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大嘴巴一直保守着米松跟许清让之间的关系,其实还蛮难为他的,现在消息不胫而走倒也是让他松了口气。
并且毫无心理压力的加入了大群体的八卦聊天当中。
我是四小宋呀:【打听联系方式的都省省吧,他们的关系都已经石锤,亲都亲过了。】
沙雕网友N号表示质疑:【你谁呀?你怎么知道?】
沙雕网友N+1号:【就是哦,造谣一张嘴。】
沙雕网友N+2号:【我刚把他当男神你就跟我说他已经名草有主了吗?[抱头痛哭.JPG]】
宋融得意洋洋洋洋得意,甚至还想叉会腰:【我们同班你说我知不知道?】
有宋融在帖子里充当“搅屎棍”,一时间回帖速度更快了。
被他从中那么一搅和,就这么几张捉风捕影的照片竟然也闹得满城风雨,这下全校人都觉得米松和许清让之间真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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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四个小时的汇演接近尾声,预示着这半个月来的努力将有一个完美的收官。
许清让和米松需要上台做最后的收尾致辞——
米松:“歌声里,我们共享美好,舞蹈里,我们共聚一堂。”
许清让:“用歌声......”
你一句我一句的像个莫得感情的机器念完结尾前的铺垫词,末了才异口同声:“元旦晚会到此结束!让我们明年再聚!”
至此画上一个句号。
然而,总有些奇葩要在句号后面开辟出新的段落。
宋融站在台下手舞足蹈,并且还语出惊人的在台上的两人缓缓施下鞠躬礼的同时高喊了一句:“一拜天地!”
米松:“......?”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也来迟了QAQ
但是更新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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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一拜天地”这个是无意看到的一个小甜梗,已获得原作者授权
第38章 三十八口
宋融这个大嗓门加略显尖锐的公鸭嗓一嚎,生生盖过这偌大礼堂的嘈杂声。
上千人静了那么零点五秒, 爆出哄堂大笑。
俗话说, 耍猴不怕人多,看热闹不嫌事大。
有人痞气的吹了声口哨, 嘻嘻哈哈的往上边添油加醋:“别拜高堂了,直接入洞房吧。”
笑声愈来愈高涨。
米松羞赧难当的堪堪直起上半身, 捏在手里的无线话筒放低,在他人看不见的角度, 凶巴巴的瞪了一眼就站在高台之下的罪魁祸首。
倒是许清让没表露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他和她一同起身的瞬间, 嘴角溢出一声极轻且短促的低笑。
轻得差点让米松产生了错听的幻觉。
两人一前一后退场, 她稍有些不悦的呛道:“有什么好笑的。”
许清让拖着尾音,不轻不重的“嗯”了声:“确实不好笑。”
米松轻飘飘的觑了眼他嘴角噙住的笑意, 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
鬼才信。
后台一如其旧的乱,有一部分人需要留下来打扫卫生和拆卸前台的气球等装饰品, 好巧不巧米松成为那一部分之中的其中之一。
她默默在心中叹口气, 提起宽松的裙摆动作接近粗暴的打了个结, 让这一身“华服”看上去没那么累赘。
米松拿起扫把开始扫地。
常年封闭不用的礼堂想要认真打扫一番是一个很大的工程, 身边的同学也只是马马虎虎的擦擦桌子糊弄过关。
她把各种无用的杂物扫成一堆,再撇进垃圾桶里。
打扫进行到一半, 米松才从一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汇演开始前去向不明名的上衣。
袋子里的东西撒得七七八八,浅色的棉衣无可避免的沾了一层灰。
她提起来拍了两下,深色的脏印子变浅了几分却仍然顽强的怒刷存在感。
有得穿总比没得穿好。
这回米松轻车熟路的撩起换衣间的帘子,争分夺秒的完成换装,把那一身礼服叠了几道, 放进装外套的袋子里。
裙子肯定不能这样还回去。
恐怕要送去洗衣店了。
米松出来后,打扫的进程完成得差不到。
前来检查的老实对打扫情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摆摆手叫他们散了。
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找到同伴,并肩走了。
女生好像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做什么都要结伴而行,或是上厕所或是去商店买个东西,或是某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米松落了单,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拢了拢棉衣的衣领,双手并在身前提着袋子。
踏出礼堂,她才察觉外头下了雨。
雨势不大,细细绵绵的朦胧雨丝倾斜而下,地上却湿漉漉的,
空气中带着股潮湿。
刚才一同出来的几个女生并未走远,而是挽着身旁好友的手,出声抱怨——
“怎么又下雨了,好烦啊。”
另一人认同的点点头:“听说明天有雨夹冰雹,你别忘了带伞呀。”
“下冰雹?那大概离下雪也不远了吧。”
“谁知道,去年不是连个雪点子都没下?”
