜欢红烧肉,这是毫无疑问的,每次古扉点菜,他都在旁边大力推荐,一开始古扉小,不懂,常常一翻而过,毕竟自己不喜欢,后来才注意到元吉失望的目光。
皇帝一餐之所以要上那么多菜,差不多八菜一汤,是因为他吃完剩下的其他人分。
知道后的古扉后来就学会了点其他人喜欢的菜,如果他自己不知道吃什么的话,偶尔还会刻意在院子里溜达,听干活的宫女闲聊,记下最近时兴的女孩子妆容和衣着打扮,觉得好,为了犒劳她,就点她喜欢吃的东西。
院里的宫女们可能都想不到,他这个皇帝当的这么闲,会刻意注意这些。
古扉有时候的行为举止确实令人咋舌,经常做些叫人意想不到的事。
而且他在外面和空间完全是两幅面孔,在外人面前,比如元吉,就像喜怒无常的主子似的,时常欺负他。
面对群臣的时候也游刃有余,官架子耍的十足,只有在空间的时候像个颓废的宅男,把所有丑态都暴露出来。
斤斤计较,念念碎,爱睡懒觉爱跟它怼,幼稚的像个孩子,毛病不要太多。
出了空间倒是一本正经,再不济也会着装整齐,只有它知道他背后那个德行。
一开始在它面前也会稍稍收敛一些,尤其刚接触的时候被它嫌弃了一把,四年多的相处下来,已经完全暴露出本性。
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说他爱哭,就偷偷的擦眼泪,倔强的说自己没哭的小可爱了。
现在脸皮太厚,蔫坏蔫坏,像只狐狸似的。
狐狸吃饱喝足,站起来溜达两圈,想起来,“朕该洗澡了,元吉,叫玉藻堂准备一下,朕要沐浴更衣。”
他在空间也会洗澡,不过是略微冲一下,这么吩咐元吉,就是要大动干戈的意思,可能要泡一会儿,然后让人搓背,打奶,好好享受一番。
“待会儿你把视线转到外面去,不要看。”古扉特意提前知会器灵一声。
器灵很无力。
不要脸的可以大大方方光着身子让人给他搓澡,打奶按摩,就是防着它。
明明它连身体都没有,还能对他做些什么不成?
【知道了。】
也不是很想看,它只是喜欢古扉手腕和脚腕的线条而已,并不是他光着身子,穿着衣裳露出手臂和长腿便是。
这厮是模特身材,下身比上身长,腿笔直笔直,又瘦,是无数女生想要又得不到,他轻而易举就能拥有的别人家的孩子。
总之古扉的外形没得喷,只能喷喷他小气巴拉的性格,和一些年轻人都有的毛病而已。
古扉今天也偷了个懒,不远的路坐着龙辇去的。
玉藻堂是专门洗澡的地方,仅限他一个人用,以前后宫嫔妃也可以,皇上许可的话,他没有妃子,太妃们要避嫌,不可能跟他使一个澡堂子,所以里头空无一人,古扉刚进去便直奔主题,由人伺候着脱衣。
他脸皮厚,不止一个人看过他的果体,也没见他脸红一下,也就跟它矫情,也不让宫女看,但是太监可以。
所以他以为被太监看就很安全了吗?
忘了明生的教训了吗?
器灵配合的将视线由他脚下的石砖,顺着相连的柱子,一路转到外头的屋檐下。
不让看它也不会自讨没趣。
它目前已经能做到抛开古扉的五感,自由的转换自己的视线,不需要古扉配合。
现在是傍晚时分,天气已经有点擦黑,只隐约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古扉出行,除了一应宫女太监跟随之外,更多的是羽林军和禁卫军的护航。
禁卫军守外,羽林军守内,在院里就能瞧见羽林军,器灵粗略一观,发现覃樟也在其中,今儿他值夜。
这个人真是命大,古扉用了许多手段,先是使了先皇的计,将人提上来,他一个新人,因为背景深厚升成小队百旗,其他人自然不服。
都是一起来的,身份也都没差多少,凭什么你是小队百旗,我就听你命令?
