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是大佬[快穿]——大白牙牙牙
时间:2020-03-29 10:29:13

  “这条律法影响颇广,等朝廷那边通过再到推广,肯定需要一定的时间。那个时候,书院的这批孩子们已经学有所成,在书院里开设辩论课程,他们也有能力参与进来。”
  衡玉拱手,“若是老师思虑妥当,此事可为。”
  元宁帝是个敢于纳谏的君主,再说了,这条律法是对士人的优待,还能提高元宁帝的名声。他会好好考虑此事的。
  陆钦点头。
  他这一副衰朽身躯,已经等不到白云书院的学子们彻底长成,但他可以为这些学子们的成长铺平一条路。
  在先帝时,他和山余的同窗友人曾因妄议朝政获罪,性格肆意、才华横溢的少年郎从此入仕无门。
  这几十年来,风气虽然好了不少,但一直没有相关的律法允许学子议政。
  “老师在想些什么?”
  “只是想起年少时的一些憾事。以前有心无力,现在就不希望我的学生们再重蹈覆辙。”
 
 
第229章 为往圣继绝学32
  在白云书院待了一晚,第二天清晨,衡玉骑马赶回镇国公府。
  她一身黑色劲装骑在骏马上,赶到府门口时,身穿士子服、尽显气度的容谦言正站在一旁等她。
  “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了。”
  “掐算着时间赶回来的。”
  衡玉翻身下马,站在骏马边朝他一拱手,“兄长的仕途就要从今日起,我祝兄长殿试顺利,自此鹏程万里。”
  今天是举办殿试的日子,容谦言在会试中的名次不错,衡玉特意从白云书院赶回来,就是为了亲自说一声祝福。
  容谦言笑着回一礼,“借你吉言,今日乘风扶摇而上。”
  宫中来人一直站在旁边等着,他们是专门过来接容谦言进宫做准备的。但镇国公府身份不同寻常,宫中内侍们也不敢擅自打断兄妹两的对话。
  还是容谦言主动说:“那我就先进宫了。”
  “我在府中等兄长归来。”
  目送着容谦言离开,衡玉才回府里休息。
  这些天在白云书院都没怎么睡过懒觉,衡玉先去给傅岑请安,就钻回自己的院子,躺在软榻上偷得浮生半日闲。
  春秋在为她捏手,力道适中,夏冬轻轻剥开果皮,取出果肉喂她。
  还有另外的婢女用悦耳的声音念着话本。
  一直等到她靠着枕头睡过去,春秋才轻轻起身,领着内室的婢女们都出去。
  衡玉隐约听到些动静,她略动了动,掀起被子盖在头上,倒头继续睡过去。
  ——
  容谦言在殿试上表现还不错,不过相比其他人,他尚是少年,文章火候还欠缺些许,最后拿到了二甲第五的好成绩。
  不过对此,容谦言倒也不算意外。
  吃晚膳和家人闲聊时,他说:“名次在我之前的,我全都是认识的。”
  “除一人是国子监监生,其余六人都出自江南书院,名次在他们之后,我并不意外。”
  从这一届殿试,就能看出来南北两地教育的悬殊。
  南地多大儒,他们在那里开设书院,招收资质出众的学子,教导他们成才。北地这里,只有一所国子监能够和南地的书院相抗衡。
  不过这个现状由来已久,前朝北地多战乱,南地相对安稳,在那时不少有才名的大儒都拖家带口前往南地定居,久而久之方才形成这样的局面。
  衡玉闻言来了兴致,说:“兄长,你不是一直想来白云书院看看吗?到时候可以看看其他进士有没有兴趣,我们白云书院很欢迎他们前去参观。”
  这一届进士中,有不少二十出头就高中的,该让白云书院那些傻甜白学子们清醒意识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
  容谦言瞥她一眼,“在打什么算盘?”
  “也没打什么算盘,我就想着让你的好友们和书院督学就一些问题进行辩难。”
  好说歹说,总算让容谦言答应帮这个忙。
  衡玉在家里多待了一晚,第二天清晨才赶回白云书院上课。
  她到静心斋时,山文华正在一个劲儿摆弄他的勋章,用昂贵的丝帕擦拭本就光洁得发亮的勋章。
  衡玉瞥他一眼,往自己固定的位置走去,从容跪坐而下。
  山文华这才注意到她。
  他挠挠头,纠结片刻,将一个小木盒递到衡玉面前,粗声粗气道:“木盒里是京城新出的奶糖,很难买到的。之前你请我吃了几回酸梅饯,这是回送给你的谢礼。”
  衡玉唇畔轻勾,接过木盒,“多谢了。”
  “哦,没什么。”山文华不自在的别过头。
  赵侃听到他们的动静,懒洋洋一回头,“那我的奶糖呢?”
