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敌营太子一起重生后——白玉钩
时间:2020-04-02 09:42:32

  戚绵一懵。
  祁崇归收回手,背过身去,抬步就走,催促道:“还不快跟上?”
  戚绵只得跟着。
  一路上,戚绵抱着衣服暗自琢磨,难道他没看出来她现在的模样更女相了吗?
  不过,很快戚绵就发现了跟在祁崇归后面的好处,不拘是碰见侍卫同僚,还是宫女内监,看见祁崇归都要低首行礼,根本没工夫注意她的面容变化。
  于是,她要防备着的,又只剩下祁崇归一个人了。
  戚绵盯着他的后背发呆,眉毛先不考虑,她一会儿怎么避过他把裹胸穿上呢?
  正想着,二人就走到了营帐前,守门的侍卫撩开帐帘,戚绵跟着他走了进去。
  甫一进入,戚绵就看见了营帐一角,铺着一套青灰色的被褥,而自己的包袱,被放置在铺上。
  戚绵眨眨眼,这地铺显然是给她准备的,这么好,侍卫值夜还能睡的?
  祁崇归转过头,睨她一眼:“把东西放下,自己收拾,孤出去一趟。”
  戚绵乖巧地应了一声。
  等祁崇归一消失,戚绵赶紧把怀里的脏衣服放下,先从包袱里面扒出眉黛和一面铜镜,迅速画好,然后她捏着包袱里的裹胸犯了难。
  是在这儿穿么……太子营帐自然不会有旁人随意闯进来,可万一祁崇归突然回来怎么办?
  戚绵踌躇犹豫,畏畏缩缩,突然看到不远处祁崇归的榻前立了一扇屏风!
  不愧是太子营帐,居然还有屏风。
  戚绵捏着那片白布走过去,躲在屏风后,窸窸窣窣换起衣服来,这样就算营帐内突然有人进来,她也能躲一躲。
  整个过程提心吊胆,但还算顺利,戚绵收拾好包袱,坐在铺上四顾。太子营帐占地广阔,空间充足,正中央摆放了一张桌案,用于办公,东侧隔着屏风则放置了太子休憩所用的矮榻,同样很大,能同时睡下两个人。
  哦不……她在想什么呢。
  戚绵拍拍脸,躺倒在属于自己的地铺上。
  这个地铺就很窄小了,不过跟其他侍卫们所在营帐的大通铺相比,已经好了太多。
  戚绵心里清楚,祁崇归这是为她行方便呢。
  说什么这几日都要她值夜,哪有侍卫连着几夜不眠不休轮值的?他还为她配了地铺,明显是不想让她跟其他人混在一起而给的优待。
  殿下啊……
  戚绵心情复杂。
  她感受到了祁崇归对她的照顾,但同时他也防备着她,几次三番的试探。这般矛盾纠结,他痛苦,她同样不知所措。
  戚绵合上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
  祁崇归足足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才回去,掀帘而入,就看见了戚绵熟睡的面容。
  她侧着身子,头朝着他的方向,呼吸均匀。
  李化跟着进来,正要问祁崇归是否要洗漱就寝,看见这一幕,神情颇有些微妙地噤了声。
  祁崇归摆摆手,打发他出去。
  脚步声轻,祁崇归慢慢靠近她,在她的身侧蹲了下来。
  戚绵是合衣而卧的,l*q被子盖得便有些不严实,祁崇归伸手为她掖了掖被角,双目温柔地注视着她。
  戚绵仿佛做了什么梦,眉毛动了一下,祁崇归微讶,差点以为她要醒了,戚绵却发出更加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祁崇归不由失笑,看着她恬静的面孔微微出神。
  若不是前世战败身死,或许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发,触感柔顺,让他忆起更多前世二人心意相通时的场景。
  也或许——只是他以为的心意相通。
  毕竟眼前之人,是个小骗子。
  祁崇归心里骂着,头却不受控制地低了下去,在她的侧脸上印下一吻。
  怎么办呢?还是这般的渴望她,肖想她。
  “绵绵……”祁崇归声音沙哑,低声呢喃,“为什么?”