“是啊,可是我真的好想看雪景呀......”
两人的交谈声逐渐远去,米松不禁在心中加入她们的话题。
她这么大,为数不多见过的几场大雪还是在08年。
后来不是洋洋洒洒下了点薄雪,就是一整个冬日阴雨连绵,不见半点阳光。
这么一算,她也确实好久没看过什么像样的雪景了。
米松慢慢悠悠的避开路面凹凸不平而积满雨水的水坑,径直上教学楼。
狂欢之后,之后的时间暂无安排,外面下雨路面湿滑也没什么户外活动可以做,男男女女则百无聊里的围在一起聊天玩点小游戏,比如左上角那一桌,已经无聊到拉着四个人玩叠手背。
就是简单的猜拳游戏,输的人老老实实把一只手放说上,以叠罗汉的方式一层一层往上加。
当然,一人只有两只手,也就只有两次机会。
赢的人可以打被压在下面人的手背。
米松拉开椅子坐下,把袋子塞进桌洞里。
许清让穿回了那件羽绒服,显出几分臃肿身上的清隽气却不减丝毫。
他习惯性保持着倾身单手支着下颚的懒散坐姿。
应当是她频频走神,他才微收下颚,另一只敲了敲微曲,带有些许棱角的指关节轻轻扣了下桌面:“在想什么?”
米松思绪尚未回笼,脱口道:“在想什么时候下雪。”
话已出口,她就反应过来。
一不注意,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啊。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她歪了下脑袋,延续这个话题:“你们那儿每年都下雪吗?”
许清让不假思索:“也不是每年都下。”
“哦。”
“冬青八号可能会下小雪。”
米松欣喜又诧异:“你怎么知道?”
“天气预报说的。”
她抿唇笑了下,眼睛放光。
“只是可能而已。”许清让见她笑,也跟着勾了勾唇。
“我知道的。”米松捧着脸颊:“虽然知道天气预报这种东西可能存在一定的偏差,可一想到很快能迎来新一年的初雪,就会觉得很期待啊。”
“嗯。”
“到时候我们一起看。”
许清让俊晓的眉头极轻的挑了一下,良久才拖腔拖调地:“好啊。”
此事定下来,他莫名,也有一点期待。
他启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突兀的铃声打断。
嘴边的话略微一顿,许清让转而拿起搁置在手边的手机。
上亮起一道视频邀请。
许清让面色没什么变化,点了接听。
一张大脸几乎瞬间沾满了不大的屏幕,听筒里传出清脆的女声:“阿让,元旦快乐啊。”
米松见他有事要忙,很自觉的选择了回避。
他语气并不像平时对待其他女孩儿那样散漫,相反,现在表现得相当平和:“你也是。”
“啧,真冷淡啊。”女人故作不满。
许清让缄默了一下,颇有点“拿你没办法”的无奈,自行纠正措辞:“元旦快乐。”
女人刚客套了两句,就大大咧咧的的吐槽身边各种严厉苛刻的人,其中还着重怼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周医生”,嘴上虽骂的厉害,语调却轻松活跃,只怕这每一句都是反话,说的应该是比较亲近的人物,米松还非常精准的在只言片语捕捉到“化疗可太他妈痛了”、“再这样下去我年纪轻轻头发都要掉光了”等关键字句。
许清让仿佛习以为常,一脸淡然的听她碎碎念。
米松无声的在心中安慰。
这可不是她要刻意偷听,是它本身就是外放模式。
正当她摒除杂念,拿出课外作业要“大开杀戒”之时,咋呼的女声才反应慢半拍:“你旁边还有人?”