  甘语合上书籍,也笑,“就是,都是同窗,山文华你可别太厚此薄彼了。”
  以前他和山文华、赵侃他们关系一般,现在大家竞争着竞争着,关系倒是慢慢融洽不少。抛弃了那些身份的成第之见,单纯因为脾性相合而结交为好友。
  山文华一撇嘴,“滚吧,我给傅衡玉送奶糖,是因为她请我吃过东西。你们两个凭什么啊!”
  听着他们在斗嘴,衡玉摇头失笑,继续低头翻看书籍。
  白云书院的课业并不繁重,陆钦和杜卢轮流每日教授四书五经,每堂课只有一个时辰。
  学子们再要从八门选修课里挑选三门,每十天上一次,就再没有别的课业了。
  不过大家也并不悠闲就是了。
  课业不重,但大家还得为了话本和特殊奖励特殊待遇而努力啊!
  上完陆钦的课,身穿学子服的少年们纷纷起身,三两个结伴离开。
  求学的时间过得缓慢而坚定。
  眨眼之间,这群少年们已经在白云书院待了半个多月。
  这天上完陆钦的课,陆钦笑着对一众学子道:“今日下午,书院会在馆藏阁举办一场辩难,主要是几位新科进士与书院督学们进行辩难。”
  “大家来白云书院半个多月了,应该都知道我们书院的督学博学,却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水平到底如何吧。此次可以亲身感受一番。”
  辩难!
  大家伙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这半个月来,他们可是被督学们的能言善辩给坑了个惨。
  不敬夫子是违背尊师重道的规矩,不敬督学也是违背尊师重道的规矩。关键是夫子的习惯容易摸索,毕竟一众夫子基本都是学子们的家长,他们互相凑在一块儿谈论,都能把夫子的习惯总结出个十足十来。
  可是督学的习惯……这谁知道啊,总不能用一次又一次的犯错来亲身实践吧!
  赵侃忍不住举手,“院长,辩难输了可有惩罚?”
  嘿嘿嘿,如果能趁机坑一坑督学们,那就太好了。
  陆钦失笑,虚空点指他,“这句话可别传到你们督学耳里。”
  众人大笑出声。
  赵侃讪笑挠头。
  陆钦指尖微动,移到衡玉身上,“这样吧,其他督学我不好做惩罚,但你们这位傅小夫子是我的亲传弟子,如果她在辩难上出了什么差错,我就罚她把四书五经都抄一遍。这下子你们满意了吗?”
  这话一出,一众学子们围观辩难的积极性被调起了十足十。
  他们不怀好意的目光纷纷落在衡玉身上。
  但是,赵侃嘴里还在假惺惺道:“院长,这不太好吧,傅小夫子是您的亲传弟子,我们大家伙当然都认可她的实力,可她毕竟年纪尚轻。”
  山文华疯狂点头,“是啊是啊,赢了当然没事,如果输了,我们也不好意思看着傅小夫子受到惩罚啊。”
  呸,傅衡玉这家伙,老子早看她不顺眼了。既然都是同窗,那大家应该有难同当,抄书这种事情怎么能她独善其身呢!
  “两位说得好,院长您的要求太高了,我觉得不有利于傅小夫子进步。”
  他们话中那股假惺惺和幸灾乐祸,简直溢于言表。
  在这一刻,衡玉终于又寻到了充当大反派的乐趣。
  她两只手往脑后一枕,懒洋洋道:“大家的关心我都收下了。不过你们的担心没有任何必要,只要辩难赢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她不便喜怒的问道:“怎么,你们觉得我会输?”略微拉长语调,“夫子但有所问,诸位不可不答。”
  刚刚出声起哄的赵侃、山文华和甘语:“……”
  一众学子:“……”
  这问题要怎么回答?是要违背自己的内心,还是头铁呢?
