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她很甜——半斛流光
时间:2020-03-30 08:45:46

  傅秋谷没有置喙赵局长的判决,毕竟这里是人家地头,他就是来过度一下,况且那咸盐面儿和叫三哥的警察户籍上都是蒙族,这种蒙汉杂居的地方很难一碗水端平,一不留神就能上升到民族和谐的问题上,局长也很头疼。
  虽然两个人是平级,但赵局长怎么说都是正职,年龄也比傅秋谷大,所以在他面前,傅秋谷很自然一小辈自称,谦虚的很,这也让赵局长的心踏实了下来。
  晚上赵局长组织给傅秋谷摆了个接风宴,洋洋洒洒来了十几号人,公安系统大小领导全到了,还有政府其他口的几个领导,就连傅秋谷都没想到对方搞了这么大一个阵仗。
  “赵局,这……是不是不太合适啊?我这初来乍到的,着实当不起这么多人为我接风。”傅秋谷在跟他们一一寒暄落座之后对赵局小声说,
  赵局安抚性地拍拍傅秋谷,说:“放心放心,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咱们内蒙人别的不说,就是热情,你这大老远来,咋也要让你吃好喝好。”
  一听他说喝好,傅秋谷盯着桌子上一大排白酒瓶子,觉得有点肝疼,内蒙人能喝他可是有所耳闻的,这一桌子十几号人,一人一杯他估计得死过去。
  常青坐在他旁边,在别人问起的时候,傅秋谷直接大方说是我未婚妻,热得常青跟被灌了蜜似的,笑的那叫一个甜,人又美了几分,所有人都夸她漂亮。而一旁的乌吉木则荣升为大姑姐,这让好她一顿瞪,要不是人多,她直接伸手挠了。
  赵局长很热情,对着满满一桌子内蒙特色菜给他解释:“蒙古族饮食分为红白两种,以奶为食叫白食,蒙语叫‘查干伊德’,像奶豆腐,奶皮子都属于白食。以肉为食叫红食,蒙语叫‘乌兰伊德’,像什么手扒肉,烤全羊都属于红食。来来来,这是内蒙特有的马奶酒,度数很低,尝尝。”
  赵局说着,一旁不知道哪个口的小领导把烤全羊转了过来,虽然不太懂这里的风俗,但傅秋谷还是多了个心眼儿,婉拒了局长让他开第一刀的要求。
  外焦里嫩的羔羊肉,红白相间热气腾腾的手扒肉,切一小块塞进嘴里,口感丰富,唇齿留香,整个嘴里都是羊肉的膻香味,回味无穷。
  有好几波人蠢蠢欲动想敬傅秋谷酒,傅秋谷只是淡淡一笑,说自己不善饮酒,并且舟车劳顿实在难受,每次只拿起小杯啄一口马奶酒,然后继续低头一边跟局长聊天一边给常青割肉。
  手扒肉都是需要用刀削着吃,常青爱吃肉,但傅秋谷怕她弄一手油,索性自己挑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羊排,一片片削到她盘子里,然后忍不住笑着看她吃得满嘴油光。
  大家伙看傅秋谷忙着宠妻无心拉关系,也都识趣的没再上赶着。
  这时候傅秋谷可算知道内蒙人是怎么个喝酒法了,白酒一杯一杯的干,马奶酒更是像饮料那么喝,酒宴刚过半,酒瓶子就已经快要摞山了,而在座的有一半连脸色都没变。
  傅秋谷心中阿弥陀佛,辛亏装B没托大,要不然今天非得死在这桌上。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傅秋谷,这会儿觉得有点儿肝儿颤。
 
 
第43章 郝峰 ...
