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常唯欢
时间:2020-03-31 09:15:10

  何振辰打断他:“这事我跟弟妹提过了。”
  倪信辉摆了摆手:“那是你的角度。我现在是以我的角度。弟妹,我跟你说啊……”
  温暖于是被迫又听了一遍那件向图南的和她有关的糗事。
  “第二天再问他,他还不肯承认呢。这小子。”
  程承轩见缝插针:“弟妹,要不再听听以我的角度看见的这个版本?”
  向图南:“滚!”
  温暖一直笑着,忍不住看向图南,他也正看着她。
  其实她知道,对当时的他来说,那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
  那几年,她不开心,他又何曾真正快乐过。
  何振辰感叹:“反正我是没想到,我就随手那么一拽,就把图南的心头肉拽到他面前。你们以前不都说我那个赌输定了吗,结果怎么样,图南还不是叫了我一声‘爸爸’?”
  向图南笑骂:“‘甲方’两个字叫狗吃了?”
  倪信辉接着道:“还有,弟妹,图南身上有个纹身……”
  何振辰:“我说过了。”
  倪信辉白了他一眼,换了个话题:“我跟你讲,弟妹,图南以前在美国时,可是有很多女人对他有意思……”
  “我也说过了。”
  倪信辉直接撸了把袖子,作势要揍他:“擦,你能给我们留点吗?”
  程承轩想了一下,问:“那图南昏迷时,一直叫弟妹名字这事,你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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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闹腾了好久,温暖都已经饥肠辘辘时,终于转到餐桌旁继续。
  大概是做好了要被调侃的准备,向图南整晚的情绪一直很好。那三人无论怎么开玩笑,他都一直笑着。
  席间向图南喝了不少酒,因为那两人是专为他回国的,不得不喝。
  温暖担心他的身体,又不好扫其他三人的兴,后面变着法子帮他顶了好几杯。
  还想再帮着喝时,向图南的手盖到杯口。
  他眼神还特别清明,又因为喝了酒,更显明亮。
  “怎么,这是想跟我抢酒喝?”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温暖在桌下轻轻地踢了他一脚。
  他没躲,挨了她这一脚,又将腿贴着她的腿。
  桌面上,向图南从她手中拿走杯子,冲那三人笑道:“我看你们弟妹这是不想我喝多,怕要伺候我呢。”
  倪信辉:“那就让弟妹喝,你伺候弟妹也是一样的。”
  程承轩也帮腔:“我看弟妹还能喝多几杯,她的脸色一点儿没变。”
  向图南饮掉杯中酒,笑道:“那你真弄错了,她是越喝脸越白。你们再灌下去,我今晚就真没得睡了。”
  何振辰噗嗤笑:“原来你还打算睡的吗?难道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倪信辉特别蔫坏,睨了温暖和向图南一眼,那笑怎么看怎么不正经:“早就洞房花烛过了,你以为图南还急在这一晚?”
  又来了!
  温暖无奈地在心中叹气,恰好向图南附到她耳边低语:“没生气吧?”
  她在桌下将手放到他腿上,马上被他紧紧握住。
  他手心滚烫,她心里也一片火热。
  没生气。
  当然不会生气。
  就算是听到他们提到刘仪敏和路程程,她都没有生气过。
  毕竟倪信辉说得是:“难怪那两人图南连看都懒得看,原来弟妹这么漂亮。图南你这是标准的颜控啊,绝对的颜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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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温暖才知道今晚要在这里留宿。
  四个男人还有话要叙,向图南先带温暖去房间。
  她到这时才知道这里是倪信辉家的私人产业,不对外开放,一般只招待亲朋。
  “衣服我已经让人帮你准备了,你先洗澡睡觉。他们大概不会这么快放我回来。”
  “嗯。”她答。
  其实有点舍不得他,尤其是在陌生的环境里。就想跟他在一块儿,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话都不说,就只看着他,都觉得满足。
  可是那太小孩子气了。
  他像是看出她的心思,手臂一伸,将她圈到怀里。
  “刚才他们那样闹,没生气吧?”
