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系统后,我有四个女儿——易楠苏伊
时间:2020-04-03 09:43:34

  他说的话一口唾沫一个钉。
  他说会拿三个孩子当亲生孙女就一定会。
  于娘子心思百转千回,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既然陆叔看得起我,那……”
  接下来的话,就不用说了。
  陆老头笑呵呵站起来,“那我回去就找柳媒婆过来商量婚事。”
  于娘子送他们出来。
  陆老头突然回头问,“对了,你们于家那三间瓦房还要吗?”
  于娘子想了想,“不要了吧。但是必须得让于家同意我把三个孩子带走。”
  “让她们改姓陆成吗?”
  于娘子怔了下,想了想,“留一个成吗?到底是大郎的根。”
  陆老头点了点头,“也行。”
  出了门,陆婆子有些不满意,小声嘀咕,“她还想着她前头的男人呢。”
  陆老头却没那么想,“这也说明她这个念旧的人。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
  陆婆子想想也是。
  要是把三个孩子都改了,也确实说不过去。
  于大郎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也是可怜。
  陆老头让儿子把于氏族长,于二郎和于三郎请来商谈。
  于二郎看到陆时秋,身子本能反应就是缩着身体,低下头一声也不坑。
  于婆子画押的休书一直放在于氏族长这里,但他不敢得罪陆里正,只说自己做不了主。
  于娘子接过休书,一点没有犹豫。
  就连陆时秋也只是站在旁边,并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
  于二郎和于三郎有些意外他们这么快就妥协了。倒是于氏族长约莫猜到一点。
  之前村里就传出于娘子要改嫁的流言,只是说亲的对象都不行,于娘子咬紧牙关没松开。现在看,她多半是找到人家了。
  陆里正接着道,“于娘子想把三个孩子一块带走,而且会给二丫和三丫改姓。但是于家不能一点嫁妆都不给。现在她住的房子就留给大丫吧。将来是招赘还是自嫁都由她。”
  于三郎嗤了一声,“要给娃改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改不改有必要吗?”
  于三郎不想放弃那个老房子,虽然那房子不如三间大瓦房,但是好歹也能值点钱。凭啥要留给一个丫头片子,他很是愤怒,“那是我们于家的房子凭什么给一个丫头片子?”
  陆老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就一点也不念你大哥一点好?好歹你们住的三间大瓦房还是你大哥挣的。”
  于三郎瘪着嘴,“之前咱娘就让他把那个女人给休了。他死活不肯。现在好了,那女人把我娘给告坐牢了。这种黑心肝的女人凭什么住我们于家的房子。”
  陆老头嗑了嗑烟袋锅子提醒他,“咱现在不说于娘子的事。咱就说三个孩子。我问你,你大哥在地底下,谁给他烧纸?”
  于三郎憋着气道,“他不是有三个女儿嘛。”
  “用到的时候,就说有三个女儿,不用的时候,就说是泼出去的水。何着你们只想拿好处,不想任何付出。”他把写好的契约拿出来,念了一遍,让他签字,“于娘子说了,如果你们不把那房子给她,她就不带孩子改嫁了。那房子就属于三个丫头的。得等她们全部改嫁,才能归入你们于氏。”
  三丫才两岁,也就是至少还得十三四年才能拿到房子。到那时候,那房子得旧成什么样?
  于二郎和于三郎只能硬着头皮在契约上画了押。
  陆家找柳媒婆上上于娘子提亲,得到准信。成亲日子定在八月十号。
  很快这件事成为红树村茶余饭后的谈资。
  根据陆老头的说法就是于娘子的名声被老三所毁,他应该负责。
  里正都这么说了,大家心里不管怎么想,表面上还是装作信了。
  不过大家对他们有没有私情不感兴趣,倒是对陆老三能不能改邪归正展开热切讨论。
  有人说,“肯定能改,之前不是打了半年短工,还收蛤蜊干卖的吗?”
  “我看悬。这小子都浪了十年,连亲爹都管不住,于娘子性子那么软,我看他俩成了亲也是个事儿。”
  农村人说亲,也有自己的一套。
  他们更喜欢互补那一套,比如儿子要是老实窝囊,就想给他说个厉害点的婆娘。儿子要是有本事,就给他找个贤惠温柔的婆娘。
  陆时秋和于娘子性格虽不同,但绝对不是互补。
  不止村民们不看好这对,就连陆家人也是这么想。
  晚上睡觉,陆婆子问陆老头,“你觉得咱家老三能改好吗?”
  陆老头抽着烟袋锅子,吞云吐雾,一声不吭。
  这是拿不准的意思。陆婆子叹了口气,“我看老大媳妇挺高兴这事的?”