  吃到一半, 包厢门被打开,陆陆续续走进来一队穿着民族服装的人,有男有女, 最后走进来一个半长发的小伙, 穿着褐色蒙袍, 手中拿着马头琴。
  那小伙拿了个凳子坐在空地中央,马头琴架在腿上,姿势一摆,所有人都默契地鼓起掌来。
  “这是我们这儿有名的马头琴师。”赵局说。
  马头琴起调浑厚柔和,穿着蒙袍的美女面对傅秋谷和赵局的位置, 双手捧着哈达, 其中左手上还端着一个盛满马奶酒雕刻精明的银碗。
  她开始用蒙语唱歌, 歌声婉转悠扬, 有着草原特有的嘹亮。
  “这是下马酒,蒙族人专门用来迎接客人时唱的,一会儿她唱完的就会敬酒,你不能喝, 接过来用右手无名指沾酒, 敬天敬地敬祖宗,就是弹天, 弹地, 抹额头,不用喝完,意思一点就行。”乌吉木给常青和傅秋谷普及, 未免一会儿出糗,傅秋谷是主宾,他会是第一个被敬酒的。
  果不其然,在歌声即将结束的时候,那蒙族美女对着傅秋谷微微弯腰鞠躬,将哈达聚过头顶,手中的银碗递到傅秋谷面前。
  被提前告知的傅秋谷从容接过碗,按照乌吉木的交代的流程喝酒,那美女微笑着将哈达挂到他脖子上,傅秋谷也回以微笑,并说了声谢谢。
  那蒙族美女竟然脸红了,常青绝对没看错。→_→
  按照宾主顺序,那美女红着脸继续唱歌敬酒,配合着马头琴厚重的琴声,整个场面颇为热闹。
  这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下午,眼瞅着就要接晚上饭了,才墨墨迹迹的散了。
  傅秋谷虽然跟赵局平级,但人赵局好歹是正局长,有年长他不少,所以饭后的安排他自然就不会再跟着了,人散的七七八八,就留下几个日后会受他管辖的小领导。
  本意是请傅秋谷去洗澡,然后接着吃晚饭,傅秋谷都吃怕了,赶忙说自己未婚妻累了,想要休息,将大部分人劝走,就留下一个人负责带他去住的地方,并且再三保证“下次有机会一定好好聚”才被放行。
  给傅奇谷安排的住宿属于这里比较高档的小区了,就在新区这边,离单位不远,7层楼的小区,竟然还带电梯。
  房子不算小,120平精装三居室,家电齐全领包入住,估计这是张竹君女士怕他住的不合适特意给安排的。
  毕竟下放归下放,只是想眼不见心不烦,又不是真让他来受苦的。
  三个人住进来,乌吉木完全没有作为巨大千瓦数电灯泡的觉悟,看着常青和傅秋谷俩人依依不舍地各回各屋,她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窝客厅里看电视。
  傅秋谷没忍住,出来倒杯水,回去的时候无视乌吉木瞪他的目光,一拐弯出溜进了常青的卧室。
  “明天我要开始上班了,你先跟乌吉木在周边玩儿,等我周末休息的时候再陪你,好不好。”傅秋谷捧着常青的脸啪叽了一口。
  常青搂着他脖子,说:“我更好奇那个郝峰,这几天我想让葡萄带我见见。”
  傅秋谷瞪眼睛:“你要背着我去见别的男人,嗯?”他说着手上用力一挤,常青的嘴就被迫噘了起来。
  常青乌里乌涂说不清话,她气的双手挂在傅秋谷脖子上借力一跳,俩腿夹他腰上就开始使劲扒拉他的头发,奈何傅秋谷是寸头,她又改揪对方耳朵。
  傅秋谷怕她掉下去,马上松开手把人抱住,常青嘴得了自由,立刻说:“我就葡萄这么一个朋友,所以我必须得给她把把关。”
  “就像她现在这样么?”傅秋谷努努嘴,示意在外屋看电视的大姑姐,抱怨道:“我感觉她不像大姑姐,更想丈母娘,盯我跟盯贼一样,烦她。”
  常青不好意思地笑:“她也是为我好,怕你欺负我,就跟我担心她遇到的不是良配一样,要理解。”
  傅秋谷亲了亲她:“欺负你?那我也得舍得。”
  俩人腻腻歪歪了一个多小时,等到傅秋谷从常青房间出来的时候,客厅的电视已经关了,人也回了屋。
  傅秋谷的副局长生涯正式开始,当天常青也见到了乌吉木口中那个神秘的养马人郝峰。
  郝峰亲自来迎接乌吉木,见面时能看出来两个人很熟稔。
  如果傅秋谷是那种硬朗帅气型的话,那么这个郝峰则是典型的绅士沉稳型,举手投足都觉得风度翩翩,身上自带一种贵气,长相也不错,而且也只比乌吉木大了三岁,就连年龄都特别合适。
