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对这个门规,阮恬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涉及到时亦辰,她便不愿意了。
不若她申请将他调到内门?以时亦辰的实力,完全可以碾压那些内门弟子。只是,树大招风,辰辰会不会暴露身份?不妥,不妥,太危险。
阮恬驳回了这个想法,继续苦思冥想,她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法子,“辰辰,我听闻,内门弟子的亲属,是可以住在内门的。”
“亲属?我们算什么亲属?”时亦辰嗤笑一声,“若是人人沾亲带故,内门岂不是乱套了。”
“若是道侣呢?我听闻,道侣是可以住在一处的。”
时亦辰眸光一亮,“你不是说,我们是兄妹吗?”
她瞪了他一眼,“非常时期,非常办法。眼下,我也只想的到这个法子。”
“你确定要这样做?一旦你这样做了,整个缥缈宗都会知道,我们的关系,包括段炎。”
“关段炎什么事?”阮恬嘟囔了一句,“辰辰,你到底答不答应?”
“好,我允你。”他的眸子微微弯起,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那我现在就去执事堂,叫他们登记好,再不许给你分配住处了。”
“不必急,既然我应了你,便不会走。”
时亦辰说不会走,那便是不走。
阮恬放心了,勾着他问,“那……辰辰,我为你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你要怎么谢我?”
“你想我怎么谢?”他的眼角眉梢全是笑意,遮也遮不住。
“陪、我、睡、觉。”她说着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压在榻上。
“什么?”他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第56章
“陪、我、睡、觉。”她说着勾住了他的脖子, 将他压在榻上。
“什么?”他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方才, 他听见了什么?
“我说, 陪我一起睡。”她气鼓鼓地说,“因为你, 我已经好几夜没睡过好觉, 难道你不应该陪陪我?”
她一面生气,一面狠狠地抱住他,仿佛只要他说不, 她就抱住他不放。
“你想要我怎么陪?”时亦辰定定看着她,眼神渐渐炽热。她不知道, 她生气的样子有多美。
“要哄我入睡, 像这样紧紧地抱住我, 还要……总之,今晚你要听我的。”她任性地说。
“好, 我听你的。”他笑着捏了捏她丰润的脸颊, 语气透出一丝显而易见的宠溺。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地说。
“那么, 我的女王大人, 我已经抱住你了,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阮恬想了想说,“现在,我要向你讨还一样东西,你欠我的。”
“是什么?”
她仰起头,闭上了眼, “你猜。”
“我猜不到。”他扫了一眼她的唇,眼中沁出一丝笑意,却故作不知。
“你……”阮恬气恼地说出来,“我要你亲亲我。”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要你亲亲我。”她气咻咻地重复了一遍。
“我听见了,”他忍住笑意,故作诧异,“不过,今日我不是亲过你了?”
“那不算,”她掰着手指,数给他听,“还有昨日的,前日的,总之,你还欠我好多好多……”多到数不过来,这样一算,时亦辰简直不要太过分。
“我竟欠了这么多?”他的声音满是笑意,在竭力压下去。
“嗯,现在知道错了吧。”
“知道了,你想要我怎么亲?”
她仰起头,圆澄澄的眼睛已经闭上。
他定定看着她,久久不动。
“辰辰你,怎么还不动?”过了一会,她的眼眸悄悄睁开一条缝,不满地看着他。
“我忘了要怎么做,不若,你教教我?”他看着她,唇边的笑容意味深长。
“那好吧。”她叹息一声,亲住了他,“你照着我的动作来,要这样含住,再……”亲自指导他时,她的脸颊浮现一丝红晕,到了后来,声音也低不可闻,只剩下微弱的喘息。
“很好。”他的声音溢出一丝笑意,闭上眼,享受她的亲身指导。
“那你学会了吗?”她停下来,微喘着问他,唇还贴着他的。
“嗯。”他发出一丝压抑的闷哼,忍耐地含住她的唇瓣,反复碾压。
阮恬已经闭上眼,享受着自己的教学成果。
她发现,她好像喜欢上了这种滋味,酥酥的,麻麻的,渗入骨髓,让人欲.罢不能,仿佛整个灵魂都在颤栗的感觉。
她很喜欢,并且食髓知味,开始渴求他的一切。
当他碾压她的唇瓣时,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黏上去,唇与唇胶着,难分难舍。
亲着亲着,她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她的心跳得好快,仿佛要跳出胸膛,心口的地方,在微微发烫,她的手仓皇地触到了他的心口,那个地方,与她一般热。
他的唇带给她一种无与伦比的炽热,让她的心跟着起起伏伏,越来越烫。
最后,她承受不住那种感觉,心慌地偏过头,避过了他的唇。然后翻过身,背对着他躺下了。
“倦了?”他没有多想,只是俯下身,在她有些汗湿的发上亲了一下。
“嗯。”她应了一声,声音低不可闻。
“睡吧,乖。”他说着轻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地,哄着她入睡。
事实上,不需要他怎么哄,她便已沉沉睡去。
---
第二日,阮恬从睡梦中醒来,一夜好眠。她揉了揉眼,身边的位置空无一人,没有陷下去的痕迹。时亦辰又一夜没睡?