坐在旁边的米松:“......”
许清让不置可否:“我在教室。”
许清然:“QAQ”
她又开始念叨:“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丑死了。”
“我好像个面黄肌瘦的黄脸婆,头发也没几根了。”
“都怪你,万一让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我应该化个妆,换件好看的风衣再和你打视频。”
许清让差点让她这种不讲道理的言语气笑了,仍然随她去了。
米松无意间瞟到屏幕里的人,匆匆一眼。
并没有她本人所说的“面黄肌瘦”,皮肤反而呈现出病态的白,只是气色不佳,唇色淡得无线贴近于白色。
她穿着医院里蓝白条的病号服,在严冬里还欲盖弥彰的带着渔夫帽,幔檐垂得很低,稀疏几缕栗色的长发从耳后散落。
即使并未细看,也能轻易发现女人的五官眉眼都和许清让有五六分想象。
米松想起许清让好像还要一个姐姐。
据说身体不太好。
所有条件都差不多对上了。
许清让大抵是看出了米松的好奇,主动把手机调了个角度。
和屏幕里的人打了个照面。
米松眨了眨眼,忙不得挥了挥爪子:“你好啊。”
许清让在旁纠正:“叫阿姐。”
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乖顺的叫:“阿姐。”
清然很上道的“嗳”了声,老气横秋起来:“你是阿让的同桌吧?”
米松点头:“是的。”
“他是不是又上课睡懒觉了?”清然面露严肃:“你一定好好监督他,用言语鞭笞他,不用客气。”
“啊,”米松想了想,上次月考许清让的排名好像也不低,即便他每天上课打盹,把教室当家。
思及此,她至心道:“他很厉害的。”
根本就不需要她来监督。
“是吗?”清让对自己的亲弟弟表示质疑。
米松诚实的再次点头。
没说上两句,岺乐从前门进来,顺便通知她:“米松,扬老师叫你去搬作业。”
她忙不迭答应一声,又转头展颜一笑:“不说了,我去忙了。”
清然很好说话,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米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镜头里,清然才露出一副“我发现惊天大秘密”的模样:“你喜欢刚才那个女孩儿?”
明明是用的疑问句,语调却渗着十二分的笃定。
许清让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你想清楚再答,”清然对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我们俩怎么算也是一个娘胎里蹦出来的猴子,火眼金睛练得炉火纯青。”
许清让嘴角上扬,狐疑且困惑:“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么?”
第39章 三十九口
清然一个白眼翻出了银河系,一脸“就你这样别人想不知道都难好吧”的表情:“废话, 你眼珠子都要粘到那姑娘身上了好叭。”
许清让未答话。
他不说话她也不觉得败兴, 还满眼欢愉的揶揄:“嗳,趁你还没变成不解风情的老男人, 赶紧早恋一把,不然以后都没机会。”
对于自家弟弟谈恋爱这方面, 清然绝对是举着双手双脚的赞同。
许清让指腹摩挲着金属机身的边缘:“我倒是想。”
“一脚踢到钢板了?”清然秒懂。
他思索几秒,颔首:“差不多吧。”
“哦, ”清然幸灾乐祸:“你也有今天。”
许清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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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松端着一打练习册回来, 一组一组发下去, 拿着粉笔在黑板右下角落写下需要完成的作业。
旋即又将粉笔放进粉笔盒里,食指和大拇指并在一起, 轻轻搓了搓,楷掉指尖绵滑的粉笔灰, 信步下台。
她回来时, 视频已经挂断。
米松整理着桌洞里零散的教辅, 颇有些感慨:“你和你姐姐关系很好?”
许清让顿了一下。
出于从小生存环境的原因, 他并不喜欢不相干的人打探他的家庭和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