  温暖将脸在他胸口蹭了几下:“没有。我知道他们是闹着玩的。”
  向图南笑。
  “的确是闹我们来的。他俩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看你。他们都很关心我。”
  因为四人当中,只有他在这五年,从来没和女孩子交往过。在听了那段醉话后,他们一直担心他,怕他忘不了那个爱打人的姑娘,甚至几次三番想套他的话,想帮他再找回她。
  只是男人间的友情,可能不是那么细腻。他们关心他,却不愿意说那些矫情的话,嫌酸。
  所有的感情,是搁心底的。
  所以听到何振辰提到温暖,他俩才会特地回国,连家都没有回。
  见着面了,也说不出什么高兴欣慰的话来,就是看一看她,臊一臊他,灌他几杯酒,意思就表达到了:看到你有人要,我们就放心了。
  温暖觉得好笑,果然是人以类聚。
  他身边的朋友,高中那一帮,除了谦哥,一个个都是混的。
  到了国外,玩得好的这三个,也是个个看起来不正经,个个都好像不靠谱。
  但是实际上,都是很好的人。
  温暖:“看得出来。他们都挺好玩的。”
  看来是真没生气。
  他放心一点,又问:“提到刘仪敏和路程程也没生气?”
  两人都喝了酒。她是脸白得像雪娃娃,他却是脸颊发烫,眼角微红,灯光下更显得眼里波光潋滟。
  温暖扁了下嘴:“她俩都经常去看你?”
  “刘仪敏就今年,路程程倒是经常去。”他特坦诚,“我一般都避着不见,实在避不开才招待一下。”
  温暖心里酸溜溜的,手中不身觉地揪上他的衬衣:“路程程倒是痴情。”
  “哪里,她都谈了好几个。”他笑,“她家里人可能不知道,她自己可能也没觉得那是在谈恋爱,就是找个人打发时间。”
  温暖呆了呆:“还能这样?”
  他低下头,找到她的嘴唇,轻轻咬着,含糊的:“只有暖暖才这么傻,只想着我。”
  她心更酸,在接吻的间隙里嗫嚅道:“我也谈过。”
  他的声音更低:“怪我。我伤了你的心。”
  这个话题不宜再继续,要不非得掉金豆。
  好在他也没准备再继续,只是将她抵在墙上,仔细吻她。
  侵略味很浓的吻,他的手拉开她的衬衣,反复摩挲她腰间的皮肤。
  温暖腿软得站不住,靠着墙的支撑和他抱着,才没有滑下去。
  她觉得自己和以前不太一样。
  高中时和他在一起,每次接吻,她都喜欢,然后是觉得兴奋和刺激,甚至还会想着和他较劲儿。所以第一次被他偷袭了,她还能挺不要脸地要他再吻一次。
  现在呢?
  现在每次他嘴唇一贴过来,她的心会悸动,身体会软,脑中暗暗期待更多一点。
  气喘吁吁被松开时,温暖的眼神涣散,嘴唇微启,唇瓣有点肿胀,明显还没回过神。
  他喜欢看她被自己亲得失神的样子。
  “还行吧?”他哑着声问。
  本来是想问她的身体感觉怎么样,但听起来像是在问他的表现。
  温暖渐回过神,笑着剜了他一眼:“不要脸!一百分,行了吧?”
  果然是被误会了。
  不过满分的评价让他不想解释。
  他抱着她,不舍得松手。明知道外面有人在等他,也不想跟她分开。
  再仔细看她,只觉得他家暖暖哪里哪里都那么好看。眼睛,鼻子,嘴唇,脸型,连耳朵都十分小巧可爱。
  “暖暖真好看。”他低叹。
  温暖被夸了,心里高兴,嘴却噘了起来:“当初第一次见,就是因为我好看,才没还手对吧?”
  他笑了笑。
  那时候他多浑啊,才没有什么不能打女人的概念。
  敢先动手,女人也照打。
  可是揪着她的衣领,看着她明明害怕却强作镇定的样子,看着她睫毛打着颤,他的心里一时在想什么没闹清,但手是真软了。
  他顺着她的话说:“是啊,一见钟情,哪儿还下得了手。不过,你不应该是美而不自知吗?怎么脸皮这么厚?”
  哼,又逗她!
  温暖不满地哼了哼,理直气壮:“别人都说我跟我姐漂亮,我自己没觉得,可我觉得我姐漂亮。我跟我姐长一样,那我肯定漂亮。”
  绕口令一样,不过逻辑一百分。
  他笑着亲了亲这个厚脸皮的漂亮女朋友。
  她的手还揪着他的衬衣,揪出一小片褶子,还不肯撒手。
  “那次昏迷时,真叫着我的名字啊?”