  郝峰在这边开了一家俱乐部,位置就在乌吉木之前说的哈沙图,这边有一个不大的湖,湖里可以开快艇和游船,草摊上可以骑马,还有一处沙地,应该是人工建造的,可以翻沙飙车。
  在俱乐部正中位置有一片建筑群,有独栋的小二楼和专业马舍,最多的就是蒙古包,她俩到的时候看到正有不少游客在其中穿梭。
  “你俩来的正是时候,晚上有篝火晚会和烟花表演,可以一起玩儿。”郝峰穿着一身休闲装,但脚上却是一双马靴,应该是骑马来着,
  果不其然,刚走到建筑群不远的地方,就看到一匹高大健壮的黑马溜溜达达冲他们走来,在靠近郝峰时,还打了个响鼻。
  郝峰眼角微微弯着,伸手在马脖子上拍了拍,说:“这是我的马,叫八爷。”
  这马毛色油亮泛光,四蹄健壮,乌溜溜的大眼睛神采奕奕。
  郝峰带着他们在前面走,八爷都不用牵,就乖乖在后面跟着。
  乌吉木跟郝峰聊天,常青不说话在旁边听。郝峰问她怎么来的,问她最近在忙什么,说如果再想做马术专刊的话可以随时过来,这边又新引进了几匹好马,血统都不错。
  原来俩人是通过杂志结缘的,乌吉木他们想做一期关于马的主题,然后有人牵线搭桥拐弯抹角的就联系到了郝峰。
  郝峰这人很随和,知道以后便一口应下,还亲自带乌吉木各种参观,给她讲解,演示马术以及驯马的过程。
  郝峰这个人有一种人格魅力,虽然话不是很多,但却就是让人感觉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眉梢眼角总是带着淡淡的温和笑意,说话声音也很好听,低低沉沉的。
  其实这么看来,乌吉木被他吸引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只不过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如今她家大葡萄完全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处于单相思的阶段。
 
 
第44章 爬床 ...
  因为晚上有篝火晚会, 常青本来想早点回去的,这下就有点犹豫了,她试着给傅秋谷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声音挺嘈杂, 应该是在忙, 常青不敢耽误他时间, 就把大致意思说了一下。
  那边傅秋谷顿了一两秒,说:“你俩玩儿吧,我下班了会过去。”
  “你过来?可车在我这儿,你怎么来?”傅秋谷能来跟她一起玩,常青自然是高兴的, 但车子被她跟乌吉木开出来了, 这边路程说远不远, 说近不近, 晚上打车估计都没人愿意来。
  “这你就别管了,好好玩儿,乖乖在那等我。”傅秋谷低声交代她,声音温柔含着笑意。
  常青挂了电话, 心里美滋滋的, 正要去跟乌吉木汇合,她手机忽然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 是潮海市的座机号, 傅家父母的电话号码她知道,这个号很陌生,常青没见过。
  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结果电话那头却没有任何回应,常青只听到了车流驶过的声音以及隐隐的说话声,显然这是在户外,公用电话。
  常青微微蹙眉又喂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似乎听到了一个人的喘息声,似乎越来越重,就在她要自己辨别的时候,电话忽然被挂断了。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况且如今她俩的处境还这么微妙,张竹君之所以同意傅秋谷带自己一起来内蒙,不仅仅是默认了她俩的关系,更重要的就是避祸,她不想让儿子再有任何闪失,而自己如今是傅秋谷的软肋,她不得不一起安排。
