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我错了[娱乐圈]——颜一弋
时间:2020-04-03 09:40:24

  霹雳一脸神秘兮兮的笑,“总裁,他俩这样已经半个小时了……”
  易先哲:“……”
  又过了半小时,到底是没有办法分开越绕越紧的头发。
  唐煜生终于忍无可忍,干脆拿把剪刀,将自己胸口的拉链完整地剪了下来。
  他将拉链递给骆蒙:“剩下的,你慢慢理吧。”
  骆蒙惊讶地抬眸,然后就看见唐煜生胸口的风景。
  那条拉链本是装饰性地横亘在胸口,如今这么一剪,春光乍泄,露出他若隐若现的胸肌。
  虽然只是一小片,但足以让人非礼勿视。
  她的脸忽然有些热,耳朵红了一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此时“衣冠不整”的他,实在是,有辱斯文……
  唐煜生有些尴尬,装作云淡风轻地转身,迅速离开育蚊室。
  育蚊室外,霹雳一行人正挤在育蚊室门口。
  育蚊室里的百叶窗之前不知道被谁放了下来,此时他们只能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窥探里面的一举一动。
  忽然,育蚊室的门开了。众人顿时鸟兽散,装作无事发生。
  今日,唐煜生的目光难得地没有一一扫过他们,而是半垂着眼,像是在躲闪着什么,依旧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嗯,衣冠有了,楚楚差点。
  霹雳同他打招呼:“老大,忙着呢?”
  唐煜生看了霹雳一眼,然后用手臂挡住了胸口,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骆蒙从育蚊室里走出来。
  这女人比老大更夸张,不仅红着脸,而且头发凌乱。出来后一言不发,径直奔向了洗手间。
  好一会儿,众人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转瞬陷入七嘴八舌的讨论:
  “刚才老大的衣服是破了吧?”
  “是啊,就在胸口那里……”
  “我都看见了老大的胸肌。”
  “你好污啊!”
  “你们说,女神的头发为什么那么乱?”
  “老大的耳朵还有点红……”
  “难道他们……”
  片刻后,众人互相交换眼神,恍然大悟!
  霹雳嘴角扬起狡黠的笑,“老大平时一本正经,没想到玩得挺开啊!”说着说着便捂住了自己的脸,笑得花枝烂颤,“你别说,我都害羞了……”
  ——
  骆蒙在洗手间里待了许久,终于把所有头发从那该死的拉链上扯了下来。
  她看着那撮尾部已经变形的头发,忍不住叹了口气。
  拉链是黑色的,链头上还残留着几根头发牺牲品。
  她本想随手一丢,想了想,还是将拉链上的头发清理干净。然后将拉链洗干净,又用一张纸巾包了起来。
  这时,赵云的电话忽然打来。
  “看到了吗?”赵云开门见山。
  她诧异:“什么?”
  “你和方鹏那事,终于有反应了。那部他和姜颂昕合作的电影,今天挂出了‘因技术问题’延期上映的通知。估计这部电影要压一阵了。那些制片人都在骂呢!”
  这场反击算是漂亮。
  既将方鹏的行径公布于众,为自己涨了一部分路人缘,又给了方鹏和姜颂昕一个警告,她也不是好惹的。
  骆蒙问:“会彻底不上映吗?”
  “说不好。不过这种现代片子,压个一两年就跟不上时代了,后面想再上就很难了。”
  赵云顿了顿又说:“上周你打姜颂昕的事,我听岁岁说了。”
  骆蒙轻轻“嗯”了一声。
  打姜颂昕那事,她当初没告诉赵云,一方面是怕赵云担心,另一方面也是怕挨批评。
  如今既然赵云已经知道了,她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你打她,确实冲动了点。”
  骆蒙又“嗯”了一声,做好了接受赵云批评的准备。
  “不过,”赵云话锋一转,“打得好。”
  骆蒙一愣,转瞬笑出声,“云姐,你……”
  “不过,别高兴得太早。你做好承受这巴掌的后果了吗?”