  没有回答。
  祁崇归静静地盯着她看了片刻,起身出了营帐。
  他怕自己弄出的动静会扰她休息,所以叫李化备水,在外面洗漱。
  而他走后不久,原本好好睡着的戚绵倏地睁开了眼睛。
  她好歹也是习武之人,警觉性没那么低。祁崇归给她掖被角的时候她就醒了,那他后来……还亲她,还质问她……
  戚绵猛地捂住额头,一颗心狂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自己只有晚上能码字,以后可能都大半夜更新了。大家早睡早起不用等,第二天看啊,么么哒
  谢谢百百百百百百分的五瓶营养液~\(≧▽≦)/~
 
 
第25章 猛虎
  戚绵没愣多久,帐帘便又被掀开了,祁崇归步入帐内,侧目望去。
  戚绵仍是方才那个姿势,闭目熟睡着。
  他莫名松了口气。
  李化悄无声息地进来,把灯一盏盏地熄了,只在营帐一角留下一抹昏黄。
  黑暗席卷一切,也恰到好处地遮掩了他心中那些微紧张。
  他没再往戚绵那边看,径直步向自己的床榻。
  而另一边,戚绵一直清醒着,生怕他再有什么别的举动,听到祁崇归从她身侧走过,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时,戚绵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紧接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声响。
  意识到祁崇归在脱衣服,戚绵浑身都僵硬了。
  直到声音停下,那边渐渐没了动静,戚绵才安心下来。她闭上眼睛,再次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天还未亮,戚绵先醒了。她整好衣冠,抱着自己的洗漱用具走出帐外,李化已经在候着了。瞧见她,立即哈腰笑道:“奴婢这就吩咐下去,伺候您洗漱。”
  他使了个眼色,一旁侍立的小太监便下去传话了。
  戚绵哪敢享受这待遇,连连摆手说不用,她明明是来值夜的……李化这反应,怎么跟她是承宠的妃子似的?
  想到昨夜祁崇归那举动,她面上不禁又是一热。
  “公公客气了,我去后头营房便可。”戚绵温声道。
  “戚大人不必推脱,殿下马上就要起了,怕是还要寻您议事。”李化正说着,含桃与白霜两个小宫女就端着水盆与干巾过来了,走到她面前,齐齐屈膝作礼:“戚大人。”
  “……”戚绵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那传言,就是从含桃嘴里传出去的,以至于她看着含桃,都有些不自在。
  含桃的表现倒比她平淡多了,只低眉顺眼地把水盆端到她的面前,什么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倒像是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戚绵似的。
  戚绵只得就着她们呈上的水洗了脸,刷了牙,未免眉毛花掉,她小心翼翼地没让眉骨那里沾太多水,擦脸的时候也仔细避开了。
  好在天还没有大亮,眉毛乱一点也看不出来。
  她洗好之后,两个小宫女退下。戚绵向李化看去,李化只是笑眯眯地回看她,弄得她有些不自在,赶忙回营帐中去了。
  祁崇归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向戚绵的床铺看去,却见戚绵装束整齐,老老实实站在那里,向他认罪:“臣惶恐……没能好好值夜,还请殿下责罚。”
  “……”祁崇归盯着她默然片刻,心里轻哼一声。睡得那么沉,可不见半点惶恐的样子。
  “不必了,”许是因为刚刚睡醒,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今日别出差错就好。”
  戚绵当然知道他不会怪罪,低下头应了声是。
  李化听见帐内的动静,带着几个宫女太监鱼贯而入,戚绵连忙退让到一边,祁崇归乍一看见这么多人,皱了皱眉,第一次觉得李化没什么眼色。
  ……
  辰时,戚绵跟着祁崇归登上兰山高处,那里搭了一个高台,帝后与诸位皇子、文武百官齐聚此处,要等皇帝射出第一支箭,围猎才算正式开始。
  禁军们从四面八方将野兽驱赶而来,皇帝开弓射围,箭矢咻得一声划破天空,射向仓皇四散的兽群,正中一只猛虎的头颅,血浆迸裂,庞大身躯轰然倒地,倒是个好彩头。
  既开了头,众人便纷纷上马,去追赶自己看上的野兽了。
  戚绵骑马跟在祁崇归身后,一侧与她并排的,是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昌进。
  趁祁崇归没注意,昌进悄悄驱马靠近她,低声问:“你与殿下,怎么回事啊?”
  戚绵:“……”
  她看向昌进,面露疑惑。
  昌进面色复杂:“他们都说殿下与你……与你……”
  昌进吞吞吐吐的话还没说完,突地听见一声嘶鸣,紧接着,一只中了箭的大雁就落在了他们的马头前面,没吓着他们,倒是把马惊住了,蹄子后撤退了几步。
  二人连忙拽紧缰绳,安抚受惊的马。
  再往前看去,祁崇归神情冷淡,若有似无地往二人所在之处瞥了一眼。
  昌进缩了缩脖子,下意识驱马离戚绵远了些,没再说话。
  戚绵:“……”
  两个侍卫翻身下马,上前收拾猎物,一行人继续前进。
  戚绵眼尖,瞥见右边一侧林木晃动,有影子忽闪而过,兴奋的一夹马腹,就要往前冲,却突然顿住,试探地朝祁崇归看了一眼,只见他淡笑颔首,竟是默许了大家四散射猎了。
  既然这样,戚绵也就不再客气,径直朝刚刚猎物奔逃的方向追了过去。
  相隔不远的另一处山林,戚博舟也随着几个相熟的同僚进了猎场,不知是不是昨夜没休息好,他觉得有些疲惫,平日走路还不觉得,刚刚一上马,无力感便席卷而来,坐在马背上都只想往下面栽。
  不过想到戚绵的叮嘱,他还是咬了咬牙,继续坚持着。
  他们这群人都是文臣,考虑到骑射不精,这一片儿的猎物都是些温和的野兔、山鸡之类,没有凶猛的野兽。
  尽管如此,戚博舟张弓搭箭射了半天,也没猎到一只兔子。
  再看一眼同僚们马背上挂着的猎物,他便有些心浮气躁。
  正这时,突然听到西侧传来一阵踏蹄声,急促而沉闷,竟像是什么野兽!
