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我错了[娱乐圈]——颜一弋
时间:2020-04-03 09:40:24

  骆蒙拍了拍岁岁的肩,“我说你这个小老太就别操心了。给你放一周假,你好好休息休息。”
  岁岁虽然不能同去,但是给骆蒙准备了各种药品和备用品。感冒药、肠胃药、疟疾药……不一而足,光是防晒霜就给她装了三瓶。走之前还千叮万嘱。
  因此虽然只去短短一周,骆蒙还是推了个超级大的箱子。
  临走前,赵云还特意打电话过来三令五申地让她注意安全,千万别晒黑。
  直到几人在机场碰面,骆蒙才知道她不是最夸张的。
  贝康那三个大男人,一人推了一个更大的箱子,背上的包也塞得满满当当。
  骆蒙忍不住笑,“我说你们这是移民呢!”
  霹雳愁眉苦脸,“女神,我就带了几件换洗衣服。这几个箱子里装的都是要带过去给当地村民的礼物、药品,还有一些生活用品。”
  好吧,是她狭隘了。
  骆蒙了然地点点头。
  考虑到骆蒙的明星身份,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唐煜生自掏腰包,将四人的经济舱都升级成了头等舱。
  一上飞机,霹雳就大呼小叫:“老大,这可是我第一次坐头等舱。公司福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唐煜生看着他,扬扬眉,“怎么,不满意?”
  霹雳摸摸座椅,又摸摸遮光板,一脸兴奋,“满意,满意死了。”
  他们从江城飞迪拜转机,再由坦桑尼亚的乞力马扎罗机场入境。
  全程十几个小时,骆蒙睡得昏天黑地。等她醒来时,拉开遮光板,这才发现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机舱里十分安静,只有飞机运行的轰鸣声。
  幽暗的机舱内,大部分人都在睡觉,唯有身旁还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灯束下,唐煜生正开着电脑,认真研读。
  刚睡醒,她的神思还不太清楚。
  等到喝下一口水,渐渐清醒,她这才好奇地凑过去,“你在看什么?”
  唐煜生:“Global Technical Strategy for Malaria.”
  骆蒙:“……”
  骆蒙一个单词都没听懂,抬眼看见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她尴尬地退回来,笑着说:“好深奥啊!”
  唐煜生没有意识到她的尴尬,自顾自地解释:“还行。随时了解一下最前沿的信息。”
  骆蒙没再打扰他,转头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然后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她睡得很熟,几乎没有做梦。
  等听到机舱内的广播声,才醒过来。昏昏沉沉间看见唐煜生正看向自己的方向,不知是在看窗外还是在看她。
  他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眼眸里是温润的神色,“醒了?”
  她点点头,转瞬又微微低头,一脸羞涩,语气娇柔:“你别看着我,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唐煜生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道:“擦擦吧。”
  “嗯?”她抬头望向他,一脸不解。
  他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角,“流出来了。”
  她恍然明白过来,还没来得及擦,脸上窘迫的神情也还没退去,就又听身后的霹雳说:“女神,你睡觉流口水啊?”
  “………………”
  骆蒙一头黑线,慌忙抬手擦了擦。
  这也太他妈尴尬了,怎么还流口水了!
  日啊!
  但她是国民女神,是仙女,睡觉怎么可以流口水。
  这是谣言!是诽谤!
  这种事情打死都不能承认!
  霹雳的声音很大,引得整个头等舱的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很快镇定下来,挺直了身板,故意高声辩解:“我没有!”
  “哦。”霹雳淡淡回应。
  唐煜生在一旁悠哉地翻阅着飞机上的杂志,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你有。”
  骆蒙:“………………”
  喂,你这么当众说出来我很尴尬的好不好!
  她恼羞成怒地瞪了唐煜生一眼。
  他嘴角噙着点笑意,抬头看她,“水神,收拾下,快到了。”
  骆蒙:“………………”
  日哦!
  作者有话要说:  骆蒙:拿什么换回我的一世英名。
 
 
第37章 第三十七颗糖
  几人到达乞力马扎罗机场的时候正是午后。
  机场外艳阳高照, 空气里漂浮着泥土的气息。干燥,甘醇。
  这是骆蒙第一次来到非洲, 不免有些兴奋。
  “唐煜生!”