  骆蒙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那一巴掌落下的那一瞬,她就知道姜颂昕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既然打了,我就不怕她的报复。”
  赵云知道骆蒙的性子,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转而说,“那天姜颂昕穿H家礼服出席杂志周年庆的通稿在热搜上挂了一整天,偏偏你又把他们家礼服弄坏了。如今看来,在代言人这一块,H家高层可能会倾向她。”
  骆蒙了然地点点头,“云姐,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尽人事,听天命。我们做了该做的,最后的结果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等挂了电话从洗手间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屋外,黑云压顶,暴雨将至。黑漆漆的天似黑洞,仿佛要把世间的万物都吸进去。
  她没想到因为一条拉链折腾了这么久,此时众人都已经下班,连唐煜生的办公室都熄了灯。
  平时唐煜生都是最晚走的,今天这么早下班,是急着回去换衣服吗?
  脑海中又浮现起男人若隐若现的胸肌和上下滚动的喉结。
  骆蒙觉得自己有点疯。
  不过是看了一眼男色,怎么就春心荡漾了呢!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然后独自一人开车回家。
  谁知刚行驶了几分钟,仪表盘就显示油量告急。
  无奈之下,她只能调转方向,去附近的加油站加油。
  付钱时,她扫了一眼后视镜。
  身后停着一辆黑色SUV,驾驶位上坐着一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光线很暗,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男人又戴着口罩,她看不清他的脸。
  这个人影好像有些熟悉。
  记忆不停地搜索,恍然和上周五在公司门口蹲守的那个身影重叠在一起,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没犹豫,立刻踩下油门,驶离加油站。
  身后那辆黑色SUV也顺势跟上来。
  是恰好同路吗?
  骆蒙开车转过几个路口后,黑色SUV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至此她终于确认,这不是巧合。
  她被人盯上了。
  很快,暴雨从天而降。
  到处都是雾蒙蒙的一片,连前路都不太清晰。几道车灯晃过来,她微眯起双眼。
  一颗心紧紧提着,隔着水汽和雨帘,她紧密注视着身后的车辆。
  骆蒙有些害怕,又懊悔不该放岁岁和司机去休假。
  她不敢回家,怕暴露家里的地址,只能在路上不停地兜兜转转。
  黑色的SUV在深夜里像一只巨兽,对她穷追不舍。
  雨水不断地砸在车窗上,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是唐煜生。
  他在电话里问她蚊子什么时候能孵化好,马上实验要用。
  “嗯,好的。”她答非所问。
  他再次问道:“什么时候?”
  骆蒙又看了一眼后视镜,然后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好。”
  唐煜生似乎察觉出她的异样,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前面路口恰好红灯,骆蒙停下车,这才慌张地说:“我好像被人跟踪了。”
  唐煜生想起上周在公司大门口的场景,忙问:“你在哪儿?”
  她看了眼窗外,如注的雨水模糊了视线和街景,“我也不知道。”
  “你把定位共享给我,然后朝公司方向开。”
  挂了电话,骆蒙立刻打开共享定位和导航,然后在下一个路口调头,开往公司的方向。
  雨天路滑,前方道路车辆汇成长龙,一动不动。
  她心急如焚,于是调转方向,想曲线救国,却不知不觉地开到了一条单行道上。
  空寂的道路上,车辆稀少。
  她看了眼后视镜,那辆车似乎没有跟上来。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个红灯,道路变得越来越窄。她再朝后视镜望去,黑色车辆再次出现。
  她心下紧张,不由得加大了油门。
  再一个十字路口,她想转弯甩掉身后的车,却没注意到前方道路飞驰而过的车辆。
  急促的鸣笛声划破长空,骆蒙猛地打转方向盘。
  紧接着是“砰”地一声,她的车堪堪撞上了路边的绿化带。
  骆蒙还未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就看见身后的车也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男人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朝她走来。
  伞遮住了男人的脸。
  一步,两步,三步……
  眼看越来越近,她急迫地想要重新启动车子。但经刚才一撞,车早已不听使唤。任凭她如何发动,始终不为所动。
  如注的暴雨里,一分一秒都那么漫长。
  慌乱中,她锁紧了车门。视线的余光里,她看见男人走到了车边。
  下一秒,她听到了车窗扣响的声音。
  “笃,笃,笃。”
  有人扣窗,骆蒙缓缓地抬头。
  车外,是一件灰色的衬衣,贴合身线,领口落开两粒扣。顺着视线往上,她终于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漂亮的眉眼掩映在黑色大伞下。
  她的心忽然就落了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唐煜生还在敲窗,她放下窗户,冷风瞬间裹着雨水向她袭来。
  明明脸上还是惨白的,挂着一层薄汗,却还是没个正经,硬是挤出了一点笑容:“唐长老,你来了!”