  众人纷纷一惊,不多时,那蹄声停了下来,一只猛虎从林中出来,现于人前。
  文臣们心中一慌,不是说好的没猛兽吗?怎么来了只老虎啊!
  几个人颤颤巍巍地搭起了箭,对准了那只虎视眈眈的猛兽,但他们射术不精,刚刚猎野兔都难为的要死,如今这能不能射中更是难说了!
  戚博舟皱着眉头,悄声劝阻:“别射!万一没中,反而刺激到它,扑上来怎么办?”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都有些打鼓。
  但戚博舟作为走后门混进来的小散官,向来不被他们看在眼里,就有个人不信邪,仍是把箭射了出去。
  准头倒是还可以,只是那猛虎反应更快,一个矮首避开了,下一刻,果然被激怒,撒开四蹄就朝着他们奔了过来!
  众人吓得四散逃离,口中大喊:“来人!来人!快来人啊!”
  离猛虎最近的光禄大夫,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眼睁睁看着猛虎扑过来,□□的马却像是傻了一样,一动不动,他目眦尽裂,吓得呆住了。
  众人不忍再看,纷纷闭眼,想避开那血腥一幕,却突然从一侧传来破空声,一只箭矢精准有力地射过来,刺入了猛虎的……
  屁股。
  那老虎受痛,动作便迟疑了,下一刻,它调转方向,向着那箭矢射来的方向奔了过去!
  众人顺着看去,只见百步之外,一匹枣红色骏马上,骑着一个面容清俊,身姿挺拔的少年郎,他手里握着弓,背上背着一个箭囊,刚刚那箭就是他射出来的。
  正是戚绵。
  众人见猛虎朝戚绵奔过去,心中不由都提了一口气,不是为了戚绵,而是为了戚绵与猛虎之间夹着的戚博舟!
  好巧不巧,戚博舟怎么会正好在戚绵与老虎之间呢。
  猛虎动作飞快,直直奔去,想来是以为刚刚那箭是戚博舟射出去的,前蹄一抬,就向戚博舟扑了过去。
  戚绵连忙大喊一声:“爹!”
  戚博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魂儿都没了,惊慌失措地拽着缰绳,随着□□马乱跑,好在他的马还没傻,知道躲避。
  但是,区区一匹马,还驮着他这么沉的大物,能跑得过老虎就奇怪了。
  戚博舟吓得大叫:“戚绵!快射死它!快!快呀!”
  “爹你别慌!我这就射死它!”戚绵一边说着,一边从后背箭囊里再次拿出一支箭,朝老虎射了过去,然而兴许是老虎跑得太快,竟然没中。
  戚博舟更绝望了。
  这边戚绵没射中,守在附近的禁军听见动静,也赶了过来,将这里围成一团。戚绵见好就收,第三次张弓,那箭矢强劲有力,噗的一声,终于射进了猛虎的脑壳。
  那猛虎大吼一声,奔跑的动作戛然而止,身子软了下去。
  戚博舟的危机却没有解除,□□马大概是受惊不小,仍然乱窜,戚博舟被它颠得早饭都要吐出来了,而且本身就手脚无力,一个没坐稳,就从马上跌了下去。
  禁军们蜂拥而上,制服住那匹受惊狂躁的马,而戚绵连忙下马,朝着戚博舟奔了过去,眼里硬生生挤出泪来:“爹!你怎么样了!爹!”
  戚博舟摔在地上,磕破头流着血,胳膊也呈一种诡异的姿势弯曲着,竟像是摔断了。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有跟戚博舟相熟的,关心问道:“老戚!你怎么样啊?”
  戚博舟颤着眼皮睁开了双目,痛得他面容扭曲:“我……疼……疼……”
  戚绵这下是真的要哭了。
  居然没摔死啊。
  她跪在戚博舟身侧,眼泪簌簌地流:“爹!你可不能有事啊!怎么办啊,怎么能救你啊!爹!爹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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