  机场外,一名中年男人正在等他们。
  男人皮肤黝黑, 虽然很瘦, 却很精壮。他大约五十来岁, 说着一口不算标准的中文。
  太厚低声告诉骆蒙, 贝康支助的项目是在附近的一个村落, 而这个男人就是当地的村长瓦图。
  久别重逢,唐煜生、霹雳还有太厚都热情地同瓦图拥抱。
  一一打过招呼后,瓦图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骆蒙身上, “这位是……”
  “她是我们组新来的实习生,骆蒙。”唐煜生解释。
  瓦图露出热情的笑容, 用变调的中文说:“你好,我是瓦图。你真漂亮!”
  瓦图由衷地赞美, 霹雳笑着说:“那是,她可是我们的女神!”
  那一脸骄傲的神情,仿佛骆蒙是他家的宝贝, 今天是带出来溜溜的。
  骆蒙笑着同他握手,“瓦图, 你好。”
  瓦图张开手臂,在空中挥了半圈,笑着对众人说:“欢迎来到坦桑尼亚!”
  机场外,一辆淡蓝色吉普车等在路边。几人拿着行李坐上瓦图的车, 前往村落。
  一小时后,视线中出现了一排排低矮的砖瓦房屋,这便是村庄了。
  更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这样的村庄像是大自然的恩赐,镶嵌在草原与天际之间。
  已是九月,当地的天气不算炎热,空气里漂浮着自然而野性的味道。
  他们刚下车,就有几个孩子兴高采烈地冲上来,抱住他们的腿,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骆蒙听不懂的语言。但她从孩子们的眼神中,体会到了这群孩子的喜悦。看来是真的喜欢唐煜生他们。
  霹雳和太厚从背包和箱子中拿出礼物依次分给他们。小家伙们收到礼物,开心地又蹦又跳。
  他们一路跟着瓦图穿过村庄。
  村里有几名老人在路边摆摊,售卖着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和小玩意。老人们见了他们,也热情地同他们打招呼。
  这一路骆蒙算是明白了,村里的每个人都认识唐煜生他们。
  不止是认识,还相当熟识热络。
  一行人跟着瓦图来到了村庄深处的一栋平房前。
  门上贴着已经褪色的对联,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辞旧迎新”几个大字。
  霹雳告诉骆蒙,这是前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在这里和大家伙一起贴的。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客厅。
  客厅正中间摆放着一张老式饭桌和几张木椅。饭桌和椅子上的漆都褪了色,只剩斑驳。但被擦得干净整洁,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的。
  客厅左右两侧是面对面的两个房间。
  瓦图抱歉地解释:“很抱歉。之前不知道有女孩子来,所以可能没来得及准备单独的房间。”
  唐煜生一脸歉疚,“是我疏忽了,忘记提前告诉你。”
  “瓦图,没事。”霹雳说,“我们不在意。”
  霹雳边说边笑嘻嘻地望向唐煜生。唐煜生回给他一个眼神,霹雳吓得立刻闭了嘴。
  瓦图帮忙将几人的行李箱搬至客厅,然后问:“你们需要倒时差吗?”
  唐煜生摇摇头,“我不用。”转头看了一眼骆蒙,又说,“他们随意。”
  瓦图会意:“那你们先休息下,我一会儿过来叫你们。”
  瓦图离开后,四人站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只有两间房,但他们有四个人,而且有一个女生。
  静默了几秒,霹雳审时度势,立刻抱住太厚,“我跟太厚睡一间房,女神你和老大睡。”
  骆蒙:“啊?”
  唐煜生:“咳!”
  两人同时被噎了一下。
  霹雳说完,不停地给太厚使眼色,然后两人迅速拿着行李走进右边的房间,逃离了尴尬现场。
  客厅里只剩下骆蒙和唐煜生相顾无言。
  骆蒙虽然喜欢唐煜生那张漂亮的脸,平时也总是摆出一副对男女关系很大气、坦然的模样,但她从来不是个乱来的人。
  此时想到要和唐煜生共睡一间房,她气都喘不匀。
  唐煜生拖着行李箱正欲走进房间,骆蒙立刻抢先一步冲到房间门口,转身张开双臂,像个护犊的母鸡般拦在房门口,“不行。”
  唐煜生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什么不行?”
  她的脸颊有些红,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我们,我们不能住一间房。”
  唐煜生眼底有隐约的笑意,“为什么不能?”