  “咳咳咳咳,傅小夫子是白云书院未来之光,怎么可能输。”甘语第一个服软。
  就是那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让人听出了他的违心。
  “好一句白云书院未来之光!我赞同!”赵侃咬牙切齿盯着衡玉笑。
  衡玉托着腮与他对视,抿唇笑得又甜又温和。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陆钦摇头失笑,默默抱着书籍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玩闹。
  ——
  前来白云书院游玩的今科进士共有六人,除了容谦言外,其他五人都是他在江南求学时认识的好友。
  他们每个人年纪都不大,容谦言十九岁,其他五人在二三十岁间,还未蓄须,看上去就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模样。
  他们六人对白云书院慕名已久,只是前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准备会试和殿试,现在殿试尘埃落定,容谦言一出声邀请,他们这些人全都兴致勃勃答应了容谦言的邀请。
  对于和督学辩难这件事,几个人也都爽快答应了。
  他们可不是白云书院的傻甜白少年,很清楚白云书院这十六名督学的来历——
  总之,才识未必在他们这些人之下,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最后才接受白云书院的聘请,成为白云书院的一名普通督学。
  “这白云书院的景致,实乃一绝。”
  “建于山林之间,走在其中只觉得心境开阔啊。”
  “不错不错,还有那句训言,为往圣继绝学,这句话可是一所书院能达到的最高成就了。”
  几个进士边往馆藏阁走,边低声赞叹道。
  白云书院的学子们从静心斋走出来,就瞧见了他们。
  每个人的目光都下意识落在他们身上。
  “看着还挺年轻。”山文华嘀咕。
  甘语站在他旁边,出声说道:“年纪最小的应该是傅衡玉的兄长容谦言吧,今年只有十九岁。”
  语气里带着点点羡慕。
  以前没认真学习时,他们对于这些人有多厉害,一直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直到自己也埋头刻苦钻研四书五经,为了背诵书籍、理解词句而抓耳挠腮焦头烂额时,才知道这些年少就高中的人到底有多么惊才绝艳。
  “你羡慕他们?”山文华问道。
  甘语没说话,眼底却有光芒一点点亮了起来。
  就连成绩一直是书院吊车尾的山文华,心里也不是没升起什么触动的。
  台阶之上,衡玉嘴里叼着根马尾草,懒洋洋打量着一众学子们,唇畔轻轻勾起。
  ——
  用过午膳,白云书院的学子们三两个结伴往馆藏阁走去。
  馆藏阁一楼已经清理出一块区域,下午的辩难就在那里进行。
  这次辩难,由闲暇无事的杜卢出题,双方依次寻找观点出言论述。
  胜负的评判标准主要是看哪一方的观点更为新颖,更能立得住脚。
  进士这边只有六人,督学中也挑选出六人进行辩难。
  白云书院的学子们搬来小板凳乖乖排排坐,等着围观他们辩难,顺便体会一番自家督学的实力。
  没过多久,辩难正式开始。
  杜卢所出的第一道题,就是论述如何治理黄河水患。
  如何治理黄河水患,一直是当权者执政期间的一个难题。
  每逢黄河水患爆发,总会导致数以万计的百姓受灾。
  开篇就是这么个辩题,在场很多人都打起了精神。
  督学这边站出来辩论的是余督学。
  他言语平和,但字字珠玑,言之有理,甚至能佐以很多实例和精细的数据。
  工部左侍郎之子姚盖被震住了,“咱们督学到底什么来历,凭这一番见解,他不知道超过工部多少官员了。”
  再往下听,余督学越说越深入,引经据典信手捏来。
  白云书院一众学子们听得晕晕乎乎,压根就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卧槽,我们的督学是什么神仙!
  后面其他几个督学上场时,表现得同样出彩。
  不过今科进士们自身才识绝对不弱,双方你来我往,场面激烈。
  最后压轴的辩论题是——如何解决边境问题。
  容谦言先站出来论述他的观点。
  他出身自镇国公府,镇国公的公爵是如何得来的,就是在镇压边境异族中屡获奇功,最后因功封爵。
  容谦言经常跟在傅岑身边学习,在论述这个问题时,提出了很多绝妙的观点。
  他的每一点论述,在赵侃他们听来,都像是听天书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赵侃听到坐在他前面的杜卢感慨一句,“精妙绝伦,得了傅岑不少真传。衡玉出来辩论,估计是没法找到更好的论点了吧。”
  赵侃心中微动,往督学那处看去。
  果然瞧见身穿学子服的衡玉从椅子上站起来。
  等容谦言说完后,她走到中间。
  容谦言所提到的论点,她几乎没怎么涉及,而是从经济入侵和文化入侵的角度来论述如何解决边境大敌。
  用战争来征服另一个国家,艰难又会耗费极大的国力。
  本朝正在休养生息,没法通过战争的形式来一统天下。
  但是通过经济去制约,通过文化来让另一个国家认可本朝,漫长时间之后,足以让另一个国家不攻自破。
  ——这就是所谓,软侵略。
  这种观点在后世比较常见,在现在却没有人提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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