有大胆的自然会对他下手,但是很可惜,最多孤立而已,或是背后说些闲话,没人真的使阴招弄他。
后来古扉把他的命交给梁将军,梁将军大概也觉得棘手,到现在都没动手,可能还要等等吧,总之这厮活到了现在。
梁将军会怎么对付他,器灵也很期待。
贪恋明生的美貌,想像那个变态一样对明生做一样的事,罪无可恕,该死。
器灵视线盯着他,如果有眼睛的话,里面肯定是满满的冷意。
因着古扉洗澡没那么快好,怎么也要一个时辰,所以这一个时辰,它都很无聊,一直瞧的都是覃樟,寻思着梁将军会怎么取他狗命?
脑子里刚有个想法,便见院子里有黑影一闪而过。
???
什么东西?应该说什么人?怎么混进来的?
这里可是皇宫!
☆、第149章 生气生气
器灵刚要提醒古扉,注意一下, 好像有什么人进来了, 视线下移, 才发现屋里已经倒了一片, 古扉也躺在长椅内,歪着脑袋闭着眼不省人事。
???
发生了什么?
器灵心中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刚要把古扉收进空间, 突然瞧见一道黑影从窗户口跳了进来。
蒙着面, 就一个人,一身黑衣和夜色融为一体, 不仔细看根本瞧不见。
【古扉, 醒醒!】它说话外人是听不到的,只能接触它的人才行, 或者它刻意和那个人相连才能听到。
【古扉!】
古扉并没有睁眼, 只指尖动了动。
有反应, 是还没睡深吗?
器灵再接再厉,【古扉, 快醒醒,有情况!】
古扉指尖又动了动,这次是有节奏的在躺椅上点了两下, 器灵已经知道了, 他醒着, 是装晕, 想看看这人想干什么?
器灵也安静下来, 看那个黑衣人拿出一把匕首,缓缓朝这边走来。
窗户上映出形状,外面的人似乎发现了,陡然冲了进来,那黑衣人瞧见不妙,跳窗逃离。
羽林军的人去追,覃樟也在其中,刚要跟着,想起什么,回头瞧了瞧躺在椅子里的人吩咐道,“钟山,你带人去追,我保护陛下。”
钟山听令,兵分两路,招手带了一帮人跟上,去追那贼人,覃樟留下,他现在是百旗,统领不在的情况下,他最大,可以做主。
又吩咐人将晕倒的人抬到外头,想办法叫醒,自己留在屋里,以皇上衣衫不整为借口,搬来屏风,将躺椅遮住,之后也不走,蹲在床边看上面的人。
小皇帝今年十二岁,正是玩心大的时候,经常跑去练武场,看他们练武,如果心情好,中午会有加餐,如果心情不好,就让统领加大训练的程度。
每天练几个时辰的武,一站又是一两个时辰,比剑,蹲马步,比箭,时不时还到处跑来跑去,让他们跟在后面跑。
说句实话,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往常都是他坐轿子马车,其他人跟着,第一次角色转换,变成了他给别人跑腿,就算那人是皇上,也不可饶恕。
他抬起手,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个人昏迷着,他就算对他做些什么,他也不知道,打完把罪推给方才那个黑衣人便是。
那手陡然挥去,快到尽头的时候又蓦地顿住,竟有些下不去手。
倒不是顾及别的,比如痕迹留下来,惹人怀疑之类的,没那个担忧,他的父亲是丞相,他说是那贼人留下的,没人看见,也没有证据,就是皇上都拿他没办法。
他停下,纯粹是因为这人长得过于好看,就像落入凡尘的谪仙一般,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整个人如玉似的。
丞相府家教极严,他个人也极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衣衫不整,脱鞋露足,他更喜欢穿戴整齐,温文尔雅的公子。
但是很奇怪,这个人经常在院里不顾皇家颜面,赤着一双脚走来走去,他竟一点不讨厌。
因为这个人不仅人长得好看,身形高挑消瘦,他就宛如女娲娘娘用心捏出的娃娃一般,连一双足都如玉似的,白皙通透,修长好看。
他是见过先帝和贵妃娘娘的,每年的宴会上,两个人一个俊男,一个美女,皇上特别会长,集合了俩人的优点,更上一层楼,比先帝和贵妃娘娘都要美上几分。