她摇了摇头,没去找他,而是起身去了执事堂。
执事堂的弟子见了她,恭敬地向她作揖,“阮师姐,你怎么来了?”
那弟子也是筑基期,论修为,他们完全一样,然而论身份,她是结丹真人的关门弟子,自然高过他,所以,他见了她需唤一声师姐。
“我来是为一件事。”阮恬直接说,“时亦辰是我的道侣,以后你们不必为他另行安排住处。”
“道侣?”那弟子想了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阮师姐,你口中的道侣乃是一介外门弟子?”
“不错。你已经知道了,以后他会同我住在一起。”
那弟子忍不住想劝劝她,他抬起头,目光在扫过她的脸时,忽然凝住,满脸惊异。
“怎么?你认为不妥?”被这名弟子这样看着,阮恬心生不悦。
那弟子忍不住又看了阮恬一眼,劝道,“阮师姐,道侣一事不同寻常,你可想好了?那人的身份……着实不般配。”以阮恬的身份,便是要找,也该是段师兄那样的人吧。
“般不般配不由你说了算。以后他的事,你们便不必管了。”阮恬有些不悦,直接离开了执事堂,也不管那弟子欲言又止的话。
“阮师姐……”那弟子喊了一声,见阮恬头也不回,只得作罢。
他忘了告诉她,她唇上的齿痕,是多么的一目了然,带着这个出门,真的好吗?由此,可以想见,她那位“外门弟子”的道侣是多么霸道的一个人,没想到,这么美的阮师姐,却是个眼瞎之人,真是令人惋惜。
他忍不住将这个遗憾的消息告知了好友,并嘱咐他,要保守秘密。
那位好友一个没忍住,告知了旁人,同样叮嘱了一句……
那个旁人也不是什么嘴严的人,如此,大家都知道了。
那执事堂是个人多眼杂的地方,此事又太过惹人遐思,加之阮恬在宗门的人气忽然高涨,很快,大家都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小仙女已经成亲,而且,对方只是一个外门弟子。
这让无数男修扼腕叹息,小仙女即便与他们无缘,也不能这般自暴自弃吧。
他们的心声一时从“她好美”变成了“她是不是瞎了眼”?
一时间,缥缈宗内,处处皆是男修们怅然若失的叹息声。
阮恬有些诧异,因为,无论她走到哪里,总能接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目光。那些人时不时地侧目,或偷瞄几眼,看她的目光甚是古怪,仿佛见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目光中还带了些许暧昧。
阮恬有些汗颜。她不就是宣布她与时亦辰的关系吗?这消息传得如此之快吗?即便传开了,这是什么值得围观的事吗?这些人好生奇怪……
“恬恬,原来你在这里。”叶灿四下看了下,才将她拉到一旁。
“叶灿,怎么连你也奇奇怪怪的。”
“恬恬,你出门都不照镜子吗?”叶灿无奈地说。
她的确没有,她记挂着时亦辰的事,便随意收拾了一番出门。难道……
阮恬意识到什么,抬手幻化出一面水镜。
看着水镜里的自己,双眸迷蒙,水润的唇鲜艳欲滴,引人垂涎。
问题便是出在这里,那红润的唇瓣上,赫然是一道清晰的齿痕。
这可真是……
辰辰!阮恬气得捂住脸,羞愤欲死。这下,她没脸见人了。
她虽然有些懵懂,却也知道,这是极不好的事。
“恬恬,你还好吗?”叶灿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阮恬的唇瓣,亦是眼眸一闪。
昨日阮恬走后,叶灿便一直在想,她的小紫不会看错,亦不会骗她,而阮恬又确确实实不是什么大魔头,那么问题出在哪?小紫嗅到的气息从何而来?