  或许是因为害怕,她的声音有些暗哑。
  唐煜生说:“开门。”
  “哦。”
  她复又关上窗,打开车门。
  他将雨伞朝她的方向倾斜,“走吧,去我的车上待一会儿。”
  下车时,骆蒙的腿有些软,竟不小心打了个趔趄。唐煜生把手中的伞一扔,双手稳稳地托住了她。
  雨水兜头而落,落在身上,有些凉意。
  她好一会儿才站稳,就听到他的声音响在头顶:“没事吧?”
  骆蒙仰头,看见他黑的眼白的脸。
  有雨水落在他的长睫上,给他的眉眼拢上了一层潮湿的雾霭,像是远山的一幅画。
  她讷然地摇摇头。
  他拾起地上的伞,扶着她上了车。
  坐在车里,许是方才淋了雨,骆蒙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唐煜生递给她几张纸巾。纸巾带着些许茶香,和车里的雪松味相得益彰。
  唐煜生的半边身体被雨淋湿,衣服颜色就深了下去。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不时有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随手一擦,然后说:“你先坐会儿。”说着便推开车门。
  她拉住他的衣袖,眼里是压不住的慌张,“你去哪里?”
  他望着她,眉眼缱绻,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很快回来。”
  唐煜生下车,走到她的车前打电话,似乎是在帮她处理车辆的后续事宜。
  隔着缠绵的雨水,男人的身影立在黑色的伞下,在夜色中高大而坚毅。
  不一会儿,唐煜生回到车里,还带回了一杯热饮和一根棒棒糖。
  棒棒糖是黄色的包装纸,芒果味的。
  骆蒙愣住,唐煜生像哄小孩般地解释:“之前看你吃过。”
  这场雨后,气温骤降,天气忽然寒凉了几分。
  她刚才身上被雨水打湿,此时不免有些冷。她喝下热饮,胃里暖了起来,连带着心也暖了几分,方才的恐惧悠忽释放了。
  骆蒙慢慢地剥着棒棒糖的糖纸,半天没剥开。唐煜生一把将棒棒糖拿了过去,拆开表面的包装,然后又递还给她。
  黄色的球体晶莹剔透,她将棒棒糖塞进口中,甜蜜的气息弥散在车里,仿佛有糖在心口化开。
  许久,她终于开口问:“你看到跟踪我的车了吗?”
  唐煜生摇摇头,“没看到。”
  她情绪激动地说:“黑色的SUV,跟你这辆车差不多,从我出公司就一直跟着我。就是上回公司楼下的那个男人,戴着鸭舌帽……”
  他依旧摇头,“你给我共享位置后,我就直接开过来找你了。没看见有跟着你的车。”
  她有些疑惑地喃喃:“怎么会呢!刚才明明一直跟着我的……”
  “你可能太紧张了。天这么晚了,又是雨天……”
  难道真的是幻觉吗?
  谈话间,拖车已经到了现场。她是明星,很多事不方便出面。
  唐煜生下车,帮骆蒙处理了相关事宜后,又回到车里,“他们会将车拖到修理厂,你后面有空去取一下。”
  骆蒙点点头,头靠在窗户上,暗自思忖。
  一抬眼,看见唐煜生的右后视镜歪歪扭扭地挂在车侧。风一吹,摇摇欲坠。
  “你这后视镜怎么了?被撞了?”她问。
  他看了一眼,淡淡地说:“可能是出门的时候蹭到了墙上。”
  她忽然笑了,“看来你开车技术也不怎么样啊!”
  “那还敢坐我的车回家吗?”
  她望着他,歪歪脑袋,不置可否。
  唐煜生开车送骆蒙回家。
  到了家门口,她心里依旧有些害怕。刚才的事冲击太大,她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来。
  转头看他,还未开口,他便说:“放心吧,我等你进门了再走。”
  骆蒙心里又是一热,推开车门进了小楼。
  此时大雨微歇,空气里有潮湿的泥土味。
  唐煜生下车,靠在车门边,抬头向上看。他不知道她会出现在哪扇窗户后面,只是执着地一扇一扇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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