  陆老头终于动了,看了眼陆婆子。
  陆婆子试探道,“她听人说,有那分产不分家的。”
  陆老头紧皱眉头,目光沉沉望着她。
  陆婆子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心提到嗓子眼儿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等小四结婚,咱们就给他们分家吧。到时候不在一个锅吃饭,矛盾也能少点。”
  陆老头腾得站起来,脸色铁青,捏着烟杆的手背青筋凸起,声音硬得发寒,“我去找老大,老子还没死呢,他就想分家,这是想什么意思?”
  父母在,不分家。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老大媳妇,他不好管,他还管不了自己儿子?这个忤逆不孝的玩意儿,居然想分家?这是当他死了还是咋地?
  陆婆子唬了一跳,老头子这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找上门,老大还能有得了好?
  她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攥住老头子的胳膊,“别去,别去!我就是试探着问问你。你别怪老大媳妇。她以后要跟咱们养老送终的。”
  陆老头回头瞪了她一眼,“都是你惯的。”他沉沉看了她一眼,严肃道,“这次我给你这个面子,你告诉你那侄女,除非我死了,否则这个家就不能分。”
  陆婆子吓得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让她打消这个念头的。”
  陆老头叹了口气,“你别整天就听老大媳妇瞎捣鼓。我看她就是个窝里横,还不如老二媳妇懂事。”
  陆婆子不敢顶嘴。老二媳妇是贤惠,但老大媳妇才是她娘家侄女。人心都是偏的。她就偏心老大媳妇怎么了。
  陆老头开了箱子,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木匣子,数了数只有九十五两,这其中还包括这半年打短工挣的二十七两多。哎,攒了大半辈子的家底,只剩下这些了。
  他咬了咬牙,拿出三十五两,“给老三那间屋子拾掇拾掇,打两个大木箱子,再做几床被褥。老三是头回成亲,一定要热热闹闹的。”
  陆婆子张了张嘴,“老头子,也没必要给这么多吧?”
  老大成亲才给了二十两,轮到老三居然给这么多?
  陆老头硬邦邦地道,“是我对不住他,多给他点银子,也能让他心里舒服一点。婚事规格就按老大他们那时候的办,剩下来的银子就交给老三媳妇保管。放在老三那里,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又花了。”
  陆婆子知道他的心事,也知道自己劝不住他,只能默认了。
  儿女都是债啊。小儿子和小闺女的婚事还没着落,剩下这么点银子够干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主打亲情向,没有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只有家常里短。
 
 
第14章 
  陆老头借着成亲这事,勒令老三必须找点事做,要不然就把婚期往后延。
  陆时秋只能想法子挣钱。
  他想来想去,还是打算做生意。上次他把蛤蜊干卖给福管事,一倒手就挣了一两多银子。
  来钱多快啊,又不用出海,倒手就能赚钱,这简直就是照着他的优点来的。
  陆时秋把家里出海捡来的蛤蜊全部放到木桶里,里面放满海水,晚上天刚黑就包了村里一辆牛车到县城卖。
  到了县城,东边的太阳缓缓升起,城里人都是这个时辰买菜的。
  牛车不能入城,陆时秋拎着两个木桶进城。剩下的都放在牛车上。
  他桶里放的昨天新捕来的蛤蜊,还吐着舌头,很是新鲜。
  他一路问人到了东市,这边是专门卖菜的地方。
  各种菜都有,价格比镇上要贵上两成。
  陆时秋学着别人的样子喊,“蛤蜊,新鲜蛤蜊,三文钱两斤。”八斤蛤蜊可以晒出一斤蛤蜊干。蛤蜊干卖六文钱,新鲜蛤蜊大老远运过来,光包牛车的费用都要六十文,怎么也得三文钱两斤才划算。
  新鲜的蛤蜊运到城里,已经过去六个时辰,必须在两天内卖完,要不然蛤蜊陆陆续续就会死。
  所以二道贩子到渔村只收蛤蜊干。
  新鲜蛤蜊多数都是渔□□进城卖的。
  今天也有两个渔民在卖,价格跟陆时秋的一样。只是两人桶里的并不多,似乎一点也不愁卖,悠闲的很。
  陆时秋带来的不少,自然不能像他们那样。他学着别人的样子开始叫卖。
  你还别说,叫卖之后,过来看的人很多。
  陆时秋笑眯眯介绍,“这是昨晚刚捕上来的,你看舌头都吐出来的,还活着呢。”
  “你给便宜一点。”
  陆时秋心急第一笔生意,“你要是要十斤,我送你半斤。”
  他刚才看旁边卖菜都是这样讨价还价的,那小贩并不直接给人家便宜,而是说送。这样到手的钱比直接便宜要多。
  这客人似乎不差钱,点点头,“成!就给我来十斤。”
  客人拿着捞鱼网往陆时秋弄好的鱼网袋里放,秤重的时候,陆时秋动作有些生涩。
  客人打趣他,“一看你就知道是生手。瞧瞧秤杆都拿不稳。”
  陆时秋笑眯眯道,“头回进城卖东西。这还是头一笔生意,老哥让我开门红,我再送您一把。”说着又从桶里抓了一把放进对方的麻袋里。
  没有人不喜欢赠品,客人笑呵呵道,“小兄弟为人实在,不错。”
  “吃着好,下回再来买。”陆时秋接过铜板,心里压制不住的兴奋。
  客人点头离去。
  有了这一单生意,接下来就顺畅多了。
  陆时秋也渐渐学会一些小窍门,比如秤重的时候,你一定要给对方看称,哪怕他看不懂,你给他看了,也能代表你的秤没有问题。对方心里也会舒服。
  陆时秋很快将两桶卖完,又马不停蹄去城门再拎两桶。
  赶牛的三堂叔看到他这么快就回来,微微有些惊讶,试探着问,“卖的挺好吧?多少钱一斤?”