今日见到阮恬身上的齿痕,她忽然意识到,阮恬身上的气息是怎么来的了。
倘若阮恬日日与一个人在一起,她身上会不会沾染上那个人的气息?
她想,一定会的。
那么,那个人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恬恬,你现在有何打算,要不,我陪你回洞府避避风头吧。”叶灿提议道。
叶灿说完,小紫貂嗅到阮恬身上的气息,从叶灿怀里钻出了头。小紫貂对魔气甚为敏感,一嗅到魔气便会忍不住钻出来。
“不必了。”阮恬本想应下,一见到小紫貂瞬间没了兴致,推脱道,“你还是回去吧,我四处走走便是。”
叶灿将小紫貂的脑袋按了回去,才对阮恬抱歉地笑了笑,告辞离去。她知道,今日是见不到时亦辰的。不过,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
阮恬立在原地,看着叶灿抱着紫貂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叶灿是不是怀疑她了?特意来堵她?她不信她这么巧能遇上她,想必她是察觉到了什么。要不,她带着时亦辰离开一阵子,避避风头?
叶灿在缥缈宗还是有些地位的,她的祖父又是太上长老,此事若是被他知晓,只怕时亦辰会有危险。
阮恬没有在外停留,直接回了洞府。
---
阮恬回到洞府的时候,时亦辰已经回来了,正负手而立,遥遥望着什么。
“辰辰,”阮恬从身后抱住了时亦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亲昵地蹭了蹭。
“怎么了?”时亦辰转过身,自然地扣住她的腰,让他们贴的更近。
“我……”阮恬心中挣扎,她要不要告诉时亦辰,叶灿可能在怀疑他的事?若是说了,叶灿会不会死?还有那只貂,她虽然不喜它,也不愿见它出事。能识别魔气,这是多么逆天的能力,若是死了,该有多可惜。
若是,她能知道叶灿的想法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动,软软地抱上时亦辰的腰,蹭了蹭,说,“辰辰,你还记不记得,你将我关在你的梦境时,答应过我什么?”
“是什么?”
“你答应过,会教我入梦术。”
“是,我还说过,会用一生的时间,慢慢教会你。”
“辰辰,你教我,我现在便想学。”阮恬仰着头,热烈地看着他。
只要学会了入梦术,她便能进入叶灿的梦中,随时掌控她的动向,若是她要对辰辰不利,便不能怪她了。而现在,她还不想动她,毕竟,她无法像林雪娇那样,随意取旁人的性命。况且,叶灿对她而言,是个不错的朋友,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动她。
“你是不是忘了一点?”时亦辰说着捏住了她的脸,用了些力度。
“辰辰,疼,快松手。”
“我说的是,在梦中,一生一世,既然你迫不及待地逃离那里,还指望我兑现诺言?”
“呜呜,辰辰,你耍赖,我不管,反正你答应过我,便要做到,不然我就……”
“你就如何?”
“我就抱住你不放,让你哪儿也去不了。”
“那你就别松手,好让旁人看看,我们是如何恩爱的。”
呜呜,他好不要脸。
阮恬郁猝,气咻咻地说,“我不抱你了,我决定了。若你不教我,我便……”
“便如何?”
“嗯哼,再不给你亲了。”她的脸气得红扑扑的,像是染上了胭脂。
时亦辰看得眸光微暗,勾起她的下巴,唇挨了过去,“我倒是没问题,不过,你忍得住?”
“辰辰!你再气我,我可不理你了。”说到亲亲,阮恬忽然想起了一事,恨得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狠的。
“原来恬恬不给我亲,却是要咬我。”时亦辰擦去唇上渗出的血,不在意地说。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这下,我可成了大家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