  最惊心动魄的时候她没瞧着,要是在现场,肯定能哭得晕过去。现在他人没事,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她心是安的,再一想起程承轩的话,只觉得窝心。
  他心心念念的人,始终还是她。
  能不骄傲吗?
  “废话,都昏迷了。”他的手还在她腰上,此时正慢慢往上滑,“不过我自己能感觉到,是在想着你。只想着你。想我们最后一次时的你。”
  手心握了满手的柔软,稍一用力,温暖软倒在他怀里。
  他声音更哑,呼吸灼热:“这几年就靠回味我们最后一次活着。”
  手心太烫,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胸口。
  好热。
  好晕。
  脑子里像装满了浆糊。
  最后一次?
  其实也就是第二次。
  以前他们,一共也只有过两次。第一次是在向叔家属于向图南的那个小房间,而第二次,就在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的那个房间里。
  窗帘一拉,隔断了外面如火的骄阳;空调打得很低,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一整个白天,整整胡闹了一个白天,两个人对对方,都是不再有任何秘密。换了好几种姿势,他的汗滴到她身上,她的汗粘到他身上,身体几乎时时刻刻粘在一起,简直是要将一辈子的欢爱都提前透支。
  那时的她,怎么就那么没羞没臊呢?
  隔了五年,身体上多了一份陌生感,即使是现在这种遮遮掩掩地摸一下,身体都能软得不像是自己的。
  可能是喝了酒,她口很干,却不想喝水,只喘不上气,想大口呼吸,更想他吻她。
  他却偏不如她的意,只专心手上的动作。
  温暖撑不住,头靠到墙上,也不知是难受还是好受。胸腔里涨得满满的,身体又觉得很空。
  她急促地喘息着,终于抑制不住,小小呻/吟出声。
  外面忽地传来一阵笑声。
  同一时间,向图南猛一低头,将她压抑的声音闷在两人的口腔中。
 
 
第33章 
  温暖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他的吻,胸口还烫着,要烧着一样,后背因为贴着墙,一片冰凉。她在冷热中煎熬着,想推开他,又想把他抱得再紧一些。
  外面的声音传了进来。
  “图南这是馋坏了吧?就这么点儿时间,他都不肯放过弟妹?”这是那个最蔫坏的倪信辉。今晚调侃向图南,就他话最多。
  “废话!你憋五年试试看?”何振辰的。
  “所以可能是真憋坏了,弟妹才说他不行。”这是程承轩。
  听那音量,明显是说给里面的人听的。
  这帮损友!
  温暖被亲得迷迷糊糊,那些有意酸他们的话,她其实听得断断续续。
  他却忽然松开她,嘴唇一直吻到她耳后,压着声音问她:“我不行?”
  声音暧昧而危险,他还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她耳后敏感的地方,胸前最脆弱的那一点也被揉捏着,温暖都快要疯了。
  她急促地喘息着:“又没真做过……”
  重新在一起过后,他从来没有真刀真枪地做过,她哪里知道?
  他轻笑,咬了下她的耳朵:“晚一点试一下。”
  抽出手,帮她整理好衣服,温暖还靠在墙上喘息着,本来雪白的脸上早已经浮着红晕。
  他忽然低下头,猛地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
  “能站得住吗?”
  太坏了!
  温暖咬牙,抬起一只腿,还没顶到他,就被他一把握住。
  她穿得是裙子,光着腿。他的手握着她的大腿,顺势往上一滑,隔着一层布料,手心重重一压。
  温暖终于没忍住,叫出声来。然后被他故技重施,用力吻住。
  这一下是真的腿软到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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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有三个人一边看笑话一边等着他,向图南还是很耐心地等温暖缓过劲来。
  “好点了吗?”
  主要是外面有人,温暖又羞又气,狠瞪了他一眼。
  向图南轻笑,又问:“还有要问的吗?”
  她摇头。
  不是没有,是不想一下子问完。
  也不舍得一下子问完。
  当初在一起时,她最喜欢听他讲他以前那些事,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一直到遇到她之前。
  这次重新在一次,感觉好像又重新初恋了一次。
  从分手到重逢,正好一千九百个日夜,这当中的事,她想让他慢慢说给她听。
  向图南又亲了亲她才离开。
  隔着一道门,她清楚地听到那三个人打趣他的声音。
  温暖的脸又热了。
  的确是太黏糊了。
  比当初刚在一起时还要黏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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