  “这,这还用问吗?你,你,你我男女有别……”
  “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他嘴角噙着笑,轻轻推开她,自顾自地拿着行李进了房间。
  骆蒙站在原地,好一瞬才反应过来,“喂!你……”
  他放下行李,转过身,一脸坦然:“或者,你想睡客厅?”
  客厅里怎么睡?
  睡桌子上?睡地上?
  骆蒙思量了半天,特殊时期,特殊处理。
  她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这才拉着行李进了房间。
  房间里,两张单人床占据了房间的大半位置,淡蓝色的床单和被子整整齐齐地铺着。
  房门正对着窗户,窗户前有张小书桌,书桌另一侧有面半身镜。房间左侧是洗手间,里面淋浴设施一应俱全。
  条件虽然不是很好,但胜在整齐干净。
  唐煜生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圈后,对她说:“你先休息会儿。我去跟霹雳、太厚他们商量一下接下来几天的安排。”
  他说完,立刻出了房间。
  身后,骆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房门,然后还落了锁。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此时的她满身疲惫。
  她匆匆洗了个澡,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刚吹好头发,就听到门外瓦图的声音,看来是准备出发了。
  她从房间里出来时,唐煜生、霹雳和太厚已经等在客厅了。
  唐煜生递给她一瓶防蚊水,命令似地说:“喷上。”
  方才在路上,霹雳告诉她这里蚊子肆虐,一旦被叮咬,有很大的可能染上疟疾。
  她沉浸在对蚊子的恐惧中,此时乖乖地用防蚊水覆盖了全身裸露的肌肤,这才安心地跟着他们出去。
  路上,唐煜生问瓦图:“最近村里情况怎么样?”
  瓦图说:“大家吃了防疟疾的药,今年很多人没再感染疟疾。不过还是有几个身体弱的老人和小孩染上了,现在还在医院。”
  唐煜生的眉头轻轻皱起,“他们没吃药吗?”
  瓦图解释:“吃了,不过好像产生了耐药性。”
  瓦图一路都在跟唐煜生汇报当地的情况。
  太厚低声向骆蒙解释:“这个村庄之前是有名的疟疾村,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染上疟疾。非洲蚊子本来就多,一来二去地传播,导致疟疾肆虐。
  “后来公司支助了这里后,给他们盖了砖瓦房,又定时送预防疟疾的药过来,疟疾才得到有效控制。不过除了我们之外,这里还经常会有志愿者过来帮忙。
  “这几年情况已经好很多了,大部分村民吃了药后,就没再得过疟疾。”
  骆蒙问:“得了疟疾会死吗?”
  太厚点头,“如果没有及时治疗,体内的疟原虫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是有可能的。”
  十几分钟后,几人停在了一栋二层小楼前。
  这是村里的诊所,此时诊所里有几名医生和护士正在忙碌。病房里,有三名感染疟疾的病人正躺在病床上。
  三名疟疾患者分别处于不同的感染时期,临床表现也不尽相同。
  有浑身发颤,裹着厚棉被的;有发热难耐,时而抽搐时而呕吐的;还有一名老人,躺在床上,面容憔悴,不停呻/吟。
  骆蒙看着他们备受折磨的模样,内心震撼。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疟疾带来的痛苦。
  到了诊所,唐煜生、霹雳和太厚没有耽搁,立刻进入工作模式。
  他们带来了最新的抗疟疾药,还有其他的一些医疗必备用品。然后他们认真地查看病人,向医生了解他们的情况,以及当地蚊虫和疟疾传播等情况。
  骆蒙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那一刻,忽然觉得他们很伟大。
  从她有记忆起,中国就已经很少有人感染疟疾了。
  对她来说,这个疾病太陌生了,遥远到只是书里的两个汉字。如今她才知道,在外面的世界里,还有这么多人备受疟疾的折磨。
  她忽然有点理解唐煜生,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进行着科学研究。因为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来说,这种疾病真的太可怕了。
  试问,谁愿意每天活在胆战心惊中?谁愿意被蚊子叮了一口就会染上疾病?
  这里的人所期盼的,不过是一个安全的环境。
  而唐煜生他们,将所有的精力用于蚊虫的基因改造,正是为了帮助他们实现这点小小的愿望。
  他们在实验室中日以继夜地苦心研究,日复一日地面对一次次实验的失败,数据的颠覆。
  坚持,笃定,不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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