他喜欢男子,不,应该说,他喜欢漂亮的人,无论男女,如果男子比女子漂亮,他便喜欢男子,如果女子比男子漂亮,他便喜欢女子。
很明显,他接触的人里头,男子比女子漂亮,所以他偏爱男子,比如前段时间的明生,有女子的美,又有男子的俊,一颦一笑均勾人魂魄,皇上似乎比他更胜几分。
只是还未完全长成,脸上有些婴儿肥,平白多了一丝稚气,面上干净清隽,睫毛像两把扇子似的,在眼下倒映出阴影。
别人不敢直视圣颜,他敢,第一次见皇上的时候他便被惊艳了一把,后来发现这人性格特别恶劣,以折磨人为乐,当时还很惊奇,上天如此不公平,给这样恶毒的人如此美貌。
叫他一边恨得牙痒痒,一边见到人时又泄了劲,实在太好看,以至于生不起气。
他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眼这个人,方才他打过四周没人,扇这人几巴掌的念头,现在想想,四周没人,他就算做些别的,也没人知道。
视线又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定格在那双玉足上,刚洗完澡,只着了一身单薄的亵衣,盖着薄被,露出一双玉足来。
方才进来时脚边躺了一个人,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他正在按脚,一边垂着黄巾,那是用来包脚的,丝绸料子,滑了下去。
目光朝窗外看去,那些人去追贼人,一时半会回不来,门外那些又不敢擅自闯入,正是好时机。
他走过去,蹲在那一双玉足前,伸出手握住一只,大拇指在脚踝位置抚摸。
他最喜欢这个人脚腕的线条,骨节分明,线条流畅优美,他把裤腿往上撸了撸,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腿,然后是膝盖。
“皇上,太医还没来,微臣给您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受伤?”
又往上撸了撸,露出膝盖来,皇上的腿很长,没有一丝赘肉,笔直笔直,那手顺着线条一路摸下来,在脚背,腕上,和膝盖上分别落下一吻,如此还不满足,手往裤腿里钻去。
啪!
不知道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惊得他陡然抬头,瞧见了站在窗外的众人。
他眼中闪过惊恐,连忙解释,“我在检查皇上有没有受伤?”
众人还未从吃惊中回神,“我没有看错吧,覃百旗……猥亵陛下?”
他们已经在窗外站了一会儿,将里头的过程尽收眼底,一点没有错过。
方才人没有追到,反而越跑越远,钟副百旗担心是调虎离山之计,急忙赶回来,发现了这一幕。
他第一个看到的,第一时间让众人噤声,里头的人太投入,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叫他们全程看在眼里。
覃百旗确实在猥亵皇上。
“大胆!”刚被掐人中醒来的元吉差点又撅过去,“快,快将这个人拿下!”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敢猥亵陛下,就算他是丞相的儿子,今儿也在劫难逃!
众人这才醒悟,连忙进去将人扣下,覃樟大喊冤枉,“我没有,我只是帮陛下检查金体有没有受伤!”
元吉气的火冒三丈,“还敢说没有!当大家瞎吗?”
羽林军都是些什么人?众大臣和皇亲国戚,可不是随便就能拿捏的。
他们也早就看覃樟不顺眼,拿着鸡毛当令箭,芝麻大点的小官,整天吆五喝六的,早就想教训他了
。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纷纷附和道,“没错,我们都瞧见了。”
元吉‘哼’了一声,“还不快关进慎邢司,听候发落。”
覃樟的等级不够,动不得宗人府的人,慎邢司就够了。
羽林军的人听令,冷笑一声将人带走,元吉这才想起正事,连忙奔去皇上跟前,掐他的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