  陆时秋从福管事身上学会的一点,就是内敛,哪怕你真的很有钱,你也要学会低调。这样别人才不会把你当冤大头。他哭丧着脸,“里面也有两个渔民卖蛤蜊。他们来的比我早,有许多熟客,我只能比他们卖得便宜。还有城里卖东西还得交税。难着呢。”
  三堂叔听后,安慰他几句。
  陆时秋拎着两桶蛤蜊飞快走了。
  陆时秋没想到自己还是乌鸦嘴,刚刚说要交税,还真的就来收税了。
  “这是牙行的地方,你占的地方少,交十文钱吧。”牙行的人见陆时秋满脸惊讶,就猜到这小伙子是个新手,语气还算和善的解释一句。
  陆时秋见别人都交了,自己也乖乖掏了。
  等人走了,他跟旁边人咬耳朵,“一天十文,我才占这么丁点的地方,也太贵了吧?”
  “这还贵?那是你不知道去年。”旁边卖菜的大叔见他这么说,当即就给他科谱,“咱们新县令是个清官,家里开着大酒楼,不缺钱,也不让衙役乱收好处费。咱们今年交的摊位费比去年少了一半。”
  陆时秋有些汗颜,也顺着夸了几句。
  卖菜大叔絮絮叨叨跟他说了一点,“晚上还有夜市,各种小吃都有,许多有钱人都会出来逛夜市。”
  陆时秋懂了,早上买菜的都是做惯菜的,一点东西都跟你计较。
  可晚上有钱人多,肯定是不下厨的,手里也能宽松一点。
  接下来的两桶,陆时秋卖的不如之前。速度慢上许多。
  一直到下午人陆陆续续都走快完了,最后两桶,才以一文钱一斤的价格卖掉。当然里面也有一部分死蛤蜊。
  陆时秋原本想在这边逛夜市,但想想自己包一次车就得花掉六十文钱,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陆时秋拎着水桶,蔫头耷脑回到牛车。
  三堂叔见他这样,猜到这次过来不划算,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闷声赶车走了。
  到了家,天已经擦黑,陆时秋数了铜板给三堂叔。
  三堂叔不好意思收钱,但陆时秋还是给他了,以后还得常合作,这个小便宜不能占。
  三堂叔客套一翻,还是收下了,瓮声瓮气道,“时秋啊,做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头一回,能卖出去已经很好了。”
  陆时秋抿抿嘴,低头说,“我不敢出海,只能做这个。”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可怜,三堂叔也知道这孩子是被十年前那场暴风雨吓怕了。
  当时谁都以为这个孩子没救了,谁成想,竟活了过来。只是后来,也被海吓怕了,不敢轻意出海。
  想想他,要不是因为瘸了一条腿,他也不可能靠赶牛车为生。
  都不容易啊。
  回到村已经是第二天早晨,村里那些好事的娘们问三堂叔,陆时秋进城卖的咋样,三堂叔照实说了。
  不少人都说陆时秋就是眼高手低。非要学人做生意,这下子好了吧?白折腾一场,还不如直接卖给贩子呢。
  其他人怎么想,陆时秋一点也不在乎。
  他回到家,把六个水桶往院子里一扔,不理会家人好奇的目光,径直回了屋。
  洪氏跟了他两步,“哎,老三,你卖得咋样啊?”
  陆时春拉了下婆娘的袖子,“还用问嘛。肯定是不咋地。”
  “那再怎么不好,这东西卖出去了,怎么也得给家里点钱吧?”
  他们辛辛苦苦出海捕上来的,卖亏了,咱也不怪你。可你卖来的钱也得给家里吧?他可倒好,全揣到自己兜里。这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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