  这个电话是谁打的呢?跟她有仇的如今想想就只有一个肖文力,至于那个董会财,她压根见都没见过。
  但是按道理肖文力早就逃离潮海市了,而来电显示却明明是潮海市的区号,错不了。
  常青纳闷地收起手机,为了不打扰乌吉木的兴致,她什么也没说,准备回去跟傅秋谷讨论一下。
  天擦黑的时候傅秋谷就到了,他是打车来的,这地方偏,没有司机愿意来,他只能加了双倍价,人家才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因为有傅秋谷的陪伴,常青心情好的都要飞升了,两个人还享受了一把双人同骑,在无边无垠的草滩上悠闲地漫步,聊天,接吻。
  晚上的篝火晚会无比热闹,天南海北的游客聚集在一堆足有两米高的篝火庞,烤全羊,喝奶茶,伴着悠扬苍凉的马头琴音乐,所有人手拉手围城一圈载歌载舞。
  常青留意到乌吉木跟郝峰牵着手站在一起,她发现郝峰在侧头去看乌吉木时,笑意是暖的。
  有戏。
  直到烟花表演结束时,已经将近12点了。
  回程是乌吉木开的车,常青的心情还有些没平复下来,她一直在叽叽喳喳跟乌吉木聊天,等她回头一看,却看到傅秋谷微微蹙眉仰靠在后座上睡着了。
  发现常青忽然禁声,乌吉木从后视镜看了眼,在看到睡着的傅秋谷时,她露出些许尴尬的表情,明显这人是累了。
  常青一下子就后悔了,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衣角,不敢碰他,怕他醒。
  想到今天电话里听到他那边嘈杂的背景声,再想想他也是新官上任,肯定忙着视察和交接工作,别说这一天了,这一段时间他都不可能闲着。
  干嘛非要看什么篝火表演呢,乖乖回家多好,做口热乎饭,傅秋谷回家就能直接洗澡吃饭,然后能上床好好休息一下,哪里像现在,白天应付单位一堆事情,晚上还要陪自己玩。
  这一刻,常青忽然觉得今天那篝火和烟花一下子就失了光彩,一点儿都不好玩儿了。
  快到家的时候,常青还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结果车子一停他自己就醒了。
  “累了吧。”常青愧疚地拉拉他的手,大眼睛眨啊眨的,小眉头都快拧成一团了。
  傅秋谷用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点,试图揉开她皱着的眉头,笑着说:“小傻瓜,陪你玩怎么会累。”
  常青很想说:不累你怎么睡着了,眼珠子里睡的都有血丝了。
  可对着傅秋谷那一脸宠溺的样子,常青最终选择了闭嘴。
  回家洗洗涮涮之后都快1点了,听到乌吉木回屋的声音,常青抱着自己的枕头直接钻进了傅秋谷的屋里。
  傅秋谷躺在床上都准备要睡了,听到开门声他抬眼去看,起身打开床头灯惊讶地问:“怎么了?”
  常青脸蛋儿红红的,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蹬掉鞋爬上床,把自己的枕头摆在傅秋谷旁边,闷头钻进了他被子里。
  傅秋谷:“……”总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是不是不太礼貌?
  “怎么了青青,睡不着吗?”暖暖的身子靠过来,傅秋谷本能地张开手臂将人搂住。
  常青把脸贴在他胸口上,摇摇头闷闷地说:“没有,就是想跟你睡,我保证,我什么都不做,就是想抱着你睡。”
  傅秋谷:“……”我觉得我要控制不住做点什么了。
  常青为了表态,特地换了长睡衣过来的,这边晚上温度低,就算穿长睡衣都得盖被子。
  美人投怀送抱,他没有推出去的道理,傅秋谷也是真的有点乏了,要不然就凭怀里抱着这么个尤物,他打死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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